關于異端魔術師的那些事 其之五 聖騎士

作者 ︰ 暝檸君

曾經的魔像——或者說,藏在這具鋼鐵魔像身體里的那個靈魂,叫做冢晦的男人,只是一個游俠而已。

因為青梅竹馬的緣故,當年還只是個孩子的他和某個吸血鬼產生了沖突。像是年輕的英雄一樣,不可思議的用銀質的小刀干掉了吸血鬼的時候,就連他也不相信自己,只是呆呆的看著手上的小刀,發起愣來。

畢竟,曾經的他,只是面包師的兒子而已。

像是一個英雄一樣的,守護身邊的有點喜歡的對象的事情讓他有些飄飄然了,在鎮子里的人們祝賀的時候沒有意識到,那只是開始而已。

因為干掉了吸血鬼從而被某個吸血鬼家族盯上,從而不斷地追殺、逃逸,因為那些經歷而得到鍛煉。等到他徹底解決掉那一家族之後,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成年了。

可是回到家鄉,受到的不是曾經英雄般的*禮遇,而是嘲諷與恐懼的眼神。

「就是因為你這個家伙,吸血鬼才盯上這個小鎮的吧。」

「本來這個小鎮是和平的,都是你惹來的不祥吧,你個煞星!」

「怪物,怪物!」

就連他的父母也只是躲在人群的背後偷偷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埋怨,而他的弟弟妹妹——是的,據說冢晦說地面上的平民生活的也很不安穩,並不是想悲風說的那樣美好,時不時的都會有天災人禍來摧毀一個家庭,所以只有長男是不夠的——也在後面用懵懂的目光看著他。

如果說要是有誰來幫助他的話,那只有他的青梅竹馬了吧。

「你們夠啦!冢晦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啊,再說了讓他去擊退那些來鎮子的吸血鬼,不都是大家的想法嗎!明明大家都不願意去戰斗,只願意在深夜蜷縮在臥室里面,冢晦是這個小鎮的英雄啊!」

青梅竹馬站在他的前面,像是一只倔強的小兔子一樣,絲毫不退縮著。

「喂,快點來這里啊,那個男人是會招來吸血鬼的啊!」村里的青年把手伸向你的青梅竹馬,可是她去賭氣似得拍掉那只手,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著。

「冢晦不是煞星,更不是怪物!他是英雄,將小鎮從吸血鬼手中保護下來的英雄啊!」

「冢晦,冢晦他是我的英雄啊!」

而冢晦,則發愣著看著青梅竹馬。

他並不知道當年他第一次孤身面對吸血鬼的時候,青梅竹馬就已經傾心于他了。

「這不是很好的故事嗎?最後是你告白的嗎?還是你的青梅竹馬?」

你有些不理解,有反派,有愛情,有不被理解的英雄,明明應該是主旋律的英雄故事啊,這種應該以「很久很久以前」開頭的,以「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為收尾的故事,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魔像苦笑了一下,鋼鐵外殼中傳出些許落寞來。

「是她先告的白……然後我們有經歷了一段日子,小鎮的居民也不那麼害怕我了,我們在教堂舉辦了一場小小的婚禮,那個時候,無論是我還是她,都是最幸福的人……」

「然後呢……」

魔像沉默了片刻,沒有繼續說自己的故事,反而對你問道︰「你很喜歡悲風。」

你點了點頭︰「悲風是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是……

女法師的話依然回蕩在耳邊。

那不是愛,而是依賴,是幻夢——你總是難以抑制的想到這樣的可能。

「听著,不管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你也不用去在意。」

粗糙且冰冷的大手放在了你的肩膀上,抬起頭,就看見魔像沉默的眼神。

「不要離開他,不要再任何時候放開他、質疑他……愛情總是會受到誘惑,受到動搖,華美的愛情終究只是建設在兩人信任的基礎上,一旦有一方動搖了,那麼命運就會讓你們的經歷變得坎坷起來。」

魔像發出苦悶的笑聲,輕輕的說。

「就像我們這樣……」

他沒有詳細的說明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你清楚的知道,那一定是一個相當悲苦的故事吧。

你有些沉默,繼而是自責。你自責自己為什麼要去懷疑自己的感情,要去害怕悲風離你而去。

至于悲風在隱瞞什麼,你也不打算去深究了。你相信終有一天悲風一定會把事情告訴你吧,那個時候,你們一定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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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你沒有想到那一天來的那麼快,快到讓你措手不及。

本來說好的,魔像冢晦會在這一天打開大門,在寶石的作用下離開幽暗地域。抱著悲風一晚上的你興奮的睡不著覺,好不容易天亮了,卻听到了魔像憤怒的吼聲。

「你怎麼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安道爾,你的信條呢!」

來不及叫醒悲風,你急匆匆的抄起武器沖了過去,卻在洞穴的最深處發現了在無數飛舞的符文中間,枯瘦憔悴的聖騎士的眼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明亮。那是憤怒,復仇者的憤怒。

你好想知道了什麼,聖騎士之所以這樣做,是對女法師的復仇。

「嘿嘿嘿,信條?在被那個該死的惡龍抓住的時候,我的神就已經背我而去了,我和艾爾莎的靈魂都得不到救贖了。在卓爾那里所受到的痛苦我可以忍受,那是命運對我的磨礪,可是為什麼!」

聖騎士緊緊盯著你。

「為什麼要殺死艾爾莎!她是無辜的!被那樣折磨最後連救贖都沒有嗎!」

「我們只想,只是想回去啊!」

你啞口無言,雖然是女法師的語言挑逗讓你失去了理智,可是下手的終究是你。這些天你也一直隱瞞著真相,不願意讓悲風知道這件事。你心有所感,回頭看去,發現白色的巨狼緩緩的向你走來。

「他說的是真的嗎?是你殺死了艾爾莎。」

悲風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在那個瞬間你想過要用謊言來保護自己,可是你又想起魔像在那天對你的勸告,愛情的基礎建立在人與人的信任上,如果在這里在撒謊了,背叛的種子終究會種下的吧。

嘆了口氣,你無力的垂下雙手,沉重的點了點頭。

聖騎士發狂的嚎叫了起來。

魔像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你。

而悲風……

「艾爾莎……是她求你殺死她的吧。」悲風若無其事的說著讓你們所有人都吃驚的事。

「在來這里之前,她就對幽暗地域有著恐懼,她曾經說過一旦沒辦法回去,和安道爾你在一起,她寧可直接死去。」

聖騎士的哀嚎停止了,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悲風,後者在那熾熱的眼神中後退了一小步。

「不,不可能!我們說好了要一起活著回去的!」

「她很恨我。」你說︰「但是,她在知道你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救贖。她在刻意激怒我,讓我殺死她之前,對于愛情的最後一句話是……」

「愛是犧牲,愛是奉獻,愛是在必要的時候松開愛你的人的手……聖騎士,那個女人為了讓你得到更好的,主動放開了自己的手啊。」

但是女法師終究是估計錯誤了。

聖騎士也還是愛著她的,松開的手在變得虛幻之前就被重新握緊,可是已經消失的人,是不能再回來了。

「艾爾莎……」

聖騎士的頭低了下去,大滴大滴的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掉落。

就在這個時候,漫天的符文突然開始閃爍起來了,危險的紅光在狹隘的洞穴中掠過。

「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太懂魔法,但是你也知道這絕對不是正常的景象。

「門要爆炸了!除了你給我的那些寶石以外,安道爾的胃部有同樣分量的寶石!」魔像低聲吼道,你這才想起來自從你把聖騎士救回來以後,你就忘記了要把那些危險的魔法寶石從他的胃里面拿出來,那是地面準備的回程票。

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你帶著悲風,和魔像一起向外奔逃,大片大片熔岩樣的東西從崩壞的大門中涌出,上面滿是不祥的氣息,你在最後看見,聖騎士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吊墜,抱在懷中……

然後,整座鐘乳石都在爆炸中顫抖起來了,狼狽逃出生天的你們在鐘乳石的腳下,默默地看著那個洞穴被掩埋起來。

「門被摧毀了,能夠驅散怪物的魔法也失效了,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沉默許久後,魔像有些生硬的開口道。

「接下來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打開一次門以後,巫師的契約就對我無效了,現在我只想回地面上去找準聲而已……雖然想必你們也想回去,但是作為一個‘魔像’我實在不適合和你們同行,就在這里分別吧。」

你知道,這是魔像對你的不信任感。

就算知道半龍人在幽暗地域不會做好事,也猜到了女法師的心思,可是這樣和殺害了同伴的人走在一起,他終究還是不適應的。

就算從卓爾手中把人救了出來,你也終究不是英雄,英雄和你也不是一路的。

就這樣,魔像離開了,用他的話來說,他終究是能回家的,回到妻子的身邊。無論要花費多久,真愛是不會被分離的。

聖騎士死在了爆炸里,你不清楚在死後聖騎士究竟優美與和女法師在一起,想必這兩個人的執念也不會比魔像要輕吧。

結果,最後還是剩下你們兩人。

悲風抬頭看了看發呆的你,用頭拱了拱你的大腿。

「在想什麼呢?」

「沒,只是……你不埋怨我騙了你嗎?」。最開始你確實沒說真話。

「這是艾爾莎的意思吧,你欺騙我,也是因為在乎我吧。」

「但是那也是欺騙……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有些不安和愧疚呢。」

「那麼,分我一半吧!」

你一時之間沒有理解悲風的意思。

「分我一半吧,我們是伴侶沒錯吧。那麼罪孽也好,不安也好,愧疚也好,錯誤也好,我都會和你分擔。我知道你曾經做過許多錯事,但是不要緊,從今往後我會與你在一起的。你看,一個人的話背負那些太沉重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就應該輕松許多了吧!」

「那樣的話不好吧,對悲風你來說太沉重了。」

「所以說啊,我們是伴侶。」白色巨狼將爪子放在你的手上,認真的看著你說。

「這樣吧。」他突然又說道︰「既然我從你那里分擔了過錯,那麼你也從我這里分擔一些東西吧……我想想啊,以後你也叫‘悲風’吧!」

「名字也能隨意分享的嗎?分享一些陽光不是更好嗎?」。

「那就讓悲風成為獨立種族就好!」

白色巨狼溫暖的笑沖淡了你內心深處的不安,你突然抱緊了悲風。

「好的,听你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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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FGO新出黑貞德出乎意料是復仇者呢……立繪也修改了,寶具除了名字以外都是另一種東西了,不得不讓人來一句莊司飛媽啊……雖然滿破圖看起來很漂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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