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異端魔術師的那些事 第十九章Country of light

作者 ︰ 暝檸君

結界。

一種通用的術式,字面意思雖然起源自佛教,但是其含義在千百年的流傳中,融合了東方大部分的流派,完全成了和暗示同樣等級的通用性魔術。

使用結界的佼佼者,能夠讓一棟普通的公寓化作異界一樣的東西,完全省略了構建魔術工坊的幾百年歷史。就算是初學者,也可以制造出範圍性的驅散普通人的暗示結界,劃分內與外的間隔。

是的,所謂的結界,就是劃分內與外的東西,區分人之領與神之域的事物。就算在融合其他流派魔術的過程中,結界的定義得到了升華,擁有了戰斗的可能性——雖然比起攻擊更側重防御——但是其本質依舊不會有任何變化。

結界,劃分的是內與外。

也就是說,劃分的是人的靈魂和其外的世界,由內部的人與外部的世界構築成的,螺旋一樣的東西,能夠以一段為基礎,撬動另一端的力量。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夠設置永久性的借用內側或者外側某一端的力量的結界,達到相對意義的半永動機(耗能被一方完全承擔,另一方只享受得利。)

但是這份螺旋並不是無代價的,以1而博得10甚至是100,1000的力量終究是有代價的。

比如說

——節選自一本殘破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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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少女踏入歸于平靜的尖塔的房間時,一切已經結束。

只有作為親祖的魯巴雷和他子女們的痕跡而已——那也僅僅只是凝結在半空之中久久不能散去的,勉強保持生前狀態的黑色光屑而已,那連殘骸都稱不上的,存在的印記。

和巴瑟梅羅一同上來的復誓騎早已遠去,在光柱擴散到他身體之前,就啟動了作為後手的一個空間轉移術式。不得不說魯巴雷的偵測做的確實很差勁,無論是被干淨利落的一發詛咒魔術就干倒了的時候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魔術波動,還是在時計塔的大隊來臨的時候沒有發現五十公里外空間轉移術式——前者好歹是用了幾個月才小心布置的,後者則是復誓騎直接裝上幾塊寶石的廉價貨,只能用一次的而且魔力波動超大的。

魯巴雷這種偵查能力活得這麼ぅ真是不可思議啊。

黑色的光屑在潔白的光芒中緩慢移動著,就像是死徒仍舊存在一樣。

此處,僅有此物。

以及,巴魯特梅羅伊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因為屈辱而在牙齒間迸發出的聲響,這種本不該存在于巴魯特梅羅伊身上的姿態。

「目的是魯巴雷持有的鐵槌嗎?」。即使感覺大腦整個都充斥著鮮血,沸騰到讓人停止思考的程度,但是巴瑟梅羅還是強硬的讓自己的思緒冷靜下來。

雖不情願,但為了停止難听的齒鳴聲,少女「卡」地一聲咬住了右手的食指。

「吱呀~」

詭異扭曲的聲音,從指甲與堅硬的牙齒接觸的地方傳了出來,回蕩在這個已經破損的房間里

留下了只有一個人的殘殺空間。

皮手套里,漸漸滲入了鮮血。最高貴、最悠久的鮮血,巴瑟梅羅家的血裔在這里無聲的宣泄著自己的憤怒。

「巴瑟梅羅大人」

而後趕來的大隊副手小心翼翼的接近,再三通過直覺確定自己不會被遷怒的殺死以後,才戰戰兢兢的把之前搜集到的那部分資料遞上去。

「嘎呀!!!」

于是,某個惱怒的女王咬的更是歡了。

這份恥辱大概可以把少女氣暈。是啊,原以為自己是最先到場的,沒想到連第二名也不是,甚至第三名的位置都被奪走了。這的確不能算是狩獵也不能算是戰斗。

這次她只扮演了一個小丑的角色。

「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到時,向連樣子也末留下便完全勝利的你,獻上衷心的贊賞,以及」

給予和這份鮮血與疼痛相稱的報復。

少女巴瑟梅羅.蘿蕾萊向著還未相遇的某人吟詠道。

而此時,那個被時計塔的女王念念不忘的某個人,正倒在一個林間的小道上。

承載著,作為這份結界的反作用力,以及來自世界的惡意詛咒。

剛剛制作出一份人類的光的林恩,在不經意間,受到了和那些逐漸化為黑灰的死徒一樣的痛苦,在星球的面前,即使是達到了留下傳說程度的魔術師,也要顫抖吧。所以,某人現在正極度的痛苦呢。在星球制作的光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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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仿佛像是在高溫的熔爐里一樣,無論是皮膜還是筋骨,都在這種能夠燒融靈魂的溫度下逐漸溶解,化成汁液一樣的東西。

視界之處,都是無端的光芒——不是剛剛林恩制造出的那種光芒,而是更加熾熱的,更加耀眼的

更加冰冷的光芒。

那是名作蓋亞的抑制力的力量。

「唔!!!」

(聲帶被溶解了麼?!)

撐起勉強還保持著的思緒,林恩勉強著調動一體內部的魔力。僅僅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帶來了靈魂撕裂一般的疼痛——或許那種算是輕微的描述了吧,至少林恩現在連暈過去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著無盡的光融化。

(那是什麼?!)

在理智別溶解之前,林恩仿佛看見,某個小小的人形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舉起小小的劍,戳了自己一下。

被戳中的地方突然涌出一股淡藍色的氣體,被那個氣體拂過的地方,被溶解的人體緩緩的恢復了過來,那份蓋亞所鑄造的熔爐一樣的空間也開始土崩瓦解,原本的世界的原貌被逐漸揭露出來。

灼熱與光交錯的異世界,被無形的大手把上面染浸的色彩抹去,只剩下縱橫交錯的方格線條一樣的東西,明明已經沒有顏色了,但是很奇異的,在這里仍能夠看清其中的一切。

虛與實互映的神秘空間,最高位的意志逐漸退去關注,而較高位的意志趁虛而入,把一切恢復原狀,那些作為地而承載著兩人的線條方格不自然的隆起,交錯著上升化作三維立體般的骨骼,無形無質的塵埃附著在上面灰蒙蒙的色彩出現。作為天的線條逐漸變淡,最終露出了點點光斑的上方。

真與假甄別的現實境界,重新的獲得了色彩,只有線條的骨骼與塵埃的筋肉的森林山川被附著上原本褐色與綠色,這里是林恩昏迷之前的那個林間的小道。

「沒有錯的話,你就是林恩.海爾辛.尤格多米雷尼亞吧,被這個星球盯上的人啊。」

那個小小的人形突然開口了,雖然是純正的英語,但是從他/她/它的嘴里說出來,卻帶上了一種奇異的異邦古風味道。

「真是狼狽呢,命運的選定者,百萬分之一與千萬分之一的變數啊,沒有想到竟然被‘小小的整治一下’就變得這樣了,如果不是我及時從英靈王座上出來的話,你恐怕就迷失在那片抑制力制造的空間里了。作為魔術師,你的實力在同輩人來說是絕對的碾壓了,但是對于你將來可能對付的那些事物,你還是太弱了,即使是我,也可以在不動用王牌的情況下把你殺死,更何況是未來的某些呢?」

「你是誰」

虛弱的,仿佛隨風飄散的聲音,從匍匐在地面的林恩身上傳出。

「嗯?竟然還有意識?是剛剛恢復的麼,真是難得的天賦啊,即使是在我的年代,或者是更古老的神代這種級別的意志力都是鳳麟毛角呢,或許你將來能成為一個很偉大的人吧,不過此時,你應該睡了,你的身體還沒有適應這份改變——切,直接詛咒把人的身體魔物化,變成死徒那種玩意,蓋亞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讓未來的可能性導向自己的一方啊。」

「你你是誰」

在意識墮入最深的黑暗之前,大腦還勉強保存著幾絲清明的林恩發出些許呢喃,向著那已經開始轉身的小小的人形問去。

「你…你是……」

「哎。」小小的人形不甚清晰的面容似乎是波動了一下,他/她/它頗為無奈的的回過頭去︰「真的就這麼想知道我的身份麼,真是執著啊,不過看你的情況,死徒之血已經快侵蝕到大腦了,即使我告訴你了,你恐怕也會干淨利落的忘掉吧。」

盡管林恩的意識以機構瀕臨破碎的邊緣了,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那麼,我告訴你也是無妨的。」

「我之名為████,來自日本的古代英雄,死後升華為英靈的,代表著████的████。這次降世,是為了作為你的監督者,如果你的那份變數撬動了鋼之大地的結局的話,一起相安無事,相反,如果沒有的話。」

「我的███,將作為弒殺你的最終武裝——即使你的起源完全覺醒了,也是如此。」

「不過現在」有些困擾的撓了撓頭,然後看向那道貫徹天地的,以挪威的靈脈作為根基的對國級結界Country_of_light的擴張速度,小小的人形嘆了一口氣。

「我在離開你身邊之前,還是先把你挪到結界以外的地方吧。對死徒的結界,死徒化的詛咒,哈,真是一種奇跡般的巧合啊,這也算是某種不可預知的變數吧。」

最終,小小的人形帶著林恩離開了挪威,離開了Country_of_light的籠罩範圍。

從芬馬克之北,到西阿格德爾之南,一個半球形的結界倒扣在了挪威的上空。汲取著大地下近乎無盡的星球的靈脈,某個人設計的結界一時之間成了響徹里世界的談資。

無論是多麼封閉的魔術師,都在談論著這個結界的制作人是誰,但是除了少數的人以外,沒有人知道,能夠剿滅近乎所有死徒的結界,其實是一個十二歲的孩童制作的。

倫敦的翻倒巷里面,火鼠.巴恩默默的模著郵遞回來的聖德乾坤滿月上清太保鏡,突兀的笑了出聲。

海爾辛的宅邸,看著報紙上的新聞,讓英國所有異類聞風喪膽的猩紅狩獵者塞拉斯(女警)一口紅茶噴了出來。

而那個當事人已經逃走,躲避時計塔的封印指定,跑到了南美洲這種地方的男孩,緩緩的睜開了眼楮。

不再有當初的那種無機質的純淨了,由蔚藍變得猩紅的眼楮之中,無盡的狂氣隱藏在其中,混亂而又有序。

那是,人類之外的眼楮。

那是,人性之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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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咕,明天第零卷結束,撒花……希望有人能寫出一些對這一卷的看法,畢竟原創了大半部分,而且參雜了數種寫法最關鍵的是,寫到了一半就去請了大半個月的假,所以思緒被打斷了好幾次,所以小心翼翼的問一下,能來個書評嗎?!

PS2︰那個「小小的人形」是英靈,不是從者為了提高主角的逼格,而給主角加的監視者啦。唔,是日本的英靈,然後知名度對于喜歡考據的宅來說,應該知道吧。線索已經給出了,就是「小小的人形」,話說有人猜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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