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駕到 第二百零六章撕裂

作者 ︰ 嚴歌玲

燈光漸漸暗了,屋里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屋外的風呼呼地四處亂竄。

在臨安驛站里,榮把行李安頓好,洗完畢剛鑽進被窩,郁塵就急火火地跑進來。

「榮兄,我剛剛听說昨兒在朝堂上有人參了你二伯榮永祿一本。明兒降罪的聖旨恐怕就送到揚州去了。

榮「哦」了一聲,他對朝庭的事一竊不通。「我二伯犯了什麼錯嗎?」。

郁塵見榮懵懂的樣子,急了,「朝庭上的人事與犯不犯錯沒什麼鳥關系!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人,人家暗地里羅列些莫須有的罪名奏給皇上,再趕上皇上心情不好,非得治個大罪不可!你二伯在揚州任職,朝庭上沒人替他說話,這下肯定麻煩了!」

「清者自清,皇上是真龍天子,總不至于糊涂斷事。快睡覺吧,明兒要去禮部遞學生名冊,咱們都是初次舉試的,千萬不能出錯。」

「好吧,睡覺!但願你們榮家的事不要影響到你考試!」郁塵月兌去袍服就要往榮床上鑽。

榮攏緊被子,「你這是干什麼麼?快回你自己床上去。」

「天冷,我一個人會冷得睡不著。這個破驛站連個暖爐都沒有。」

「睡不著就數星星!」榮裹緊被子,郁塵拽了半天拽不出頭緒,只好不情不願地鑽回自己被窩,故意大聲地數,一顆星星,兩顆星星……

榮無奈地背過身去,心里莫名有些擔心起榮玨來。

三更的梆聲響過。程夫人望著床頂默然地數著星星……她睡不著。盡管屋里很暖,程夫人卻渾身冰涼。

昨兒程夫人打扮妥當正準備出府,忽然門上的小廝來報,榮玨回來了。

「還未到秋試時間,玨兒怎麼就回來了?」銀簪挽著程夫人的手抖了一下,程夫人奇怪地看她一眼,又轉向小廝,問︰「四爺回來怎麼要你來稟,四女乃女乃呢?」

「四爺在府門外不肯進來,奴才幾個拉也拉不得。架也架不得。四女乃女乃便讓奴才來稟二夫人。」

「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四爺考試遇到了麻煩?」曲嬤嬤模了模高挺的鼻梁,程夫人神色一凜,急忙扶著曲嬤嬤趕到府門外。

孟令桔正在華蓋車前焦慮地來回踱步,一見程夫人出來。忙迎上去。「婆婆。我……」

「怎麼回事?」程夫人不等孟令桔說完伸手撩開車簾,撲面一股酒氣,程夫人忙掩了鼻息。好半天才緩過神。榮玨面容憔悴,衣衫似幾日沒換散著酒臭之氣,一頭亂發四下垂在俊美的臉旁。

「來人,找一頂平轎把四爺抬進去。」小廝應著,一會功夫從府門里抬出一頂平轎。

「滾!都給我滾!」榮玨像一頭困獸嘶吼著。

「榮玨!你這是耍什麼酒瘋!」程夫人厲聲喝斥道。榮玨這才睜開布滿血絲通紅的眼楮,看見程夫人,榮玨忽地大哭起來。

「別怕,先回家再說。」程夫人隱忍著心里的疑慮,抱住榮玨,任他哭了一會,才讓小廝把榮玨抬進永祿樓……

看著榮玨終于安靜地睡著了,程夫人回自己房里。孟令桔小心地跟在身後。

「說,這才幾日,我的玨兒怎麼變成這樣了?」

孟令桔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撲通跪在了程夫人面前。「媳婦無能,沒能照顧好相公,還請婆婆責罰。」

「讓你說榮玨是怎麼啦,責罰你什麼!快快起來說話。」程夫人讓曲嬤嬤去何府把壽禮送去,「就和何府說我腰疾未好,不能親自到府賀壽了……」曲嬤嬤應著,朝銀簪使個眼色,又看了一眼孟令桔,兩人退出門去把門掩好。

屋里只剩下程夫人和孟令桔。

「說吧!」

「我和相公初到臨安一切都是好好的,我堂叔伯對我和相公也是禮待有加,我堂兄還和相公雙雙去禮部遞交學生名錄……」

「別說沒用的,我問你榮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程夫人起了不耐煩。

孟令桔囁噓著,便說昨兒禮部將榮玨的考試資格取消了。榮玨跑去禮部找人理論被轟了出來……孟令桔的堂叔伯讓榮玨先在他們府里等消息,誰知昨晚孟令桔的堂叔伯回來說沒有問出原由。榮玨連夜跑去聞鼓堂擊鼓鳴冤,官爺說他擾亂治,讓差官打了兩杖扔了出來。

「相公一時想不開,灌酒爛醉,以至于有些神智不清了……」

「啊!竟會有這種事!」程夫人越听越氣,「你家里不是都幫忙打點好了嗎?怎麼現在連考試資格都被取消了,到底是怎麼打理的?」

「這個,這個我堂叔伯在朝堂上略知一些內情,朱都蔚在皇帝面前參了公公一本……只是相公是怎麼被牽連的媳婦真是搞不清。」

「什麼?」程夫人狹長的眼楮翻起白眼,「朱都蔚?」

孟令桔偷眼瞧了瞧程夫人,低聲道︰「就是相公亡妻朱杏茹的父親朱都蔚,他才從泉州巡察回京。」

程夫人不由得渾身一陣顫抖,朱杏茹的死一切都已敷衍過去。朱都蔚斷不會這時再來追究。可榮永祿能犯什麼錯?

前陣子因為榮瑞私放人犯的事,也都各方周全兜過去了啊!程夫人一時慌恐,榮永祿也有數日未回府了,難道真出了什麼事?

「你可知朱都蔚參老爺什麼罪名?」

孟令桔搖了搖頭。

「你也累了,回去照顧榮玨吧!」程夫人見也問不出什麼,便打發孟令桔回房。程夫人趕緊坐上輕便小車往府衙找榮永祿去……

孟令桔弓身退出門外,強忍著眼里的淚回到自己房里。

榮玨沉沉睡去的樣子還是那樣迷人,俊美的臉上星目緊閉,劍眉擰起,俊挺的鼻翼不時翕動兩下,顯然心里有莫大的委屈。

看著榮玨稜角分明的雙唇呡起又展開,似在夢里述說著悲戚。

孟令桔坐在床頭看得呆了,心里隱隱的恨意在眼前的絕世美顏前慢慢褪去…

孟令桔永遠不會忘記和榮玨的初夜!

那日孟令桔好不容易把榮玨從南山書院說服回榮府。听說小姑榮麗娘栽有罕見的九里香。她急忙跑到雎鳩樓要了些九里香屑回來給榮玨敷在唇邊的裂傷上。

榮玨敷了九里香屑便昏昏睡去,孟令桔靜靜地看著他。自從和駱嫣去南山書院探望榮玨以後,孟令桔就已然明了眼前的男人是不喜歡她的!他愛駱嫣!

愛又怎樣!朱杏茹死了你還不是不能娶你心愛之人!

孟令桔望著榮玨心里冷笑。

「四女乃女乃,奴婢先回雜役房去了。有什麼事請四女乃女乃盡管吩咐,奴婢和季媽媽願為四女乃女乃效犬馬之勞!」

青鸞的聲音在門外想起,孟令桔「嗯」了一聲,听到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了。孟令桔冷笑一聲,原來榮玨從來就不喜歡他的亡妻!外面的傳言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孟令桔吹熄了燈火上床,榮玨突然似從夢中翻身坐起,一把拉住孟令桔,將她壓在身下。

「你?」孟令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話未出口,榮玨的手蓋在了她的厚唇上。榮玨發瘋一般撕扯著孟令桔身上的衣衫,孟令桔扭動著身子,更激起了榮玨的征服。

「你這個賤人!」榮玨沉聲罵了一句,復又將滾燙的唇壓在孟令桔的唇上,身子猛烈地撞擊著孟令桔的身子,孟令桔只覺撕心裂肺,天旋地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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