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風流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臨淵公主

作者 ︰ 美人祿祿

(先不要看∼)

這一朝變天,金陵城人人自危。與將軍府沒有過節的還好,有過節的恨不能蜷在窩里不肯挪動半步。也是因著這個緣故,臨安將軍府險些沒讓人踏平。

打江山容易,人情不易。將軍府人口不多,為了應付這些上門的人,一家人干脆搬到了郊外的小莊子避事,除去王律守在司馬純身旁。

郊外的小莊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當年虞氏陪嫁的一塊地。一家子趁著天沒亮偷偷模模走,哪里有金陵城傳開的肅殺模樣?

半日路下來,一行人皆是有些疲倦。好在這里已經有人收拾過,所以不用久候,過來便可以休憩。主人家歇息的功夫,僕從們也可以喘口氣。王羨魚這一歇息便直接到了第二日。

第二日一早桑果過來喚王羨魚起塌,她才驚覺竟是已經到第二日。洗漱過後,主僕二人去*請安,虞氏與王恆二人見女兒過來,不等她行禮便道︰「阿魚過來的正好,今日天色不錯,我們去外面走一走如何?」

初秋時節,正適合出去游玩。王羨魚自是應下。如今一家人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是該好好享受這得來的時光。

這莊子建在依山傍水處,出門不過幾步路便是絕好的美景,昨日折騰一日,一家人也懶得折騰,便讓婢子把東西備在門口不遠處。

美景養眼,一家人喝著茶。品著酒,王恆突然便說到以後的打算上,道︰「列兒如今登上皇位,我在朝中總歸有些不便,我想退下……」

他這話說的實是突兀,一旁的虞氏與王羨魚二人都是一愣。愣過之後,虞氏卻是一喜,道︰「郎君若是能放下,于我們來說自是再好不過。」

王羨魚也是同樣的意思,將軍府身份一直很尷尬。原來天子在時。王恆因著是前朝舊臣所以遭受天子諸般打壓。如今雖是沒了打壓。但與當今天子的關系卻又是一個障礙。

無事還好,若是有事,只怕免不了要遭人詬病,若是被人按上一個自恃的名頭。只怕兄長與將軍府這邊都不好辦。

王羨魚這幾天也在琢磨這件事。只不過阿父與阿母未說。她不好開這個口罷了。

王恆話說完見這母子二人皆是贊同,也是一喜,心里暗道白擔憂幾日。繼續道︰「阿率如今也堪當大任了。」這話的意思是讓準備讓王律接班。

母女二人听這話相視一笑,王羨魚感慨道︰「阿父與阿母聚少離多,如今也算苦盡甘來。」這話王恆與虞氏二人都愛听,不由一齊扯著嘴角笑開。

說過隱退一事,虞氏提起兄妹三人的親事,道︰「如今你們年歲已經不小,該是成家之時了。」說著對王恆示意一笑。

王恆會意,昨日听大婦說起女兒與兒子王律的親事,他便上了心,現在被提出來,他接話道︰「近日你兄長繁忙,等登基大典過後,讓衛衍過來一趟!」

提到衛衍的名字,王羨魚又是一陣恍惚,勉強一笑卻是不知該怎麼回話,最後只能強笑著應下。

王恆夫婦還以為她生了羞意,沒再提起此話,轉而說起王律的事情,虞氏道︰「阿率如今也已經不小,等空閑下來郎君去一趟柳府,將阿率的親事也定一定罷!」上面兄姊雖是沒有成親,但這與定親無礙。

王恆頷首,將這親兄妹之事定下後,又想起長子司馬純的親事,嘆息一聲,道︰「阿魚與阿率親事已有定論,列兒那邊卻是難辦。」

司馬純如今做了皇帝,他的大婦便是皇後。要尋一位母儀天下婦人……司馬純的親事比起王羨魚二人可不是麻煩不少?

這件事自是有王恆與虞氏夫婦二人去頭疼,而王羨魚自方才听雙親說起衛衍便一肚子不自在。她不忿之情未平,實是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有……那天她在兄長面前如此失態,兄長至今未問緣由,等閑下來肯定是要找她長談。

以兄長如今的地位,他想知道的事情還不是信手拈來?屆時王羨魚想瞞也瞞不了。王羨魚如今甚至有些後悔那日那般失態……

*************

司馬純登基那日外面暖陽正好,王家人無一例外的著重裝相陪。王恆父子立在司馬純左右兩側受朝臣跪拜,虞氏母子則是等在後面听著外面齊呼萬歲之聲。

司馬純身側的宦臣,也是一位資歷較老之人,是阿婆引薦之人,在百官跪拜之時展開聖旨,將數百字一一念出來。

這些話王羨魚與虞氏二人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斷斷續續的還是將一些重要信息听進耳中。譬如如今的國號依舊為「晉」。譬如封王家為外姓王,永世襲爵。譬如封王羨魚為臨淵公主……

臨淵羨魚,倒是個好名號。王羨魚在後面听到這話絲毫沒有震驚,以她對兄長的了解,此事根本不足訝異。

王羨魚余光見虞氏了然的神情,笑道︰「王家如今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虞氏見女兒如此比喻,嗔怪著就要打王羨魚,王羨魚嬉笑著躲開,卻不料樂極生悲崴了腳。

如此大喜之日,卻遭受這種罪,王羨魚母女二人只能面面相覷。好在一旁的桑果與木柳二人有力氣,二人攙扶著王羨魚,將人送去後宮歇息,又請來太醫令為王羨魚查看傷勢。

其實本無礙,但宮中僕從為了巴結,生生將小事傳成了大事。等王羨魚看著兄長一身明黃龍袍急急而來,連哭笑不得的力氣都沒了。

得知虛驚一場,司馬純訓斥幾聲僕眾,便揮手讓眾人退下。待不想干的人走後。這屋里便只剩司馬純與王家眾人。

五人面面相覷許久,最後還是司馬純嘆息道︰「孩兒依舊是王家大郎,諸位如此拘謹,倒叫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家人了。」司馬純說這話甚是無奈,面上也不由帶了幾分委屈。

他如此,一家人倒是笑開。方才的那一點尷尬氣氛倒是煙消雲散。

趁著這個功夫,王恆將一直裝在心里的事與養子道來。司馬純听到王恆說退隱一事,先是一呆,隨即沉吟許久,頷首道︰「阿父不想讓孩兒為難。孩兒也不想阿父再過刀口舌忝血的日子。此事我心中有數。」

說著看向王律道︰「阿父如今身退,你便代替阿父的位子罷!」

一旁的王律不敢不應,對兄長拱手道是。以往不知兄長身份,王律便對他頗為忌憚。如今兄長成了天子。他更是不敢有半句拒絕之言。

見王律如此。一家皆是笑開。一家人坐下後,虞氏又故事重提,說起三子的親事。這話將將落下。司馬純與王律二人一同向王羨魚看過來。

王羨魚微微一笑,便垂下頭去不敢做聲,倒是讓雙親生出些許疑惑來。

見王羨魚不願開口,司馬純也沒有勉強,直言︰「孩兒親事一日未定,阿魚與阿率二人親事怕還要拖上一拖,阿父阿母若是得空,不若替孩兒張羅張羅。」

他將這話引到自己身上,王羨魚不由感激的看過去。

王恆與虞氏二人似是就等著長子這句話,之後的一段時間一串小娘子名號從虞氏口中說出,直到口干舌燥,虞氏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一旁的王羨魚與王律姊弟二人面面相覷,皆是生出冷汗。若不是後面有僕從來請司馬純,只怕這場「劫難」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諾大的皇宮只有司馬純一位主子,確實寂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虞氏都竭力于這場愛好,恨不能拖著全家總動員。奈何王恆有許多需要交接與兒子的公事,王羨魚則是腳受傷,不能走動。只余虞氏一人挑挑揀揀,恨不能將金陵女郎一一拉至身前瞧個明白。

*************

新皇登基半月,一直候在驛站的燕國使臣終于向新皇提出辭呈。與消息一同傳到王羨魚耳中是衛衍上門拜訪一事。

也是巧,這一日王恆與王律二人一同去了親兵營,虞氏則是去皇陵與前皇後阿婆作伴。諾大的府邸只有王羨魚一人在家。

王羨魚心中有數,衛衍挑今日過來多半是有話與自己說,也沒矯情,請僕從將人請至廳屋。

衛衍依舊是那身素衣白裳,帶著幾分溫和笑意,見到王羨魚後起身行禮,道︰「小娘子有禮。」王羨魚也是客氣回禮,道了句君子安好。

婢子識相,一如既往的備好茶水便退去,等廳屋只剩二人時,衛衍直言︰「今日過來是與小娘子辭行,流之明日便隨燕使一同離去。」

王羨魚听到這話,腦中空白許久才找回嗓子,道︰「君子這一去可還回來?」

衛衍恩一聲,道︰「此去不過三四月,年前定能趕回。」

听到這話王羨魚卻是長舒一口氣,這才抬眼看向衛衍。衛衍眸中笑意分明,哪里是過來道別?分明是過來戲弄王羨魚︰「阿魚與流之親事怕是要推後幾月,待流之歸來再登門至歉。」

原來他今日過來是特意說這事的,王羨魚說不好此時是什麼心情,一時只覺得別扭至極。

見王羨魚郁郁之態,衛衍又道︰「過來前,流之曾與陛下見過一面。」

王羨魚一顫,不太明白衛衍話中的意思。不等王羨魚多想,衛衍繼續說︰「阿魚已知曉當初之事,是流之誆騙與你罷?」他這話雖是問句,但話語中皆是肯定。

既然知曉了,如今還來說這些話……王羨魚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他便篤定自己非他不可麼?

「我悔矣!」衛衍又說。王羨魚本來垂下去眼瞼因著這話倏然張開,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他方才說什麼?悔矣?

諾大的皇宮只有司馬純一位主子,確實寂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虞氏都竭力于這場愛好,恨不能拖著全家總動員。奈何王恆有許多需要交接與兒子的公事,王羨魚則是腳受傷,不能走動。只余虞氏一人挑挑揀揀,恨不能將金陵女郎一一拉至身前瞧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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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半月,一直候在驛站的燕國使臣終于向新皇提出辭呈。與消息一同傳到王羨魚耳中是衛衍上門拜訪一事。

也是巧,這一日王恆與王律二人一同去了親兵營,虞氏則是去皇陵與前皇後阿婆作伴。諾大的府邸只有王羨魚一人在家。

王羨魚心中有數,衛衍挑今日過來多半是有話與自己說,也沒矯情,請僕從將人請至廳屋。

衛衍依舊是那身素衣白裳,帶著幾分溫和笑意,見到王羨魚後起身行禮,道︰「小娘子有禮。」王羨魚也是客氣回禮,道了句君子安好。

婢子識相,一如既往的備好茶水便退去,等廳屋只剩二人時,衛衍直言︰「今日過來是與小娘子辭行,流之明日便隨燕使一同離去。」

王羨魚听到這話,腦中空白許久才找回嗓子,道︰「君子這一去可還回來?」

衛衍恩一聲,道︰「此去不過三四月,年前定能趕回。」

听到這話王羨魚卻是長舒一口氣,這才抬眼看向衛衍。衛衍眸中笑意分明,哪里是過來道別?分明是過來戲弄王羨魚︰「阿魚與流之親事怕是要推後幾月,待流之歸來再登門至歉。」

原來他今日過來是特意說這事的,王羨魚說不好此時是什麼心情,一時只覺得別扭至極。

見王羨魚郁郁之態,衛衍又道︰「過來前,流之曾與陛下見過一面。」

王羨魚一顫,不太明白衛衍話中的意思。不等王羨魚多想,衛衍繼續說︰「阿魚已知曉當初之事,是流之誆騙與你罷?」他這話雖是問句,但話語中皆是肯定。

既然知曉了,如今還來說這些話……王羨魚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他便篤定自己非他不可麼?

「我悔矣!」衛衍又說。王羨魚本來垂下去眼瞼因著這話倏然張開,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他方才說什麼?悔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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