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風塵 第101章 舍下一切為賭注

作者 ︰ 宿命沉淪

沐雲衣輕輕模了下葉芷的長發,赦然一笑,道,「不用多想了,無論是怎麼樣,我相信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是不會再那樣離開我的,對麼?」

葉芷吃著碗中的飯,這剛才還覺得味道不錯的飯菜像是突然被誰換成了蠟,嚼之無味,最後只好苦澀的笑了下,「壽數天定,就算這不是天定,也不會在我手中把握著,我們說了又怎麼能算……」

「當然算!」沐雲衣一邊給葉芷夾菜,一邊用溫柔的語氣說著讓世人為之膽戰心驚的話,「自古聖人都是愛讓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他們憐憫眾生,都有著慈悲心腸,剛才他也說了,他救你是為了天下蒼生,那我就拿著天下蒼生的性命來做賭注,你若沒事,那就罷了,你若是……」

說著沐雲衣突然停了下來,將手中的筷子也放下了,伸手輕輕撫著葉芷鬢角的墨發,「既然什麼都由不得我們,——我會盡我全部的能力讓你擁有你該擁有的,若真有一天你離我而去,不用怕也不用著急,站在原地等我,這次,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離開。」

辜梵心念天下蒼生,為了天下蒼生可以舍棄自己,他找到機會給葉芷換命,之後施法時還要忍受著陣法反噬之苦,一切都是為了阻止不久的將來要發生的一切,他不是勸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聖人,但也見不得天下人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

而沐雲衣卻不同,他雖然是皇帝,但是這個皇位也不是他想要的,想守護的,也不是他認為最重要的,江山也罷,皇位也罷,得到了這些,若還是換不來自己想要的,那去追求它還有什麼意義?

在他心中,世上最重要的東西只有葉芷一個人,之前失去的那種痛苦伴隨了他三年,現在若是再讓他重新體驗一次,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來的干脆,他是在疆場上廝殺過的熱血男兒,可以提酒攜壺醉臥沙場,可以在血流成河的兵營中談笑自如,他不怕死,一點一點都不怕,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夢回之中,沒有人會知道他是多麼怕失去一個人!

听到沐雲衣如此說,葉芷長長的眼睫顫了顫,道,「你現在長大了,是一國之君,怎麼還說這樣小孩子氣的話,也不怕讓人听見了笑話。」

沐雲衣隨之一笑,給葉芷又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道,「我是在開玩笑呢,你不用多想。」

是不是說笑,自己心中最是清楚。

葉芷也知道沐雲衣心中在想著什麼,一時間也是無言。

兩人沉默了片刻,葉芷也沒有吃下多少東西,沐雲衣對于桌上的菜肴更是一口也沒嘗。

昨夜兩人經歷了那麼一番突變,現在雖然還不到中午,沐雲衣倒還好一些,昨夜被葉芷扎暈了,還睡了一小會兒,葉芷卻不行了,眼下一片片的烏青,幾乎立刻都要睡著。

讓人準備了洗澡的水,沐雲衣出了房門,葉芷將身上的衣衫盡數除去,然後靠在浴桶之上,撩起水聲漣漣。

沐雲衣其實也並未走遠,這個地方畢竟不是葉國的京師,雖然明知道葉芷只是洗一個澡而已,並不會也不可能發生什麼事情,但心中就是不放心,只要她不在自己的視線內,沐雲衣就覺得她又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自己。

自己真的這麼缺乏安全感麼?

听著屋內的水聲,沐雲衣抿了抿唇,臉色悄悄的紅了,然後,轉頭走出三丈,直到听不到那誘人的聲音了,方才停下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就在這口氣還未放下的時候,沐雲衣忽然听到身後有個極其魅惑的聲音,「你既喜歡她,為什麼不進去看看呢?」

听到這個聲音,沐雲衣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後輕嗤了一聲,轉過身,諷刺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見人就要麼?」

「呵呵……」辜荷正靠在旁邊的一棵矮樹上,身上穿著淺紫色的廣袖對襟襦裙,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布料,很是輕薄,隱隱約約都能看到里面的抹胸,露出酥胸半寸,領口也開的很大,香肩在外露出一痕,臂彎處挽著一層白色披帛,蜿蜒在身後,隨風慵懶的擺動,「其實,我也不是見人就要的,我呢,只要美人兒……比如……」

辜荷身子向前移了移,因為她的裙子是高開衩的,隨著她走路的姿態,一雙雪白誘人的長腿就這麼暴露在人眼前。

極致的誘惑!

她走路的樣子很輕,就像是被風吹來的一般,沐雲衣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辜荷的身子就已經到了他眼前,「比如……我喜歡你這樣的……」

沐雲衣連忙後退了一步,冷哼了一聲,道,「我已有心上人,姑娘的厚愛我可承擔不起。」

辜荷笑了兩聲,長長的秀眉挑了下,眼中秋波幾乎要勻出來,「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她的一切,我看……你和那個姑娘還沒有發生什麼吧?你喜歡她的人,卻不一定就會喜歡她的身子……」

說著,辜荷再次向前移了移,縴細的手腕搭在了沐雲衣的肩膀上,輕輕在他耳邊魅惑的吐著氣,撩撥著人心底最原始的,「但是我不同,只要你從了我這一次,我能保證,你……一定會喜歡上我的身子……怎麼樣?」

沐雲衣皺了皺眉頭,再次後退了兩步,正欲發怒,但轉念一想,突然轉而一笑,「姑娘好功夫,不知道和我們京師最有名的花魁相比如何?看姑娘的身段,應該也不會失色多少吧?」

將一個女子和青樓中的花魁相比,恐怕算得上最大的侮辱了,若是普通女子听了這樣的話,或許會羞憤的咬舌自盡也不是不可能,但辜荷卻不是普通女子,听聞沐雲衣這樣的一番話,她不但不惱,倒是反問了沐雲衣一句,道,「公子這般說,自然是見過那花魁的了,我倒也想听听,在公子心中,我和那花魁,到底是誰更勝一籌呢?」

沐雲衣淡淡一笑,道,「姑娘若是肯委身到那青樓,以姑娘的這張臉,拿到花魁這個稱號有何難處?」

「那是自然。」辜荷也沒有生氣,再次走到沐雲衣身邊,舌尖輕舌忝過嘴唇,聲音格外媚人,「不過公子說的不對,我拿到花魁這個稱號,不止是因為我的這張臉,主要是因為……我功夫很好……」

沐雲衣臉色微赤,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放蕩的女子,他實在不明白,這樣露骨的話,一個女子怎麼能說出口?

還未等沐雲衣開口,白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著辜荷道,「蛇姑,谷主讓您過去。」

辜荷說話的性子突然被打擾,語氣中有些不耐煩,「知道了……」

說著,轉過身看著白筠,臉上的笑容再次泛了起來,聲音很是嫵媚,「小弟弟,快一年沒見了,你長高了不少啊,都快可以踫女人了呢……」

面對著辜荷這樣**luo的調戲,白筠似乎早已見慣了一般,依舊面色不改。

待到辜荷扭著妖嬈的身姿離開之後,白筠這才抿了抿唇,臉色紅了一下,轉身對沐雲衣道,「沐公子實在對不住,她……」

沐雲衣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問道,「她和你們谷主是什麼關系?」

白筠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然後盯著沐雲衣的腿看了下,道,「谷主難道沒有和您說麼?」

沐雲衣搖頭,淡淡的笑了下,「或許是我們忘記問了吧。」

白筠的確是一個俊俏的少年,平常時候雖然很少見辜荷,但是只要一見到她,這個女人便會讓人覺得無所適從,言語輕挑,舉止輕浮,白筠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這個女人和神仙一般的谷主聯系在一起。

看到白筠發愣,沐雲衣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便立刻道,「我初來乍到,不知道你們谷中的規矩,剛才只是隨便問問,原本也沒有什麼,若是不能回答,那便算了。」

白筠畢竟只是一個少年,面對著如同大哥哥一般的沐雲衣,也藏不住話了,將關于辜荷的事情和沐雲衣大概提了提,然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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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沐雲衣和辜梵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任誰都能看出,這個辜梵和辜荷就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人,怎麼會這樣子,這兄妹二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性格才會發生如此的變化?

沐雲衣想不通,白筠也想不通,他從小都長在谷中,也並未听過辜梵提起他們兄妹二人的事情,所以也並不知道許多。

想著這些,沐雲衣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這個辜荷若是和辜梵是兄妹,那他們二人的年紀應該是差不了多少,辜梵可以長生,辜荷應該是也有了這種能力。

那這種長生的能力到底是如何才能得到的呢?

辜荷可以,葉芷是不是也可以?

想到這兒,沐雲衣心中略略激動了下,其實他不想求長生,他只是想給葉芷求一個長生,或許這樣,她就可以這樣一直留在他身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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