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朝歌美人謀 二卷十一章︰哪里來的兵符?

作者 ︰ 殷燃

平日里,宋子風不似楚遠般剛正不同變通,盡管為武將,他在朝廷中也是分外圓滑,誰都不曾得罪過,對著心低同樣不滿意的晏傾雪,也是一向笑臉恭敬。

但今天,宋子風的臉色卻沒有半分客氣,陰沉的可怕。

偏偏此刻,晏傾雪腦袋里全是怒火,那種被天下所有人輕視的強烈怒火,看到宋子風這樣,更是氣惱,冰冷道︰「怎麼,本公主連住在這里的權利都沒有了?還是說楚遠怕我搶他的功勞,所以要事先將我趕走,呵,這倒是不錯的算計,到時功勞,可不就是他一個人的嗎。總會我這個公主在他眼里沒有半分威信存在。不知道的,還以為呂國是他楚遠的呢,宋將軍心底也是這麼認為吧。」

「公主,請慎言!」宋子風听著她陰陽怪氣的說話,忍著怒氣剛想從新解釋,就听晏傾雪拔高了聲音,尖銳的說道。

「∼哈,慎言,本公主說得難道不是事實嗎?他楚遠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們這群人又何嘗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了!指不定在你們心里是怎麼想本公主的呢,嘴上說得這麼好听,還不是哈巴狗,面上照樣恭敬……」

「長公主殿下!」

听著晏傾雪越來越難听的話語,宋子風的耐心已經磨沒了,本來就是急事,被晏傾雪這麼胡攪蠻纏的罵一頓,他的耐心是徹底沒了,在晏傾雪又要開口前,冷聲說道︰「元帥中了敵軍埋伏,如今正在包圍圈里,以防不測,末將先帶公主去朝陽城。」

「什麼?」

晏傾雪一愣,半響反應過來,連忙道︰「你剛才說什麼?楚遠怎麼了?他有沒有事?」

其實晏傾雪這麼問倒真的是關心楚遠,畢竟她再怎麼討厭楚遠,楚遠的生死現在也關乎著她的生死。

「末將暫時不知。」宋子風看著她︰「公主先隨末將去朝陽城吧。」

「朝陽城……楚遠真的不行了?」

「公主,慎言!」宋子風厲聲道。這次衛子清那邊設出了連環計,進退都是敗,硬是將楚遠他們逼到了包圍圈里,宋子風不認為楚遠會死,但還是擔心有個萬一,只想先將晏傾雪帶去朝陽城,總歸是沒錯的。

晏傾雪一愣,看著宋子風冰冷不悅的眼神,腦海中猛的閃過剛才院子里那些人的話以及過往的種種,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憤怒和不甘涌上心頭,剛因楚遠恢復的一點理智瞬間破滅。

她沉聲問道︰「東門城里還有多少兵馬?」

「公主,您問這個做什麼?」

「本公主是副帥,問問這個,有什麼不對嗎?」。

宋子風頓了頓,道︰「六萬。」

這次楚遠出戰,自是知曉衛子清不懷好意,顧並沒有帶上全部兵馬,而是留了一大半在東門城中守護。只要東門城破不了,便沒有什麼好怕的。

要知道,一個鐵球若是有了缺口,那就很容易被毀滅。

「六萬。」晏傾雪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眼里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卻能感受她迸射出的精光。

「回城主府,本公主要收拾東西。」

「公主,您的東西末將已經讓人收拾好了。」

「我說回府。」晏傾雪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在理會,大步向城主府走去。

宋子風皺眉嘆了口氣,便帶人跟了上去,心中對晏傾雪,卻是越發不滿意。他本來便是中立派,一直為押寶的原因除了因為柳阡殤,還有一個便是晏傾雪。

宋子風也覺得,于情于理立晏傾雪是沒錯的,但無奈他實在無法認同晏傾雪有時的所作所為。心性和手段上,宋子風是偏向晏嬌嬈的。

待他們離開,躲在暗處毫不起眼的雪優慢慢走了出來,模了模微腫的臉頰,雪優眼底劃過一道攝人的殺意。

正在這時,一旁院子的門緩緩打開,兩個高大的男子走了出來,將一個銀質的東西遞給了雪優。

「雪優姑娘,若您想讓她做什麼,只管在這上面敲三下,這個東西的聲音極低,如蝴蝶振翅,只有服用了藥物的人才能听得見。」

「如此就好。你們退下,讓人攔住那些人。」雪優笑了笑,孩童般的手把玩著手中的銀色薄片,淡淡道。

男子們彎了彎腰,轉身離開。

雪優收起薄片,小巧的身子一躍而起,踏風隨雲般,快速回了城主府。

兩刻鐘後,晏傾雪拿著楚遠的兵符,將城中的將士全部聚集了起來,打馬出城,僅留了五千將士駐守東門城。

一瞬間,整個東門城宛如一座空殼,在城外那廝殺之聲中佇立著,蕭條頹敗,斑駁不堪。

看著浩浩蕩蕩宛如巨大長龍的軍隊緩緩出了東城門,雪優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想到這幾日晏傾雪對自己的打罵,眼底冷意如冰霜般刺骨。

「長公主?呵,我看今日過後,誰還會尊呼你為長公主,蠢貨。」

「她確實是蠢。」

「誰!」雪優一驚,連忙看向四周,卻見一個並不大的少年抱手站立在自己身後,一雙眼里全是笑意。

「司馬鐸?」雪優瞪大眼眸,吃驚的看著那一襲青藍色暗紋長袍的人。

「閣下看到我很吃驚,但我見閣下這樣,卻一點也不吃驚,所以閣下隱藏的功夫,可不夠好啊。」司馬鐸可惜的搖了搖頭,語氣卻夾雜了淡淡的輕蔑之意。

雪優並不在乎他的態度,卻震驚于他的話︰「你早就看穿我的身份了?」

「在我童稚門前玩縮骨功,未免如同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再則,你的人皮面具做的,並不天衣無縫。」司馬鐸挑挑眉說道,他在萬草閣時見過劉子舒做人皮面具,結合了玄機閣的一些技術,戴上之後簡直如同真臉,完美無缺。

自那以後,司馬鐸就看不上外頭的人皮面具了,同樣,也能一眼分出誰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那你為何不揭穿我?你可是呂國的將士。」雪優質問道,已經做出了攻擊的準備。

「我是呂國的將士,但是,誰讓我只忠于我的主子而不是國家呢。」司馬鐸撇撇嘴,雖然不願意承認月淺棲和自己的身份關系,但還是月兌口而出,語氣,竟是沒有半分不願意。

「你的主子?」雪優眯了眯眼,眼里閃過一絲殺意︰「是誰?」

「我都還沒問你,你到問起我了。」司馬鐸沒錯過她眼底的殺意,冷了聲音︰「不過你沒資格知道。我出現只是想提醒你,最好不要讓衛子清屠城,否則,後果不是你家主子願意看到的。」

雪優一驚,詫異的看著司馬鐸,听他的口氣,仿佛知道她的主子是誰一樣︰「你到底是誰?」

司馬鐸笑而不語,身子騰空躍起,一個翻身,越到了十米之外,幾個起落的瞬間,便消失在了雪優眼前,只留下風吹起的落葉。

雪優咬咬牙,雖心里記著,但卻並不擔心,看司馬鐸的態度,是沒有打算幫呂國的。

「衛子清,會屠城?」

腦海中閃過衛子清的模樣,雪優搖搖頭,並不在意。

不管衛子清屠不屠城,都和她沒關系,這是中原人的戰爭,不論怎樣,她都樂見其成。

此刻,東門城十里之外,血染黃土,尸橫遍野。

「主帥,怎麼辦,要不我們突圍出去吧,只要退回東門城就好了,這筆帳,我們回頭在跟這群小人算。」陳城冷著臉,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夏國兵道,話落,他轉身抬手,一劍刺向了一個夏國士兵。

「就是,主帥,咱們不必和他們爭這口氣。」

楚遠駕著馬,手中的雙鋒劍從未停過,紅色的盔甲上已經染了一層血液,他赤紅著眼楮,過了好一會,才听他高聲道︰「撤。」

「掩護主帥。」陳城聞言,立刻吼道,提劍殺到了楚遠身邊,同時,四周的呂國士兵也齊齊殺到了楚遠身邊,將他圍住。

楚遠透過四周的刀光劍影,冷冷看了眼夏國車輦前的衛子清,手中韁繩死死握緊,最終韁繩一揚,打馬帶著人向東門城的方向突圍。

他知道今日衛子清不懷好意,但沒想到,這個大皇子竟然有如此智謀,竟讓他進退不得。但楚遠並不認為這全是衛子清的功勞,他那邊,怕是有了能人。

而今日,也是他大意,不過還好,不論如何,衛子清是攻不進東門城的,除非,他能憑空變出十萬大軍。

然,就在楚遠眾人奮力殺出重圍時,一個小將士卻驚慌的殺到了楚遠面前。

「主帥,不好了,長公主……她,她……」

「她怎麼了?」楚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衛子清讓人抓住了晏傾雪,冷聲問道。

「長公主帶著東門城的將士殺了過來。」

「什麼!!」

「她瘋了?!」這邊,陳城也大叫道,但一走神,手臂上就多了一道口子,讓他顧不上震驚。

「混賬,她那里來的兵符?」楚遠咬牙,他相信自己暗格里的兵符晏傾雪是不會知道的,可看著外圍漸漸疏散的夏國士兵和顯露出來的突破口,楚遠知道,晏傾雪確實是拿到了兵符。

可是,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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