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朝歌美人謀 082:呂皇病重

作者 ︰ 殷燃

「公子既然知道,那就離在下遠點吧。」月淺棲不在乎的笑了笑,額頭上一小塊的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目。

白景閃了閃眼,冷冷哼了聲,衣袖一揮,甩了個半寸大小的畫蘭圓玉盒在桌上,身影快去閃出了屋中,眨眼楮,便消失在成片的紫竹林中。

他真怕他控制不住同她動手。

月淺棲看著他的背影,黛眉微微蹙起,如此快的輕功,怕是她也比不了了。

「小姐,這西域的貢品藥脂膏是哪兒來的?」

虞娘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手中紅木托盤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瓷碗,里面正盛著白粥,絲絲熱氣冒出,襯著虞娘疑惑的目光。

寫月宛中的東西這些年都是她打理的,有什麼,沒有什麼,她心里自然一清二楚。這藥脂膏雖然矜貴,但也有,只是這種盒子的,卻是沒有的。

][].[].[]「上次出去時帶回來的。虞娘,馬車備好了嗎?」。月淺棲一愣,視線從那玉盒子上掃過,抿了抿唇。

「小姐,你額頭怎麼了?」

「……我,沒事。」月淺棲扯扯嘴角,對虞娘懷疑的目光直接無視,又問了一遍︰「馬車可備好了?」

虞娘點點頭,也不再問,放下手中的托盤︰「嗯,子舒已經先走了。」

「那就備馬。」

「啊?」虞娘微愣,她備的是兩輛馬車,劉子舒帶走了一輛,但也還有一輛,完全用不著騎馬,雖說,騎馬是比坐馬車快,但也更累。

月淺棲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說明了她不動搖的立場。虞娘見此,就知道勸不動,也曉得月淺棲這麼做肯定有急事,便福禮退下,去馬肆挑了兩匹馬,換了騎裝等再山下。

沒一會,一身白色銀紋緊身胡服的月淺棲就從山上躍了下來,雲墨三千如同男子用銀冠固定,遠遠看去,宛如踏風協雲而來,不似塵世凡人。

虞娘晃了晃眼,回過神時,月淺棲就已經利落的坐在了身旁的紅色汗血寶馬上,拉著韁繩,正看著她。

「小姐。」

「走吧。」月淺棲啟唇微微一笑,似乎心情不錯。而她也確實心情甚好,自從掌管月家之後,身為家主,平日均是待在玄月小築中,所有事外出,也都是乘坐馬車,一是因為身份,她到底是女子,而二來,是因為馬車總比騎馬要安全。

不過這次,為了趕時間,她是顧不得那麼多的。

虞娘應了聲,跟在月淺棲身後絕塵而去,路過烏蒙山下不遠的那座城池時,卻遠遠的看到了一個一匹上好千里白馬,正孤零零的在城門口吃草,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小姐,這不是…公子的馬嗎?」。虞娘一眼便看到了銀色馬鞍上的紅色鈴鐺,驚訝道。

「走。」月淺棲掃了一眼,沒什麼反應,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太陽斜掛在西方的天空中,再過一個時辰,天就要黑了。

初春的季節,晚上還是冷的徹骨。

虞娘點點頭,也想著夜里風大,自動忽略了馬匹價值不菲的寶馬。

要看兩人慢悠悠的離開,不遠處樹上的兩人神色各異。

柳阡殤一身深藍色錦袍,俊美的臉上一派得意,笑容滿面的看著旁邊似笑非笑的男子,絲毫不受他散發的冷氣影響。

「很開心?」白景涼涼的瞥了他一眼,跳到樹下,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袍,一雙漆黑的眼瞳中閃爍著冷光,盯著不知何時走到這邊來的白馬。

白馬無辜的看了他一眼,尾巴掃了掃。

「她們已經進城了,其實我覺得,你大可先去朝歌城,趕在她去之前幫衛衍將晏嬌嬈拿下,這樣也可壓她一頭,殺殺她的傲氣,說來,你都未曾正面贏過她一次。」柳阡殤也跳了下來,笑著說完,沖不遠處的樹林吹了個響亮的口哨。不一會,一匹健壯的黑馬就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白景沒什麼反應,嘴角的笑容不動聲色的深了深,仿佛很是心動這個提議。

但柳阡殤可不相信,還沒在開口,就听他問道。

「那你呢?」

「這個公子就不用擔心啦,烏蒙山到朝歌城的路上,听說風景不錯,我就邊走邊看看,你不用管我。」柳阡殤笑眯眯的說道,一副就這樣定了的神色。

風景是不錯,更重要的是,美人更好看。

他笑,白景也笑,笑的比他還好看,一雙鳳眼微彎,宛如善惑的狐狸︰「柳阡殤,本公子覺得,烏蒙山到呂國東門城的路更適合你。你說,對吧。」

最後一句,妥妥的陳述句語氣。

「白景,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了,你不能這麼沒人性。我剛從夏國那個狼窩逃回來,女人都沒踫,你又讓我去衛子清那個破軍營,面對那群糟大漢,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告訴你,我……」

「你怎麼樣?」白景彎了彎唇角,不待柳阡殤繼續說,便不緊不慢的道︰「柳阡殤啊,本公子這幾日甚是想念……」

「閉嘴!」同樣不等他說話,柳阡殤似乎知道了什麼,低吼一聲,冷冷瞪了白景一眼,哼了一聲︰「咱們東門城見。」說罷,就調轉馬車,向另一條路有去。

白景挑挑眉,嘴角的笑容消失,跨上馬鞍,暗紫色的長袍翻飛而起,劃過優雅的弧度,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氣。

「小熾,進城。」白景淡淡說了聲,那馬兒便似是听懂了,邁著悠閑卻快速的步伐進了城。

于是夜里,月淺棲從客棧房門里出來時,抬頭就看到了對面站著,笑的一臉招人的白景。

又是一天,朝歌城中。

呂皇的突然病重,讓整個呂皇後宮前朝都動亂了起來,太醫院的太醫整日跪在鳳宮門口,絞盡腦汁想著辦法,但呂皇的病情,卻沒有一絲好轉,但索性,也沒有更加嚴重。

相比呂皇病重,讓朝臣爭議的事,還有呂皇病倒前頒布的聖旨。

晏嬌嬈監國,晏傾雪和楚遠帶兵前往東門城,而皇夫,則輔佐晏嬌嬈。

這樣的安排,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詭異,加上夏國兵臨邊疆,一股不安在前朝蔓延,所有大臣都是人心惶惶。

「全都給本公主出去,蘇公公發布懸賞,征天下名醫,只要能治好母皇,本公主必有重賞。」

鳳宮中,晏嬌嬈一身淡紅色繡朱雀宮裝,頭帶七尾鳳凰金釵,艷麗深邃的面容冷若寒冰,盯著面前流著冷汗的太醫。

「謝二公主殿下」聞言,太醫連忙拿起藥箱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生怕性命不保。

見此,晏嬌嬈精致的柳眉死死皺緊,眼里全是厭惡。

蘇公公嘆了口氣,擔憂的看了眼龍榻上面色蒼白的呂皇,拂塵一掃,退了出去宣旨。

呂皇這次的病不僅十分嚴重,還非常蹊蹺,雖然蘇公公平日也看不慣太醫院的那些太醫,但對其中一些人的醫術還是了解的,如今連他們都束手無策,蘇公公心里擔憂無比。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陰沉沉的氣氛中。

「對著太醫發火有什麼用,宮里的御醫都治不好,宮外那些庸醫,又豈能信。」一旁,許易一身淡黃色長袍,目光幽深的落在呂皇身上,卻是對晏嬌嬈冷聲道。

晏嬌嬈沒做聲,卻也沒讓蘇公公停下宣旨,全然是不將許易的話當回事。

許易臉色微冷,扯了扯嘴角,依舊一直盯著床榻上昏迷的呂皇。

內殿中的氣氛一瞬間凝固了起來,四周的宮女太監們齊齊跪著,低下頭較少存在感。

就在這時,蘇公公突然走了進來,對晏嬌嬈行了一禮︰「二公主,長公主和楚閣老,楚將軍已經在議政殿等候了。還請二公主先過去。」

「嗯,你照顧好母皇。」晏嬌嬈皺皺眉,不太放心的看了眼床上的呂皇和一旁的許易。

蘇公公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應了聲,送晏嬌嬈離開,心里卻是嘆氣。

他不過是一個奴才,縱使知道許易要做什麼,也無能為力。

晏嬌嬈的話許易自然也听見了,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待她離去,便開口道︰「蘇公公,你們都退下。」

「殿下,這…」蘇公公眼皮跳了跳,直覺得頭皮發麻,警惕的看著許易。

「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

「奴才不敢。」蘇公公連忙跪下。

「出去。」

許易的聲音平靜的讓人心顫,蘇公公冷汗直流,知道再這麼說下去,他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畢竟他只是一個奴才。

想了想,蘇公公站起身,朝其他太監宮女使了眼色,齊齊退了出去。

從始至終,許易一直勾著冷冷的笑容。

「我沒想到,你對自己還是這麼狠。」

待蘇公公等人出去了,許易看著床榻上靜靜躺著的蒼白女子,良久才出聲。

呂皇平日里皆是精妝華服,看起來絲毫不顯老,這一病倒,卻讓她的容顏憔悴了萬分,仿佛一朵油盡燈枯的華貴牡丹,但就算如此,她也散發著一股沉靜的氣息,這是常年居高位沉澱下的。

就算猜測她是自作自受,許易還是覺得她這副模樣,萬分刺眼。

「夠了,晏殊,這里沒有其他人,別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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