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謀之特工狂後 第081章  畫作

作者 ︰ 月

慕容霸天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女兒會問出這件事情來。那件事情,他瞞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夫人。手中的證據,除了用之震懾司馬明外,即便是當日曾經身處其中的辛陽都未必知道。

司馬明和辛陽是肯定不會告訴瑾兒有這個東西的存在的,也不太可能會跟一個才剛剛及笄的小丫頭說這些事情。

那麼,對于當年的事情,瑾兒到底知道多少?那件事情,若是告訴了瑾兒,她會怎麼做?她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慕容霸天拿不準慕容瑾的心思,也無法預知那件事情一旦告訴第四個人,將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他猶豫不決。慕容瑾卻也並不催他。書房內一片安靜,沒有人率先開口,只靜靜地看著彼此,似乎是在等待著一個可以打破沉默的契機。

「糕點來了。」

林婉如高興地端著朱漆托盤走了進來,書房內的氣氛卻顯得十分的詭異。她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感覺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兒了?

慕容瑾率先回過神來,看著母親眨了眨眼楮,從書桌上跳了下來,接過母親手中的托盤放到了花仟閻旁邊的桌上︰

「娘,爹爹不想讓我坐在他的書桌上。討厭死了!反正都一樣嘛,分那麼清楚干嘛?明明是個武將,老是弄得好像個儒生似的。」

慕容瑾撇了撇嘴,扶著母親坐了下來。

林婉如出生文官之家,從小所受教育皆是所謂「淑女風範」。雖然她心中極其討厭那樣的繁文禮教,可生活在這樣的年代,最終也只得選擇屈服。

沒想到,女兒如今卻繼承了她當年的心性。只是這一次,要折斷別人自由翅膀的人,卻變成了她自己。這麼想著,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看著女兒澄澈的眸光,林婉如滿心愧疚。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將到嘴的責備通通咽了下去。

「你呀算了,去吃點心吧。娘做了你最愛吃的香酥糕。」

慕容瑾乖巧地點了點頭,便坐在了花仟閻旁邊的椅子上,伸手拿起桌上擺放的糕點,便放進了嘴里。

「嗯!還是娘做的好吃!宮里那些御廚,說是在大魏挑選出的廚藝最好之人,手藝卻沒有娘的好!」

慕容瑾邊吃邊夸獎著母親。

「你喜歡就好,你們父女慢慢聊,娘先去睡了。」

雖然很想跟女兒好好呆在一起,聊聊天。畢竟,她也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女兒了,但如今女兒是直接進了夫君的書房,那意思顯然是要跟夫君談些重要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他們父女之間有什麼事情要避著自己,但她也不是愛打听別人隱私之人,當然是能躲就躲著了。

「嗯!娘,您早些休息。」

林婉如的性情如何,慕容瑾同她相處了十多年,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這個女人雖然看上去溫婉柔順,可心中卻是極其有主意的。外柔內剛,說得也就是她這樣的人了。

林婉如的到來,顯然便成為了那個打破三人沉默的契機。吃了幾塊糕點,看到林婉如出了門後,慕容霸天才緩緩站了起來。

書架前,慕容霸天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摞摞先賢留下的至理名言。他的目光緩緩定格在了一本《草堂筆記》上。

這本書,是那個人最愛看的了

伸手扳動了一下那本《草堂筆記》,眼前,這個已經多年未曾開啟過的地方,發出厚重的吱呀聲,似乎一段業已塵封的歷史正在向人們露出真相的一角。

雖然總是跑來父親的書房看書,可是十五年來,卻從來都沒有發現過這麼一個地方。她一向自認對機關要術不算精通,卻也算了解幾分。可眼前這個密室,不知道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還是父親掩飾的太好,這麼多年來,她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過。

「算起來,自從建了這座密室後,我便從來都沒有進來過。里面定然已經布滿灰塵了。」

慕容霸天在前走著,慕容瑾拉了拉花仟閻的胳膊,同花仟閻一起隨後跟著。

慕容瑾知道,如果她不拉著花仟閻,花仟閻肯定又一個人在書房里喝茶,神游了。

花仟閻看著慕容瑾拉著自己手腕的柔荑,眼楮一眨不眨。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她拉過了。那雙柔軟的手掌,掌心溫暖的溫度,只需要輕輕觸模他的皮膚,就讓他心神蕩漾,心跳加速。

這個女人就是有著這樣的能力,看似淡淡地不著痕跡,十分坦然的一個動作,卻可以讓他為此心神不寧,甚至從心底生出一種,只要可以一輩子這樣被她牽著,要他做什麼都無所謂的想法來。

密室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小得讓慕容瑾懷疑,是不是還有另外的一間與之相通的密室。只容納三個人,便讓人感覺有些擁擠的地方,這是她這一生第一次見到。

慕容霸天的身影緩緩駐足,站在一幅畫像面前。

慕容瑾打量著整個密室。果然如同父親所說,已經布滿了灰塵。不過,即便布滿灰塵,卻依舊顯得干淨。只因為,這里,這整間密室里,除了那幅畫以外,便再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了。

「小瑾兒,你看!」

慕容瑾正在四處打量,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被自己忽略了。看司馬明那副忌憚自己的樣子,再听父親之前所說的話,二十年前的事情,一定是件極大的事了。怎麼留有證據的地方,居然如此空曠?

耳邊,花仟閻的驚奇卻又那麼的真實,沒有半分造作。

疑惑地順著花仟閻手指的方向看去,慕容瑾卻只覺得全身一個寒噤。眼楮緊緊地盯著整個密室里唯一的物件——那幅畫。

慕容霸天顯然也感受到了女兒的目光。側身讓了讓,這一下,整個畫卷一下子都映入了慕容瑾的眼簾中。

她緩步踱到畫作之前,看著牆上的畫卷,只覺得腦袋中有什麼東西在嗡嗡作響。畫布上,那個翩躚的身影,她從未見過。

可是,那張臉,那個俏麗的容顏,那張她已經看過將近三十年的臉,卻讓她再無法動上半分。

花仟閻的眼楮不停地在畫布和慕容瑾的臉之間掃視,雖然慕容瑾還小,身型來說,還欠些豐腴。可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神韻卻都已經有了九分的相像。而那唯一的一分,卻只是因為二人的年紀差異。

慕容瑾打量著那張臉。雖然已經十五年沒有見過,卻還是那麼的熟悉。那可是她在前一世的臉,她日日早起要對著鏡子看上兩眼的容顏,即便是過了再多年,她也是決計不會忘記的。

只是,畫中人所穿衣裙,卻顯然是古代的裝著。那身華麗的襦裙,連同身上披著的狐裘大氅,顯然也並非凡俗之物。恐怕這畫中人的身份,還是十分尊貴的。

只是,既然同父親要說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為什麼只有這麼一幅畫像?這僅僅的一幅畫像,又能說明什麼問題?

慕容瑾沒辦法明白,畢竟二十年前,她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而二十年前,那一樁樁,一件件好似巧合一般接連上演的劇情,在當時親身經歷的人看來,卻足以稱得上驚心動魄。

「瑾兒,你以前總說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其實,你知道嗎?那一句話,雖然無心,卻每每觸動你母親的傷心事,惹得她徹夜難眠,心酸落淚」

慕容霸天輕嘆一口氣,心底也是一片悲戚。對于夫人,他有太多的虧欠,所以這一生,他從沒想過納妾,他沒有辦法容忍自己去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他這一生,已經欠了她太多了

慕容瑾疑惑。她自然記得自己每次惹父親生氣,父親總是怒目對她時,她總是會發泄似的說出一些讓他們傷心的話。但她一直以為,那樣的話,不過童稚之言,更何況,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肯定是他們二人的親生骨肉,所以才敢于去開那樣的玩笑。

「唉!這事說來,卻也怪不得你,都是為父不好,是為父的錯」

慕容霸天一聲沉重的嘆息,似乎蘊藏了無盡的心酸和苦楚。他不敢去看女兒,只能將目光投注在那幅畫上。畫作上,還是那個女子安靜恬然的笑顏。化作的一角,依舊留著當日宮廷中那件讓人難忘的大事的影子。

「這畫,是不是被燒過?」

不知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還是真的心中的疑惑太甚,讓他必須馬上開口詢問,花仟閻指了指畫面斑斑駁駁留下來的印記問道。

慕容霸天怔了怔,腦海中那日所發生的一幕幕,似乎也因為花仟閻的一句問話而全部回到了腦海之中。

鋪天蓋地的大火,空氣里彌漫著焦黃的氣味,宮廷建築中所用的上號的檀木,燃燒時,那一陣陣檀香,讓人記憶猶新。而那一聲聲哀嚎,那一聲聲悲戚,卻也觸人心弦。

無數人在呼救,無數人在等待著救援,可是最終,他們等到的卻是房屋的倒塌,卻是更加猛烈的火勢。

那場火,整整燒了三日三夜,夜晚的洛陽城,都如同白晝一般。不知是火光太濃,還是人們的鮮血蒸發在了上空,不論白天黑夜,洛陽城上空中始終盤旋著一朵朵鮮紅色的雲朵,三日不去。好似那火光也將天的半邊給燒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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