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謀之特工狂後 第049章  貴妃娘娘下的毒

作者 ︰ 月

安靜。言御風不開口,寬敞的寢室便好似連一個人都沒有。皇後臉上的表情,無疑在向所有人都透露著同一個信息︰慕容瑾今天若是醒不過來,那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被皇後的怒火殃及,成為無需挑選的陪葬品。

「解藥的配置,需要七天的時間」

言御風沒有再說什麼,但是每個人卻都已經十分清楚他所說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現在,唯一能夠救太子妃的方法,就是盡快找到下毒之人,盡快拿到解藥!

皇後久久不曾言語,她的目光凝重,看向室內的某個角落。沒有人能猜出來她這一刻在想著什麼,卻已經是人人自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自從太子妃進宮以後,皇後對太子妃的袒護,這宮里的每個人心里都清清楚楚,也都看得明白。所以,自從那次祥嬪的事情後,便再也沒有人敢打慕容——瑾的主意。可是,說是沒有人敢打慕容瑾的主意,今天她卻被人算計得這麼深。看來,那個膽敢給慕容瑾下毒的人很不簡單呢!

原本應該是一片鶯歌燕舞,花團錦簇的御花園中,此刻卻異常的沉悶。花花草草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一個個安安靜靜地收斂著自身的色澤,不敢太過張揚。

司馬明的後宮妃嬪除了皇後以外,一個不落地都集中在了這里。

明黃色的龍袍,用金色絲線繡成的蒼龍揮舞著鋒利的爪子,龍目圓睜,似乎正在打量著什麼,又似乎是想要用這樣猙獰的面孔來對人間的罪惡產生威懾力。

司馬明雙手負于身後,看著太醫判在亭中忙來忙去。近千人的御花園中,卻始終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同樣是明黃色的衣袍,同樣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司馬景臉上的神色卻讓人感覺溫和了許多。他向來不主張暴力治國,甚至他從來都十分抗拒那個爭權奪利,染滿鮮血的位置。

此刻,看著御花園內安靜的眾人,他心中不由產生一種悲涼和同情。

無數人擠破腦袋想要鑽進皇宮里享受這所謂的榮華富貴,可是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拜托這一束縛的牢籠,掙月兌綁縛自由的鐐銬。

可這些女人,似乎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為了這所謂的富貴榮華,她們到底失去了什麼。反而,每個人都樂此不疲地爭奪著皇帝隨時都有可能消失的榮寵。似乎只要除掉競爭對手,就可以獨享那個男人。卻忘記了,這個對手消失了,卻還是會有源源不斷的對手抱著同她們一樣的想法入宮,然後,展開又一輪的爭奪。

這樣的爭奪永遠不會有盡頭。男人只有一個,榮寵也只有一份,這皇宮,這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的洛陽宮,終究也不過就是一個大一點兒的墳墓,埋葬了數不清的冤魂。

這些天,他有時候會突然很慶幸那個不沾塵世的女子不是慕容瑾。在這樣的後宮中,他沒有辦法保證,她的純真,她的單純可以不被污染,也無法保證如果她一直簡簡單單,她能不能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一直活到同自己攜手白頭。

所有人都安靜地等待著太醫判的聲音打破這可怕的寧靜。不動,有時候並不代表安全,可能是大戰來臨的預兆。

太醫判忽然直起身來,手中細如牛毛的銀針,在陽光下閃著滲人的寒光。對著太陽又仔細地看了看,繼而又重新從銀針包中抽出一根銀針,再重新將剛才的動作重復了一遍。

確認無疑,他才終于敢拿著手中的兩根銀針,走到司馬明和司馬景的面前。

「陛下,太子殿下,毒是下在那盤紅燒魚肉中的。」

沒有刻意放大,也沒有可以收小的聲音,在這片安靜的地方,卻如同一記驚雷落地一般,激起了層層漣漪。

司馬景緩緩回過神來,轉頭看著還依舊擺在石桌上的菜肴。這些菜肴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一些慕容瑾噴出的鮮血。血跡還沒有干涸,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那個女人,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可是,他卻清楚地記得她平淡疏離的眼神,那樣淡漠的神情好像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同她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一般。

「辛貴妃,朕听說,太子妃吃的那片魚肉,是你夾給她的,對不對?」

辛可楚有些後怕。她看了看此刻還躺在青瓷玉碗中的那塊魚肉,不由打了個寒顫。

若是當時自己先吃了,那麼現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人,就是自己了!

「是臣妾和太子妃娘娘同時夾菜,沒想到會踫到一起。太子妃娘娘讓著臣妾,便先夾了一塊魚肉給臣妾。臣妾感念太子妃娘娘之恩,便隨即也夾了一塊給太子妃娘娘。臣妾還沒有來得及吃,沒想到」

眼淚一下子便涌上了眼眶。辛可楚覺得萬分的委屈。

「可是,辛貴妃娘娘的碗里,沒有發現同樣的毒物啊!」

太醫判突然地開口,好似是在安慰辛可楚的後怕,但卻無形中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萬分震驚的事實。

紅燒魚肉本身並沒有毒,那太子妃娘娘中的毒,其來源,便是

所有人都怔愣著,看看辛貴妃,又看看太醫判,眼角小心翼翼地撇著司馬明的臉色,看著司馬明臉色越發黑了下來,一個個便都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差眉開眼笑了。

太子妃中了毒,下毒的凶手有可能是後宮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辛貴妃,這可真是莫大的喜訊呢!

「怎麼回事?」可楚的碗里沒有毒,那意思就不是魚肉本身的問題!

司馬明聲音低沉了下來,那股似乎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微臣檢查了石桌上拜訪的所有菜肴,碗筷。除了沾染了太子妃娘娘鮮血的地方外,有毒的只有紅燒魚肉被筷子夾過的部分,太子妃娘娘的碗筷和辛貴妃娘娘的筷子。」

太醫判硬著頭皮回答著司馬明的問話。

自大魏建國,自己入宮到現在,宮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即便偶爾也會死一兩個宮女太監,可他們的主子都有正當的理由處置。再或者,就是下手未遂的,被打入了冷宮。敢這樣貿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下毒的,這可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居然是貴妃給太子妃下毒!

兩個人的身份都不容小覷,若不認真細心,找到切實的證據,得罪哪一方,對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都是足以掉腦袋,甚至搭上身家的!

太醫判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司馬明和司馬景也早就已經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眾嬪妃各個挑高了眉毛打量著辛可楚,等著皇帝的怒火降臨,為她們點燃一束燦爛完美的煙花。

「辛貴妃,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冰冷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咬牙切齒。辛可楚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司馬明的面前,原本畫上的精致妝容,因為情緒的激動早已變得面目全非。而涕泗橫流的面頰上,更是讓人看不出一點兒漂亮嬌媚來。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什麼都沒有做!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從未同太子妃娘娘打過交道,臣妾怎麼會害她呢?求陛下明鑒,為臣妾作主!」

雖然已經哭得不成人樣,然而,辛可楚說出的話,每一句卻都透著理智。雖然是懇求,是卑微,卻透著一股子讓人無法打倒的傲氣。

而她這股子傲氣,卻是司馬明最為討厭的!這麼多年來,辛陽一直仗著他曾經對大魏建國出過綿薄之力,便一日比一日囂張,幾乎都要騎到自己的頭上來了!二十年了,他一直都忍著,不過是因為辛陽在朝中的勢力太大,自己一時動他不得。

可他們兄妹二人居然越來越過分,越來越目中無人,甚至連乞求自己為她作主,也說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司馬明心中本就藏著怒火,這一會兒,因為辛貴妃的話,便更加的火上澆油,怒火中燒。

「要朕相信你?可是辛貴妃,事實證據擺在那里,你要朕如何相信你?要朕為你作主,朕又能為你做什麼主?瑾兒是朕親口封的太子妃,雖然還沒有跟太子成親,手里拿著的是朕的御旨。傷瑾兒,便是傷朕。朕如今都沒有辦法為自己做主,又哪里敢為你辛貴妃作主啊?」

話里有話,在宮廷中,卻是每個人都听得懂的暗語。一句句諷刺,一句句嘲諷,就好似一把吧銳利的匕首,閃動著嗜血的寒芒,一刀刀在她的心口上剜下一塊塊肉,然後在她面前晃上兩晃,毫不留情地喂狗。

「可是臣妾沒有下毒啊!臣妾在今日之前從來未見過太子妃娘娘,根本沒有打過交道,臣妾又怎麼可能下毒?臣妾為什麼要下毒?」

二十年的風風雨雨,她辛可楚也算是經歷過風雲變幻的人。後宮中的詭秘波譎,她不是沒有親身體驗過。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不是沒有干過。但是,今日,本就不是她做過的事情,若有人想要將這麼大的屎盆子都扣在她辛可楚的頭上,她辛可楚也絕對不是好惹的!

「辛貴妃為什麼下毒,朕又如何能夠得知?這要問問辛貴妃自己了。如果如你所說,你今日之前從來都沒有跟太子妃打過交道,那你又為什麼要下毒傷害太子妃呢?是什麼樣的仇,什麼樣的恨,竟然能讓辛貴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下這樣的狠手呢?」

精明如司馬明,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辛可楚今日是被人算計的呢?聰明如司馬明,二十年來,辛可楚的性格早已了如指掌,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樣看上去光明正大的手段完全不是辛可楚的風格呢?

只是,要怪也只能怪辛家太張揚,讓太多的人看不過眼。

歷年的群臣百花宴,辛陽雖然都會讓自己難堪,但好歹也總是會參加的。然而,今年,他卻以身體抱恙為名,不早朝,不參宴。他不就是在怪自己放任大理寺斬了他的獨子嗎?難不成自己身為皇上,連決定一個罪犯生死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可是,陛下明明知道,臣妾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

好似威脅,又好似最後的懇求。辛貴妃依舊低垂著頭,眼眶中的淚水卻早已經干涸。

當初嫁給他的時候,自己的心還是熱的,是自己千方百計求得哥哥,才讓當初的梁王放過了他,放過了他這條會咬人的毒蛇。

可是,自己卻忘記了,一條會咬人的毒蛇,不止會咬別人,一不小心,也會咬上自己!

二十年來,自己的心一日日地冷了下去,直至今日,此時此刻,她甚至有些恨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會瞎了眼,為什麼就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

「朕不知道!辛貴妃的事情,朕可是從來都不清楚呢!」

又是諷刺!辛可楚猛地抬起頭來,眼楮中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容顏,卻突然感覺眼前這個做了自己丈夫二十年的男人竟然陌生了起來,陌生的讓她突然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她辛可楚做的事情,哪一件他不是清清楚楚?!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打算跟自己撇清關系,打算將那些烏七八糟的骯髒事情都潑到她的頭上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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