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大人,請入翁 第十八章 平白無故鬧笑話

作者 ︰ 呆小萌的包子

她石化在當地,大腦已然當機,看到顧大神嘴邊那毫不掩飾掛著的諷刺微笑,以及他眼眸里鄙夷的神情,葉媚冉只覺得,這事鬧大發了

她還不止是鬧了個笑話那麼簡單,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敢膽大妄為到顧大神面前指手畫腳,她竟然還敢自戀到顧大神喜歡自己,還那麼一本正經、義正言辭的表示她不會破壞他和小受之間的感情,成為千古罪人。

所以她剛剛是拒絕了顧清是吧?還特別自我滿足、自我膨脹的說了一大番莫名其妙,可以稱之為是犯上謀逆的罪惡言行。

等等!容她緩緩先,她需要點時間來消化並接受剛剛那個說話那一番話的蠢人就是她自己。

噗,內傷,這絕對是內傷,哈!這一口郁積在心內多年的老痰淤血就這樣輕松的吐出來了,瞬間暢快淋灕,感覺都快要死掉了

葉媚冉哭喪著臉,心內後悔不已,如果

如果上蒼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把握住自我救贖機會,她一定不會錯失那個通向人間天堂的機會,她會對那個男人說「你好,再也不見!」

「喲,你也在這啊」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她愣了愣神,一只手便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僵硬的回過頭,看到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見到對面兩人的親密互動,顧清的黑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轉瞬即逝。

葉媚冉眨巴了下眼楮,眼前的人正對她掛著親切微笑,她遲鈍的抬手,用力一扯。

萬幸然倒吸一口涼氣,捉住葉媚冉的手,將其扯開,抬手揉著臉,五官扭曲在了一起,猙獰的看著眼前木然的女人,開口道「你做什麼?謀殺啊!」

沒想到他不禁沒有喚回眼前人的神智,還遭到了葉媚冉狠狠的一巴掌,萬幸然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

其實葉媚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只知道現在一肚子的邪火需要發泄,剛剛好他就撞上了槍口,她已經喪失了理智,腦內只銘記著該出手時就出手這句至理名言。

瞥見葉媚冉還想對他施以毒手,吃一塹長一智,萬幸然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低聲怒吼道「你瘋了嗎?」。

在觀賞到葉媚冉的表情轉換速度之快時,萬幸然眼角抽了抽,挨打的是他好嗎!他才是受害者!他還沒指控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現在她露出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是什麼意思

葉媚冉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低著頭不說話,萬幸然放開了捏著她的手,有些手足無措的開口「那個我不是罵你啊!你別這幅樣子好不好?我也沒有對你怎麼樣啊,你看,你打也打了,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葉媚冉就像是沒有听見他的話,萬幸然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低氣壓,悶悶的開口道「我又不是故意吼你的,做什麼一副被我欺負了的委屈樣子,要不你再打我兩巴掌?這樣你能消氣了吧?」

也不等她回答,萬幸然自顧自的默默碎碎念叨「真是的,虧得我昨天還讓人給你送了感冒藥,今天就挨了你兩巴掌,我這是好人沒好報了?」

感冒藥,這三個字就像是點醒她思緒的點楮之筆,她猛然回神,抬頭愣愣的看著萬幸然。

看的他不住的往後退,他哆嗦開口「你想做什麼?我跟你說,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你可別想真的又送我兩耳刮子。」

葉媚冉恍若未聞,步步逼近「你剛剛說什麼?是你昨晚讓人給我送的感冒藥?」

萬幸然頓住了腳,看著她點頭道「嗯,是我讓人送的,怎麼樣,是不是突然覺得我特別貼心,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溫暖了你冰冷的小心窩?」

葉媚冉看著他,陰森森的笑了笑,萬幸然後怕的咽了咽口水,喉結微動,為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人不像是感謝他,反而像是想生生將他活活撕裂呢?

葉媚冉森冷的目光如刀戳向他,萬幸然干咳了幾聲,停住了腳不再後退,他一堂堂八尺男兒,怎能被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被逼的步步後退呢?

萬幸然听到葉媚冉陰沉的話,她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感冒了?又怎麼知道我住在哪里的?」

萬幸然蹙眉,像是在看什麼未知體一樣看著她,有些無語的開口「小清清說你感冒了,我就知道了唄!看你跟我們也算有緣,出于朋友的關心,我就讓酒店前台送感冒藥給你咯。」

葉媚冉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只能扯著嘴角干笑,瞧這烏龍鬧的,她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可怕的是她竟然會誤會是顧大神喜歡她。

哎喲,她覺得心絞痛,好想拿把刀捅自己一刀,了結自己的生命。

抬手拉住萬幸然的手,她哭笑不得的開口「真的,我特別感謝你對我的關心,做鬼我都會記著你。」

他扯了扯嘴角,將她的手拉下,開口道「你不用這麼感激我,也不用說的這麼滲人,我不需要你做鬼都不放過我,還要惦念著我。」

葉媚冉無語的撇了他一眼,其實她最想抽的人是她自己,她憑什麼認為會是顧清送的感冒藥?憑什麼認為顧清會喜歡自己?簡直就腦子被驢踢了。

她也是被自己蠢哭了

眼角余光瞥見,此刻她最不想看見的男人還站在這里,她嚇得嗆到了口水,連忙拍著胸口,重重咳嗽,咳得臉頰通紅。

萬幸然一臉同情的看著她,開口道「真是可憐,看來你吃了感冒藥也沒有什麼用,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一邊說著,手自然的幫她拍著後背,一直在旁不吭聲的顧清,看到萬幸然的舉動,黑眸閃過一抹不悅。

這如曇花一現的神情,恰好被剛抬起頭的葉媚冉捕捉個正著,她倒吸一口涼氣,側目看見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慌忙推開萬幸然,嚇死她了,瞧顧大神那要吃人的神情,果然還是深深愛著弱受的,不然怎麼會佔有欲這麼強?

她剛剛才在顧大神面前自作聰明的作死了一回,現在她小命堪憂,可不能再招惹他了,因為她沒有玩下去的資本

原本以為她會听見顧大神飽含諷刺的話,結果他卻是一反常態,沉默的看了她一眼,並不吭聲。

顧清戴著面具,她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只能夠看到他尚且**在外的眼楮,他的眼眸里似是被墨色暈染開,層層黑霧,揮散不去。

葉媚冉怔了怔,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似乎看到了兀珝,那個由顧清創造出來的角色,那個被困了許久的兀珝。

就單單只是那一刻,她覺得在她眼前的人,不是顧清,而是兀珝。

她突然間明白了顧清一開始對她說過的話,他的確讓她清楚的看到,也明白了,他傲氣是有他的資本,他有足夠的資格不可一世。

他不僅能夠創造出故事,不僅僅能塑造出一個角色,他還能夠讓他筆下的角色還原在世間,她忽然間覺得,也許,兀珝並不是虛構,恰恰才是真實。

她身臨其境,僅僅只是看劇本的時候,就被其故事情節牢牢套進去,不止是夜姬的故事,還有白染和桑禾的故事,她覺得,如果有人願意放棄一切,願意傾其所有只為換回你一縷虛無縹緲的魂魄。

他可以違背天地,可以放棄世間所有,只願換回你。

這種感情,是人心中所渴望,也恰恰是最不可得。

他們劇組的化妝間其實是古宅里的一間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作為了簡易的化妝間。

屋前原本是種植了綠植,只可惜現在已值深冬,萬物凋零,不堪風霜洗禮,早在深秋就已經盡數凋落。

時間逆流,似乎天地變色,只獨獨剩下驅之不散的黑霧重重,他依舊是這身衣裝,戴著面具遮蓋住了原本的樣貌。

只留下那雙能洞穿人心,卻冷漠如霜的黑眸,那里跟夜色無恙,深邃純粹的黑墨,含著融化不了的冰霜。

寒風陣陣,她打了個冷顫,恍惚回神,微微側頭,看見萬幸然在一旁偷笑,嘴角掛著明媚笑意,她一頭霧水的看著萬幸然,眼眸里滿是疑惑。

她委實是不懂,萬幸然此刻在笑些什麼

嘴角抽了抽,看到在那兀自笑的歡暢的男人,無語的搖了搖頭,心內暗暗念叨,這孩子沒救了。

讓她比較奇怪的是顧大神,他除了剛開始自己莫名其妙的說了一番話,他諷刺了自己幾句以外,自打萬幸然來了之後,他就悶聲不語,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莫非是想在小受面前保持他高冷的形象?

顧清只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們互動,眸底黑霧掩蓋的深處,無人可探索,其個中思緒也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

他嘴角微彎,淡淡淺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轉身,抬腳自顧自的往外走去,葉媚冉愣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看著他的甚身影消失在枯萎的林蔭之間,他的身影高挑修長,她卻感覺到了他的無邊落寞與蕭瑟。

她最近總是出現錯覺,尤其是那天第一次跟他對戲,她很快就被他帶進了劇情,那一刻好像她就是夜姬,而他就是兀珝。

他幫助她逃月兌追捕,幫她躲過黑白無常,給了她這悠悠無盡孤寂中,第一份溫暖。

盡管他以面具遮掩真容,盡管他是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她還是願意相信他。

可恥的是,她似乎入戲太深了,那天晚上她時候看帶子,看到屏幕中的顧清,她才不禁感慨他是真的擁有鄙視她的資格,他才是真正的演員。

「你瞧她,平時裝的多清純,私底下還不是跑去勾搭男演員,還指不定她這個角色是通過什麼齷齪角色得來的呢。」遠處的林蔭中遮蓋住了林中人的身影,距離較遠,只看得見葉媚冉他們三人的動作,並未听清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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