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嬈 番外十一

作者 ︰ 言花殞

三年了,沒有想到在這花府已經三年了,瞧著院子中的百花緩緩的盛開,柳心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坐在石椅上喝著清茶。

遲來的婚禮也即將來臨,坐在院中看著那紅色的嫁衣,柳心敘眼中的淚水終于忍不住不停的落下,如同決堤了一般。這些日子她很少流淚,第一次,她哭的這般的傷心,花遨听著下人們來報,連忙的朝著院子中奔去。

「娘子,怎麼了,為何哭的這般的傷心,有什麼委屈和我說說。」花遨含著一絲淺淺笑意的說著。

吸了吸鼻子,「為何我們兩人要認識,若是沒有認識,我也不會覺得心里難過。」

只從遇上了花遨,自己的情緒一直受到波動,開始的時候,自己被花遨給氣的想要跳腳,他成親的時候,自己心里微微的有些恨意,然後再是喜悅,都最後的難過。

花遨緊緊的握住柳心敘的手指,然後輕聲的說著,「娘子,哭出來就好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柳心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花公子。」

記得成親那日,柳心敘不記得自己是如何的上的花轎的,如同進了洞房的。瞧著桌上的那盞燭火不停的閃動著,臉色微微的有些冷意,漠然的看著屋中的一切。

那夜,她記得的是花遨的嘶聲裂吼,他質問自己,為何要這般的對待自己。她依舊沉默著,沒有說半句話。緊緊的閉上雙眼。那夜,花遨真的太過于氣憤了,如同一頭獵豹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給吞進肚里一般。

「花公子,三年前你答應我的事,是應該實現了。」柳心敘的這句話,頓時把花遨給逼入了絕路,花遨咬了咬唇角。

「你為何這般的自私,你有沒有想過我。」花遨低聲的裂吼著。

柳心敘閉了閉眼,然後淡淡的說著。「孩子死了,我這一生的依靠也沒有了,我只能答應你。我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花遨听著,喉嚨哽塞著,然後咬了咬唇,「你沒了孩子不能活。那我。沒了你,我還能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愛情從來與我無關,我要的,只是上戰場殺敵。」

三日後,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大路,嘆了一口氣,听著花遨最後的那句。輕聲的嘆了一口氣,「娘子。有的時候,你太過于任性了,走吧,我這這里等著你回來,永遠。」

所以一句非常無奈的話,不過自己卻在話語中听到了一絲寵溺。

他沒有來送自己,知道他是不舍得自己離開,而自己又何嘗的舍得他呢。

暖暖的陽光鋪灑在的身上,縮了縮脖子,然後嘴角微微的勾起,影子映照在地上,把影子拉的很長。

京中,第一次見著蘇錦,發現蘇錦是一個溫軟之人。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了蘇錦。瞧著書信,蘇錦笑了笑,然後把自己派到了前線之上。

而柳心敘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花答應是花家之人,而花家也是花國的貴族。

漫天黃沙,柳心敘到了戰場之上,瞧著所有士兵鄙夷的看著自己,對于女子上戰場,所有人自然是不屑的。

「姑娘,這哪里有女子上戰場的,你還是回去吧。」一旁的將軍細聲的勸解道。

柳心敘臉色依舊冷冷的,淡淡的掃了一眼將軍,聲音微微有些生硬的說著,「將軍,你這是,瞧不起我。」

將軍想了想,沒有說話,蘇錦下的命令,他自然不敢違抗,最後微微有些無奈了。

「姑娘,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待著吧。」將軍微微有些無奈的說著。

听著這話,柳心敘冷聲的說著,「我要的是上戰場,不是好好的在這里待著。」

對于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的倔脾氣,將軍還是第一次遇見,微微有些氣惱了,最後咬了咬牙,狠狠的說著,「既然你那般的想要上戰場,那明日派兵攻打劉城的時候,你也一起去。」

最後將軍妥協,柳心敘臉色冷冷的,然後退出了帳篷之中。

終于可以上戰場了,相公,你看見了嗎,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的。

八月初,天氣涼爽,黃沙滿天飛舞著,兩軍對陣,戰場上的廝殺遠比想象的還要殘酷,自己不知殺了多少的人,看著一個一個慢慢倒地的士兵,心里也是一陣麻木。

戰場上出現了一位女子,這殺人不眨眼,然鎮守城池的將軍頓時有些害怕了,這到底哪里來的女子,這武藝這般的好。

攔住了守城將軍的去路,臉色微微的有些冷意,「殺了你,我就成功了一半了。」

守城將軍頓時覺得一股寒意慢慢的從心底升起,然後向後退了一步,然後撿起地上的長劍朝著柳心敘沖去。柳心敘快速的朝著守城將軍沖去,電光火石間,守城將軍的人頭已經落地。

這一刻,世間頓時變得靜悄悄的,所有的士兵盯著自己,好半響,所有人紛紛高興的跳了起來,沒有想到她竟然這般容易的就把這難纏的將軍給解決了。

戰場上,只屬于強著,不斷的廝殺,才可以體現自己的價值。

回了將軍,這件事驚動了元帥,封了柳心敘為將軍。這也是他們見過的第一位女將軍。

夜晚,荒地微微的有些寒冷,一旁的士兵連忙把手中的白酒遞給柳心敘。

「將軍,喝點白酒,可以暖暖身子。」士兵含著一絲笑意的說著。

對于柳心敘,現在軍營中,大多的人都是尊敬了,這位女將軍她的能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瞧著白酒,柳心敘笑了笑。搖了搖頭,「我不喝酒。」

士兵瞧著她對酒似乎真的不太在乎,連忙的問著。「將軍,我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女子都喜歡待在屋中相夫教子,為何將軍確喜歡上戰場。這戰場上的廝殺,豈是女子能夠承受的。」

听著他們的話,柳心敘微微的垂眸,「以前娘親不喜歡我。當時三妹只給我說了一句話,女人,為何非要依靠別人而活著。要是有勇氣,那就應該自己保護自己。想了想,我習武這般多年,唯一的念想就是上戰場殺敵。做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女將軍。」

士兵听著。頓時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女將軍,現在將軍已經做到了。」

瞧著燃燒著的篝火,突然想到了娘親以前那失望的眼神,心里微微的有些惆悵,到死,娘親對待自己恐怕也只有失落罷了。

「將軍,你瞧瞧。這荒地雖然地方不好,不過這夜晚的星空是最好的。每晚,星光閃動,夜色皎潔。」士兵連忙的指了指天空,頓時含著笑意的是說著。

瞧著天空,柳心敘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月色的確不錯,我很喜歡。」

一個玄衣男子慢慢的坐在身邊,含著一絲笑意的看著她,「柳將軍,我似乎見過你。」

抬頭瞧了瞧男子,點點頭,然後聲音微微有些冷的說著,「我也見過你。」

那次,廚房一見面,雖然是驚鴻一見,柳心敘承認,這個男子長得不錯,渾身一種貴族的氣質。與花遨的氣質相反,這男子渾身的沉澱,一看就是一個心思熟慮的人。

「花家就那麼一位少爺,被你迷得團團轉,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歡你什麼地方。」男子淡淡瞧瞧的眼前的女子,然後含著笑意的說著。

柳心敘听著,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瞧著天空中的那些星星。

「柳姑娘,我覺得你還是有些自私,從不去想別人的感受,大婚三日,竟然奔赴戰場,他多麼的害怕失去你。你難道不知道。」男子含著一絲淺淺笑意的說著。

听著這話,笑了笑,然後緊緊的抿住唇角,依舊沉默著。

瞧著柳嬈沒有說話,男子拿起清酒,然後喝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這清酒很不錯。」

一旁的士兵連忙端起一些烤羊腿遞給柳心敘,「將軍,你定是餓了,吃些東西吧。」

聞著這淡淡的香味,為何覺得這中間有著一絲淡淡的苦澀。

男子瞧著,一把奪過柳心敘面前的羊腿,肆無忌憚的大口大口的吃著。柳心敘淡淡的掃了一眼男子,眼中冷冷的,沒有說些什麼。

士兵瞧著,連忙的說著,「春風公子,這羊腿是給將軍的。」

男子淡淡的掃了一眼士兵,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將軍不喜歡吃烤羊腿,所以我就幫他吃了,這應該不見意的吧。」

士兵瞧了瞧柳心敘,「可是將軍並沒有說不喜歡吃羊腿。」

這意思在不明顯了,你是怎麼知道她不喜歡吃羊腿的。

男子笑了笑,撇頭瞧了瞧女子,然後淡淡的說著,「她丈夫給我說的,讓我好好的照顧她。」

自己的確不喜歡吃羊腿,因為這羊肉中的那股味道,她怎麼也不習慣。

丈夫,所有士兵頓時起哄了,「將軍,沒有想到你已經嫁人了,這的那戶人家,給我們說說,我們將軍這般的厲害,想必那人也是不凡之人。」

「是啊,將軍,將軍你給我們說說唄。」士兵連忙的纏著柳心敘說著。

對于所有人紛紛的起哄,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準備轉身離開。

「花家,花家大少爺,花遨。」男子含著一絲淺淺笑意的說著。

所有人頓時驚噓,花少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個世代練香的家世,世代沿襲,不說他們家世有多麼的龐大,就是花家的地位。听說花家是花國的貴族,幾百年前,花家可是四大家族,退出了貴族之列,不過依舊讓所有人印象深刻。

士兵們紛紛的瞧著挺立著的背影,頓時低頭的議論著,既然如此,這為何還到這里來。

男子瞧著手中的羊腿,笑了笑,繼續的吃著手中的羊腿。

躺在營帳中,慢慢的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黃沙之中,每日都在緊張中忙碌過日,戰場,殺敵,若是松動一根弦,那便是致命的錯誤。

攻下一座座城池,讓所有人都已經明白,柳心敘有的不僅僅是勇氣,更有的是智慧,一場場勝戰,代表著一切了。不知從何時起,柳心敘這個名字已經傳遍蘇國。

終于,柳心敘也做到了,對于這個名字,可以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瞧著柳心敘坐在馬上慢慢的走過,敵人,恨不得快速的逃離。

春風瞧著眼前的女子擦拭著手中的寶劍,然後含著笑意的說著,「柳小姐,對于現在的一切,你是不是應該滿意了。」

對于春風的這句話,自己頓時陷入了沉思,被榮譽和光環給緩緩的圍繞著,但是心里總覺得空蕩蕩的,仔細的想了想,「滿意。」

春風頓時呵呵的笑了笑,「想來柳姑娘也會這般的說,你這般的任性,到頭來,苦的人就是你們自己。有沒有東西要我帶給花遨的。」

柳心敘仔細的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對于柳心敘的話,春風笑了笑,「沒有,當真沒有?」

有沒有什麼話要和花遨說的,柳心敘嘆了一口氣,然後輕聲的說著,「你等著,我去寫一封信,你幫我交給他。」

她這般冷傲的人,能夠帶封信給花遨,這也有些超乎他的意料了。

春分含著笑意的點點頭,「柳姑娘去寫信吧,我在這里等著你便是了。」

天色漸漸的黑了,春風等了半響,她確還沒有出來,頓時有些無奈了,看著營帳中都是紙團,頓時笑了笑,瞧著在戰場上她是多麼的英勇,可是這寫一封信費了這般多的時間,都是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撿起地上的一張紙團,打開看了看,頓時笑了笑。這不是都是說的戰場之事嗎,能不能別這般的血腥。

「柳姑娘,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寫些什麼嗎,和花遨攤明心中的又那般的難嗎,他為了你犧牲了那般多。」春風含著一絲淺淺笑意的說著。

頓時,沉默了,然後嘆了一口氣,撫了撫手腕上的佛珠,提筆慢慢的寫著,大約半個時辰,終于寫好了,把手中的書信交給春風。

「寫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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