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緣到 第696章 人心

作者 ︰ 顧念

讓顏舜華哭笑不得的是,嚇壞了的霍宏錦指著自家父親那就喊起救命來。

「娘,娘,有蛇在被子底下咬爹爹,它在動,你快過來!」

听到兒子的求救,霍婉婉下意識地沖過去將他一把拉到自己身後,神情緊張地問在哪里。

「那里,你看你看,好大一條!!爹,你不要亂動,听說有些蛇為了取暖喜歡蜷縮在被子里,人不動它也不會想要咬人的!」

霍宏錦緊張地盯著,霍婉婉看過去,兩眼瞬間瞪得溜圓,意識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來的那麼一丟丟好形象的柏潤之,簡直恨不得當場埋了自己。

這是親兒子吧?果然孩子天生就是父母的債,而他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霍宏錦巨債,怎麼還都還不清的那種,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場合?

正常父子八輩子都絕對不會遇到的大寫的尷尬……

顏舜華簡直要笑噴了。最後還是在柏潤之十萬火急的救命眼光下才勉強止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

「錦哥兒,並沒有蛇,你爹他是中毒了才會這樣,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先跟我出來,我給你普及一下相關常識。」

霍宏錦原本就最信服她,听說沒有生命危險立刻乖乖地跑到她的身邊站好,「姑娘,我爹中的是什麼毒?什麼時候在哪兒怎麼中的?什麼才會完全好起來?」

「萬春散。

你爹他呀,做錯了一件事,差點壞了我的大計,所以我就拿了一位很厲害的大夫開的說是可以起到良好的懲罰作用的藥,用計讓你爹上當著我的面喝了下去。

已經一天一夜了,說實話這藥效強力得出乎我的意料。」

顏舜華慢慢地往外走,亦步亦趨的霍宏錦不敢置信,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父親求證。

柏潤之簡直是生無可戀。

「他一個小孩子,你給他解釋那麼詳細干什麼?」

顏舜華卻笑眯眯地模了模霍宏錦的小腦袋。

「小是小了些,但早就到了該懂事的年紀了,有很多事情遮遮掩掩地反而讓錦哥兒擔心,還不如直接說出來讓他自己去分辯。

在小家伙們的面前,能夠解釋的事情我從不諱言,我與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

你這事情吧,也不是什麼兒童不宜難以啟齒的,為什麼不能說?外邊的孩子,他這個年齡早就什麼都懂了!」

柏潤之更想死了,就連霍婉婉,聞言也恨不得挖個洞將自己給埋了。

哪怕經過顏舜華多年燻陶,霍婉婉早已不同于一般的大慶人那麼保守,但再開放,也仍舊拍馬都追不上顏舜華的程度,因此內里依然是個純大慶人的妹子,妥妥的成了個紅隻果。

一直在小心翼翼偷看的柏潤之頓時雙眼發直,原本雖然難熬但還算有意志與辦法對付的萬春散,因為情∣動瞬間藥力倍增。

顏舜華眼角抽抽,當即加快腳步帶著霍宏錦離開了帳篷。

慢了幾拍的霍婉婉意識到不對拔腿就跑,卻被熱血上涌的柏潤之撲了個正著……

「你們怎麼還在這里?」

讓顏舜華感到無語的是,沈邦與甲七依然在帳篷外面,正相對無言。

「姑娘出來了?」

甲七干巴巴地問了一句廢話,見霍婉婉並沒有跟著出來,頓時明了自己看守病人的任務恐怕結束了。

盡管他沒有要求解釋,但是沈邦還是遵循了顏舜華的建議,給他詳細地說了一番柏潤之年少之時所遭遇的慘事,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絲毫不帶感情地講述了遍,最後也將顏舜華最初的打算與為什麼事情變成了如今這樣的狀況一一說了。

甲七沒有辦法來形容自己知道了那些前因後果以及後續影響等種種反應後的心情,總之很復雜就對了,復雜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如今活得瀟灑恣意的柏潤之,原來曾經有過更為難堪與絕望的黑暗時光,而知道了剝皮剔骨放血殺人這樣活生生事例的沈邦,居然還會對同性的他產生異樣的情愫,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除了沈邦瘋了理智被狗吃了腦袋被門板夾了這樣的理由,甲七對沈邦的行為壓根就作不出合理的解釋。

喜歡甚至是愛?別開玩笑了!同性之間,怎麼可能會產生那樣讓人想想就覺得不可思異與別扭的所謂真摯的感情?

如果存在,如果是真的,那自古以來就是以一男一女成親為紐帶所結合起來的家庭,以及由此而繁衍出來的子子孫孫,都成什麼了?

在明顯消瘦與憔悴了的沈邦面前,甲七不敢想下去,也不願深想。

所以他強迫自己去面對如今的現實,然後便完全呆住了,與沈邦面面相覷了良久,也還是無話可說。

為了給他們報仇,未來主母居然用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手段,倘若不是兄弟們的從中作梗,恐怕霍婉婉此刻就不是出現在帳篷里,而是在那個充滿了惡臭的陷阱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吧?

盡管甲七不敢相信顏舜華會為了下屬做到如此地步,可是他莫名就相信了沈邦此前的分析。

「姑娘視霍婉婉為姐妹,當然不會讓對方陷入被人圍觀的難堪境地,但為了讓柏潤之認識到自己的過份,姑娘還是會進行下去將事情做完,用實在行動告訴柏潤之她的決心與意志。

柏潤之如果真心待霍婉婉,經此一遭,往後便不會再做出姑娘厭惡與反對的事情來。否則,後果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甚至是不能承受的。」

怕甲七不明白為什麼顏舜華要這樣做,沈邦還稍微提了提人心問題。

「這是御下之道,也是姑娘在洞察了有可能帶來的一連串不好的後果時,采取的應對手段。

柏潤之因為各種緣故,已經成了主子手中的一把刀,一如我們這般為沈家效力。

但是他又不完全等同于從小就誓死追隨主子的我們,柏潤之對沈家並無忠心,更不可能會為了維護主子保護定國公府而心甘情願地獻出性命。

所以短時間內,主子與姑娘對他是不可能完全放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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