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緣到 第258章 朋友

作者 ︰ 顧念

人的一生中,不管是生來富貴還是從小貧賤,也不管後來是順風順水春風得意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都會或多或少地遇到艱難險阻與挫折困境。倘若在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有親戚朋友良師忠僕援手相幫,必然能夠更快的破局而出一展宏圖。

沈靖淵想了想,也緩緩地將自己認可的幾位朋友告訴了她,每個人的秉性如何,待人處事的方式如何,他是怎麼與他們認識的,相處過程中曾經發生過什麼有趣或者特別的事情等等。

顏舜華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對那位熱衷于品嘗天下美食的朋友最感興趣,「他當真廚藝差得要命卻立志要做出天下第一的美食來?」

沈靖淵沒有想到她听完了一系列的故事後,會對那人最為好奇,而不是個性最為瀟灑與她骨子里同樣的放浪形骸不拘一格的黃雲翳。

想起凌璁,他眼角抽抽。,「是,他能夠輕易地分辨出菜肴的好壞損益,什麼食材該添什麼配料該減,火候如何掌握時長多少為最佳,都能夠說得頭頭是道讓人心服口服。

偏偏動手能力卻奇差無比,從小就這樣,不管請了多少名家手把手地教導,他愣是沒能做出一道美味的菜肴來。

即便在做菜的過程中心知該放多少油鹽添多少水用多少時間,所有步驟也都一絲不苟地實行了,到最後味道還是會讓人不敢恭維。偶爾,即便是從來都沒有下過廚的人上去隨手做一道菜。結果也會好過他。」

對于這樣的牛人,顏舜華大感驚奇,「這也太慘不忍睹了吧?真的有這麼難吃嗎?」。

沈靖淵咧了咧嘴。斬釘截鐵道,「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日後踫見你最好不要對他當面表示好奇,倘若他熱情周到地招呼你品嘗佳肴,最好一律推掉!」

顏舜華聞言愈發好奇了,「你這般評論他,說得會不會太夸張了一些?老話說得好,‘熟能生巧’。就算天生于廚藝一道上沒有天賦。日日專研練習不輟,這麼多年下來沒能成為名家,也應該能夠出師見客了才對。莫不是你們的要求太高了。所以才會覺得難以入口?」

「不,我們這些常年在野外行軍奔忙的人,不說總是食不果月復吧,也習慣了啃干糧度日。條件所限的時候。能夠按時吃飽肚子就已經是不錯的了。不會在那樣的時日里講究味道有多麼的好。」

想起一些往事,沈靖淵只感到牙齦發酸,胃部抽|搐,「偏偏他做出來的東西,不單只我吃不下,就連向來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甲一,也是吐槽不已。就別更說其余那些屬下了,基本上嘗過一次後。就都寧願餓肚子也不肯吃他做的飯菜。

每一回打獵還是游玩什麼的,反正誰都不會讓他動手。只不過。這人廚藝雖差,可是武藝卻奇高。所以常常都需要好幾個人同時看住他,然後由別的廚藝過得去的做飯,完了輪流吃完,才會一致同意讓他自由活動。」

顏舜華頓時有些半信半疑哭笑不得起來,「他的廚藝到底得多差,才會讓你們這些朋友這麼嫌棄啊?對于一個愛好美食也樂于下廚的人來說,你們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殘忍了?練練就好了,時間長了自然就會越做越好吃,你們總該給人機會吧?」

「給他機會整死自己嗎?我才沒有這麼的大無畏。」

沈靖淵在黑暗中齜了齜牙,「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刻苦地練功嗎?如果不是重病,數年如一日,日日都不敢落下。除了祖父的臨終囑咐要勤學苦練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廚藝實在是讓我太過痛苦了。

在守孝的那三年,他一直陪在我身邊,日日不離身,美名其曰安慰我這個朋友,免得我看不開上吊自殺了。即便凌家長輩讓他回去過年,他也死活不回去,上午被帶回去,下午便會偷溜回來。翌日一早再被人抓回去,晚上又會自動自發地出現在定國公府里。

我那個時侯只能夠吃素,他便每日都專研各式各樣的齋菜給我品嘗。我還算仗義的,當然,那時候也是真的太過悲慟,以至于他給什麼吃什麼,壓根就沒有在意。

就這麼吃了三個月,後來突然在某一日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胃口大敗,吃什麼吐什麼。後來三個月,幾乎都是在清腸胃,喝清粥度日。

只是你知道的,我說過了,他雖然廚藝不好但是武藝絕佳。雖然練功不見刻苦,卻也每日在家人的監督下按部就班地完成練習。或許真的是根骨清奇適合練武吧,所以從小就是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當之無愧的鰲頭。

那時候,但凡是認真交手,我從來就打不贏他,也因此,回回他都能夠輕而易舉地逼著我吃下他做的飯菜,不管是初次試驗還是試驗多次仍舊毫無進展的招牌菜,無一例外都不能剩下一丁點。」

想到那時候的苦逼往事,沈靖淵至今還心有余悸。

「好吧,大概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牛逼哄哄的人。你辛苦了。」

她設身處地地想了一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懷疑他所說的話了,要不然實在是打擊他曾經受過深重壓迫的玻璃心,說不準,還因此會擴大他的心里陰影面積。

「不過話說回來,他也算是陰差陽錯之下轉移了你的注意力吧?最起碼,因為有他在一旁逼迫著你吃那些難以下咽的菜肴,你痛失至親的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要減輕許多吧?也算是做了好事呢。」

她輕聲地下了一個判斷,沈靖淵聞言微微一怔。

凌璁雖然在廚藝一道上非常執著,但是認真說起來,並不是那種會為難人的朋友。不管是平日的日常相處上,還是在大事臨頭的正經場合,那人向來都是知道輕重急緩的,也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什麼時候必須繃緊了神經,嚴陣以待。

所以說,那個時侯,凌璁是在以自己的「天賦」,以別樣的方式,日復一日潛移默化地替分擔了痛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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