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喜 第129章 摟著

作者 ︰ 唱唱啊

秦玄昭默默的喝了口茶︰「謝公主的好茶。」

「公子喝出是什麼茶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此茶是廬山雲霧。」

「秦公子果然是見多識廣,這廬山雲霧又名聞林茶,本是野生茶,後東林寺名僧慧遠將它改造為家生茶,後來又成了貢茶,此茶香氣鮮爽持久,滋味醇厚甘甜,湯色清澈明亮,葉底女敕綠勻齊。通常用「六絕」來形容。秦公子喝著可還能入口?」

「謝公主款待。」

秦玄昭拘謹的,喝茶的功夫,手心滲出了細汗。

跟女子攀談閑聊,他不是對手。

這種情形,何知微在就好了,莫說是一個公主,就是十個八個公主,也被何知微輕松擺平了。

秦玄昭竟也懷念起何知微來,真是怪事。

紫雪公主又給秦玄昭斟了一杯,秦。玄昭也沒好久坐,喝了茶,道了謝,就早早的回了。

望著秦玄昭的背影消失于百合花叢當中,紫雪公主不禁笑了,他逃的這樣急,怕誰吃他似的,堂堂秦家公子,面對一個女子如此拘謹,想來鮮少跟女子交往,穩重有方,是個少年君子。

回到所居宮殿,紫雪公主親自包了一包茶葉,讓英姑送到秦府去。

英姑有些遲疑︰「雪兒啊,秦家送的那尊玉觀音,太後本來十分喜歡,你好生勸說,說這玉觀音是秦夫人的心頭好,太後念著秦伯通新升了官職。撫慰一下秦夫人也是應該,才準把那觀音送還給秦家,這已是極大的榮耀了,公主你身份尊貴,讓奴婢送茶葉給秦夫人,這合適嗎?」。

「英姑,你就去吧。」紫雪公主望著窗外的合歡樹笑起來。

英姑去了秦府。

秦夫人听聞是公主賞的茶葉,趕緊把自己洗剝干淨跪迎著。

听聞公主有賞,秦伯通也覺納悶︰「夫人跟紫雪公主素無來往,就是太後的宴席。夫人也沒能跟公主說上話。公主這賞,有些奇怪。」

秦家雖是官宦之家,可鮮少跟內宮聯絡,身份尊貴的公主。只是听說。誰見過活的?如今公主接二連三的跟秦家攀關系。秦家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老爺常在朝廷里走動,心里想的,是朝廷大計。恐怕這女兒家的心思,老爺未必明白。」秦夫人一笑。

「嗯?」

「這茶葉,定然是紫雪公主送給玄昭的,又不好私相授受,便給了我,不過是想我轉交給玄昭罷了。」

秦伯通不信。

秦夫人叫了秦玄昭到前院,問他是否知道廬山雲霧這茶,秦玄昭便將宮中事說了,秦夫人臉上笑出一朵花來︰「我沒說錯吧,這茶,果然是送給我們玄昭的,紫雪公主有心,玄昭你要領會人家的心意才是。」

「娘,這茶,你留著喝吧。」

「傻孩子,你讀書那麼通透,怎麼到兒女之事上,便如此糊涂?紫雪公主給你的東西,娘喝了不是辜負了紫雪公主的心?這事若放在何知微頭上,他不知高興的蹦多高呢,可惜,如今被他爹揍的臥那兒不動了。」

「娘說什麼?」

「娘說,何知微被他爹揍的臥那不動了。」

「啊?」

秦伯通也覺不可思議︰「知微那孩子又被揍了?不是剛揍過嗎?這次又是為何?」

「哦,你們也不必大驚小怪,這個何知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的臥那動不了也是皆大歡喜。」秦夫人笑著道︰「听聞這一次,知微男扮女裝,這可真是變著花樣找打,也難為伯仲了。我也早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昭兒你可離知微遠些。」秦夫人語重心長。

听聞何知微有難,秦玄昭坐臥難安,找了個由頭便往何家去了。心中還想著,這次何知微被揍的,不知還有沒有人樣了。

何府。

柴房。

何知微還關在那兒。打完一頓往那一扔,何伯仲還不解氣,想起他來,又得去揍一頓,這三天兩頭的,揍的瀟灑倜儻的何家公子跟烏眼青似的。

林檸溪去百藥堂里抓藥。抓了四包草藥,給了銀子要回去,趙花容拿著銀子追了出來,拉林檸溪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將碎銀子往林檸溪手中一塞︰「檸溪啊,有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幫忙?」

「夫人有什麼事?」

「是關于知微的事。」

「何知微?好些天沒見他了。」

「是啊,好些天沒見他了,我這個當娘的,想見見兒子也不行呢。」趙花容眼楮一紅,眼淚就掉下來了,拿手帕揩揩︰「不怕你笑話,知微被扔在柴房,吃了上頓沒下頓,我總想去看看,奈何我家老爺盯著我呢,府里的下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家知微瘦的,不知還有沒有人樣呢,嗚嗚——林姑娘,你是外人,沒人注意,你能幫我去看看知微嗎?」。

林檸溪把碎銀子還給趙花容,拔腿就往何家去。

已入秋。氣候陰郁。

出門一趟的功夫,已經是烏雲密布,大運河泛著水泡,空氣那麼潮濕,沾的人身上也涼涼的。

一陣風呼嘯穿過京城,京城更黑了,長街上穿著袍子的行人不禁縮了縮腦袋,加快步子往家趕去,拉車的黑馬見了這樣的天氣,揚著蹄子不肯往前,只是原地站著。

從百藥堂到何家,不過幾步遠,風卻更大了,吹的人睜不開眼楮,看樣子,過一會兒,就要下雨了。

何府管家蝦叔在門口東張西望,見林檸溪到了,心里有數,趕緊讓人領著去柴房。

或許是天黑的太快,林檸溪好半天沒瞅見何知微。

柴房里堆著幾捆干柴,又有舊年留下的炭火。

柴房的空氣不大好。除了粗使的奴婢到這里,尋常時候,何家主僕難得到此,因此牆上結了蜘蛛網。柴房的門破了個洞,風吹進來,氣氛怪淒慘的。

林檸溪睜大眼楮,想瞅清楚何知微在哪兒。腳下一絆,差一點兒摔著,卻被一個人穩穩的扶住。

是何知微。

何知微消瘦了,臉小了一圈。只有一雙眼楮炯炯有神。深情而清澈。明媚如春日,皎潔如月色。

林檸溪歪在何知微的懷里,瞧見他的臉跟眼神,她有些呆呆的。重生以前。在現代社會也生活過幾十年。竟然沒有一次近距離接觸帥哥的機會。想想活的也夠悲催。

幸福來的太突然,她哈喇子都要流下來,吸溜了幾口忍住了。

如今靠在何知微的肩頭。她的心都吊了起來。他雖然瘦了,卻還是那麼溫暖親近,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笑帶著酒窩,他的牙齒像白色的貝,他看她的樣子,那麼溫柔那麼長久,似乎這一刻,便是世界末日便是最後一天,他和她相互依偎相互取暖,不管下雨刮風,無論陰晴圓缺。

林檸溪不知怎麼辦才好︰「何知微,我——的草藥——掉了。」

「什麼掉了都不要緊,只要我的檸溪還在。」何知微摟她緊緊的。

「我得——撿藥了。」林檸溪掙月兌了他,何知微卻先俯身,撿起草藥拍了拍,重新系好︰「這是百藥堂的藥吧,我爹收你錢沒有?若是收了,回頭我還給你。」

「我——有錢。」

「你哪來的錢?」

林檸溪不想讓何知微擔心,便把宮中的事跟他說了。

何知微知道林檸溪沒事,心里歡喜,似乎也忘了自己所受的懲罰。

「何知微,以後你不能胡來了,你娘很傷心,托我跟你說,以後長點心。」林檸溪心里酸酸的,何知微為她付出這樣的代價,她無以為報,又內疚又難過。

何知微卻不當回事︰「檸溪啊,我是不是變丑了?」

林檸溪搖搖頭。

「沒變丑就好。」何知微笑︰「雖然挨了揍,可我還是風流倜儻的何家公子啊。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呢?我可不想讓我們檸溪流眼淚。」見林檸溪的眼圈有些紅了,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替她擦了擦,他的手有些干燥,或許是在柴房呆了幾天,他本來溫潤如玉的手有些沙沙的。

林檸溪抱著草藥,聲音酸酸的︰「何知微,你以後別這麼調皮了行不行?」

「你怕我受罰是不是?」

「明知故問。」

「我就知道,我們檸溪最心疼我了。有你這一句話,我受再多的懲罰也心甘情願,只是被關的這些天,想到你孤零零的進宮,你一個弱女子,萬一出事,連個幫你出頭的人也沒有,我的心就一直懸著,見你安然無恙,我的心總算放下來了。我所受的苦,不算苦,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難過。」何知微咧嘴笑起來,如貝一樣白的牙齒泛著明媚的光芒。

眼見天越來越暗了,外頭雷聲轟隆轟隆的響。

何知微端了一個黑色粗碗放在窗下。

林檸溪不明所以。

何知微笑笑︰「我每天只有一頓飯,就是茶水,也不能多喝,還好還好,老天保佑,這不是要下雨了嗎?我正好接點水,留著明天喝。」

粗糲的黑碗,那麼突兀的擺在那兒。

何知微的話讓林檸溪心里酸澀。

他好歹是京城出了名的公子。

如今卻要接雨水喝。

他倒是粗細不挑,沒心沒肺。

見林檸溪悲傷的模樣,何知微忙改口︰「我說錯話了,又讓我們檸溪難過了,檸溪啊,你也知道,平時我大魚大肉的,好日子過慣了,偶爾吃點粗食,也算嘗嘗新鮮,我高興著呢。」

「轟隆——」天際一白。雷聲又脆又響。

林檸溪一晃。

重生的女主,一般膽子都很大。什麼妖魔鬼怪都敢拾掇。

林檸溪有點拖後腿。

重生以前,她常常想,她比尋常女孩子強一些,別的女孩子一坐海盜船,嚇的跟吃了麻辣燙一樣又喊又叫,她卻勇敢的一聲不吭,就是褲子濕了。

這一聲雷,太突然,嚇的她差點兒站不住。

何知微又一次把她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又伸出手來,輕輕的捂著她的耳朵。

小時候過大年,放鞭炮,怕震到小孩子的耳朵,爹娘總是這樣捂著她的耳朵。

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長大後,再沒有這種待遇。

如今何知微也這樣護著她,像護一個小孩子一樣,滿是寵溺。

仿佛一下子回到許多年前,那個煙花盛放的年節。

秦玄昭站在柴房外,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本想推門進去,卻又覺得唐突,不進去,心里又不知滋味。

這感覺實在不好。

正躊躇,何府管家蝦叔小跑著前來,見林檸溪果然還在,急忙道︰「林姑娘快些回吧,一會兒老爺就要來了,老爺若看到有人進了柴房,一定更生氣,到時候,我們少爺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何知微一愣,他爹的消息夠靈通啊。

還沒等林檸溪做出反應,已經听到有腳步近了。

果然,說曹操曹操就不遠了。

何伯仲要揍何知微,一向爭分奪秒。

蝦叔的話剛落地,何伯仲撩著袍子就來了。果然來者不善,臉色也不大好,天空很暗,院里寥落,風又吹的淒慘,映襯的何伯仲的臉更難看。

有人報信兒,說柴房有人說話,想到自己兒子挨了揍也不能好好反省,餓了幾天也沒長記性,何伯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下,撂下百藥堂的生意,這就過來了。

如今眾人被堵在柴房,想來何知微又凶多吉少了。

不想,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突然停住了。

有款款的聲音︰「何伯父。」

何伯仲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穿深藍繡白花斗篷的秦玄昭穩穩重重的站在那兒,銀冠束發,明眸皓齒,朗朗公子,彬彬有禮的模樣。明白柴房里的形勢,秦玄昭有意攔著何伯仲,他拱手給何伯仲行禮︰「許久不見何伯父,何伯父一切都好?」

「原來是玄昭來了,我只當是誰。」何伯仲臉色稍緩︰「听聞你進宮去了,可還順利?」

「一切都好。勞伯父惦記。」秦玄昭笑了笑道︰「我爹時常念叨著,想來家里看看,可惜朝里事忙,不得空。」

「勞你爹惦記了。」

「我正好無事,來找知微敘敘話。許久不曾跟他在一處了,甚是想念。」秦玄昭淡淡的,像是根本不知道何知微的事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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