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長安 第130章  出獄

作者 ︰ 朱不吃肉

PS︰今天我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啊~沿途好風光,好風光

沈著抬起手,正好可以夠著何媽的臉,他用手輕輕的為何媽擦著臉上的淚水,臉上擠出難看的笑容。

「何媽,你一定很奇怪吧,為何我會說我是小以?」

何媽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抓住沈著為自己擦淚的手,聲音顫抖著,「你說你是誰?」

「何媽,我是小以啊,是你在權王城照顧了許多年的小以啊。」

話沒說話,滾燙的淚水就順著沈著的臉頰流到了嘴邊。

「你是小以,你不是沈公子?……」

沈著沒再回答,伸出胳膊用力的抱住何媽,眼淚不止。

「何媽,還記得權王嗎?我和他一樣,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懷里的何媽猛地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相信,在想到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便是叫的何媽,才終于相信懷里的人,就是她掛在嘴邊十多年的小以。然後便听到她激動的哭了出來,雙手撫模著沈著抬起來的臉頰,眼角的淚水順著臉上的皺紋,一點一點往下流著。

權王,小以,她怎麼都沒想到再次見到江以會是這樣的情形。

沈著又一次抬起頭幫她拭去淚水,聲音幾乎嗚咽著︰「是我不好,這十年來沒有跟您相認。」

「小以,你是小以……」滄桑的何媽幾乎是哭著叫著沈著的名字,悲痛的搖著頭。「你來了,式兒走了,式兒再也回不來了。」

何媽悲痛的哭了起來,聲音嗚咽著,「哪個沒良心的殺死了我的式兒,他們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式兒?他還不知道你就是我經常提起的一二」

看著悲痛的何媽,沈著內心更加的自責,如果自己再細心一些,想的再周全一些,也許蘇式就不會死。何媽就不用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這世上。哪有如果,只有無法挽回。

「何媽,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給蘇大人報仇。」

沈著說著。極力用衣袖幫何媽擦去臉上的淚水。可他自己臉上的淚水早已成河。

何媽從悲傷中緩緩恢復過來,「小以啊,何媽知道你不會殺人。你告訴何媽是誰,我自己去殺。」

「不。」沈著搖搖頭,「何媽,你什麼都不用管,這件事我會處理。任何傷害我們權王城的人,我都不會輕易的放過。」

何媽粗糙的雙手,捧著沈著的臉頰,「式兒泉下有知,也瞑目了。」

兩人說著,沈著听到屋頂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便臉上幫何媽擦掉她臉上的淚水,道︰「何媽,你放心,只要有我在長安一日,就一定會保蘇家人的周全。」

何媽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難過著點著頭。

沈著轉頭向門外看去,便看到林渙從屋頂上緩緩的落了下來。看到沈著紅著眼眶,林渙想到他一不喜歡有人見到他流淚的樣子,便轉身準備離開。

卻听身後的沈著道︰「來了還走什麼?」

林渙這才轉身進了屋,對著仍有些悲傷的何媽道︰「何大娘,節哀順變。」

沈著起身連忙為何媽解釋︰「何媽,這是渙兒,逍遙門的渙兒。」

「渙兒?」何媽呢喃許久才想起來,驚訝的看向林渙,「我記得,是那個你常掛在嘴邊的渙兒。」

林渙看了一眼沈著,似是有些不相信何媽說的,他常掛在沈著嘴邊這句話。後者卻微微一笑,表示這是真的。

林渙微笑著對何媽點點頭,「對,就是我。」

沈著又安慰了何媽一會兒,剛才熬粥的老媽子便端著綠豆粥走了進來。沈著接過粥,林渙默契的從旁邊辦了張椅子放到他身後,自己站到了一邊。

「何媽,您為我做了那麼多,今日也讓我好好的孝敬您一下。」咽掉本想說的;蘇大熱;三字,緩緩道︰「以後,還有我。」

一旁的林渙听到這,突然小聲的冒出一句,「也還有我。」

何媽眼角眼角帶淚,嘴角卻是欣慰的笑容,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林渙,又看了看眼前笑著的沈著,道︰「你們還和多年前一樣。」

沈著將涼涼的粥送到何媽嘴邊,微微笑著︰「我們也和多年前一樣。」

時過境遷,別說往事,前一刻發生的事情都不可能重來,可值得慶幸的是,活著的人,還能繼續相互依靠著一起活下去。

蘇式的仇,他一定會報。

無論是殺死蘇式的那五人,還是背後的衛王爺,或者扶朽幫,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喂完何媽一碗粥,看她的精神乏了許多,沈著便和林渙扶著她回了房間,直到她疲憊的睡去,又叮囑了那個老媽子幾句要照顧好她,兩人才離去。

此時,已是快到午時,空中的太陽似乎也在生氣一般,陽光毒的曬的臉上的皮膚幾乎有些疼。

沈著和林渙卻在暴熱的陽光下一步一步緩緩的往回走去,五人說一句話。

到了要分別的路口,卻默契的止住腳步,看向對方。

林渙想要開口安慰沈著幾句,可向來不會安慰人的他,此刻更是不知說什麼好。

沈著看著糾結的林渙許久,才主動開口道︰「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只是蘇府,以後還要麻煩你派人保護著。」

「麻煩?」林渙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麻煩就別讓老子去啊。」

傲慢的樣子,是沈著平日里說話才有的樣子。

沈著知道他這是答應了,又道︰「白紀去了權王城,也要麻煩林少主呢。」

林渙很是不屑的且了一聲,嘟嘟嘴道︰「白麻煩啊。」

「那不如林少主再幫我去殺幾個人?」

語氣更是不客氣了。

林渙卻有些開心的樣子。「誰?」

「那五個殺死蘇式的人。」

沈著壞壞一笑,殺人總要償命,既然你們想誣陷衛王,那我就好好的成全你們。

早朝上除了左相為太子求情被秦帝嚴厲斥責幾句外,再無人干提起太子的的事情。

這件事過去了嗎?

不是的。

誰都知道,平靜的背後是更大的暴風雨。秦帝不說,是因為他心里在做一個決定,百官不說,是因為他們知道說什麼都是多余的,最終能做決定的人只有秦帝。

但是這種平靜又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另一件事情打破。

暗殺蘇式的那五個犯人殺死值班的三個獄卒。釋放了所有犯人想要越獄,最後在尹明亮冒死沖出天牢從外面將門關上,獨自一人硬撐著等來救援的錦衣衛後才得以鎮壓。

這時長安城的百姓這才想起,尹家的二公子現在還關押在刑部的大牢里。一直沒有被放出來。

可這次尹明亮卻是立了功。如果不是他沖出牢房拼死擋住門。此刻恐怕天牢里所有犯人都已經沖出天牢,出現在長安的大街上。這番情景光是想想,人們都覺得有些後怕。然後對尹明亮的看法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紛紛開始稱贊起來。

秦帝知道此事後,召來尹和來,先是數落了他幾句管教不嚴,然後又稱贊尹明亮知錯就改,今日放了回去,一定要好生管教。

听到秦帝要赦免尹明亮,尹和來連忙激動的高呼了好幾遍吾皇萬歲萬萬歲,然後老淚縱橫的走出了太極殿。

尹明亮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南候府,恰巧遇到南候出門,南候很是不理解的問他,「出獄後不回家,來南候府做什麼?」

尹明亮只是笑笑不說話,待走進南候府里,才對南候道︰「我找沈著。」說完,不等南候再說什麼,便一溜煙的往內院跑去。南候只得無奈的笑笑,沒再理會他。

對于尹明亮的到來,沈著也奇怪的很,想到他曾沖撞唐蠻的事情,對他更沒有好臉色,屋門都沒出,只讓四喜站在門口,問他此來所為何事。

尹明亮仍舊不停的笑,說︰「我是來跟你做朋友的。」

沈著听後,冷冷一笑,繼續翻著手里的《水經注》不做回答。四喜見沈著不說話,便對尹明亮道︰「尹公子,您請回吧,我家公子不缺朋友。」

可尹明亮一點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反而笑的更加燦爛︰「我在天牢里這段時間被打明白了,我這些年做的這些事確實令人不齒,所以我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日前來也是虛心請教來了,想請沈兄賜教,我該如何向明嬅公主道歉才能彌補我的過失?」

听到他提起唐蠻,沈著瞬間放下手中的書,卻道︰「尹公子只記得沖撞明嬅公主了嗎?那個死去的姑娘難道就不該去道歉?」

听到沈著終于回了話,尹明亮笑的越發開心,到了回答問題的時候,卻又格外的認真︰「沈兄當真覺得我傻,沒看出來她們是在找死嗎?」。

「你怎麼這麼說話呢?誰會閑著沒事兒找死?」沈著還沒說話,四喜听了卻有些不悅,照他這麼說,貧苦人家的姑娘難道都是找死嗎?

不料卻听到此話的沈著突然笑了,「這麼說,尹公子是在成全她們了?」

「我倒沒那麼偉大,只不過沒有攔著罷了,我們可以阻止一個人輕生,可卻不能阻止她舍生取義。」

四喜給他兩記白眼,進了屋不再理他。

沈著看到四喜氣沖沖的進來,不由得笑笑,然後指著另一邊桌子上的茶壺,故意逗他,道︰「去,沏壺茶,請尹公子進來。」

「啊?」四喜驚訝的看去,剛想說我現在可是有傷的人,怎麼能給他倒茶。就听見尹明亮笑著走了進來,「多謝沈兄厚愛,茶就不必了,沈兄若能指點一二,我自當也獻出自己的誠意,就當是我們成為朋友的見面禮。」

「哼~,喝我也不給你倒。」四喜撅著嘴站在沈著的書桌旁,很是不悅。傷在身,公子之令有所不受,就算你喝,我也不會去的。

沈著也沒理他,微笑著看向尹明亮道︰「道歉就不必了,他日若有機會,能幫上明嬅公主一個忙,我倒覺得比道歉來的更實在。」

其實沈著好奇的並不是尹明亮想如何跟唐蠻道歉,而是他沒想到尹明亮竟然會知道,當時的一切都是那個婦人和姑娘策劃的。

尹明亮滿意的笑笑,「既然沈兄如此有誠意,那我也不能寒磣,我今日來是有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想要告訴沈兄。」

沈著悠然的看著尹明亮,淺淺一笑道︰「請說。」

四喜一听有秘密,頓時忘了自己還生著尹明亮氣這件事,也忘了此刻自己還帶傷在身,立馬轉過去,無比期待的看向尹明亮。

「害死褚子展的……」

可尹明亮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屋外便傳來褚子河爽朗的聲音︰「沈兄,你又窩在家里做什麼呢?」

接著便是李戈略帶不悅的聲音︰「你以為誰都跟你似得,這麼大熱天的還四處亂跑。」

尹明亮看了眼門口,又轉過身笑著看向沈著,嘴角的笑意卻讓沈著不言而喻,剛才沒說出口的那個人,此刻正好到來。然後他便說了聲‘回見’轉身向外走去。恰好這時褚子河和李戈也已經走到屋門口,尹明亮只是對兩人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便繼續往外走去。

李戈沒說什麼,褚子河卻十分好奇的快步走到沈著面前問道︰「沈兄,尹明亮來找你做什麼?」

「你猜?」沈著對他笑笑,卻不回答。

褚子河嘴一撇,「得,你沈著不想說的話,就讓我猜,我要是能猜出來,還問你做什麼?」

沈著笑而不語,轉開話題︰「你們倒是真不嫌熱啊。」

「昨日下了場雨,真沒往日那麼熱了,要不咱們一起去找個樂坊听會兒曲兒?」褚子河饒有興趣的提議道。

听完他這話,李戈卻是無奈的搖著頭不說完,沈著頓時一笑,問他︰「可是有什麼喜事?」

這一問不要緊,褚子河臉色立馬暗淡了下來。

「喜事兒到沒有,難過的事兒倒是一籮筐。」

說完他又瞬間來了精神,看向沈著問道︰「听說太子殿下被禁足了,你怎麼像個沒事兒人似得,也不說幫幫他?」

沈著心說,不火上澆油就是我最大的仁慈,再幫他我怕折煞他的命。

嘴上卻道︰「如何幫?說崢親王找的證據是假的?還是替他找個人出來抗罪?陛下又不傻,怎麼會信?」

「哎,這一鬧,太子可是失了許多民心了。」說著還不忘安慰沈著,「沈兄,你可要為自己籌謀好,萬一太子真失勢……」

褚子河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著突然打斷。

「對了,你最近和衛小姐怎麼樣了?」

無比關心褚子河終身大事的目光日月可鑒,幾乎要趕得上褚子河的父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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