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亂長安 第九十章   卵翼之恩

作者 ︰ 朱不吃肉

PS︰沒睡的孩子們,起來嗨啊~

秦點了點頭︰「嗯,就在那道密道的里,我已經找到放證據的密室,等我弄清楚密室的機關,就算沒有鑰匙,也能打開密室。」

秦說完,唐蠻已有些心動,無論沈著又怎樣的計劃,這些證據總是有用的,于是對秦道了聲謝,囑咐他要多加小心。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秦才心情愉悅的離去。唐蠻站在院內看著秦離去的背影,心里卻蕩起一絲憂愁。

他比之前開心了,這幾次這幾次見到他,他的眉宇間都流露著一種幸福,這幸福是因為秦帝給他的那座府邸,是因為這些日子秦帝對他的關愛。秦,他再是曾經那個喜歡瀟灑江湖的灑月兌之人了,如今長安城有了他的羈絆,那份逍遙江湖的心境,怕是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可他不知道這座所有人都向往的繁華帝都,背後是怎樣的爾虞我詐與蒼涼。

十七王爺自然也想唐蠻住到秦的府上,但她現在的身份是公主,住在王府的確不符合常理。

正在他因為此事絞盡腦汁之時,王府的小廝走進來稟報道︰「王爺,南候府的小廝四喜求見。」

十七王爺瞬時眉頭舒展,「讓他進來。」

冰冷的十七王爺站姿傲然,即使內心已經心急如焚,臉上卻仍舊是以往的鎮定自若,看到四喜進來後,淡淡問了句何事?

「我家公子說。十七王爺對公主和二皇子有多年的卵翼之恩,公主若想伴在王爺左右,侍奉一段時間,也是公主的一片孝心。」

四喜說完,十七王爺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雖然幫助唐蠻的是秦,但他這話卻是當著秦帝的面說的,若以此為理由,秦自然無法辯駁。至于皇兄……

見十七王爺眉頭微皺,四喜又繼續道︰「此事公主應親自求陛下恩準。一來彰顯公主殿下的孝心。二來,公主為此事專門請陛下恩準,說明公主在意陛下心中所想,陛下就便不會多想。」

四喜說完。十七王爺微皺的眉頭已緩緩舒展開來。

這幾天。沈著一直都待在南候府。制作一些奇怪的玩意兒,說是等到成親那日,要送給新娘子的。雖說又是不務正業。但南候以為這好歹也是件好事兒,至少他沒像前幾日那樣一提起成親,就連忙逃跑。

沈著還親自跑到民窯親自燒制了三個瓷杯,一個乳白色瓷杯,送給李戈做了生日禮物,說這表示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另外兩個翠綠色的讓四喜好生保存起來,放在了密室里。

李戈看著手里的茶杯無比的好奇,因為這個些瓷杯和平日里用的茶杯迥然不同,不僅杯身比普通的瓷杯大了很多,甚至還多了一個把手。沈著解釋說,他是從書上學的,其他帝國就是用這個做水杯。

沈著倒也沒有騙他,只不過用這種水杯的是權王城,一百年前權王說喝水用碗太不文雅,于是就發明了這種水杯。

褚子河看到後,吵著也想要一個,沈著便安撫他,等你生辰到了,我也親自給你做一個。

西候府家的小侯爺就抬起頭仰望著天空,我竟要從初夏一直等到隆冬。

等到第二日秦再來王府問唐蠻是否想搬過去時,唐蠻便對他說想多侍奉十七王爺一段時間。

秦听後確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十七王爺相助他們多年這件事,是他自己在秦帝面前說的,唐蠻這麼做也的確合乎人情。反倒他若再強求唐蠻搬過去,就有些

「等過段日子吧,我再搬過去。」

有了唐蠻這句承諾,秦心里舒服了很多,高興的點點頭,然後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進宮?」

唐蠻想了想,道︰「我想著今日去,早日去了,陛下心里也少些猜疑。」

秦听後,想了一會兒道︰「好,那我現在去備轎,我和你同去。」說完他便開心的走了出去,一時間神采飛揚。

秦帝見秦和唐蠻一起來請安,被刑部幾十起冤案皺了好幾天的眉角終于舒展開來,讓人賜了座,又從御膳房拿了許多點心。

听完唐蠻說想多在十七王府上住幾日,以報答十七王爺這些年對他們兄妹二人的護翼之恩後,秦帝更是開心,大贊唐蠻心細懂事,又有孝心。

隨後又說起賞賜秦府邸的事情,問他是否還滿意。

秦臉上滿是欣喜,連連謝恩,看的坐在一旁的唐蠻覺得自己像是個外人。隨後輕輕嘆了口氣,自己可不就是外人。

三人正說著,門外公公進來稟報︰「啟稟陛下,太子和太子妃來請安了。」

秦帝更是開心︰「讓他們進來。」

秦听後連忙轉頭看向唐蠻,後者卻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端著茶杯自在的品著茶。唐蠻倒不是真的不介意見到楚苑,而是心里已經猜到楚苑和太子為何此時會來。

聰明如楚苑,一定很想在大婚後,在太子殿下面前證明自己的用處吧。想必自己前腳進了宮,她隨後就已經知曉,只是這次恐怕無法如她願了。

太子好楚苑進來後向秦帝行了禮,秦和唐蠻自然也得起身向他們行禮。

楚苑雖臉上笑的跟見了親人似得,心里卻恨不能將她大卸八塊。

唐蠻卻相當坦然,只是行了個禮,嘴都沒張一下。

楚苑正欲說唐蠻不知禮節,卻被太子一把拉住,用眼神瞪了回去。伴在秦帝身邊這麼多年,太子自然清楚,秦帝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故意在他面前挑弄是非。有時候你越是什麼都不說,他倒越覺得你是對的。反而言之,你越據理力爭,他就會越會以為你居心叵測。

雖然秦面帶笑意,一副真把自己當太子親兄弟的表情,太子在看到他時,心里仍非常不痛快。但仍作歡笑的回了句︰「皇兄與皇姐不必拘禮,你們比我年長,該是我先行行禮才是。」說著,還不忘對著兩人作揖頷首。

秦帝听後喜笑顏開︰「太子最近越發懂事了,不僅案子辦的漂亮。心胸也越發寬廣了。」

听完秦帝的話。楚苑才明白太子為何剛才會攔著她。

于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向唐蠻與秦︰「皇姐住在十七王府,常伴皇叔左右,自然也該多宮來給父皇請安。且不說他人閑話公主為何不住在宮里。父皇也是日日想念的緊。」

楚苑這話雖在唐蠻听來有些听著不順耳。但秦帝心里卻也真是這麼想的,堂堂公主不但不跟他親近,反而對那個冷若冰霜的十七弟格外親近。放著皇宮這麼多宮殿不住,非要住在十七王府里。雖然唐蠻今日給了他一個解釋,但他心里卻仍有一絲不痛快,于是沉默著,目光投向唐蠻,等著她的回答。

唐蠻微微一笑,緩緩道︰「嬅兒生性膽小,宮里走哪都是成群的侍衛和宮女,難免有些局促。今日一路走來,看到這一座座氣勢恢宏的宮殿,更是越發覺得自己渺小,不如江南水鄉的自在。再加上我從小也沒讀過幾本書,學習起宮里的禮節來,更是有些困難。如若住在皇叔府上真有不妥,既已允母親之諾,來長安見過她心中常牽絆之人,我和兄長也該回江南去了。」

她話剛落,秦就連忙接著說到︰「我和嬅兒最終還是要回江南去的,至于在長安城這段時間住在哪里,其實都無所謂,我們從小受苦慣了,過這錦衣玉食的生活反而覺得不適應。」

唐蠻的以退為進已經讓秦帝心中觸動,這些年他們兄妹二人確實受了很多苦,從貧民百姓成為高貴的公主,她自然要適應一段時間。于是心里不免又有些愧疚,如果自己後來想起他們母子,她也不至于是這般性情。

而後再听到秦這番話,秦帝頓時為自己剛才心里那些小九九感到羞愧,于是便道︰「嬅兒想住哪便住哪吧,只要經常來宮里看父皇便是。至于宮里的這些禮節,你都不用遵守,只是見到長輩還需問安。」

唐蠻輕點頭應著︰「嬅兒知道。」

楚苑本以為可以惹得秦帝對唐蠻心生隔閡,卻沒想到她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秦帝的心思。心中不免有些不爽,但越是如此,她卻越對唐蠻親近,緩步走過去,「皇姐在皇叔府上住的可還好?缺什麼用度告訴我便是,我們都是女兒家,說些什麼總歸是方便。」

「嗯,住的很好。」唐蠻柔弱的目光,看著楚苑不懷好意的向她走來,面容上有些膽怯,但心里卻沒有絲毫害怕。

楚苑慢慢走近,伸手想去拉起唐蠻的左手,旁邊的秦見狀正欲走上前去阻攔,卻看到唐蠻並沒有閃躲的意思,動作便停了下來,寵溺的目光卻仍舊沒有從唐蠻身上離開。如此畫面,在龍椅上的秦帝看來,只有秦對唐蠻的那份愛護,就像是平常人家里的孩子,兄妹情深,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任憑自己的手被楚苑輕輕的拉起,唐蠻仍舊微微低著頭,

「皇姐的手細膩潤滑,竟不像是平常人家孩子經常干活的粗糙皮膚,足見這些年皇兄對皇姐的是多麼寵愛。」說著,她還不忘看一眼秦︰「有皇兄這樣一位哥哥處處保護,皇姐真是幸福呢。」

秦淡淡一笑︰「嬅兒是我親妹妹,自然應該好好愛護。」

楚苑也淡淡一笑,又抬起另一只手去模唐蠻的衣袖︰「皇姐這身衣裳的布料是在鳳和街的那家布莊買的吧,

楚苑這話暗指的是鳳和街哪家布莊就在唐府旁邊,奈何秦帝听到的卻是「買」這個字,于是立馬轉看向李公公,著急道︰「為何嬅兒的布料還要去布莊買?朕不是說牲兒和嬅兒的吃穿用度一律由內務司派給嗎?」。

李公公頷首道︰「怕是內務司那邊還沒來得及給二皇子和公主送呢,奴才這就去催。」

待李公公離去時,太子的臉色已明顯有些不悅,本是來高高興興請個安,沒想到秦兄妹也在,心里本就有些不痛快。這還沒說幾句話,父皇就因為他們的吃穿用度如此著急,臉色更為難看。

楚苑順勢附和道︰「下次再有這種事情皇姐可一定要告訴我,你和皇兄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既已回到父皇身邊,可不能再像原來那般委屈自己。」

那單純親昵的樣子,在不知道內情的秦帝和太子看來,可真是發自肺腑的真切關心,不摻一丁點的虛假。

可是這話在唐蠻和秦听來就不是這美好的感覺了,只覺得眼前笑的一臉燦爛的楚苑,宛如世上最狠毒的蛇蠍,那笑容背後的鋒利牙齒,隨時都有可能沖上來咬你一口。

唐蠻故作感動的輕輕應了一聲多謝,看著楚苑仍舊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正欲拿開,楚苑的手卻猛地用力將她的袖子推上去,然後一副做錯事的樣子︰「還請皇姐諒解,我一時手滑。」

秦見狀連忙走過去推開楚苑的手,迅速的幫唐蠻把衣袖放下,盡管如此,楚苑還是真切的看到了唐蠻胳膊上那條細長的傷疤。

秦帝正欲起身譴責楚苑魯莽,在想到唐蠻因為前幾日受傷,胳膊上留下的那道傷疤時,又瞬間平靜下來︰「既然嬅兒身上的衣裳衣料不好,就讓內務司多做幾件,過幾日又要進宮,怎能穿的如此寒酸。」

剛傳話回來的李公公听秦帝說完,又速速退了出去。十日後便是秦帝的壽誕,若到時二皇子和明嬅公主真的穿的如今日這般,自己怕也吃不了兜著走。

太子听完,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可是一旁的楚苑卻神色痛苦,淚眼欲滴,倒像是唐蠻欺負了她一樣。

秦帝無奈道︰「你也別難過,朕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妾身冒昧,看到皇姐胳膊上的傷疤,不禁想到了塵封的往事。」楚苑說著拿出絲帕輕輕的將眼角的淚擦去。

「往事?嬅兒胳膊上的傷疤怎會關乎你的往事?」秦帝見狀,甚是不悅。

太子更是無奈的出了口氣,轉過臉冷言道︰「莫在父皇面前提起你那些陳年舊事。」

「是妾身失了體統,想到十年前那場叛亂,心里不免有些後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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