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妻 第99章 打賭

作者 ︰ 倉兔

「大哥,您這是?」玉有些吃驚地停住,方才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具體的我待會兒再跟你解釋,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去把所有女人都叫來吧。」他瀟灑地坐上躺椅,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拍了拍面前空了許多的位置,邀請道,「喂,蠢女人,過來躺這里。」

一條荊棘便朝著他迎面砸去,一團火輕而易舉地便將荊棘少個干干淨淨。

搖搖頭,嘆息道︰「唉,你這樣一個人闖江湖都成問題,若是真和我都起來,早就被燒得骨頭都不剩了。身為你的同類,我真感到丟臉。」

「30級的混蛋給我閉嘴!」又一道荊棘砸過去。

她也想努力變強,可是,實戰的機會那麼少,她又不像他,專門找人來殺。

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等著女人們陸續到場。

玉對于二人之間的關系很是好奇,但既然大哥都開口發話了,他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又插嘴進去。一雙眼,不停地打量著洛初寶,她怎麼看都是個少根筋的蠢女人,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客人?

被人用如此露骨的眼光打量,洛初寶感覺臉頰有點燒,手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以示不滿。

玉愣了一愣,這才收回了目光,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那幫女人都到場。

偌大的正廳里,足足站了有上百個女人,大多是十幾二十歲的美貌女子。身著上好伺料子的華服,一個個高挺著胸脯誰都不肯被誰比下去。而年老和相貌丑陋的則穿著下人干活的粗布衣服,眼神畏懼地緊緊捏著圍在腰上的麻布。

按照規矩。抓來的姑娘若是貌美又听話,則可以不吃任何苦頭地成為焰大人的妾,不听話的賞給下面的兄弟,多半都逃不了死的命運。若是丑卻听話的話,倒是可以在這里安分地做個下人,但也免不了被焰大人的手下給吃干抹淨,丑又不听話的人。在捉著的時候便被一刀砍死。

雖說也報過官,管了兩次發現派去的官兵都是有去無回,便知道焰是惹不起的人。也沒必要為了一個村子而搭上自己的性命,之後便沒人管這片區域了。以至于如今,焰在此圈地為王,村民們怨聲載道卻只能忍氣吞聲地在夾縫里生存。

「焰大人。您叫妾身們來。有什麼事啊?」站在最前排的一名女子發話了,方才她就听說又來了個新丫頭,焰大人帶她去了房間,想必是已經共度春宵了,難不成,就是坐在他身邊的這位?

有些輕蔑地打量著洛初寶,相貌倒是清麗,可惜要胸沒胸要**沒**的。論美艷,是萬萬比不上她的。難不成大人轉了性。喜歡這種帶著些許男兒氣的女子?

正尋思著,便听見焰大人發話了,依舊是躺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慵懶神情︰「我說,今天就把你們全放了,趕緊收拾東西滾回家去吧。」

「噗——」洛初寶心里一口血噴出來,他說話怎麼任何時候都這麼的傷人?

眾人听了,一時間都沒有回過神來,就連一旁淡然自若的玉都因為震驚而忽然蹭起身來,張了張嘴就想發火。

焰一個眼神掃過去,倒是讓他噤了聲,只能壓抑著問道︰「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

「沒什麼。」焰的眼神掃過洛初寶,眼里噙著只有二人才明白的意味深長。

「自從你見了這個女人之後就變得怪怪的,是不是她威脅你了?」玉剛說完這話便後悔了,大哥的力量如今無人能敵,又怎會被一個區區弱女子給脅迫呢?有些尷尬地退了一步,指著那群不知所以然的女人們道,「你把這些女人都放走,下一步是打算要解散兄弟們了嗎?」。

焰靠在椅子的把手上,長發垂下,艷如烈火。

那些人,根本就稱不上是他的兄弟,不過是一群雜魚罷了,在他的庇護下貪圖片刻安逸。他唯一的兩個兄弟,死了一個,如今,只剩下眼前這一個了。

听見玉的話,那幫美妾也慌了神,紛紛跪在焰的面前央求起來︰「焰大人,您不可以丟下妾身不管!若是妾身做錯了什麼事,您盡管罰我便是,可別趕妾身走啊!」

一群涂脂抹粉的美艷女子圍在焰的腳邊,開始梨花帶雨地哭起來,那模樣,洛初寶看了都覺得心疼。只是,她們明明是被搶來的,焰對于她們來說當是仇人,為何她們卻害怕離開這里呢?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焰露出一抹得意地笑容來。

那般妖媚的臉,立刻讓整個屋子里的女人們都失了顏色。

洛初寶自從遇上了君臨過後便再未去梨園之類的地方看過美男了,現在冷不丁地瞧見美男一展笑顏,小心髒有些受不了,忙別開臉去。

順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灌上一口,誰知,卻是滿口的辛辣,忍不住毫無形象地吐了出來,一邊咳嗽一邊問︰「這什麼東西,辣椒水嗎?」。

一把搶過她手里的酒杯,焰輕笑一聲︰「看你這樣子便是不懂酒之人,這上等的烈酒竟被你說成是辣椒水。」

「這也叫上等酒」洛初寶不屑地皺了皺鼻子,當她是沒喝過酒的人啊?

這讓她想起君臨為她釀的梅子酒,味道醇香卻又不過濃,倒是如他一般清冷。這般想著,便微微有些失神,這幾天忙著趕路和懲奸除惡,倒是借著這忙碌將他的事暫時跑在腦後。現在猝不及防又回想起來,心口的痛如同喉嚨的痛一般,火辣辣的疼。

垂下眼眸,像是說給焰听,又像是說給記憶中那個人听一般。她低低道︰「過了冬的梅子酒,才是酒中上品。即使是春暖花開時,也能品出冬雪的味道。」

「哦?什麼時候我也嘗嘗。」梅子酒倒是常喝。可她說的過了冬的梅子酒怕是只有她才喝過,肯將辛苦釀好的酒與她分享的,定是重要之人。這一點,從她的眼神里便能夠讀出來,因為她隱忍的表情同他想念二弟的時候如出一轍。

「焰大人,您別忙著和這丫頭扯寫有的沒的,快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真要敢妾身們走嗎?」。跪在痛腳邊的女子們不高興了,懷疑是這小丫頭給焰大人吹了什麼耳邊風,才讓焰大人鬼迷心竅地要把她們都趕走。

「我讓你們走。絕不是什麼考驗衷心的陷阱,你們也不會一走出門就被站崗的人殺掉,更不是送給他們的玩物。我只是,想讓你們回到原來的生活。」洛初寶這丫頭此次混進來不就是這個目的嗎?那就如了她的意。順便也讓她瞧瞧。別人到底會不會念她的好,「對了,就是我身邊這位姑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將我勸服的,現在,就由她帶著你們下山回家吧。」

「什麼?還真是她!」立刻有人站起身來,臉上的淚痕尚在,此刻卻已是滿面怒容,沖著洛初寶便是一頓臭罵。「你瘋了嗎?還是想要趕走我們一人獨享焰大人的寵愛?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如了你的意的!」

一群女人瘋了似的朝她撲過去。揮著尖細的指甲就往她臉上揮,恨不得把那張可恨的臉給抓花了的好。

洛初寶此刻臉上寫滿了懵逼,她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本就不求她們會感謝自己,可卻也沒想過會反而遭到恨。

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誰的巴掌狠狠地扇了過去——

「夠了!」焰眼疾手快地替她攔住,明明就和他一樣擁有常人不可能有的力量,她卻會被這幫無用的女人給弄得狼狽不堪,他還真是懷疑她的智商。若不是他攔著,現在她的臉指不定已經腫了半邊了。

「都給我安靜!吵什麼吵!」焰眉頭緊鎖,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一般女人都閉了嘴,乖乖退回去跪好,只不過,一雙雙帶著恨意的眼卻還是停留在洛初寶的身上。

「你輸了。」焰坐起身,收拾起了方才的慵懶,眼里流露出殘忍,和濃濃的不解,「看到了嗎?你要救的就是這種人,若是一開始知道,你還會跟我打這個堵嗎?」。

洛初寶緊抿著唇,仿佛又听見曾經那些人在周圍指指點點時難听的話語——

「看啊,就是那個女人,洛家唯一的千金,卻是個不守婦道的浪蕩女子,听說她**了好幾百個伶人侍寢呢!」

「哎喲,真是丟了我們女人的臉吶!」

「那種蕩婦,誰會娶啊,生出來的孩子都不知道爹是誰呢」

每當這個時候,七夜便會狠狠地朝那幫人瞪過去,然後拉著她快步走掉,一邊嘴里碎碎念道︰「那幫長舌婦懂什麼,幾百個伶人?這城里的伶人加起來怕都不到百人吧,說人壞話也不長點兒腦子」

手緊緊地攥成拳,她還是相信有未曾迷失自我的女子,咬唇看向那幫人,大聲問道︰「誰願意跟我走,我定拼死護你周全!」

焰愣愣地看著她的側臉,明明只是個女子,此刻的她卻安心得讓人想要去依靠。

整個屋子里鴉雀無聲,一種緊張的氛圍無聲地蔓延著。

洛初寶感覺自己的拳也越來越無力握緊,難道就真如他所說,所有人都寧願做臣服于他的附屬品嗎?為什麼天下之大,卻沒有一個女人的想法跟她一樣呢?

她們不僅僅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啊!即使此刻兩手空空,憑著自己也能夠吃飽穿暖,而不是像狗一樣地祈求著這個殘忍的暴君賞賜她們一切啊。

這樣的道理,為何就沒人明白呢?

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一個蒼白瘦弱的少女舉起了手,聲音因為害怕而有些顫抖,當她還是鼓足勇氣道︰「我,我願意跟姑娘走。」

暗淡下去的目光又亮了起來。

洛初寶揚起下巴,與他對視︰「你看,我說過會有人願意跟我走的。」

「只有一人罷了,你還是輸了。」焰俯來,把玩她垂下來的發絲,聲線曖昧,「別忘了,你得答應我兩個要求。」

打開他的手,洛初寶不甘示弱地瞪住他︰「放心吧,我答應過的便會做到,現在,我可以護送她離開了嗎?」。

「可以,我可是很期待,她能一個人活多久呢」焰瞥了一眼低著頭的單薄少女,即使離開這里,她的命運也不過是被家人嫁給隔壁村的男人,或者餓死。

洛初寶沒理會他的毒舌,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少女的臉上泛著蠟黃,一雙手布滿了傷痕和繭子,和洛初寶伸過來的如凝脂般的雙手相比,簡直雲泥之別。少女自卑地收回手,埋著頭不敢看她。

「你不用怕,他和我有過約定,是不會再去專門找你麻煩的。你就安心跟我走,絕對不會有事。」洛初寶小心翼翼地去牽她。

少女起初還有些抗拒,但洛初寶的手很溫暖,就像記憶中姐姐的手一樣。心中的不安消失了一半,少女頭也不回地跟著她離開了。

這件事在洛初寶還未走到宅子門口便已經傳了個里里外外,以至于門口的守衛們沒有為難她們,反而是一臉好奇地盯著二人瞧。也不知道老大為何會對新來的這個女人如此寬容。

少女在路過那幫守衛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洛初寶的手,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被他們搶來時的那一夜所遭遇的恥辱和疼痛。

洛初寶察覺到她的不安,趕緊拉著她加快了腳步,等走過岔路口,少女抓著她的手才稍微松了下來。

回身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不用再害怕了,我這就帶你回家。山下的那幫惡棍也被我收拾掉了,這一年他們是沒法出來作惡了。對了,你家在哪兒?」

少女頓住,良久,才低聲回答︰「沒有家了,我已經沒有家了。爹娘為了護住我和姐姐,被他們給殺死了。」

洛初寶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她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雖然也有過磕磕絆絆,卻從未遇上過這樣可怕的遭遇。找不到安慰她的辦法,只能伸手模一模她的腦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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