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十五歲 第二章 絲絲心動

作者 ︰ 落水的狐狸

晚霞灑落片片光芒,覆蓋著依然喧囂的城市,近在眼前的車流、人群是那樣的真實,卻又讓人感到虛幻,韋婷分不清自己是旁觀者,還是被觀察者,或者說,自己是行走在這個城市中的游魂?

現在正是夏季,她這具學生時代的身體自然是沒有什麼手表,不過看天色,應該是六點鐘左右,周圍曾經熟悉的建築物漸漸地將一些回憶從腦海深處剝落,那塵封的往事就象是堵塞的網絡,緩慢而堅定的在腦海中展現……咦?前面從文具店出來的幾個學生似乎有些眼熟。

記憶放映的速度驟然加快,那幾張過于稚女敕的面孔與一段記憶開始吻合,眼前正是當初她在初三.二班的同班同學,亦是當初班級里成績最突出的幾個人……至于她自己,當時的學習成績也不過是中等略上而已,而且她的個性比較內向,和其他人很少接觸。

「韋婷,你怎麼在這兒?不是早放學了嗎?」。一個模樣嬌美的女生看到她,隨口問道。

「我去面館吃了碗面……張蘭,你們這是?」她終于想起來這個女孩的名字。

這個女孩也是班里的風雲人物,學習好,相貌好,有不少男生悄悄的給她遞情書,但似乎都被她撕掉了,後來有個小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氣,竟然買了鮮花和情書眾目睽睽之下遞交,結果嘛……自然是老師辦公室里的干活了。

「我們向老師請教了幾道題,然後過來買幾支筆。」張蘭有幾分得意地答道。

利用課外時間向老師請教,是只有班里的尖子生才有的待遇,普通學生是享受不到的,張蘭驕傲得像只小孔雀,其他幾名同學也都是面有得色。

競爭,無處不在,當生命甫一離開母月復,感受到自己的渴求時,競爭便開始了,也因為有了生命的躍遷和文明的發展。

大學畢業後,自己就出國了,以後就跟昔日的初中同學很少聯系了,只是听說張蘭後來嫁給了一個體制中的人,過著普通而平凡的生活。

韋婷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神色淡然的男生臉上……男生叫做岳晨光,是她們的班長,在班級里的學習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而且相貌英俊,用後來的話說,就是一個標準的正太,據說有不少女生暗戀他,只是沒听說過他跟誰約會過。

作為女生,韋婷自認容貌不差,對這個正太也是有相當好感的,只是她性格內向,當年似乎很少跟他說話。望著眼前剛滿十六歲,一身陽光的英俊少年,韋婷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此刻她的腦海中盡是穿越這件事情,一時顧不得其它,所以也就暫時放下。

岳晨光的臉上不像其他人那樣面有得色,也是有原因的。一來他覺得那是一種很淺薄,很幼稚的表現。固然老師喜歡額外教導這些學習成績好的尖子生,但如果有其他學生向老師請教,老師一樣會解答;二來韋婷雖然學習成績普通,但她的容貌在同年級女生中,也算是中上等,而且平時各科成績都很平均,表現更是中規中矩,而且一舉一動嫻靜溫和……雖然他不懂得什麼傳統美,但感覺在這個女生的周圍有一種非常平和的氣氛,很舒適,三年的同窗大家都是一起走過來的,他對這個從不張揚的女生也有幾分好感。

不過,這個所謂的‘好感’跟初中時期的朦朧愛情沒有絲毫的關系,以岳晨光的成績,考入惠州市第一中學絕對沒有問題,而且一中是省里掛名的重點中學,也是惠州市唯一的重點中學,無論是學習環境還是師資力量,與其它中學相比,都是天差地別,以韋婷目前的學習成績而言,能夠考上一所普通中學就不錯了。

看著眼前一張張稚女敕而傲氣的小臉,韋婷突然感到有些好笑……就算將來成為天之驕子又怎麼樣?

等到不久的將來,在面對知識爆炸、信息爆炸的世界面前,他們就會發現一紙文憑未必就能夠給他們帶來生活上的安定,能力和經驗才是一個成功人生的支柱。

她沒有注意,因為一時走神,她的目光停留在岳晨光臉上已經有一會兒了。

岳晨光有些奇怪,這個女孩一向靦腆,據他所知,也有不少男生給她遞過交朋友的紙條,但都被她默不作聲的撕掉了。和行事有幾分張揚的張蘭不同,韋婷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存在著感,更別說這樣大膽地注視著一個男生。

「糟!」

韋婷發現岳晨光的眼神有異,這才反應過來。只是似乎有些晚,她的臉上浮現一層薄薄的紅暈……眼前一張張相識的面龐,就象是將記憶的長河解凍。回憶過去,當時似乎對這位陽光帥氣的班長大人也確實有幾分暗戀的情結。只可惜隨著後來的分道揚鑣,一切都隨風飄散,或者化為回憶,塵封在心靈深處。

哥兒愛嬌,姐兒愛俏。

青春期正是情感噴薄、一片朦朧的時候,岳晨光絕對是學校里的校草級男生,連一些高中女生都放段在草前頻頻露面,更不說是同級和低級女生了,而且他學習又好,性格又不張揚,絕對是老師眼中的乖乖生。當岳晨光以無可爭議的優秀成績升入第一中學的時候,不少任課老師都惋惜沒有條件將他留在自己的學校。

不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學校本來就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不管是人才還是廢才,都要在里面翻滾一番,這種遺憾無可避免。

如果換作當年的韋婷,根本不可能有勇氣直視這個男孩,但穿越回來的韋婷雖然外表依然青澀,但內心就象是一塊歷久彌新磨刀石,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刻骨銘心的印記,成熟的心理讓她可以毫不扭捏的正視眼前的正太、蘿莉們。

岳晨光覺得眼前這個女孩似乎有些不同了,韋婷的目光猶如一泓清泉,澄澈而深邃,又充滿了包容,讓人一眼望去,就不由得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一切都在其注視之中無可遁形,他的心中破天荒的泛起了一絲漣漪。

幾個學生當中,最會察言觀色的張蘭似乎發現了一絲不同,她的目光在韋婷和岳晨光之間逡巡了一番之後,忽然開口道︰「岳晨光,剛才老師講的幾道題我還有些疑問,你幫我解答一下好嗎?等會我請你吃冰淇淋。」

「哦,請客就免了。你說的是哪道題?」岳晨光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張蘭得意的看了韋婷一眼。

「再見,我回家了。」

韋婷笑了笑,這點兒小把戲在她看來還真不算什麼,她現在一腦袋漿糊,真沒心思陪小女孩玩這種幼稚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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