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 第077章 京城來了欽差大人

作者 ︰ 歷史時空

「無塵伯伯」這幾個字,猶如強心劑般刺激的宋如沐猛然睜開睡眼,不敢置信望著彎腰笑看她的姬無塵。瞪大眼楮看看依偎在自己懷里睡眼惺忪的宋念之,再看看姬無塵,半晌之後,宋如沐還是恍如身在夢境。

「怎麼?不認識無塵伯伯了?」姬無塵帶著笑意,帶著寵溺,帶著打趣的這句話,讓終于意識到救星從天而將的宋如沐,高興到差點跳起來。

說是差點跳起來,那就是沒跳成功。因為宋如沐懷里的宋念之,在兩人功夫已完全清醒過來,與宋如沐一道打量著姬無塵,所以宋如沐就是想跳也跳不起來滴。

「無塵伯伯,太好了……終于等到您了……」也許是太激動,導致宋如沐有些語無倫次,不知不覺中看姬無塵的模樣也開始模糊起來。

「~呵呵……傻丫頭哭什麼?是不是你父親的病有什麼意外,才讓你這麼想無塵伯伯?」想起當年那個連夜爬山弄到小臉髒黑的小家伙,姬無塵就忍不住心中喜意的想打趣小家伙一番。

因宋翰的病情有望而摔一把開心淚水,與宋念之一道互相攙扶著起身,宋如沐對姬無塵喜極而泣的點點頭又連忙搖頭,在姬無塵笑夠以後,才將一年來宋翰的身體狀況,詳細說給姬無塵知曉。

聞言姬無塵蹙眉細思許久,嘆氣道︰「當年我就說宋大人的身子是要靠慢慢養護。最重要地不能多受刺激,那樣容易導致他的病情反復發作。唉~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還需親自到杭州去看過宋大人,才能清楚要如何醫治。」

「那就麻煩無塵伯伯了,我們在此先謝過無塵伯伯!」,宋如沐與宋念之雙雙行禮道。

「先別說謝字,按照你們父親前幾年的情況。我的方子還管用,現在嘛……其實我也沒有多大把握」。姬無塵見姐弟兩人高興的厲害,卻不得不提前讓兩人做好思想準備,不要高興的太早,以免最後受的打擊更大。

歡喜到互相握著手給對方加油地宋氏姐弟,被姬無塵如此一說,頓時****了下來,都暗想姬無塵肯說這個話。那肯定是宋翰的病情到了姬無塵無法把握地程度。

「啊……塵爺,老天保佑您竟然出現了,嗚嗚~~我家大人終于有救了,嗚嗚~~」,宋小四守著宋氏姐弟大半夜,只在清晨天朦朦亮後才稍微迷了一會眼,哪知這一睜眼就發現了姬無塵。和宋如沐剛醒過來時如出一轍,半晌才撲上來拉住姬無塵喜極而泣道。

被三人先後這般拉著又哭又笑。姬無塵是苦笑不得,只好開門讓三人先用涼水梳洗一番,然後自己將一並需要物件帶齊,便在三人的熱烈期盼之下出得房門,向歇腳客棧行去。

回到客棧向店小二提了馬車後,宋氏姐弟也不提再去富陽之事。便請車夫驅車快速返回杭州,原本需將近一天的路程,在宋氏姐弟催促下,愣是提前了小半日。

路上通過與姬無塵聊天,宋如沐才知道,姬無塵其實每年都有回富陽住幾天的習慣,只是時間不定才會讓宋府來人屢屢撲空而已。

而幾年不見,姬無塵在又多了幾分滄桑之色外,臉上不知為何還多了一道很明顯的疤痕。雖然打眼看有些可怕,但宋如沐卻絲毫不以為意。依然如當初對姬無塵有莫名好感那般。一口一個「無塵伯伯」的叫著。其中姬無塵也有問宋氏姐弟怕不怕他那道疤痕,宋氏姐弟雙雙搖頭。逗得姬無塵笑贊宋翰教子有方。

馬車進入杭州城,就一路暢通無阻的奔向杭州府衙,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一入後宅,宋如沐便使了守門小廝趕緊去通報宋嬤嬤知道。

接到通報地時候,宋嬤嬤正盯著從衙門回來的宋翰服藥,聞言激動的差點當著宋翰就老淚縱橫。而宋翰則是忘記了剛服過藥後的滿嘴苦澀,連「桂花蜜」也未來得及飲用,便帶著宋嬤嬤向門外迎去。

隨著姬無塵到來的消息傳開,年余時間被宋翰病情陰影籠罩的杭州府衙後宅,仿佛要過大年一般炸開了鍋,就連那宋小四與紅杏剛會蹣跚走路的兒子小小四,也是跟著紅杏跑到大廳外觀望起來。

廳外一概人等皆靜靜侯著,廳內宋嬤嬤等人看著為宋翰把脈的姬無塵,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尤其是宋如沐與宋念之兩人,打從入府以後就互握地小手,那是一時一刻也沒敢放開,因為只有如此,兩人才能從彼此身上分享那份安心與擔憂。

把完脈之後,又看了宋翰這一年來所用過的方子,姬無塵也沒說宋翰的病情如何,只在搖搖頭之後,說他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如何醫治。

眼見眾人與一雙兒女都白了臉色,反而最不應沉靜的宋翰卻安慰起眾人來,在一左一右抱住宋如沐與宋念之後,對兩人笑說︰「辛苦你倆不辭辛苦替為父尋找姬先生了。你倆平日的心思與關心,為父都看在眼里也記在心里。既然平時都能隱忍著不讓為父看出端倪,如今姬先生已然到了,你們怎麼反而怕了呢?要一切皆有定數,為父絕對不會丟下你們倆先走的」。

被宋翰摟在懷里地宋如沐與宋念之,雙雙收緊抱著宋翰的手臂,忍淚喚道︰「爹爹……」

旁邊坐著默默飲茶的姬無塵看了這番光景,每每表現豁達的表情隨之消失,轉而浮現出了一種哀傷,或者可以說是一種羨慕。

安撫好一雙兒女,宋翰在輕咳幾聲後向姬無塵拱手道︰「宋某為官多年甚少求人。只怕欠下人情將來難以償還。如今姬兄也看到了我的一雙兒女,他們現下還離不開我,所以宋某在此厚顏請求姬兄,煩請您為我宋翰這幅破敗身子多費些心思,能多留一日就多留一日吧。」

宋翰這一說無疑讓宋氏姐弟兩人心中發秫,原本收緊地手臂更加用力的抱住宋翰,宋念之是忍不住的哇一聲哭出來。而平時總是佯裝無事的宋如沐,亦經不住宋翰如此一說的將頭深深埋進宋翰懷里。良久之後才仰起頭對宋翰道︰「爹爹,無塵伯伯醫術高超,您一定會沒事地」。

「那是自然,我姬無塵想救地人,必然會用盡所有心思去救治地。宋大人盡管放心,此事我姬某是管定了,不為宋大人多年為官清廉、造福一方百姓。就是為了大人有一雙如此孝順地兒女,我姬某也萬死不辭!」在收拾好自己地情緒之後,姬無塵看著強忍心中悲傷安慰宋翰的宋如沐,起身對宋翰回禮道。

姬無塵將話說到這份上,本來早就不指望能看到一雙女兒長大成人的宋翰,在拱手說完「如此宋某拜托了」後,輕輕拉起宋如沐與宋念之,對兩人道︰「沐兒與念之替為父謝過姬先生吧!」

「是……」應官服未月兌不能向姬無塵行禮的宋翰吩咐。宋如沐與宋念之雙雙對姬無塵叩首以達謝意。

如此姬無塵便在府衙後宅住了下來。除了讓宋翰暫停服藥之外,每日清晨、黃昏兩次為宋翰把脈,記錄宋翰的病情癥狀,直至第三日時,姬無塵才為宋翰開出了新方子。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宋翰是多年隱疾復發,要想完全治好那更是難上加難。

如此醫術高超的姬無塵,在府衙後宅便從春天一直住到了盛夏之季,花費四個月時間才將宋翰的咳血之癥止住,這幾天已經轉而開始治療宋翰地胸悶之癥。

隨著宋翰的逐漸康復,府衙後宅又恢復了昔日的勃勃生機。歡聲笑語不時從各處傳來,讓多年來習慣了漂泊生活的姬無塵,住的是大為不亦樂乎。

這不,在房里研究藥方的姬無塵,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見差不多是到了為宋翰把脈的時辰。便對一直立在他身邊听他講解藥方地宋念之笑道︰「念之啊,今天就講到這里吧。咱們現在去瞧瞧你父親。為師怕咱們再不去,我那干女兒眨眼功夫又要殺過來了咯。」

「嘿嘿……徒兒謹遵師命!」被師傅一說,想到一直暗恨拜師不成反而被他拜得姬無塵為師的,宋念之便一陣冷颼颼。

于是值此盛夏之季,師徒兩人一大一小兩身影,穿著宋如沐親手為其縫制的一模一樣的真絲長袍,在知了的歡快鳴唱聲中,整齊劃一的向宋翰書房行去。

早已等候在宋翰書房中地宋如沐,在幫宋翰研磨好墨汁後,見宋翰寫的專心,便瞧瞧跑到書房門口等著那一對師徒,在久久等候不來之後,便如姬無塵說的那般,沒忍住的帶著茶語向姬無塵的居所行去。

路上宋如沐想起三個月前,當她再度提出想要拜姬無塵為師時,姬無塵卻依然堅持當年的想法,以宋如沐是官家千金為由拒絕收她為徒,只肯告訴她一些補養身子的秘方。而宋翰在得知此事之後,也力頂姬無塵看法與做法。

在兩人的合力勸說下,宋如沐收起拜姬無塵為師的念頭,按著姬無塵向宋翰的提議,宋如沐拜姬無塵為義父,宋念之則代替宋如沐拜姬無塵為師,替她完成學醫地理想。

兩方人馬三個人在途中不期而遇,邊說邊笑向書房走來,可三人剛走到書房門口,身後跌跌撞撞跑過來地宋小四,邊撫胸喘息邊喊道︰「大人……大人……大人……京城來了欽差大人……請您馬上到前頭去接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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