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留飯
七皇子似乎沒有察覺老略顯扭曲的臉，仍是繼續他的新論「當然鴻野也是有可取之處的。比起前朝吏部侍郎嚴澤昌倒是好多了。那樣眼光狹隘的人怎麼還好意思在朝為官。」
嚴澤昌這人論起來並無過人之處，關鍵是他與名仕杜日申有一次對話。話說杜日申是個頗有才學的人，只可惜文人風骨太硬，不願意攀權富貴，結果兩次進士考試都沒有考上。倒是杜日申也是個看得開的，自說時不待他，于是又再接再厲，在四十歲的時候又去參加科舉，這一次杜日申還取得不錯的名字，若不是相貌確實差強人意，一個探花是沒問題的。好在杜日申並不介意，還說道只要能為朝廷社稷做出貢獻就成。最後到了吏部的時候恰好踫到吏部侍郎嚴澤昌，嚴澤昌戲說道︰「吾聞子之才學甚好，其如一日何？」杜日申回曰︰「侍郎以一日廢兩日，侍郎自當何如？」當下嚴澤昌便再不做聲。
這個典故老也是知道的，只是這次到沒有什麼期待了，只看那七皇子還能說些什麼。
果不其然，七皇子還真是七皇子。
而老身邊的墨玉時不時的向門外張望。原來香草一直在門外似乎有事要說。
孫嬤嬤此時心里也默念這個七皇子怎的還說個不停，這眼瞅著要到飯點了。
老似乎感覺到墨玉的不妥，順著墨玉的視線也看到了門口的香草。老示意旁邊的孫嬤嬤出去詢問。同時心下決定教教墨玉與香草二人的規矩。恐是近兩年自己疏範了，年齡大了，待下人縱容了些。
孫嬤嬤也是盼著出去。不知怎的那七皇子雖說表面灑月兌不羈甚至給人吊兒郎當之感，可是孫嬤嬤卻莫名的感覺緊張，比在不苟言笑大老爺跟前都緊張。其實孫嬤嬤畢竟也在老跟前見了不少世面，按說不會如此。卻偏偏孫嬤嬤不僅是真的緊張，而且竟是連飯點快到了都沒有提醒老。
孫嬤嬤出去後忙問香草︰「什麼事也值當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沒見七皇子在了嗎？」。
香草連忙說︰「孫嬤嬤奴婢非是如此，只是老身子不適，廚房那邊已差人問了幾回老何時用飯？可是七皇子還在這，奴婢不知道七皇子是否也欲留下用飯。所以……」
孫嬤嬤自己也知道這馬上到了飯點，可是這七皇子也確實夠讓人為難的。留飯，七皇子是天潢貴冑，若是稍微出了什麼差錯那都是了不得的事。不留飯現下七皇子還在滔滔不絕。真是自己都頭疼。可是香草平兒也挺伶俐的一個人，平常這個情況早都自去稟報老示下了，可今日？
「香草，那你為何不直接進去回稟？這樣探頭探腦的，平白讓人笑話。」孫嬤嬤說完這話其實自己頗有些心虛的。
「好嬤嬤，不是我不想進去。只是我每次剛邁出一只腳，七皇子的眼神了。」香草無奈的說道。
孫嬤嬤奇道︰「難道七皇子瞪你了？」
香草搖搖頭，「那倒沒有。七皇子的眼神也不凶，但就是他無意間看的眼神好像是我若是進去了就心虛一樣。」
說完香草怕孫嬤嬤誤會又連忙補充說︰「嬤嬤我沒什麼心虛的，就是不敢進去。而且我一收回腳七皇子就不望向我這邊了。」
孫嬤嬤當下明白了。自己都如此何況香草一個小丫頭呢？可眼下這種情況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老又讓自己出來，自己也只得硬著頭皮進去了。
一會兒老見孫嬤嬤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進來，倒是把老好生嚇了一跳。
此時老顧不得七皇子起身問道︰「是不是元毅那邊？」
老問完連自己都感覺自己的舌尖似乎在顫抖。
孫嬤嬤正不知如何開口呢，老這樣一問到把孫嬤嬤唬了一跳。孫嬤嬤此時到愣住了。
七皇子也滿臉疑問的看著孫嬤嬤，難不成劉府嫡長孫真的……
孫嬤嬤看到兩雙凝望著的目光，頓時如夢初醒。
「回老，大少爺那邊沒什麼消息傳來。」
話音剛落老渾身緊繃的神經的陡然松了下來，猛地喘了口粗氣。
孫嬤嬤見狀連忙上前給老端杯水。老喝後覺著好多了。
孫嬤嬤也在心里暗罵自己糊涂。鄭大夫明明交待不可讓老大喜大悲，自己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若是老有個好歹自己也不用活了。
老緩過神後對七皇子道︰「讓七皇子見笑了。」
七皇子忙道︰「老多禮了。老一片拳拳愛護幼輩之心實是讓人感懷于心。」
七皇子確實所說不錯。皇宮里自古少親情。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父子間早沒有了什麼單純的親情。忽然孫皓鉞想到若是自己也如劉府大這般可有人向老一樣緊張自己。答案在孫皓鉞回神間就有了。父皇那麼多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顯，自家們怕更是心中高興少一個競爭者吧？唯有可能傷懷的也就唯有太後身邊的黃嬤嬤以及老追在自己身後的雲霞了。
孫嬤嬤望了眼七皇子，心道，還不是你七皇子害的。
七皇子莫名其妙的感覺有點涼颼颼的。
老也感覺氣氛有點詭異，于是對孫嬤嬤開口道︰「孫嬤嬤，剛剛到底什麼事？」
孫嬤嬤連忙回道︰「回老，廚房來人了幾遍，現下到飯時了，還請老示下。」
老這才想起到飯時了。自己之前喝了點粥，到現在也沒有覺得肚子餓，平常也是孫嬤嬤到了飯時就安排。今日怕是七皇子到來而一時無所適從。遂忙對七皇子道︰「七皇子，都是老身的不是，讓七皇子這麼晚了還未用飯。」
七皇子道︰「哪里，與老相談甚歡，倒不曾察覺。」
老忙說︰「是啊，老身也覺得七皇子觀點獨到。」
「七皇子若不嫌棄，就在敝府用飯。」
七皇子忙道︰「那就有勞了。」
老忙安排孫嬤嬤準備飯菜。還沒定好菜譜就听七皇子說道︰「听說府內有道芙蓉花開，這名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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