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地久天長的圍城故事 第十五章 你打算怎麼辦

作者 ︰ 紅雨過窗

卓立君和江楚鈺的關系陷入了尷尬。

這麼多年,為了維護一個平穩的家,江楚鈺盡量地容忍,他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加,卓立君會慢慢地改掉那個愛吃醋、胡攪蠻纏的脾氣,可是這麼多年過下來,卓立君非但沒減,現在看來,反而似乎更嚴重了。

尤其是顧漫兮離婚以後,卓立君對江楚鈺更是嚴加看護,這麼多年但凡有女人跟江楚鈺打交道,卓立君非打即鬧,讓江楚鈺很無奈。

現在,顧漫兮離婚了,卓立君感覺一個大炸彈似乎猛地扔到了他們家門口。這麼多年,她心里明白,江楚鈺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是顧漫兮,所以她必須嚴加防範。

上一次,江楚鈺找人給顧漫兮修電,惹怒了卓立君,卓立君在家屬院門口跟顧漫兮大鬧一場,惹得眾人圍觀,讓江楚鈺感覺很沒面子,另一方面則在心里心疼顧漫兮。

他知道他和顧漫兮已經不是當年的顧漫兮,這麼多年,發生了那麼多事,每個人的內心都經歷了顛簸曲折,他雖然心里惦記顧漫兮,但是他心里明白,他現在是有兒有女有家庭的人,顧漫兮也再是當年大學校園里那個有著美麗身影的女孩,他知道很多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所以他在心里默默地希望顧漫兮能闖過難關。

卓立君做事不給人留情面,這讓他從無奈逐漸變成了厭煩。

以前卓立君因為雞毛蒜皮莫須有的事,跟女人去鬧,江楚鈺感覺很無奈,雖然他內心里升騰過無數次離婚的想法,可每一次想到兒女他都忍下來了。

可是上一次,他看見卓立君把顧漫兮堵在家屬院門口,大吵大鬧,他覺得特別反感,于是從家里出來,開著車跟顧漫兮說了些話。

不知為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活得好累,那一晚,他沒有回家,也沒有回辦公室,因為他知道,辦公室也不心靜,卓立君仍然會找到他。

那一晚,跟顧漫兮分開以後,他一個人在外里賓館開了一個房間,稀里糊涂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回到廠子,卓立君見到他,似乎是見到了一個「監外執行」的犯人,反反復復地江楚鈺在哪里過的夜。

江楚鈺開始懶得理她,後來見她沒完沒了,他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開交,就告訴她自己在賓館睡了一晚,可是卓立君不信。

江楚鈺回家以後,卓立君一連幾晚,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想起這件事,她懷疑江楚鈺和顧漫兮在一起了,但是又抓不到證據。

卓立君說你不告訴我,那我就去找顧漫兮,江楚鈺說你要是執意去找她也行,我們倆辦了離婚手續你再去。

卓立君思來想去,沒去找顧漫兮,可是黏黏叨叨一連幾天,心里不痛快,總是找茬兒跟江楚鈺生氣,江楚鈺特別生氣,一氣之下,從外面租了一套公寓,一個人搬過去住了。

卓立君傻眼了,她不知如何是好,開始盯梢江楚鈺,江楚鈺發現她盯梢,就故意開著車在外面轉,不回公寓,直到他徹底不見了卓立君的身影,才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公寓。

顧漫兮知道,江楚鈺從家里搬出來,跟她有關系,于是她去找江楚鈺,試圖勸江楚鈺回家。

顧漫兮給江楚鈺打電話,江楚鈺說在外面吃飯,顧漫兮說有事跟他說,江楚鈺說,那好吧,我去接你。不待顧漫兮同意,江楚鈺掛了電話。

顧漫兮覺得在電話里三言兩語也勸說不了他,于是就跟著江楚鈺出去了。

「漫兮我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你陪我吃頓飯行嗎?」。江楚鈺的車上,江楚鈺一臉的疲憊。

顧漫兮看看江楚鈺,點了點頭。她看得出,江楚鈺也明顯地累了。

她疲憊地倚在靠背上,閉上了眼楮。

江楚鈺也不說話,開著車帶她去了一家豆撈店,兩個人點了兩份豆撈,江楚鈺要了一瓶酒。

「漫兮你喝一杯吧。」江楚鈺說著,想給顧漫兮倒一杯酒。

「不要不要!」顧漫兮連連擺手。

江楚鈺點點頭,自己倒了一杯。

江楚鈺自斟自飲,和顧漫兮吃起飯來。

顧漫兮沒心情吃飯,她看著江楚鈺吃了一些東西,慢慢地張嘴說話了。

「你別在外面租房子了,回家吧。」顧漫兮看看江楚鈺說,「你這樣會兩敗俱傷,你在外面心里不舒服,她在家心里也不好受。」

「我不是不想回家,可是那個家我實在回去得怵頭,你說這麼多年,她就這個樣子,原來我以為,歲數大了,她會改變,可是,十幾年過去了,她非但沒改,還在變本加厲,我受夠了!」江楚鈺悶悶地說著。

「可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個完整的家。」顧漫兮想到自己現在,只身一人帶著孩子,想著很久以前,自己和林秋風,還有曉瑜、婆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場景,不僅輕輕嘆了口氣,「楚鈺你听我的,回家吧,你這樣在外面不好,時間長了……」

「漫兮我真的不是意氣用事。」江楚鈺不待顧漫兮把話說完,就張嘴說話了,他說,「漫兮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也別勸我了,我自己家什麼情況,我心里清楚。」

「可是……」顧漫兮看著江楚鈺疲憊的樣子,感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有不知說什麼好。

「漫兮你真的別勸我了,我問你,你跟林秋風離婚也半年多了,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江楚鈺看著顧漫兮,微微輕蹙著眉頭,端起杯來,把杯子里剩下的那些白酒端起來喝了,然後又倒了半杯。

「你少喝點。」雖然江楚鈺酒喝的不急,但是顧漫兮還是擔心他喝多了。

「沒事兒漫兮,我心里有數,你回答我,你打算怎麼辦?」江楚鈺說著,放下了酒杯,輕蹙著眉頭,那雙黑葡萄般的大眼楮,在燈光的照射下尤其清澈,盡管清澈,但是不知何時也蒙上了一層說不清的東西,憂郁?無奈?

顧漫兮說不出來,她呆呆地看著江楚鈺,腦子里想著江楚鈺那個問題,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眼楮里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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