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地久天長的圍城故事 第二章 官復原職

作者 ︰ 紅雨過窗

在一個月以前,林秋風也是在晚上散步的時候,無意中走到了小柔理發店這里。

小柔當時正好開門出來,她看見林秋風,主動跟林秋風說話了,「大哥,要理發嗎?」。

林秋風當時的頭發的確是長了一些,他離婚以後,心情不好,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已經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可是小柔那悅耳的聲音,還是讓他禁不住停下了腳步,不由自主地進了小柔的理發店。

小柔說話柔聲細語的,動作也輕輕柔柔,對他這樣一個已經很缺乏女性關懷的人來說,這樣的溫柔,讓他感覺到一種發自心底的說不出的美好和渴望。

按照林秋風那個時候,應該很缺乏女性的關愛和溫暖,應該很難拒絕小柔的溫柔,可是話又說回來,林秋風是一個對感情特別認真的人,他和孫學浩不同,孫學浩可以把感情和生理需求分開,可是林秋風分不開。

他覺得如果跟一個女人那樣,就一定要有心靈的吸引,有了兩情相悅發自心底的美好,他才會和那個人做那種事,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和何桂香作了那件事,就不能跟顧漫兮做了。

也正因為如此,他和顧漫兮之間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沒重新修復。

當小柔對他動用她的柔情之後,林秋風也感覺到了絲絲陣陣的美好,甚至也有身體僵硬的時候,但是他心里明白,他和小柔是完完全全地不同的兩路人。

別看何桂香也沒什麼身份,但那是他身邊的有自己工作人員,向來林秋風的腦子里,受他父母的影響,他一直接受正正經經,安分守己上班的人,而像小柔這樣的自由職業者,一個理發的女人,他心里是不能接受的。

其實他並沒有看出小柔是暗娼來,以林秋風的眼力和心機,他是看不出這些的,可是他盡管看不出這些,也不會接受小柔的。

不接受歸不接受,但是他作為一個孤獨的男人,他還是喜歡來小柔這里,感受一下女性的溫柔,但是僅此而已。

那段時間,林秋風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糟,半夜三更地睡不著覺,吃了東西堵在胃里,一天到晚的噯氣,經常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無精打采。

吃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前不久,宋曉明回來了,說起林秋風離婚的事,宋曉明把林秋風罵了一頓,他說我一看那個何桂香,就不是什麼實在人,看那眼神溜溜出出,鬼鬼祟祟的,不敢正面看人,我當時怎麼勸你來著,你不听。

林秋風說這事跟何桂香沒關系。

宋曉明說,怎麼沒關系,沒特麼的姓何地攪和,你和顧漫兮根本離不了婚。

林秋風說事已至此,什麼也不要說了。

宋曉明說他去找找顧漫兮,勸勸他們倆復婚。

林秋風一把摁住了宋曉明的手說,「兄弟,你就給你哥點兒尊嚴行嗎?」。

宋曉明這麼多年太了解林秋風了,他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又開始罵宋明德,都是特麼的宋明德,無緣無故地治你,平白無故地貶了你的職,讓你受了那麼大打擊,然後你心理脆弱,覺得在顧漫兮面前抬不起頭來,所以才找了那個假裝崇拜你的何桂香,特麼的宋明德不得好死,你家壞事就壞在宋明德身上了。

林秋風跟宋曉明喝了一晚上酒,喝多了,他想到一個人回家也是難受,他想著宋曉明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宋明德平白無故降他的職,怎麼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他當時喝了酒,考慮問題也不全面,所以他越想越生氣,借著酒勁去找了宋明德。

那時天已經很晚了,他知道宋明德在家里,于是打了車去了宋明德家里。

林秋風和顧漫兮離婚時,把樓房給了顧漫兮,他自己回了老房子。

老房子距離朝勝家屬區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林秋風沒有回家,直接去了宋明德家里。

他喝了酒,沒有摁宋明德家的門鈴,而是用手「砰砰」地砸起了門。

宋明德的老婆當時沒反應過來,她從門孔的小鏡子里看出了林秋風,她沒多想,就把門打開了。

林秋風進了門,宋明德和老婆這才發現,林秋風喝了很多酒。

林秋風不是一個能當面找人家要職位的人,盡管喝了酒,他還是沒有跟宋明德要職位,而是訴說自己這些年在朝聖的兢兢業業,說他心里的委屈,說到最後,他竟然大著嗓門激動起來,他一激動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哭著哭著,睡在了宋明德的沙發上。

宋明德沒辦法,趕緊給司機打電話,司機開著車過來,把林秋風扶到了車上,送回了家里。

把林秋風弄走以後,宋明德反復思考,覺得心里是有些對不起林秋風,這麼多年,他就不喜歡林秋風的倔脾氣,可是林秋風除了這個倔脾氣,干工作可還真的是沒的說,他的技術,他的才華,知道現在全廠也沒有一個人能和他相比。

他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提拔林秉升,為了怕林秋風成為競爭對手,結果出現意外,所以無緣無故地給林秋風找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給他降職處分了。

也怪林秋風脾氣倔,就始終沒跟他折個腰,哪怕親自登門來看看他,他也不會那麼生氣,可是林秋風似乎眼皮也沒夾他一下,把他當成了空氣,理也沒理他,這樣宋明德心里生氣。

你不就是倔嗎,咱看看到底胳膊能不能擰得過大腿?

宋明德也犯了倔,你跟我倔,咱就倔著來,我看看到底是誰吃虧。

結果他沒有想到,林秋風從那件事上,就沒緩過勁兒來,一直消沉,消沉,跟何桂香鬧了一通,最後竟然和顧漫兮離婚了。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現在,看著林秋風喝完酒以後,在他這里情緒如此激動地和他說著這些年的工作,他心里也頗有些愧疚。

林秋風走了以後,他反復地想了一回,覺得林秋風現在也太可憐了,雖說他現在這可憐的處境跟他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間接關系是肯定有的,他想著前些天孫學浩用啤酒瓶子開自己腦袋,幸虧當時孫學浩喝大醉了,手上的力氣不足,否則他現在指不定在哪里飛呢。

宋明德想想有些後怕,他覺得不能把人置之于死地,林秋風也是三十多歲正當年,原本那麼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如今孤家寡人事業不順,干脆他還是高抬貴手吧。

于是不長的時間里,宋明德給林秋風官復原職了,由副主任代理正主任,成為了正南八北的二車間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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