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詭醫 第二二章  胸口的朱砂痣

作者 ︰ 慕梓謠

次日一早,唐玦還在被窩里南宮熠便打來,說原本計劃今天陪她出去玩的計劃泡湯了,他被家里逼著去走親訪友了,唐玦听了直笑,南宮熠這樣隨性的人,也有被家里人拘著的時候。

既然被吵醒了她也睡不著了,起身推開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外面雪已經停了,遠遠望去,玉樹瓊花,白茫茫一片。這扇窗正對著後山,唐家老宅這邊的別墅群都是錯落有致的,這幢別墅靠後,後面並沒有什麼東西遮擋,對于後山的風景一覽無余。

她起得早,下樓的時候其他人都還沒有起來,樓下的餐廳里只有唐琛坐著看報紙,唐玦上前打了個招呼︰「大哥真早!」

唐琛放下報紙︰「我九點有個會議,你沒什麼事怎麼不多睡會兒?」他吩咐廚房再送一份早餐來,「一會兒叫阿琰帶你出去逛逛,吃喝玩樂一道,沒人比他更熟了。」

=.==「謝謝大哥,到時候就怕麻煩琰哥。」唐玦客套了一句,跟著坐下來吃早餐。寬大的玻璃窗上蒙了一層濃濃的水汽,一個身影正拿著棍子在桶屋檐上的冰凌。

唐琛見唐玦饒有興趣地瞧著,笑道︰「你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吧?這些冰凌子要是不打掉,回頭掉下來砸到人可不得了。」

唐玦笑了笑,目光有些悠遠︰「也不是沒有見過,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唐琛想不到她還記得小時候的事,那時候一出了事。唐玦就傻掉了,大家也就沒有留意她,幾個小孩子更是成天欺負她,這時候听她冷不防提起來,面上不由一陣尷尬。

唐玦裝作沒看到,吃了早飯回到房間又練了好長一會兒天心子午訣,才听到唐來敲門的聲音,唐玦出了一身汗,忙去開門,唐就站在門口。也不進去︰「我今天要去拜訪一位師長。你去不去?」

唐玦暗笑唐現在也學會在她面前言不由衷了,明明是不方便帶她去,卻偏要來這麼一句,她笑了笑。也不點破︰「我就不去了。我答應了唐琰要跟他出去玩的。哥哥路上開車些。」他們回了唐家。唐家自然準備了交通工具給他們的。

「嗯,你也當心!」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這次要不要去見見南宮熠的家人?」

唐玦臉上一紅。猶豫道︰「他還沒有跟家里說呢吧……」

唐立刻不滿道︰「這小子也太不靠譜了,回頭哥哥幫你問他!」

「不用了!」唐玦急道,「哥哥若是去問了,倒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樣。」

唐眉毛一立︰「他敢!」

「什麼敢不敢的?」唐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兄妹倆的談話自然只能終止了,唐玦笑了笑︰「我心里有數的,哥哥放心吧!開車當心!」

昨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雪,這片山區積雪頗厚,鏟雪車還沒有清理到這一片兒,不過因為臨近玉嵐山的緣故,這一片的山道也被惠及了。路上的雪已經被鏟雪車清理過了,就是剩下的雪渣子結了堅冰,路面頗滑。不過因為冬天經常要在雪天出行的緣故,唐家的車一早就加上了防滑鏈,倒也沒什麼大礙,只要稍加注意就好了。

送走了唐,唐玦道︰「琰哥還沒有吃早餐吧?今天的早餐不錯哦!」

唐琰撇撇嘴︰「還不是那老幾樣,你們剛來覺得新鮮!」他轉身往樓下去,復又回過頭來,「你出去晨練了?怎麼一腦門子汗?」

唐玦笑笑︰「算是晨練吧。」她自己也感覺出了汗這會兒有些回涼了,回房間里沖了個熱水澡,重新梳洗了出來,到了樓下,看見庭院里厚厚的潔白的雪,還是忍不住用手抓一抓,用腳踢一踢。

唐琰的車是一輛吉普大切諾基,里面寬敞舒適,不過溫度有些偏高,唐玦上了車就將外面的復古文藝風及踝羽絨服月兌了,只穿了一件羊毛裙,顯出玲瓏有致的身材來。

唐玦的身材本來就很妖嬈,平時穿了外套看不出來,這會兒只穿了單薄的裙子便引得唐琰看了又看,連呼吸都熱了起來。

唐玦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目光,隨意問道︰「琰哥今天準備帶我去哪里玩呢?」

「哦!」唐琰回過神來,不過還是多看了唐玦好幾眼,心中不禁有些火熱,暗惱要是唐玦跟他沒有血緣關系該有多好啊!

不過唐琰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有沒有血緣關系在他看來也沒有什麼,只要不讓老頭子和家里那些老古董知道就好了。因為心里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對唐玦還是挺好的,一路上向她介紹著貊陽的風物,還帶唐玦去逛了貊陽最有名的餅兒胡同,這是一條專賣各種小吃的街道,南粉北面,各式各樣不一而足,鱗次櫛比的店鋪、攤位擺了一整條街。

唐琰還請唐玦去吃了貊陽很有名的片皮鴨,很是盡了一番地主之誼。

午後,他們的這次出游終于進入了正題,唐琰帶著唐玦去了京郊的一個會所,這個會所好像還頗為高端,會員卡都分好幾個等級,什麼等級的進什麼廳。以唐琰的身份,只只能進比銀卡會員高一級的金卡廳,在金卡之上還有白金卡、鑽石卡。

唐玦除了一年前被楊偉帶著去了南謨的那個會所,也沒有去過什麼高檔的會所。這個會所既然等級劃分這麼嚴格,想來幕後的老板也是十分了不得的人。

跟著唐琰進了金卡廳的一個包房,他的幾個都已經在座了,唐玦略略掃了一眼,幾乎每個人身邊都坐著一個身材完美的漂亮女孩子。怪不得唐琰看見她的時候眼眶發熱,大概是因為她的容貌完全能將這些漂亮女孩子壓下去吧?這些人看見唐琰帶著唐玦進去。紛紛打招呼。

「喲,這個妹子不錯!」

「漂亮!新出來的女敕模吧?有沒有興趣拍電視啊?」

「…………」

他們是玩笑慣了的,而且跟唐琰十分熟,唐玦听這語氣就知道唐琰一定不是第一次帶女孩子來了,而且帶的還是女敕模、明星什麼的。她也不解釋,只是笑吟吟地看著唐琰,像是等著他解釋。

「管好你們自己的嘴!這個是我,可別亂說!」唐琰似乎被唐玦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只得出聲解釋,其實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希望唐玦只是個女敕模啊!

「不會吧。什麼時候認識的?連干*都定下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年輕人說道。

「陳輝。嘴欠是不是?」唐琰拿起桌上的一塊點心就往他嘴里塞去,一邊向唐玦道︰「別理他們,他們就是嘴欠!」

唐玦笑了笑,不以為意。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開口︰「大家好。我叫唐玦。阿琰是我四哥。」

「不是吧?還真的是啊?」在座的幾個人立刻大驚小怪的叫起來,隨後又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來來來,坐這邊!」

面對這些人的熱情。唐玦只是笑笑︰「謝謝,我跟琰哥坐一起就好。」她深信這會兒坐在唐琰身邊是最安全的,因為若是唐琰對她有什麼想法便不會容忍這些人踫她,而當著這麼多人面剛才他已經說了,兩人是兄妹,他就是裝也會裝出兄妹的樣子來。

倒不是她怕了他們,只是初來乍到,不想惹麻煩而已。

唐玦所料不差,其後唐琰果然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而是跟一群人猜拳喝酒、吹牛打屁,唐琰給她點了一杯雞尾酒,唐玦便默默地坐在一旁,听他們高談闊論。倒是有兩個人目光時不時地就往她身上掃一下。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包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人。這人是一個人來的,他一進來,剛才那個打趣她的陳輝便立刻站起來,幫他將月兌下來的大衣接掛到了衣架上。包括唐琰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站了起來,打招呼道︰「鋒哥來了?快請這邊坐!」

說是幾乎,因為唐玦沒有站起來,而是自顧自的在那里啜著雞尾酒。

唐琰似乎有些不滿,看了她一眼,但是見她毫無反應,一時卻也顧不上那麼多。而那個人在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之後,目光也在唐玦身上停留了一瞬,唐玦向他莞爾一笑,心中卻想著︰原來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難怪唐琰昨天死活要帶自己出來。

果然就見那人在唐琰身邊坐下,聊了幾句,唐琰就向他介紹︰「這是舍妹唐玦,一直生活在新加坡,最近才回國的。」

那人向唐玦點了一下頭︰「幸會了,在下洛霆鋒。」頓了頓他又看著唐琰說道︰「我听說你家有位解了天陵大學食物中毒事件的醫生,不知道是你的什麼人?」

唐琰立刻與有榮焉地呵呵笑︰「那是我的三哥,也就是這位的親哥哥。」

洛霆鋒這才正式向唐玦伸出手來︰「久仰令兄大名。」

唐玦一時倒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笑了笑,指尖跟他踫了一下。洛霆鋒的指尖冰涼,不過卻不像是帶著外面冰雪的寒氣,倒有些像是陰氣纏身,但是初次見面,就對別人說你被鬼纏了,不被拍也要被罵的。是以唐玦只是禮貌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洛霆鋒說道︰「唐看上去倒有些像我一位故人。」不知道是這位先生不會搭訕還是位高權重的人慣來如此,這句話听起來非常生硬。是以唐玦又只是笑了笑。

洛霆鋒不禁眉頭皺了皺,唐琰也感覺出來了,人家說了好幾句話了,唐玦就算再矜持也該回一句吧,這一句話不說算是怎麼一回事。雖然不滿,卻又不好當著洛霆鋒的面斥責唐玦,只好賠笑道︰「我這不大愛。」

洛霆鋒點了點頭,心中只以為小女孩沒有見過世面,所以對著陌生人靦腆而已。但是他顯然想要跟唐玦套近乎,兩人隔著唐琰,很不方便。唐琰也是極有眼色的,連忙說︰「我和阿輝還有些事要說,小玦你陪鋒哥坐坐。」

等到唐琰離開,這個角落里便只剩下了唐玦和洛霆鋒,雖然相隔不遠,但是這些在京都中廝混慣了的官二代富二代們還是挺有眼里的,知道洛霆鋒跟唐玦有話要說,便都閃得遠遠的,不來打擾。

洛霆鋒抓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這是一杯烈性伏特加,一口下去,嗓子便火燒火燎起來,舌根也有點發大,眯著眼楮對唐玦看了又看︰「像,實在是像!」

唐玦被他看得心里也有幾分發毛,抿了一口雞尾酒,問道︰「洛先生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困擾之事?」她的聲音自有一種甘甜,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

洛霆鋒沉吟了一下,又灌了一大口酒,才道︰「不是最近,是一直。」這杯酒被他兩口喝下去已經見了底,他順手抓過桌上的瓶子,又倒了一杯,猛然一口灌了下去,毫無意外地被嗆咳起來。

「鋒哥!」唐琰他們幾個雖然看似在聊天,但卻時刻關注著這邊的情形,見洛霆鋒嗆了一下,立刻緊張起來。可見洛霆鋒此人地位一定是非常之高,至少也是在唐琰這些人之上。

洛霆鋒擺擺手,示意他們沒事,好一會兒才道︰「我一直感覺她在,這麼多年,她就像是我心口的一粒朱砂痣,忘不掉,抹不開。」

唐玦便想起那句著名的句子來︰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

在世人眼里,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無疑是最寶貴的。

從洛霆鋒剛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他曾經有一個女人,或許是他的女,跟唐玦長得很像,而這個女人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唐玦之所以這樣猜測,是因為剛才跟他握手便感覺他身上一股陰氣纏繞,而這時候兩人坐得近了,更能感覺出來了。(未完待續……)

PS︰這幾天孩子生病,說好的加更可能要往後挪兩天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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