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闖天下 第四十六章 失望而歸

作者 ︰ 獨孤求對兒

周雲留給張久久一個身影自己跑了,而張久久嘿嘿一笑,繼續他的探尋之路。

二栓子的家院門是敞開著的,張久久在門口兒喊了句︰「二栓子在家嗎?」。

「是久哥啊,快進來。媽,我跟你說的那個張久久來了。」二栓子接進了張久久,又轉身向著屋子里喊到。

張久久現在已經是村子里的名人了。這一半兒要歸于當年他的母親。在農村雖然很多人都沒有考上大學,但是他們對于教師這個職業還是很尊敬的。特別是張久久的母親,當年除了美貌驚艷于全村,其盡職盡責的態度也讓很多老鄉們打心眼里佩服。

「久兒啊,趕緊進來,來讓阿姨看看,真像,呵呵,跟你媽長得一模一樣,都那麼俊。孩兒他爸,趕緊出來,你的來了。」二栓子的母親先是仔細的打量了張久久,後又向著屋里喊到。

「他爸就這樣兒,做事兒啥的老是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什麼呢。久兒,你先坐,我去給你沏壺茶。吃飯了嗎?阿姨去給你弄點兒好吃的。」二栓子的母親也不知該怎麼忙乎了。

「阿姨,別麻煩了,我在老村長家都已經吃過了。我就是想來問問關于我的父母的事兒。」張久久客氣的說。

「催什麼催,老娘們兒一天到晚嘮嘮叨叨的,煩不煩啊,我這兒找點兒東西呢。」屋子里面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

「你找什麼東西?又在那兒亂翻。人家來找你了。都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你們父子的,天天給你們當保姆。還嫌我煩,有能耐你再找一個呀。」二栓子的母親嘴上唧唧歪歪的,卻還是進屋幫忙去了。

張久久就听見屋子里傳來了兩個生活氣息很濃的對話。一會兒過後,他們走了出來。張久久站了起來。

「坐坐,張久久,你的養父給你起的名字,不多,平平安安,長長久久。是來問你父親的消息的吧?」二栓子的父親抱著一個盒子,和藹的笑著說到。

「我的名字是師父起的,我的母親還沒來得及給我起名兒就走了。」張久久神色黯淡的說到。

「當年你母親的去世,我們都很難過。看到你長得結結實實,健健康康的,她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二栓子的父親也有些不好受起來。

「久兒啊,別難過了。你看你長得多帥。我要是有個閨女,就許給你了。可惜我們只有二栓子這麼個淘氣包子。」二栓子母親的手拍了拍張久久的肩膀說到。

「我什麼時候淘氣了,我可是個听話的好孩子。」二栓子一臉委屈的說到。

「來,久兒,看看,這是我和你父親當年的一些照片兒。你養父來村子里了幾次,我們都沒見著面兒。本來早就想給他了。正好你來了,給你更好。」二栓子的父親說著話就打開了盒子,里面是幾張微微泛黃的老照片兒。

張久久拿著照片兒,手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父親的樣子。相片兒是在照相館里照的,那個年代相片都差不多,一樣的背*景,一樣的姿勢,一樣的服裝,只有從臉上才能看出來區別。

這些照片兒差不多都是合照,有張久久的父親,二栓子的父親,還有幾個當年跟他們不錯的幾個人,大都是從外地發配的。因為有著相同的經歷,幾個人的關系稍微近一些。

「這幾個都是當年被分到這里勞改的,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兒了,其他的都回城了。」二栓子的父親說著,拿起了一張最近的照片兒,說「這是我和你父親最近的一張照片兒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他拿的那張照片兒里,張久久的父親已經是一身的軍裝了,白色的制服,應該是個海軍,沒有授餃,還是個學員。

「這是他快畢業那年放假回來,他找了很久你的下落,去過老村長提供的地址,可惜你們好像搬家了。他讓我幫著他留意你的消息。後來還跟我有過書信。但是我這兒也將近十五年沒有他的消息了。」二栓子的父親又從盒子的最底下翻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張久久。

張久久接過信封,用眼神詢問了一下。二栓子的父親點頭示意可以拆看。

一張信紙被張久久抽了出來,滿篇的標準楷體字映現在眼前。那字兒寫的蒼勁有力,圓潤飽滿,一看就是個腕力十足的人寫下的。

開頭寫著︰「文德老弟︰多日不見,一向可好?」二栓子的父親大名是許文德。後面是幾句寒暄之詞,緊接著就提到了丟失的孩子。

「初聞愛妻噩耗,三日不能進食。知有遺子,思之情切,多方打探,卻杳無音信。愚兄累于兵勇之職,雜務積陳,身不由己,無暇多顧。愚兄已過而立之年,得子不易。萬望義弟代為尋找。頓首拜謝,感念不已!」

張久久看著信件,眼淚都在眼圈兒里打轉了。自己思父心切,父親又何嘗不是在想念著自己?多年的委屈,猶如一道洪水,決堤而來。二栓子的家人也沒有打擾,知道他現在的心情肯定是別人無法了解的。

張久久盯著看了很久,其實一頁紙早就看完了,但是他需要平復心情,努力的使自己不要哭出來。

兩三分鐘之後,張久久抬起頭來,問到︰「在這之後,我爸就沒有消息了嗎?」。

「沒有了。我听說你的養父去部隊找過他,說是復員了,卻沒有他復員的地址。之後就徹底的沒信兒了。」二栓子的父親聲音平和的說到,但是也能听出他也有些激動。

再次陷入了沉默。深秋的夜晚,盡管在南方,還是有一絲絲的涼風吹進院子里。張久久身著一件單薄的半袖襯衣,抵御這夜晚的寒意稍顯不足。

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張久久從外涼到了里。在確認了不可能有什麼更有用的東西之後,他就起身告辭了。二栓子的母親讓他第二天來家里吃飯,他也只是含混的答應著,全然沒往心里去。

此時已經過了霜降,陰歷也是臨近月末,青白色的月牙高高的掛在半空,沒有半絲的暖意,浩瀚的星空也顯得那麼孤落寂寞。深秋的蟬鳴也是稀稀落落,只是在宣示著他們的存在。

張久久的手里拿著一張照片兒和一個信封,漫步在鄉間的小路上,看起來是那麼的悠閑,卻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多麼的沉重。尋找父親的路不知道該怎麼走。

張久久的心情低落,無心欣賞這山里的美景,不知不覺的就回到了老村長的家里。周雲卻在院門外守候,就像是個小媳婦樣兒。

看張張久久一臉的陰沉,本來挺激動的周雲也沒敢表現出興奮,而是默默地走到了張久久的身邊,小聲兒的問了一句︰「怎麼樣了?」

「喏,都在這兒了。」張久久就把照片兒和信都給了周雲。張久久只拿回了一張最近的照片兒,其他的留給二栓子的父親了。而這封信他卻帶了回來。

他的父親什麼也沒有給他留下來,現在除了一個名字和一張照片兒,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了。對了還有那個帶有玉佛掛墜兒的項鏈兒。他也想找一張母親的相片兒,不過二栓子的父親那里沒有。

「哇,你爸還真是個大帥哥啊!難怪能把你母親娶到手。太有爺們兒樣兒了。」周雲想辦法的引開張久久的注意力。可惜作用不是很明顯,張久久的回應僅僅是「嗯」了一聲兒。

兩個人坐在了葡萄架下的小凳子上,此時已經不早了,雖然在城市里,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是鄉下的人此時已經開始睡覺了。老村長的身子還在調養,早早的就回屋休息了。劉嬸兒照顧著這幾個人的飲食起居,也有些累,沒有陪著周雲等張久久的回來。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周雲在張久久的許可下,看完了他父親的信,也陷入了沉默。

一夜無話,二人分別睡去。張久久卻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兒,何金發帶著兩只籠子來到了老村長的家里。在院子里洗臉刷牙的張久久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兩只黑眼圈出賣了他。

「這麼快就準備好了?你說的辦法行嗎?」。張久久吐掉口里的刷牙水,嘴角還殘留著牙膏沫。

「我老何下的套子,一逮一個準兒。抓了好幾只呢。這是選的最大的兩只,一公一母。母的正在發情期,保證管用。你就擎好兒吧。」何金發自信的回答到。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周雲也在院子里,她起來的要比張久久早些,正在那兒練習拳腳,看到何金發帶著兩只籠子進來,沒好氣兒的說了一句。她已經知道了何金發給張久久出的主意,對此她還是保留了意見。總覺得這個主意太餿了,上不得台面兒。

「黑貓白貓,能抓住耗子就是好貓。這是老前輩教育我們的,我們要時刻牢記在心。要是看不慣,你今天就別去了。呵呵。」張久久揶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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