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作者 ︰ 空心湯圓

雲闕此人,嗜醫如命,他之所以拜入醫谷全是為了治療自己的腿,後來在醫學中浸yin多年,對于能輕易操縱他人生命有了更深的理解,心中對于草藥真正上了心,秦舒虞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學識,他不可能不在意,暗自想道也許她有一個醫道超凡月兌俗的師父,自己這雙腿還有救……

「也好,秦姑娘指明地方便可。」雲闕稍稍收斂了身上的冷意。

秦舒虞躲閃的動作讓青雲以為她是害怕,立刻用袖子遮擋住她的眼楮,目光清幽的看向雲闕,「我不想知道那些人為何追殺你們,但是此事不能牽扯到虞兒身上。」

「哥,你這是做什麼?」秦舒虞拉開他擋在自己眼前的袖子,身子已經隨著青雲飛檐走壁。

「那人不知是什麼來路,虞兒不要隨意與陌生人交談。」青雲停下步子,內力流轉間已經穩穩將秦舒虞放在地面,旁邊則是停在巷子口的馬車。

青雲安撫的拍了一下她的頭頂,「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回王府了。」

「可是我想跟雲闕探討一下醫學方面的事。」秦舒虞被他半強迫性的抱到馬車上,依舊不死心的說道。

「若是有緣以後定還會再見,現在沒時間想旁的事。」夜三夜五再次消失在蒼茫的暗色中,青雲拉起韁繩拐出巷子,里面那麼多尸體,路途再近也沒法通過了。

「哥……」秦舒虞有些苦惱的皺著眉頭,沒得到他的回應。只能無奈的坐好,她真的有能力保護自己,可是沒有人相信。

青雲沉默的趕路。大道上還有零星攤販未曾歸家,掛在木架上方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橙黃色的光線中無數粉塵顆粒繞著光源起舞,青雲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惹得虞兒傷心,但是為了她的安全,他只能這樣,那場打斗中他一直在圍觀。很清楚雲闕的功夫,一個癱瘓之人在被人追殺中還能保全自身,雲闕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敵人也不是好相與之人,明知有危險,青雲自然不會允許虞兒與其有牽扯。

秦舒虞將馬車的簾子拉好,把小玉放出來。心知青雲有功夫。她也沒有跟小玉交流,直接以血將其喂飽,輕輕的戳著它比以前圓潤的身子,這個小小的錦盒已經快要放不進日漸肥胖的小玉,秦舒虞捏著小玉的尾巴把它拎起來,暗自思索自己是不是將其喂養的太肥了,以後遇上危險,它爬行速度估計要大打折扣。以後讓它喝一兩滴血就夠了。

小玉被秦舒虞養了將近一個月,兩者心神也有了微弱的聯系。這會得知主人想餓自己,小玉立馬賣萌的用身子裹著秦舒虞的手指,頭部使勁摩擦她的指甲,秦舒虞嘴角抽搐,「小玉,你是只蟲子,我完全感受不到你的可愛,所以你還是老實的待在盒子里吧。」

不顧小玉內心的吶喊,秦舒虞用兩指夾著把它重新塞回錦盒,「等回去就給你換一個大點的房子,乖哈……」

正在外面趕車大點青雲听到里面的動靜,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虞兒,你在跟誰說話?」

秦舒虞立馬將錦盒收進袖子,語氣很平靜的回答,「沒事,就是一個人在馬車里有些無聊。」

青雲沉默良久,「虞兒,對不起,若是確定雲闕沒有危險,我一定會讓你們再見面。」

「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沒事的,踫不上也沒關系。」秦舒虞探出頭來,笑眯眯的看著青雲,她之前的行為的確挺讓人誤會的,她自己覺得只是因為專業知識對雲闕產生好奇,但是旁觀者可理解不了。

…………

「公子,那些人真沒禮貌。」青雲說罷那句話直接抱著秦舒虞離開,依舊留在原地的白蘇等人還等著那個小姑娘回話呢,結果他們就這麼離開了,這麼不給公子面子,白蘇心中有著深深的怨氣。

雲闕右手摩挲著輪椅上的手柄,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勾著唇笑了,「無妨,很快就會再見。」

紫蘇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公子,您怎麼肯定還會再遇上那位秦姑娘。」

「屆時你們便會知曉。」

白蘇掩著鼻子,目光看見自己身上沾染的鮮血,很是嫌惡的撇著頭,「公子,這些尸體要怎麼處理,天氣熱,等天明指不定這些尸體都發臭了。」

紫蘇用一種你在明知故問的眼神看著他,「自然是我們將尸體抬出去。」難不成這等小事還要勞煩公子。

咳咳……白蘇有些不好意思又外帶幾分理直氣壯,「反正這里發生的事沒有找到是我們做的,不如趕緊離開,總會來人收拾的……」

雲闕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即便什麼都沒說,白蘇還是覺得相當有壓力,哭喪著臉,拖著其中一具尸體的腿朝前走,「屬下錯了,公子一直教導我們要慈悲為懷,我們怎麼能看著這些尸體就這麼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等白蘇兩手各拽了一具尸體離開時,雲闕扯了扯嘴角,他以為自己當時的表情表達的很清楚,這些人膽敢來殺他,讓他們曝尸荒野也是報應,只是白蘇什麼時候這麼難以理解他的意思了。

雲闕無奈的搖頭,算了,反正搬尸體的事輪不著他,既然那兩人這麼閑不住,就讓他們忙活去吧,雲闕自己控制著輪椅停在干淨的地面處。

就這般忙活了半個時辰,總算將地上的尸體全部處理完,自是地上的鮮血卻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抹除干淨的,雲闕看了一眼牆上噴濺出來的鮮紅,聲音低沉,「走吧,咱們也該回府了。」

白蘇自發上前推著輪椅,夜色中。巷子安靜的很,輪子在地面滾動的聲音顯得越發刺耳,「公子。您覺得這次刺殺的人跟上次是同伙嗎?」。

「誰知道呢,不希望我回到遼安的不就是那幾個人嗎。」雲闕用平淡的語氣說著自傲的話,「無妨,若是能取我性命,盡管來便是。」就算殺了自己,有些事情還是改變不了。

紫蘇心知公子雖然面上不顯,心中還是覺得煩悶。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公子不必在意那些小人,您這次回來是因著與明安郡主的親事。不能讓那些人壞了心情。」

听紫蘇提起明安,雲闕的心情好了些,「好些年沒見那丫頭,也不知長成了什麼模樣。許是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哭吧。」

白蘇附和道。「公子說的是,小時候郡主像個哭包,每次受了委屈都跟在您後面,只要您一哄,郡主再傷心也會破涕而笑。」

雲闕抬頭看著暗色的天空,「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我們都長大了……」那時候的心情還跟現在一樣嗎,一向視所有為無物的雲闕右手模上自己沒有知覺的腿。他離開時腿已經傷了半年有余,本以為醫谷之人能治好自己的腿。沒想到依舊徒勞無功。

明安抱著自己哭的昏天黑地,說什麼都不讓他離開,最後還是被自己勸服,告訴明安治好腿才能背著她到處玩耍,明安才乖乖的放開自己,七年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回過遼安,只以書信與明安交流,那丫頭那麼期待看到自己重新站起來,這次看到自己依舊是個殘廢,不知道多失望。

「公子……」紫蘇白蘇見公子露出這麼頹然的神色,心里也像是被針扎了一般,他家公子之前多麼驚才絕艷,誰會料到……

雲闕不在意的擺手,「趕緊走吧,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過,還不知府中如今變成了什麼樣。」離家多年沒有在父親面前盡孝,雲闕漆黑的眼珠寫滿了黯然,就算自己是個廢人,府中還是有人不願意自己回去啊。

…………

秦舒虞回了王府,草草用過晚膳,便在世子安排的院落住下,躺在床上時還在想著今日遇見雲闕的事,雲闕本人醫術便高,卻依舊沒能將自己治愈,秦舒虞對他腿上的傷多了幾分迫切的關注,那麼完美的一個人不該有那等殘缺,等下次見到,一定要好好看看他的腿,到底是如何傷成那樣的。

青雲看著手里幾個藥包,想起之前秦舒虞交代的話,不自覺的笑笑,那丫頭還真是善良。

「夜三!」隨著青雲低喚,夜三迅速現身,半膝跪地恭敬的垂首。

青雲把藥包遞給他,「這是虞兒吩咐人抓的藥,你回去按時服用。」

夜三頓了一下,表情有些怔楞,顯然沒想到秦舒虞之前說的話這麼快就兌現,青雲以為他不情願,身上的威勢不自覺顯露出來,「你不相信虞兒的醫術?」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覺得蒙虞兒姑娘厚愛,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青雲這才緩和臉色,「你先起來吧,這些藥具體怎麼服用,虞兒已經在上面寫清楚。」

「多謝青雲大人。」夜三恭敬的行個辦禮,手里提著藥包再次在原地消失。

夜三輕功再高也是個人,自然不會憑空消失,這時一身黑衣的他正蹲在樹杈上,看著手里的藥包,眼神莫測,那位虞兒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是秦舒虞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一定會跟他說,她只是喜歡做些利索能力的事幫助保護自己的人,至于超出她範圍的,呵呵抱歉,她會馬不停蹄的有多遠跑多遠,否則空擔心也沒有任何幫助,說不對您個還會成為拖累。

與夜三隱藏在一處的同樣是個黑衣蒙面的男子,看見夜三手中拎著的東西,抑制不住心中好奇,「青雲大人給你安排了什麼任務?」

夜三把中藥放進懷里,「無事。」

夜二挑眉,「什麼好東西不舍得讓我看見。」

夜三默然片刻,開口問道,「跟在主子身邊的秦舒虞你可知曉。」

「自然知道,主子身邊異性不多,她算是其中最得青睞的一個。」夜二雖然不明所以還是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上一次任務胳膊中的毒解的如何?」

夜二晃了晃胳膊,臉色不怎麼好看,若不是解毒及時,他這條胳膊就廢了,只是與人對戰時還是會隱隱作痛,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這種傷幾乎是致命的,若是功夫相當者,他胳膊突然痛起來,不亞于將命口送到對方手上,「還是老樣子,平時不用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

「秦姑娘對醫術研讀頗深,你若是想緩解痛苦,她興許可以幫你。」

夜二挑眉,「主子前幾日讓夜七到處搜羅醫書,是給她準備的?」

「應該是吧。」

「她才多大,就算通曉醫術還能及得上宮廷中的御醫.」夜二顯然不太相信,他們暗衛的身份雖然見不得光,但是身為世子暗處的依仗,在求醫問藥這方面,世子絕對不會虧待他們,只不過大夫口中的靜養,他們一直沒辦法做到,這也就導致能好十分的傷勢至多恢復到六分。

夜三模了一下懷里的藥包,「你若是不相信,等我將藥都吃了看看效果吧。」

夜二模了模鼻梁,「那可是世子看中的姑娘,我這麼貿貿然出現在她面前,大概是在找死吧。」

「青雲大人其實很好說話。」

「也是。」

夜色越來越深,他們慢慢不再交談,默默的看著沉寂在夜色中的王府。

彼時,青雲正在謝應玨跟前匯報今日的情況,對于路上發生在婦人身上的事,青雲一略而過,「那人自稱叫做雲闕,觀其氣勢不像是無名之輩,只是那張臉著實陌生。」

謝應玨背著手在屋子里踱步,听到他口中說出雲闕這個名字,眼神猛地一閃,「遼安中姓雲的不多,當朝丞相雲環志原先的正妻,難產時產下的兒子似乎便叫做雲闕。」那人雖長他幾歲,對方的名聲他卻早有耳聞,七八歲便能將兩個壯漢撂倒的人不多,而且那人在詩詞曲賦方面同樣令人驚嘆,可謂是文武全才,可惜十二歲時騎馬墜崖,雖然被橫生的樹枝接住,那兩條腿卻因為在崖壁上摩擦的太狠,骨頭都崩裂出來,就這麼癱了,這里面是否有什麼內情,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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