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一百三十八章︰打算

作者 ︰ 空心湯圓

青禾試探的瞥了一眼桌上的信,謝應玨閉著眼仿佛也看到他此時的表情,「沒听到我說的話?」

青禾心里再好奇信中的內容,也只能老老實實退出去,趁現在主子還沒有真正發火,他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免得殃及池魚,只是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懷里這一大束嬌花,上次花神節時,虞兒送了他一朵,主子臉色晴了好一段時間,這一次不知道捅了多大的簍子,主子愣是將其無視了。

他這樣想著,還未關門,就見謝應玨睜開那皇墨玉般的眸子,清幽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的胸口,青禾打個哆嗦,「主子,您還有何吩咐?」

「把花拿過來。」

「是。」青禾表情嚴肅,心里不知為何有股想笑的沖動,索性他理智的克制住了。

屋內只剩他一人,謝應玨將書信攤平放在桌上,看著上面飽含歉意~的話語,他只想冷笑,「果然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信的最後另起一行,說是以花表示歉意,明顯就能看出,這句話是最後刻意加上的,雖然依舊是一個人的字體,但是他大概能明白那丫頭的心理,用這等小恩惠讓自己放過她。

「不過是本世子從山上帶回來的孤女,真以為能在我心里佔有地位,簡直是笑話!」話雖如此,那張臉已經黑如鍋底,正主不在這,怒火發出來給誰看,謝應玨雙手拿起那束花就想往地上摔,頓了片刻。小心的把花放在桌上,錯的是人,何必拿這些花出氣。

心里火氣抑郁難出。謝應玨煩躁的在屋里來回踱步,既然她不願意在王府享受榮華富貴,自己又何必強逼,但是就是覺得很不爽怎麼辦!?

「青禾!」謝應玨隨手把信放到袖子里,把門推開。

「屬下在。」

謝應玨陰沉著臉,看的青禾心肝亂跳,「陪本世子去後院練練手。」

青禾瞅著天上皎潔的月亮。「主子,您確定是現在?」

「就是現在,你有什麼意見。」

青禾惶恐的低下頭。「屬下不敢。」

謝應玨率先走在前面,腳步踩在地上好像都用著十足的力道,青禾揉著胸口,對自己待會的安全很是憂心。主子雖然在功夫方面很有天賦。但是畢竟習武年頭與他相差甚遠,所以主子想要贏過他很難,而且他也不敢在主子心情不好時觸他眉頭,就算有贏的念頭,怎麼也得挑他心情好的時候,所以待會輸也要輸的有技術含量。

青禾走在後面,瞅著謝應玨透著涼意的背影,欲哭無淚。這種事青風做的向來順手,為何今日他要被抓來做壯丁。青風你在哪里……趕緊出來江湖救急啊……

謝應玨猛地停下,看著周圍開闊的環境,「就在這里吧。」

「是。」

月明星稀,白色的月光照耀在地面上,兩人相對而立,完全可以看清對方面上的表情,這麼好的夜晚合該約幾個知己好友賞月作詩,他卻只能苦逼的與主子打架,最重要的是,他還只能輸,要不要那麼慘。

謝應玨看出他在晃神,不悅的看著他,「在你心里我很弱,竟然還能胡思亂想。」

青禾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屬下只是在想待會要用何招式,讓主子誤會,是屬下的錯。」

「別廢話了,出招。」

「是。」兩人不為拼個你死我活,也無需使用武器,青禾率先攻過去。

斑駁的樹影下,兩人你來我往打的激烈,旁邊堅硬的石塊也被波及,青禾躲過他雷霆之勢,看著因自己躲過碎了的石塊,吞咽了下口水,不是說來練手嗎,主子明明是想把他打成殘廢。

就在他又開始跑神時,謝應玨趁機上前一步,拇指與食指扼在他的喉嚨,冷聲道,「你輸了。」

青禾微微錯開被扼住的命脈,躬子,「主子功夫越來越厲害了,屬下只能甘拜下風。」

謝應玨收回手,背在身後,「之前是我勝之不公,明日再來比過。」

青雲驚疑不定的啊了一聲,小聲嘟囔了一句,「明天還要打啊。」

「你不願意?」

青禾試探的看著他,「屬下只是有些奇怪,以往您不是只與青風比試嗎,怎麼現在……」

謝應玨折下旁邊伸展出來的花枝,眼風朝下看,「你們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青風雖說表現的高明,但是他功夫如何我清楚的很,我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贏過他。」

聞言,青雲只能默然無語,主子果然比誰看的都清楚,眼見他現在心情似乎很平靜,青禾不怕死的提了一句,「主子,虞兒給您的信里寫了什麼?」

謝應玨並未答話,原本還算平緩的氣氛陡然凝滯,青禾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真是上趕著找揍,「主子……屬下只是隨口問問。」

謝應玨輕笑一聲,「自己看吧。」他怎麼能讓別人輕易亂了他的心潮,既然那人不願領他的好意,那就這麼算了吧。

青禾半信半疑的接過書信,一目十行的將其讀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虞兒這丫頭太不懂事了,我……您與王妃對她那麼好,她怎麼還能生出離開的念頭,而且竟然連小白也不問了。」

謝應玨已經調節好心情,臉上的神色恢復以往的風輕雲淡,「她當初六歲的時候就敢帶著一只小老虎逃離,如今過了這麼久,她的心思始終沒變,她要走就走把,我們也沒道理強留。」

青禾無奈的點頭,「也許她在外面受了苦,想明白之後會再回來。」他隨口問了一句,「主子。到那個時候您會拒絕嗎?」。

謝應玨挑挑眉,「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想掘地三尺把她抓回來你信嗎?」。

青雲堅定的點頭。「信,因為屬下現在也有這個想法。」

謝應玨手里攥著一朵花,說話的功夫已經將上面的花瓣扯的七零八落,「只要她不是心甘情願的回來,早晚還會外逃。」

「那就想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回來啊。」青禾隨口說道,絲毫沒發現自己這話說的有何歧義。

謝應玨勾著嘴角,語氣透著高深莫測。「說的是,她若是在外面生活不下去,自然就要主動回來。真是個好主意……」

青禾心里懺悔片刻,他沒有想讓主子黑化的念頭,但是總覺得虞兒那丫頭太狼心狗肺,不讓她受點罪。他自己都覺得意難平。這事想來青雲還不知道,他疼愛如寶的妹妹就這麼不辭而別了,不知那小子會怎麼個傷懷法。

但是想起那丫頭的決心,他就多說了兩句,「主子,您之前不是說就這麼讓她離開,如今又何苦再給其制造麻煩。」

謝應玨嘖嘖兩聲,「這事得看我心情了。走吧,天色也不早了。」

青禾跟在身後。有些模不著頭腦。

…………

秦舒虞與白蘇用過膳食,依舊回到吳大吳二的住處,那倆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這會正站在院子里不安的走動,見到她們進來,立刻迎了上去,「姑娘,您可回來了,我們還以為您嫌棄這里太髒亂,直接離開了呢。」

秦舒虞勾著嘴角,「你是怕自己毒發身亡沒有解藥吧。」

吳大坦誠道,「姑娘說的不假,我們兄弟兩個的確貪生怕死。」

「放心,只要你們沒有出格之舉,我一定會將解藥給你們,房子找到沒有?」

吳大急忙道,「找著了,只是中介說若是租賃一年,得交押金,或者找人作保,我們兄弟倆都沒有正經活,人中介不信任我們,所以……您只能交押金了。」

「加上押金一共需要多少銀兩?」

「一共三十兩,押金十兩。」

秦舒虞懷疑的看著他,「押金這麼高,你不是在騙我吧。」

吳大忙不迭的擺手,「姑娘,小人哪敢啊,您還握著我兄弟倆的命呢,就是再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哪。」

「先帶我去看看院子。」

吳大邊走邊說,「我們找了好些地方,其他幾個都在街口,太繁雜,估模著您喜靜,我們就沒往那處多看,租房的是個做小本買賣的夫妻,兩人唯一的女兒快要臨盆了,夫妻倆就想著去幫襯幫襯,這里距離他女兒住處有些遠,倆人這才起了租房的念頭。」

秦舒虞嗯了一聲,「可還需要我們添置物件。」

「那到不必,里面的家具他們說隨便使,只要別弄壞了就行。」

吳大接著說道,「那倆夫妻知道租房的是兩個年輕姑娘,怕你們嫌棄,特意給你們弄出了兩床新被子。」

秦舒虞笑道,「多謝了。」

「沒事,應該的。」吳大憨厚的模著後腦手,吳二跟他是如出一轍的表情。

秦舒虞見他們露出這麼誠懇的神色,心中委實不解,這兩人現在的行徑跟他們之前做的完全不同,本以為就算不是十惡不赦之輩,貪財也是必然的,沒想到辦起事來還挺牢靠。

小命被捏在別人手里,他倆哪敢有別的想法。

幾人說著話已經到了,秦舒虞推開門,院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齊整,木柴堆了一摞,整整齊齊的碼在牆角,東南角還開闢出一塊菜地,菜苗綠油油的長勢喜人,旁邊是一口水井,若是取水一定很方便,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秦舒虞有些奇怪,「這家主人已經離開了?」

吳大點頭,「中介跟他們有點親戚關系,所以關于租房的事,他們也沒多問,租房消息前幾天就已經掛上了,因著價格原因,一直無人問津。」

「原來如此。」一共四間屋子,全是青磚蓋就,看著也結實氣派,不知何故廚房蓋在外圍,而且用的是草坯,看著有些不起眼,但是里面碗碟擺放的整整齊齊,絕對是正經過日子的。

「就這里吧。」秦舒虞拿出三十五兩遞給他,「多余的就當是你們的跑路費。」

吳大誠惶誠恐的看著幾個大銀錠,沒敢接,喉嚨蠕動,「您就這麼相信我們,如果我們是報了虛數,您不是虧了……」

秦舒虞挑眉,「那你說你騙我了嗎?」。

他倆趕緊闡明,「當然沒有,您若是滿意,我們這就去交銀子。」現在佔點小便宜,被知道很可能小命就難保了。

「去吧。」

吳大顫巍巍的接過銀子,「您先慢慢看,我們先走了。」

等到他倆走遠,白蘇才說道,「姑娘,咱們的箱子還在床底下擱著哪。」

秦舒虞恍然的哦了一聲,「剛才太激動,把這事給忘了。」

因著還未交銀子,中介並未將房間的鑰匙給她們,秦舒虞只能站在院子里等著吳大吳二回來。

費了些功夫,兩人總算安置下來,第一次在外面入睡,秦舒虞竟是一夜好夢到天亮。

…………

一向嫻雅的謝清歡听到秦舒虞離開的消息,震驚的瞪大眼楮,「你說什麼,虞兒已經不在王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昨日不還好好的……難道她昨天就已經離開?」

白芍不知道世子是什麼打算,而且那封信到底是怎麼寫的,她又沒看,「四小姐,這事只有世子了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知道其中的詳情。」

「……這樣,好吧,我去問三哥。」謝清歡干脆的轉過身子,之前還好好的,突然就這麼消失了,她心里的困惑難以言明,變故就發生在昨日去柳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謝清歡心中困惑不解,原本已經打听到秦舒虞消息的柳無塵,恐怕也要失望了。

謝應玨心里有了別的打算,秦舒虞的離開就有了合適的解釋,就連在王妃那,他也說成是那丫頭嫌王府太無趣,領著幾個侍衛出外賞玩。

柳無塵花了銀兩買通王府的下人,得到的就是這個消息,站在高高的院牆旁,他搖頭嘆息著走遠,這還真是一波三折,他只是想確定個消息,怎的就這麼麻煩。

金寶銀寶對視一眼,「公子,您看是否還要打听。」

「既然只是出外游玩,總會回來,不用著急,再等等吧。」這一等又是未知的時日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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