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一百二十章︰袁氏

作者 ︰ 空心湯圓

「娘,急匆匆讓墨畫把兒子叫來,什麼事?」看過嬌容的尸體,兩人在那呆著無事就回了別院,悠閑的在外面曬太陽,沒多久就見墨畫焦急來喚。

王妃打量著兒子柔和的笑容,「那些事與你無關吧?」

謝應玨無奈的迎著王妃懷疑的神色,三兩步走到她身邊,無奈的說道,「娘,您想到哪去了,雖說我以前有些不著調,但是我再不待見她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弟弟妹妹,我怎麼忍心下得了手。」

王妃心里松了口氣,兒子在別的地方表現的陰狠些無妨,但是後宅內院的事情,他出手便不合適,食指狠狠的點在他額頭,「你也不用推月兌的這麼干脆,你以前對你父王起了什麼想法,我還是知道些的。」

謝應玨不好意思的撓頭,「想法是有,但是兒子又沒有真的做。」

「你要是真將你父王弄成W@……娘也真是哭笑不得了。」

王妃視線一轉,看向秦舒虞,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怎的是你們兩個一起來?」

秦舒虞扶著王妃在旁邊的椅子坐下,「虞兒自然是去想辦法討好世子哥哥了,師父,您就放心吧,他又不是孩子,有些事情還能不知道分寸。」

王妃搖頭,「兒大不由娘,再過個幾年這孩子都要娶妻生子了,他心里想什麼我就更琢磨不出來了。」

「娘,突然提這事做什麼。大哥的終身大事不還是沒有著落。」

提起這事,王妃也有幾分煩惱,謝雲齊之前算是外室所生。雖說後來王清婉入了王府,王爺給了她個姨娘的身份,王府中的庶長子也有些兩面,但是京城中的世家望族向來忌諱這些事,那些貴女們看他不起,一般的小戶人家,王妃自己又不願意。

謝雲齊在她面前表現的向來溫和無害。就算是養只狗也有了感情,何況謝雲齊對她也算孝順,王妃自然也付出幾分真心。只是所謂的真心在對上自己親生兒子時,就變得不名一文了,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嗎。

當初王清婉與謝雲齊的存在,直接把她從美夢中震醒。所謂的情深如許就像是一張薄紙。稍微使力就破碎,爭執與冷淡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些事就像是交雜在一起的線頭,理不清剪不斷,難以解決。

遑論她是王府的當家主母,庶子的婚事她做的太過分明面上也不好看,不僅王爺那關過不了,其他貴婦也會低看她一眼。想到此她看著自己越發出色的兒子,「你大哥性子綿軟。雖說王爺早就說過要讓他早日娶妻,這人選我也要好好斟酌一番。」

謝應玨臉色難看,只要謝雲齊不欺負到他頭上,娘就可以什麼事都不顧,「謝雲齊根本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軟弱。」

王妃慈愛的揉了一下他的頭發,「我的兒子這般優秀,婚事一定不會讓我作難。」

「娘,我們再在謝雲齊的事。」

王妃不滿的打開他的手,「好端端的老是提起外人作甚。」

謝應玨在王妃面前總是表現的像個孩子,「娘,兒子只是怕您被那個戴著偽善面具的人騙了。」

「你娘還沒瞎,真心假意分地清楚的很。」

謝應玨只能無奈的轉移話題,「好了,娘,我們先不要說這事,兒子好些日子沒來這陪您,今晚咱們好好吃頓飯說些貼心話。」

王妃拉著秦舒虞的手,「兒子養大了總歸比不得女兒貼心哪。」

秦舒虞乖巧的笑著,「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虞兒得師父這般愛護,自然也要好好的回報您,虞兒就是您的貼心小棉襖。」

「虞兒這小嘴越發會說了。」

秦舒虞也不嫌膩歪的在她旁邊坐下,兩人表現的很是親熱,看的謝應玨都有些吃醋了,「娘,為何每次虞兒來,兒子總覺得是多余的那一個。」

「原來你現在才發現啊。」

秦舒虞看他吃癟的模樣,在旁邊偷偷的笑,被謝應玨瞪了一眼才撇嘴收回幸災樂禍的神色,「既然娘都這般說了,兒子只能孤零零的回去一個人用晚膳了。」

王妃白他一眼,「在娘表現還使這些小計策,你這孩子,就是不願意吃一點虧。」

謝應玨只能無奈的求饒,「王妃大人說的對,在下小肚雞腸,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容許在下在這填飽肚子吧。」

「別貧嘴了,想吃什麼趕緊吩咐廚房做,別待會做的的不合心意,又不想用膳。」

王妃不願與王爺相敬如冰,一個女人住在這麼個大院里自然空乏寂寞,謝應玨與秦舒虞兩人說著討巧的話哄得王妃展顏,晚飯也多用了些。

待停下碗筷時,外面已經黑漆漆一片,王妃吐出漱口水,吩咐墨琴拿了只琉璃鐲子,套到秦舒虞尚顯瘦小的手腕上,「我前些日子閑來無事,在單子上看到這個玩意,從庫房里拿了出來,那些好東西啊,我這年紀用不著,放著也是積灰,還不如讓我花容月貌的小徒弟臭美一番呢。」

秦舒虞模著冰涼如玉的鐲子,上面鏤空花紋雕刻的精致,好似真帶了用花枝編出的鐲子,她知道王妃是一番好意,也沒有矯情的拒絕,「多謝師父,來師父這里不僅有好吃的,還能得到禮物,看來以後得多來串門。」

謝應玨調笑道,「就算你天天來,也看不到我娘庫房空泛的那一天。」

王妃財大氣粗的符合,「阿玨說的是,里面首飾布料都快堆積成山了,我正想法子把它們出手呢。」

秦舒虞同樣財迷的眨眨眼楮,「真的啊。太好了,可惜虞兒只有一個人,要不然……」

「你這貪心的小丫頭。」王妃寵溺的掛著她的鼻梁。

眾人笑鬧了一番。兩人才向王妃請辭。

謝應玨走在前面,看她一直低頭摩挲那只鐲子,笑道,「怎麼,是不是後悔以前沒有多去母妃那請安。」

秦舒虞眼珠黑白分明,看人時就像在放電,「你還是師父的兒子呢。更應該多抽空陪陪王妃。」在古代,一個女人,丈夫有三妻四妾。她自己擁有再多的財產也無法快樂起來,再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王妃想要獲得第二春,恐怕只能爬牆了。呸呸呸……秦舒虞吐掉自己胡言亂語的話。王妃是何等身份,若是不能和離,找男人可是要浸豬籠的,她怎麼體貼王妃,也不能教唆人做這事。

「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謝應玨一看她眼神淒迷,也不看腳下的路就知道她心神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舒虞回過神後,兩人所處的地方剛好離那個荒廢的袁氏所住的別院甚近,她打發白芍離開。「那個鬧鬼的院子肯定隱藏著問題,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

謝應玨瞥一眼白蘇。「你不信任她?」那可是王妃親自選來的丫鬟。

秦舒虞心里怎麼想不知道,反正表面卻在否認,「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那麼荒涼的地方,配合周遭恐怖氛圍,去的人多了感覺就不對了。」

謝應玨淺笑,「只要你不害怕就行。」

這院子她上次深更半夜時自己一個人都敢來探查了,更何況現在還有個人陪著,更沒什麼可怕的,「要不要先去找盞燈?」

謝應玨看著空無一人的周圍,反問道,「你在吩咐本世子?」

「青風哥哥今天怎麼沒在你身邊?」這兩人以前都是同框入鏡,今個難得世子身邊沒有跟隨從。

「走吧,既然想感受真正的恐怖,就別要照明之物了。」

秦舒虞聳聳肩,跟在他身後朝別院走去。

那間院子的門依舊只是半掩,推開時發出刺耳的怪響,秦舒虞蹙眉,小心的看著周圍,若是旁邊突然竄出一只貓肯定能把人嚇個半死。

地上雜草橫生,稍不留神就可能絆住腳,謝應玨突然抓住她的手,柔聲道,「小心些。」

習武之人大多可以夜間視物,所以被拉手什麼的,完全可以被忽略,總好過她一個不當心真的臉著地零距離接觸。

「這個聲音是?」風吹過,原來屋中留下的石塊與木牌準時響起敲擊聲。

秦舒虞解釋道,「那些下人都以為這些事鬼魂作祟,根本沒有的事,不過是有些人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罷了?」

「你又知道?」

「我前幾天半夜探過。」

謝應玨抓著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氣,「你真的很魯莽,一個小姑娘家整天都在想些什麼,這些偏門的事情你全部門清。」

「我就是好奇嘛。」

「若是不改掉這個毛病,你早晚會因為你的好奇心害了自己。」

秦舒虞無話可說,她也知道好奇心害死貓,但是明知道有個秘密擺在你面前,你怎麼可能無視它腳步不停的走過,那種感覺肯定不亞于被貓狠狠的抓在胸口撓一爪子般憋屈。

謝應玨也不開口,這丫頭不吃虧一次永遠不會長記性,他說不說其實沒多大用處。

兩人靜靜的走在荒涼的院落中,樹葉被風吹動沙沙作響,秦舒虞眯著眼楮也看不清楚周圍的景物,「當時住在這里的袁氏是怎麼死的?」

「溺水。」

「確定是這個原因嗎,有句俗話說淹死會水的,古代女子一直呆在閨閣,肯定不會學泅水,她又怎麼會掉到水里,而且姨娘身邊不是一直都跟著丫鬟的嗎?」。

「她真實的死因當然不是溺水而亡,只是……」謝應玨冷笑道,「那件事牽扯到母妃,他不敢深究,但是王府中很多人都相信母妃不會做那種事,只有他懷疑了。」

被丈夫懷疑用心,是個女人都會生氣,所以王爺與王妃變成今天這樣,肯定不是一日之功。

「想不想去看看那個女人溺斃的地方。」

「那處水源早該干涸了吧。」

謝應玨牽著她的手朝著目的地走去,「讓你看一下舊址足夠了。」

兩人慢悠悠的走著,模糊的影像中遠處的亭台樓閣看著就像是怪物一般,一點點的靠近那里,總讓人有一種對方要找個偏僻地方毀尸滅跡的感覺,不等秦舒虞繼續胡思亂想,謝應玨停下步子,「就是這里。」

秦舒虞看著下面已經生出枯草的大坑,頭頂滑落三道黑線,「你當初跟我說過袁氏很受寵,我覺得一個身高這麼矮小的人能被你父王寵愛,她肯定有很了不起的本領。」

謝應玨揉著她的頭發,哭笑不得的咳了一聲,「你想到哪去了,袁氏身材高挑,從客觀角度看,她的確是個美人,雖然那個時候我還很小,但也知道美丑之分。」

「這麼淺的坑能被溺死,這人品也是絕了。」

「與人品有何關系?」謝應玨听不懂她說的網絡用語。

秦舒虞聳聳肩,「我就是想不通這種站起來最多淹到胸口的水坑怎麼將人溺斃。」

「若是正常的時候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若是那個人有夢行癥呢。」

秦舒虞蹙眉,若是夢游的話,自己做什麼事情確實不受控制,但是夢游算不上一種病,壓力過大或者睡眠不足,睡前從事刺激性活動,酗酒以及更加嚴重的吸粉都可能導致夢游,擱在古代就要換些誘因,比如被人下藥,「夢行癥應該可以治愈吧。」

「她院中的丫鬟說她癥狀並不嚴重,袁氏就沒有放在心里,再說夜里休息時,外間都有人守著,也不用擔心出事,只是袁氏死的那天,剛好所有的下人都睡得特別沉。」

秦舒虞嘖嘖兩聲,「這明顯就是蓄謀,紅顏薄命啊。」

「對啊,可惜母妃那天剛好賞賜了袁氏幾壇桃花釀,她將其分給下人飲用了,其他的一切也就發生的順理成章。」

「所以那些下人晚上才會對所有事情不知不覺。」巧合連在一起就是注定了,「王妃當時或許也是被人利用了。」

謝應玨看著滿天繁星,「那又如何,父王不信任她,當時袁氏又極為得寵,母妃為證清白言明要嚴查,父王卻大手一揮說此事就此作罷,任何人不得再提,否則杖刑。」

秦舒虞默然無語,從她一個外人的角度看,王爺不信任王妃固然讓人煩悶,但是他又害怕事情真的牽扯到王妃,所以便徇私將事情不了了之,也是關心王妃的一種方式。

只是方式好像用錯了,反而將對方越推越遠,然後那個真正下黑手的人大概在悄然自喜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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