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九十七章︰無題

作者 ︰ 空心湯圓

青雲神色悵然的回去,青風心中雖覺得不妙,卻並未用質問的語氣,「如何,王妃可曾說了什麼。」

「王妃懷疑動手的人是謝雲齊。」青風等人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青雲不好意思的輕咳,「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王妃明察秋毫。」

青木不給面子的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身子軟塌塌的靠著他,仿若沒有骨頭一般,「青雲啊,不是哥哥說你,你這張冷臉在外人看來確實有欺騙性,但是若是別人猜中你的心思,你臉上根本掩飾不了。」

青雲斜睨他一眼,「我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

青木呵呵笑了兩聲,「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

「離我遠點。」青雲嫌棄的推開青木愈發靠近的身子,口中說道,「你喜歡的人不是青雨嗎,跟我一個男人靠這麼近做什麼。」

青禾戲謔道,「他迷途知返了唄,現在終于知道自己所愛的是男人。」

「去去去,哪涼快呆哪去。」青木最煩別人拆台,偏偏青禾又樂此不疲,兩人只要一對上,自然是要互相揭短說個半天。

青風最是穩重,也看不慣他們嬉皮笑臉打鬧,「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說笑。」

兩人立時閉嘴,擠眉弄眼的看著對方,青風稍稍打開門,看見謝應玨皺著眉頭睡的極不安穩,語氣帶著十分的擔憂,「便是我們不說。王妃也不會輕易饒恕謝雲齊,這等事非我們能力企及,還是等主子醒了再說。」

青禾不正經的挑著眉頭。「有句話叫當局者迷,咱們王爺啊,看著對王妃不冷不熱,實際上,王府里所有的女人都加上也及不上王妃在他心中的地位。」

青木好奇的問了一句,「你這個旁觀者從何得出這個結論?」

青禾白了他一眼,「虧你還有喜歡的人。難道看不出王爺看王妃的眼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就連青風也露出迷茫的眼神,青禾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你們這群人啊。就是注定的孤獨終老,你們入王府多久了。」

青木問出這麼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問題,自然是不需要他們回答的,「我自己也是男人。我就能看明白王爺面對王妃時的神色異常。無非是愛在心口難開,王爺是皇族眾人,閱盡天下美人,娘娘的長相毋庸置疑,看咱主子就知道。」

青木抬手在他頭頂敲了一記,「說重點。」

青木涌到嘴邊的話噎了一下,「重點就是娘娘性子太強硬,王爺又拉不下臉。所以他們如今成了難解的死局。」

「此事大概是出在王姨娘身上吧。」青風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們幾人同時沉默,事實的確如此。王爺與王妃成親一年無所出,王爺也不曾說過王妃什麼,後院中也沒甚鶯鶯燕燕,只是等王妃生下世子後,突然爆出王清婉未婚生子,且孩子的父親正是王爺,甚至早在他們成親以前,兩人便有了齷齪,本該是嫡長子的謝應玨,長子的名號拱手讓人,王妃縱使再大度,也忍受不了此事,所以接下來的兩人相敬如冰,王爺則越發風流起來,王府中的美人也就成了王爺插在王妃心頭上的刺。

青雲不好意思的模著鼻梁,「我們如此妄議王爺王妃之事不合適吧。」

青風轉過身子抬頭望天,沉默的表示他剛才其實什麼都沒說。

青禾也僵硬的轉過身子,模著旁邊的石柱發呆,青木無語,「……你們不至于吧,又不會出現第五個人告密。」

青風看天色已晚,「時候也不早了,都別在這傻站著了,明日世子便要回府,當務之急還是整理行裝,青木,此事便交予你了。」

「小駟的傷已經讓大夫瞧過,青雲,你去將它帶回來。」

「至于青禾,你隨我去今日出事的地點再檢查一番。」

眾人分工鮮明,各自去忙瑣事,深夜圍場中寂寥空曠,偶爾能听到野獸嘶吼的叫聲,枝杈樹葉上也能听到悉悉索索的細碎聲音,夜色籠罩下的叢林帶著未知的神秘以及危險。

夜間視線受阻,兩人在叢林中轉悠良久,依舊沒找到白日出事之處,青禾裹緊身上的披風,「早知是這般境況,就該牽匹馬過來。」

青風作出讓他閉嘴的手勢,「白日出現意外,莫統領便加強了圍場的守衛,若是有馬,我們還能進的來嗎,仔細看著周圍,我估模著就在這附近。」

青禾聳聳肩,他這不是覺著老馬識途,能節省時間嘛,靜下心思在四周認真打量著,目光觸及到幾棵倒下的樹木,他眼中一喜,快速走,那頭熊的尸體已經被帶走,地上還留有血跡,空氣中殘存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青禾把青風叫來,「你來看看,地點可對?」

「應該是這里,仔細看看地上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青禾使勁聳著鼻子嗅著冷冽的空氣,血腥味雖然蓋過了草木的腥氣,但是若是仔細分辨,似乎還能感覺到一股極淺的甜味,樹林中還能有糖不成。

那種味道實在太清淺,只有一瞬間罷了,他只能歸結于是幻覺,黑色的眼珠在夜色下閃爍著幽光,看著有些滲人,只不過他本人察覺不出來而已,青禾認真的搜索著地面,不放過一毫一寸,清冷的月光照在青色的植物上上面的露水也隱隱約約顯現出來。

正在認真搜查有何異常,青禾卻發現草叢中有一個白色物體散發著溫潤的柔光,他好奇的上前將其找出來,「這是什麼?」瓶子在外面放的太久已經變得冰涼徹骨,青禾將其放再鼻下聞了聞。「竟是這個!」

青風被他驚訝的神色吸引過來,「怎麼了?」

青禾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把玉瓶遞給他。「你自己感受。」

青風看他不像在開玩笑,試探的把瓶子抬起聞了聞,他猛地睜大眼楮,「蜂蜜!」

「里面好像還加了別的東西,只不過我聞不出來是什麼。」

「難怪那頭熊會突然朝著主子攻擊,原來是蜂蜜在作祟。」青風恍然大悟道,「當時距離主子最近的人便是謝雲齊。看來這事真是他做的。」

青禾把玉瓶收攏到懷里,「走吧,咱們將事情如實稟明。要如何行事全憑主子吩咐。」

兩人找到玉瓶後迅速撤離,在他們離開不久,夜色中又出現幾個黑衣人,「不是說東西扔在這了嗎。怎麼找不到。」

「再仔細看看。免得謝到時候又說我們辦事不盡心。」

「他又不是我們主子,不過是一個庶子罷了,好大的架子。」

「就是,是他自己做事不牢靠,偏偏還要尋我們善後。」

旁邊一個年紀稍長些的制止他們,「吵吵什麼,趕緊辦事,他再不濟也不是我們可以相提並論的。」謝雲齊當時的行為也無可厚非。任誰在做了壞事後,第一個反應都是扔掉凶器。而且玉瓶留在他身上的確危險,若是被人察覺,他百口莫辯,而將其投擲荒野,就算別人尋到,他屆時死不認賬也無人敢給他定罪。

只是有個人覺得把柄還是自己毀了最好,所以才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只是玉瓶早就被青禾帶走,任他們把這里翻個遍也不可能找到。

「東西確定是扔在這里了嗎,怎麼找不到?」

「  ……大冬天的這也太折磨人了。」

原本曾告誡他們不得胡說之人,這會也有些心急,都找了將近一個時辰,玉瓶再小也可能消失的這麼徹底,除非東西已經別人取走。

「走吧,咱們已經盡力了,主子不會怪罪。」

之後叢林才算是恢復了真正的寧靜,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樹葉上爬著幾只碩大的蜘蛛,密密麻麻的絲線上面沾滿了獵物……

…………

秦舒虞夜里看書看到深夜,白日便一直賴在被窩里不舍得起來,就連做夢她似乎都在與各種各樣的藥材打交道,只是以前沒有人知道她住在這里便罷,如今秦姨娘一心思量在王府立威,三天兩頭的讓下人聚在一起听她說些廢話。

今日亦如是,秦舒虞臉上的黑眼圈青中帶紫,摟著綿軟的被子在床上翻滾了一圈,死活不願穿衣,那個沒有雞毛也同樣狐假虎威的秦姨娘真是惹人厭煩。

「姑娘,趕緊起來吧,若是秦姨娘著人來催,咱們恐怕就沒有安生日子過了。」白蘇無奈的看著把自己裹成蠶蛹的秦舒虞。

冬天里最溫暖的地方當屬被窩,意志力再堅定的人面對這處所在也得頹然,何況她現在這個身體還小的很,若是沒有充足的睡眠她肯定會長不高。

「白蘇,我真的不想起,我好困……」

白蘇把屏風上的衣物拿下來放在燻香處燻了會,沒听到秦舒虞,還以為她已經自發起了床,誰知待她走近細看才發現那丫頭竟然又閉上眼楮睡了,哭笑不得的在旁邊軟榻上坐下,「姑娘,你怎麼又睡下了。」

秦舒虞翻個身,不耐煩的說道,「我又不是王府的丫鬟不受秦姨娘管教,她愛怎麼說就隨她吧,別理會我……」

白蘇只能無奈的搖頭,替她掖好被子出了房間,看來待會只能與人說姑娘身體不適,但願那人不會追究,唉,她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王爺,如今也一心求著那位趕緊歸家,秦姨娘實在太會折騰人了,其他的姨娘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全部各自關了門過自己的小日子,所有的下人便過的水深火熱。

尤其是她家姑娘,秦姨娘最初對姑娘冷嘲熱諷了一番,之後也不知在打什麼主意,沒事就讓姑娘去給五請安,又教唆著給她女兒做貼身丫鬟,簡直痴心妄想!

白蘇在心里把秦姨娘罵了一通,手上的刺繡也做不好了,就等著待會好好應付來此的丫鬟。

只是她這一等便從清晨等到了正午,秦舒虞繼續睡得昏天黑地,直到白蘇實在受不了又來催,「姑娘,趕緊起床用膳了。」

「什麼時候了?」秦舒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睡了十來個小時,她終于有了精神。

白蘇故意夸大道,「你若是再不起身,便是未時了。」

秦舒虞伸個長長的懶腰,借著白蘇的力道直起身子,「竟然已經過了那麼久,嗯?秦姨娘的人說了什麼。」

白蘇一邊給她穿衣裳,一邊解釋道,「奴婢等了許久,今日她竟然沒有遣人來,奴婢待會將飯熱了端來,再去外面掃听一下看是何情況。」

「恩。」秦舒虞手腳有些發軟,潔面漱口之後在院子里跑了一圈才有了精氣神,用過膳食,她又開始研究青雨給她帶來的那本醫書。

「姑娘,出事了!」白蘇出去沒多久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大冷的天她額頭竟然跑出一層薄汗,秦舒虞遞給她一個手絹,淡定的說道,「先擦擦汗再說。」

「姑娘,世子從馬背上摔下,肩胛骨好像摔碎了!」白蘇急切的說道。

秦舒虞猛地從桌前站起身來,「肩胛骨碎了,怎會摔的這麼嚴重,我去看看,他這個年紀摔傷胳膊可大可小,若是糾正的不好,以後他的胳膊都沒法用力。」

「姑娘怎麼知道。」

秦舒虞晃晃手中的醫書,「我這些日子的書可不是白讀的。」

等出了院子,秦舒虞又有些猶豫,她跟世子的關系實在復雜,這麼貿然去探望好像不太合適,「姑娘,怎的停下不走了?」

「世子受了傷肯定想要靜養,咱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吧。」

白蘇不贊同的看著她,「姑娘,您不會忘了秦姨娘的事吧,世子與王妃好不容易回來,咱們有了靠山決不能再任人欺負,這會正是獻殷勤的好時候。」

秦舒虞額了一聲,白蘇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受傷的人心靈一般都很脆弱,這會傳遞愛心事半功倍,而且她也同樣擔心世子的傷勢,怎的出去狩獵還能傷到胳膊,那些護衛都干什麼去了。

剛走到世子的院子,迎面就看到一臉不悅的謝清霜,秦舒虞心中一跳,這小姑娘腦回路異常,三觀似乎不太端正,她實在不想與對方有任何交流,只是已經對上了,她若是回避實在顯眼,只能迎頭上前問好,「虞兒見過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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