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難抗拒 第三章

作者 ︰ 咖喱

第二章

杜蔓蔓每天宅在家里,最怕面對的就是身為公務員的父親。

身為獨生女,父母幾乎將最好的都給了她,只不過老爸跟老媽的個性相差太多,老媽向來很尊重她的想法,但父親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你偷偷模模的是想干什麼?」

半夜十二點鐘,杜蔓蔓正搬著一個大紙箱,打算明天就把裁縫機搬到袁紹朗的休息室去,沒想到正巧被父親見到這一幕。

「呃!」杜蔓蔓連忙將紙箱放在地上,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沒有要離家出走喔!」

「哼!我料你也沒這個膽。」杜父一看到女兒,立刻又開始念個不停。「你到底找到工作了沒?每天耗在家里不事生產,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又忍耐不住,真不曉得我怎麼會把你生成這種個性!」

「我也不想啊……」唉,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別以為她當奼女好幸福,其實她也做過不少工作,可是每次總會跟公司里的一些人發生爭執,然後她就很帥氣的直接不干了。

每回她都是轟轟烈烈的離職,回家後就淒淒慘慘地被罵到臭頭。

「又怎麼啦?」杜母一走出房間,就見到父女倆僵持在那兒。

「媽!」杜蔓蔓是膽小表,一看到母親就趕緊沖過去尋求保護,並報告著好消息。「我跟你說,我找到工作了喔!我現在是造型師,很酷吧?」

「造型師?听起來不錯啊。」杜母迷惘地睇著那個紙箱,「那是什麼東西?」

「裁縫機呀!我老板說,我工作之外的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所以我就想直接把裁縫機搬過去比較方便。」說到這個,杜蔓蔓開心的比手畫腳。

「你還想繼續做那些沒有用處的衣服?」杜父听了勃然大怒。「整個儲藏室都讓你做的衣服塞滿了,我問你,你弄那些到底想干嘛?」

「爸,你不懂啦!那是我的興趣。」杜蔓蔓最討厭父親露出這號表情了。「反正我現在有工作啦,以後就不用跟你們借錢買布了。」

「真要跟你斤斤計較,你以為際這輩子還得完嗎?」

「好了,爸爸,夜都深了,你快去睡覺吧!」杜母趕緊開口緩頰。這對父女固執起來可是誰也不讓誰,真吵起來會沒完沒了。

「都是你!把她寵成這樣像話嗎?」杜父氣得要命,他這個一家之主當得真沒面子,家里兩個女人從來不听他的。

「我們就一個女兒,我不疼她要疼誰?」杜母推著丈夫,要他進房去。「好了,我們母女想聊聊,你別來打擾。」

「哼!」終究拗不過愛妻,杜父縱使一臉不悅還是轉身回房去。

杜蔓蔓調皮地對父親的背影用力吐舌頭。老爸最唆了!

「你這孩子也太不听話了,別老是惹爸爸生氣嘛!」杜母說歸說,神情仍是一派柔和。「蔓蔓,你說要當造型師,是真的還是假的?待遇好嗎?老板怎麼樣?你可不要又跟人家起沖突了。」

「放心啦!造型師的工作就是隨傳隨到,應該是忙的時候很忙,閑起來也很閑,而且我只要對上司一個人負責就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真的嗎?」杜母仍然不是很放心。「你太沉不住氣了,還有啊,收收你那太過強烈的正義感,別老是覺得不公平就跟老板大小聲,就算幫了人,也沒有誰會感激你。」

「我知道啦!」杜蔓蔓困窘地摳摳臉頰,也清楚以前她工作老是做不久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沖動,看到有人被欺負就想幫忙出頭,結果到頭來慘的只有她一個。

「你這一大箱要怎麼搬過去?需要媽幫忙嗎?」杜母是以寵女兒出名的,雖然知道女兒早該在社會上磨練一番,但她也不忍心見女兒太辛苦。

「不用了啦,我自有辦法。」不想再勞煩老媽,杜蔓蔓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做給老爸看。

「那好吧,你把裁縫機搬過去也好。」杜母知道丈夫最討厭的就是這部機器,當初是因為女兒念了服裝設計才買的,可是畢業後她仍幾乎每天都膩在裁縫機前做衣服,別說女兒被念得很煩,她這個做媽也都听膩了。「你啊,有了工作就專心點,別淨是做那些怪衣服,真不曉得那些到底可以拿來干什麼。」

「那是我的興趣呀!」關于這一點,杜蔓蔓不想再多說,反正,關于她個人的興趣,爸媽不了解,總會有人了解的。

上班的第一天,杜蔓蔓沒有事需要忙,于是一直在休息室里整理從家里搬來的幾箱衣服。這些都是她的作品,現在她把它們一件件吊進這美麗的衣櫃,免得父親偷溜進她房間看到了又要訓話。

「這些都是要給我穿的?」袁紹朗走進休息室里,看到那些服裝,不禁面露為難。

「看情況啊!我是專業的造型師,會按照場合替你仿造型。」杜蔓蔓喜歡被布料圍繞的感覺,因此心情不錯。

「可是……這太夸張了吧?」袁紹朗拿起一件黑色的燕尾服。這根本不是平常人會穿出去的東西,而且跟他的身份完全不相符。

「拿來啦!」瞪了他一眼,她將燕尾服搶了回去。「這些是我的寶貝,如果我願意借給你穿,你就要偷笑了!」

見她如此愛護,他不禁問道︰「這些該不會都是你親手做的吧?」

「是啊!」她又割開另一個紙箱上的膠帶。

這個箱子里面裝的衣服更是令人驚奇,

「這些是童裝?」目測起來,尺寸很迷你,但這不是重點,光是那堆蕾絲環繞的夢幻款式,他就實在不敢恭維。

「不是啦!」她轉身擦腰,好好的解釋給他听。「我就是喜歡做衣服,而且我有很多、很多的構想,但我沒你那麼有錢,全都做成一般size太浪費了,所以只好做成迷你版的,這是我的興趣,你不懂就算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些服裝都是具紀念性的?」看著那些有著繁復車工、款式特殊的服裝,袁紹朗有些驚訝,這個杜蔓蔓,恐怕是個創作天才,但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可以生財的嗎?「你沒想過要把這些賣出去嗎?」

他的問話正好踩到她的痛處。

「我當然很希望有人可以買下它們,然後穿上它們,可是的確啦,一般人根本不會穿這些東西出門。」杜蔓蔓垂下雙肩道。以前在學校里,她的成績是最亮眼的,因為她的創作思維不比一般人,她不喜歡單調,最愛的是華麗宮廷的款式,每次成果發表會絕對獲得滿堂采,但畢業之後,她才發現她的創作並不被大眾接受,這著實困擾著她。

「你知道什麼是養女圭女圭嗎?」袁紹朗問道。

「我知道啊,那在日本跟韓國很有名,而且光是人型女圭女圭就好貴耶……」她突然頓住,然後瞪大眼楮。天,她怎麼都沒想到?人不穿沒關系,可是人會買給心愛的女圭女圭穿啊!「我怎麼都沒想到呢?」

袁紹朗帥氣地指著自己的腦袋。「因為我這里的構造跟別人不一樣。」

「對對對,你真聰明!我的天啊!這太棒了,如果我可以把這些創作推銷出去,老爸就不會一天到晚在我耳邊碎碎念了!」杜蔓蔓開心的活蹦亂跳,沒多想地便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尖叫,「這樣我以後是不是能賺很多錢?然後我就可以一直做我喜歡做的事情了,哇嗚——」

「小姐,你是想扭斷我的脖子嗎?」竟然這麼激動。

「啊,抱歉……」近距離與他四目相對,她才霍然發覺自己失態,連忙松開手站好,但小臉仍止不住地潮紅。

「沒關系,我應該會慢慢習慣你這種個性。」他其實並不討厭她的直率,任何情緒總會直接表現在臉上,看多了商人爾虞我詐的面孔,她的坦率反倒顯得難得。

突然接不上話的杜蔓蔓只好干笑著繼續整理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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