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過後,田雨默就見一個長得眉眼清矍的書生站在車廂外面,而那位五大三粗的車老板沒見其人,只聞其聲道︰
「小姐,你怎麼樣了,魏大夫過來了」
田雨默听著外面的車老板在侍弄馬匹。
顯然這位書生模樣的年青人,就是幾人嘴里的魏大夫。
小丫鬟也趕忙站起道︰
「魏大夫您來了,小姐醒了,現在也好多了」
車里坐著的小姐未說話,只拿一雙大大的雙眼看著車外的年輕大夫道︰
「是這位姑娘救了我,現在沒事了,累你白跑一趟」
年青的書生看了幾人一眼道︰「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田雨默觀察,自從這位清矍的書生出現在車外,就一直用雙眼緊盯榻上躺著的小姐,而這位小姐,也雙眼一動不動地回望,看兩人的模樣,倒像是異常相愛的情侶。
小丫鬟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輕咳了聲道︰
「小姐,要不讓魏大夫再行上車給您瞧瞧,畢竟他對您的病情很是熟悉」
小姐眼神未動,只搖頭道︰
「不用了,這位姑娘醫術高超,給我醫治得很好,魏大夫有事快去忙吧!」
話相說完就把臉轉到一邊。
車外魏大夫的臉上瞬間溢滿悲傷,那眼里的失落無不讓人動容,在冷風中外站了好一會,終顫抖地道︰
「小姐……既然好了,那小生先走一步。告辭」
話語深沉,讓人听著心里似千金重。
話一說完又望了那位小姐一眼,才狠心地走了。
門外的車夫看自己好不容易請回了大夫沒看病就走心里著急,在後面追著道︰
「魏大夫您別走啊!還沒給我家小姐瞧病呢?」
田雨默听年青的書生停下腳步道︰
「她不用了,再也用不到我了」
聲音清冷,帶著壓抑的悲傷。
她不知情地望了望榻上的小姐,發現這位又滿眼淚水,滴滴滑落,似那雨後盛開的玫瑰,讓人心生愛憐。又有別樣的美麗。
小丫鬟看到。趕忙拿過手帕「小姐,這位姑娘不是告訴過您千萬不能傷心嗎?小姐,您的身體本就不好,奴婢求你。千萬別再傷心了。再說。一會夫人定會要來的」
田雨默在這面看不過眼,走過去道︰「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大山,只要你敢做。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
她不了解具體的情況,也只能策略地勸解一二,不過看這位小姐和那位書生,倒像是對苦命鴛鴦。
對面的小姐听到轉頭看過來,聲音哽咽地道︰
「姑娘,你不知道,擋我面前的不是一坐大山,而是一座險峰,這峰太高太陡,我這次真的翻不過去了」
聲音低沉有力,似有重物擊頭,讓人心底難受,在語氣的盡頭,自有一種絕望滲透出來。
田雨默听這位小姐的心里太過陰暗,再次勸解道︰
「峰再高再險,它也只是座峰,是死的,但人卻是活的,只要活著不就有希望能過得去嗎?小姐何必拘泥于一時,讓自己心情郁結難安呢?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那位小姐不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好一會才道︰「不可能了,永遠也不可能了」
田雨默對這古代少女的思維真是無法理解,沒去試就打退堂鼓,這樣假想來的結果,真會把自己逼瘋,唉!只能說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了。
時間不常,就听車外跑來十多個人。
田雨默和小丫鬟都因榻上小姐的悲傷,弄得心情沉悶,只在那坐在一邊,陪著這位小姐沉思。
田雨默一直沒離開的原因,就是因那位車夫,自從去追魏太夫後,再沒回來。
這車里一個生病的小姐,一個是手無素雞之力的丫鬟,來了壞人也只有素手就擒的份,尋思那位車夫怎麼去那樣久還不回來。
此時听到來人聲,互相對看了眼,沒出聲。
片刻過後,就見車相門被華地拉開,那位車夫先行到了車邊道︰
「小姐,夫人他們來了」
接著看到田雨默「咦」了聲道︰
「怎麼是你」
此時榻上的小姐早擦干了眼淚,看著門口的車夫「明叔……」
趕車的老板指了指田雨默,又看了看自家小姐道︰
「她就是剛在宮門前擋路的那位」
田雨默笑著道︰「對,我就是在宮門前被罵不躲道的人」
「哦!那真是誤會,對不住了姑娘」
榻上的小姐又像忘記了剛剛的不快,看著田雨默道。
話未說完就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夫人站在車相門口。
「明慧,明慧,你怎麼樣啊?好點沒有?」
邊說邊進了車里,自行在小姐身邊坐下。
「我沒有娘,都好了」
田雨默听這位夫人叫明慧這個名字,是相當震驚了。
只因這個名字她不只一次的听到了,剛進花苑時,就听田雨晴、田雨欣那對姐妹提了好幾遍。
萬沒想到這位床榻上躺著的,具然是那個位聖都第一美女明慧郡主,而且自己還意外地救了她,看來這人與人之間真是奇妙的緣份了。
明慧郡主的娘親本就出自書香家,家里幾代人都是正經的書香門第,說話似南方口音,文鄒鄒的異常好听。
「哎唉我的明慧呀!這是怎麼了搞的,這段時間身不是一直調理得很好嗎?怎麼好好的就犯隱疾呢?」
明慧郡主平淡地道︰「沒事的娘親,現在好多了,不必膽心」
「那怎麼成,快讓明叔趕車回府」
「對了娘,我能得救,多虧了這位姑娘,一會回去定要好好謝謝人家」
這時這位娘親才轉過頭來,盯著看了田雨默一會道︰
「你……是不是那位左相府回來的嫡女,大家都盛傳你比我家明慧漂亮的那個」
田雨默暗恨誰嘴那快,就這樣把自己說了出去評比,真是可惡。
臉上尷尬地笑著道︰「夫人您別听眾人胡說,都是瞎傳的罷了,什麼漂亮不漂亮的,也就是副皮囊而已,有什麼關系呢?」
「想不到小姑娘看著年歲不大,卻想得這樣成熟,怪不得大家都對左相的風評較好呢?
「夫人贊譽了」
兩人談完就看車夫掀開車簾道︰「夫人,我們現在就走嗎?」。
「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