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怡夢 第95章 是死是活

作者 ︰ 夢煥百合

今天的皇宮同以往有些不同。皇宮依舊威嚴而森冷,可是不知為何,憶蝶總覺得今日的皇宮透著股硝煙味。

宮門前的守衛比往日更加森嚴,兵力也比以往增加了不少。

憶蝶不由地回想起來皇宮時看到的情形。京城的街道仍舊繁忙,攤販們依舊如常地叫賣著,卻在穿梭的人潮中間不時地看見穿著鎧甲的士兵,有時甚至還有傳令兵策馬而過。士兵們身上 亮的鎧甲散發著森冷的寒意,讓憶蝶莫名地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她雖然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卻莫名地讓她有些害怕。

她非常擔憂鳳逸臣,這一切的變化會不會與鳳逸臣有關?湘王是否已經知曉他的死于非命?皇上又是如何應對?一個個問題把憶蝶的腦袋脹得滿滿的。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的剎那,她飛也似地沖下了馬車。

面對宮門*守衛的詢問,憶蝶顯得有些不耐煩。她心中焦急萬分,守衛卻愣是沒看出來。正當她焦躁地想要沖進皇宮時,她看見了鳳逸臣,她為之擔心一路的人。

他好好地站在御林軍的隊伍前方,頭顱穩穩當當地長在他的脖子上,就連身上的衣衫也同往常般平整干淨,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表情比之以往多了幾分凝重。

憶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怎麼可能毫發無傷?難道皇上還是顧念父子之情,沒有懲處他?還是湘王顧忌皇上,沒有追究?不是說湘王就一個獨子嗎?不是說湘王愛之勝過自己的性命嗎?他怎會這般輕易就放過了凶手?還是說,這期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

憶蝶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甚至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敢確定,眼前的人確實是鳳逸臣,完整無缺的鳳逸臣。

憶蝶掐自己的大腿時,鳳逸臣正好也看見了她。

他跟身後的副統領交代了幾句話,便大步來到憶蝶的面前。

「你還好嗎?」。憶蝶心中有千百個問題,卻不知要從哪個問起。

「為兄沒事!」鳳逸臣了然地看了向憶蝶,道,「妹妹應該有許多問題想要問為兄吧?走,咱們先進宮。進了宮,咱們再慢慢聊。」

憶蝶的疑問那樣多,片刻也不想等。兩人前腳剛邁進宮門,憶蝶便把他拉到了僻靜處,開始追問。

「現在是什麼情況?皇宮的守衛為何突然增加了這許多?」

「妹妹的心思果然細致。」鳳逸臣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湘王反了!」

「什麼?」憶蝶驚得眼楮都瞪圓了,低聲問道,「為什麼?是因為湘王世子的死嗎?」。

鳳逸臣點了點,臉上顯露出自責。

憶蝶明白了,一定是在她昏迷的這幾日,湘王收到了世子的死訊。抓不到凶手,卻又不甘于白死,只有用謀反來向皇上挑釁。

「為兄原本打算做些安排後再去向父皇請罪,以免牽連無辜。卻不想第三日,兵部便傳來急報,說湘王已經謀反。妹妹會怪為兄麼?」鳳逸臣緊緊地盯著憶蝶的眼楮,好似哪怕是一點點責怪的眼神都會摧毀他的意志,卻又好似在期待她暴風驟雨的責難。

憶蝶暗自苦笑。她有什麼資格怪他!他為了救她,甚至想要去獨自承擔罪責,期間出現了差錯,走漏了消息,她怎能怪他?她有什麼理由怪他?

「逸臣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憶蝶,憶蝶怎會怪你。不過,湘王謀反,勢必會引起天下大亂。為憶蝶一人之故,讓天下的百姓飽受流離之苦,憶蝶實在于心不忍。憶蝶今日既然來了,不如讓憶蝶去自首。抓到了凶手,說不定湘王會因此平息怒氣,停止戰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戰爭傷害最大的永遠是百姓,她不想成為千古罪人。

「妹妹,你別傻了!」鳳逸臣緊緊地抓住了憶蝶的手臂,勸道,「湘王既已謀反,又豈會再回歸正途。就算你去認罪,也不過是白白送了你的性命。到頭來,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讓皇上和皇貴妃為難。」

「難道就讓我這樣縮頭縮尾地藏著掖著?你讓我怎麼安心?」

「相信為兄,時間久了,妹妹就會忘記這件事的。妹妹你不過是殺了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他的罪行,若非湘王勢大,判處他凌遲處死都算輕的,所以妹妹沒做錯,你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那樣的人的死而心懷愧疚,更加不用去承擔什麼罪責。」

「真的是這樣嗎?」。憶蝶還是過不了良心的關口。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湘王謀反已成為事實,木已成舟,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妹妹你只需要記住,那日的事只是你同為兄兩人之間的秘密,永遠藏在心底即可,不可說與別人听。」鳳逸臣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憶蝶的心口。

「是什麼秘密,要藏著掖著,盡然不可說給別人听?」熟悉而討厭的聲音插了進來。

憶蝶的心緒原本就很亂。耳邊一會兒是鳳逸臣的勸阻,一會兒是隱藏在心中的反對的聲音,鬧得她不知如何選擇。這會兒,她實在是沒有精力去應付鳳傾城的瘋言瘋語。

「秘密便是秘密,能說給別人听,那還叫秘密嗎?憶蝶累了,先告辭了!」憶蝶連瞧都沒瞧鳳傾城一眼,轉身便走。

鳳傾城眼見著就要發怒,提步就要去追憶蝶,卻被鳳逸臣堵住了去路。

「皇兄息怒!蝶兒妹妹今日心情不好,皇兄便讓她一個人清靜清靜吧!」

「鳳逸臣你是什麼意思?」剛剛明明見到她同鳳逸臣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好似閑話一籮筐,這會兒見了他,卻連說句話都懶得。心情不好?做什麼心情不好,是見了他心情不好,還是嫌自己打擾了她同鳳逸臣的好事而心情不好?

「皇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皇兄,蝶兒妹妹雖然是皇兄未過門的王妃,卻也有尊嚴,皇兄需得給予同等的尊重。」

「誠如你剛剛所說,她是本王的未來王妃,便是你未來的皇嫂。本王如何對待自己的王妃,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本王最後一次提醒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再讓本王看見你同她拉拉扯扯,別怪本王不念及你皇子的身份!」鳳傾城一甩袖袍,轉身大步離去。

鳳逸臣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鳳傾城離去。他的眼中分明藏著怒火,嘴角卻牽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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