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難為 151、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作者 ︰ 大剩

本是想好好的與顏姐兒談一下,誰知來了個不速之客,夏沫只好出去招待,雖然她很不喜來人,可目前是多事之秋,她如何能在這關鍵時刻給人留下一些不好的話柄。

盧品了一口丫鬟端上來的茶,嘖嘖道,「我說顧,你們這好歹也是定國公府,怎麼喝的還是去年的龍井,一股子霉味,這傳說出去後別人還以為你們只是外強中干呢。」?

回到京城一大堆的事情,夏沫哪里注意到這種小細節來,干笑兩聲道,「不知盧前來有何要事?」

盧整了整衣襟,神帶輕蔑道,「我是來提醒顧的,我們家盧瑞雖然很優秀,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會看上的。你們家三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就請顧不要來打我們家盧瑞的主意。」

夏沫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是哪里來的神經病。

盧站了起來,冷哼一聲道,「還以為定國公府有多麼的了不起,也不過如此。」說完,也不要夏沫送,高昂著頭就走了。

盧三一張臉漲成了茄子色,跟在盧身後小聲的埋怨,「娘,你怎麼能那樣跟顧,你也不怕她…」

「怕?有什麼好怕的,」盧十分得意道,「她難道還能吃了我不成?早就看不慣她那囂張的樣子,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奚落一番,我干嘛不去。」

盧三很是無奈,她這個眼嫉妒心強的娘親怎麼還將那日的事情放在心中。好在自己的婚事是早已經定下來了,不然有這個娘親拖後腿不知道會有多波折呢。

可五妹的的親事肯定是要受影響的多,看來得提醒下爹才行。不能讓娘隨意出門子。

夏沫氣得差點五佛升天,若不是滿院子的下人,真想追上去將人狠狠罵上一頓。

什麼樣的奇葩才能造就盧那樣的人,她一邊憤憤的想著一邊去了顏姐兒的院子。

「母親…」顏姐兒正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想什麼事情,一見到夏沫過來,面色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對著夏沫盈盈拜倒。「請母親原諒我的莽撞無禮。」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夏沫忙將地上的小姑娘扶起來,「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跪在地上傷了膝蓋可怎麼好。」

顏姐兒坐在夏沫身邊,面色很是奇怪,像是認錯,又像是有些難堪。「這些年母親是如何對我。我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只是…前日對母親說了些不好的話,還請不要責怪女兒才好,不然女兒…」

這幾日小姑娘流的淚水都夠接一大盆了,夏沫哪舍得再讓她繼續的哭下去,忙拿出手絹替她擦了擦臉頰,阻斷她的話輕輕說道,「都說兒女是父母前世的債。你我雖不是親生母女,可我們這幾年相處下來不是母女卻更似母女。你心中如何想的我如何不知道。可你已經很顧忌了不是?若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你說的話應該會更難听才是。」

只有對待親生父母,兒女才會口無遮掩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這才是父母和子女的天性。

「我們會成為母女,是上天給予我們的緣,能相處這麼些年,更是上天賜予的分。有緣有分,我們更應該珍惜才是。」夏沫柔聲道,「我也要向你認錯才是,前日的事情是我想的不周到,若是我多顧忌一些,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在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不然我都沒臉見你了。」

母女倆在房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認錯諒解,屋外,車嬤嬤雙手合十,對著老天爺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三總算把她的話給听進去了。

昨夜,因為想到了事情的解決辦法,顏姐兒的心情有些好轉,車嬤嬤便趁機勸解了顏姐兒一番。

「三,就算你心中再怎麼怨恨,你也不能這麼明顯的表露出來呀。」車嬤嬤說道。小姑娘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正面的勸解不一定能夠起作用,只好想著轉折的法子。

顏姐兒神色不虞,「嬤嬤難道還要我對她感恩戴德不成?」

車嬤嬤苦心積慮的地聲勸道,「三,這些年你學的規矩禮儀,還有熬夜學的針線,不都是為了今後的日子嗎。掌管著你的婚事,你若是一直和擰著來,她萬一真的將你許配給一個亂七糟八的人,你將來可怎麼辦才好。」

顏姐兒冷哼道,「她敢,父親不會放過她的。」

車嬤嬤繼續說著,「這些年國公爺對有多看重,三難道不知道?對外雖然說婚事要國公爺做主才行,可我們都知道只要點頭,國公爺幾乎是會點頭的。人好不好都靠媒婆一張嘴,國公爺遠在嘉峪關能知道什麼,還不是靠說的。等事情定了下來,國公爺再怎麼生氣也沒轉圜之地了,三,你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氣憤而耽擱自己的終身呀。」

「這件事情解決後,你的親事肯定是要重提上來的。三可別說什麼不嫁人之類話,我不也不同意…只要你和好好說,她必定細細給你尋量,之前不也是這麼做的嗎。」

顏姐兒神色有些舒緩,可依舊是梗著脖子僵硬的說道,「還要對她阿諛奉承?我,我做不到。」就算是在嘉峪關那兩年,她也沒奉承過夏沫什麼。

車嬤嬤見小主子將她的話听了進去,不由得松了口氣,輕輕笑道,「哪能呢?你是女兒,是母親,三可有見過哪個女兒對母親奉承的?三不需要特意做什麼,只需要給認個錯,和回到以前那樣相處的樣子即可。」

離開顏姐兒的小院。夏沫只覺著神清氣爽順帶一些小小的憋屈。

果然還是繼母的原因呀,若鷗哥兒敢這麼跟她,她早就幾巴掌扇了。臭小子居然敢這麼跟娘親會,不想活啦?但鷗哥兒也不會這樣跟她吧。夏沫想著,腳步生飛的去瞧了兒子。

小家伙張牙舞爪的吱吱呀呀說了半響,夏沫也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抱著兒子親親熱熱的逗弄了好一會兒。瞧著兒子濃眉大眼的樣,夏沫不由得想起了鵬哥兒。不知道這孩現下如何了,能適應兵營的生活不。

鵬哥兒打了個噴嚏,立即雙眼瞪向四周。有人在罵他?

顧白馳一個馬鞭就揮到了鵬哥兒腳邊,粗獷的男音傳來,「愣什麼神,趕快把字給寫完。」若這小子今後非要走科舉之路。就不能將這學業給耽擱下來。顧白馳瞪著這個身形都不似自己的大兒子。頗是無奈。大哥的女兒不像大嫂反而像大哥,可他的兒子卻一點也不像他,倒像死去的裘氏一般。

「國公爺,京中來的八百里加急…」侍衛奉上一封信。

顧白馳神色一慌,急忙接過信,手一撕就打開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混賬…」看完信的內容,顧白馳大罵一聲。

鵬哥兒抬起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顧白馳生這麼大的氣性。京中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就在他絞盡腦汁各種猜想的時候,顧白馳將信扔到他面前。冷聲道,「你好好看一遍。」

鵬哥兒心中響起疙瘩一聲,顫顫抖抖的接過信一看,看到內容的那剎那輕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

等把信給讀完了,他也不由得低低咒罵一聲,「豬狗不如。」

對那個從未見過的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堂哥堂弟之類的人,他是一點感情和一點向往都沒有。在情感方面他自然是偏向顏姐兒,在道德方面他更是偏向顏姐兒。

「你說,這件事要如何處理?」顧白馳問道。

「我?」憤怒歸憤怒,可父親要自己說出處理的辦法,鵬哥兒頓時有些傻眼,這麼大的事情他能想出什麼法子來。

顧白馳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難不成今後我問你要如何應敵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回答我?」平日里,他也會教鵬哥兒一些軍務以及作戰的方針。

鵬哥兒埋下了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擲地有聲的說道,「事關的名聲,這件事既然不能善了,那我們就只能硬著來。母親在信中說過,沒受任何的傷,那我們就找一個和樣貌及身材年齡都相似的人,當做的替身,不能讓把這件事給認下來。」他對功夫的逃避不過是因為當年事情留下的陰影,可性子卻是沒有一點的軟弱。只不需要他親自出手的事情,他會毫不客氣的想出辦法的。

「表哥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用顧忌他是我表哥了。讓母親在京中放出風聲,就說裘濤不能人道,最好是給他下些毒藥將這件事情給坐實了,到時候看他還怎麼誣陷的名聲。」鵬哥兒腦袋迅速的轉著,「一人做事,身邊沒人幫襯可是行不了的。那就讓整個裘家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好叫人知道我們顧家不是好欺負的。還有,不能讓整日待在家中,反而要時時逛門子才行,這樣京中的人才會真正的並沒有受到傷害。」若頻頻出門,那外面的謠傳自然會被攻破。

威遠侯府,辰也正在和威遠侯商量對策。

「怎麼會這樣?」辰喃喃道,「不過才一日的功夫,那顧居然想到了這樣的點子,那,那我再去提親還有什麼優勢,她還能應下來麼。」

威遠侯呵呵的笑著,「呀,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了,就算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以我們肖遙的本事,難道還配不上他定國公的女兒不成?你真是杞人憂天呀。」

辰埋怨的看著威遠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兒子是什麼人,我本想著有了這種事情,將來今後也好拿捏顧三,可現在你看看…」

威遠侯敲了敲辰的額頭,「外面傳的是一回事,可事情的真相卻是另一回事,顧是如何與你說的,你不會忘記了罷,她可是親口承認了的。這件事本就是要封住大家的嘴,我看呀,顧巴不得與你成為親家才對,不然你哪天把這事情拿出去一說,她今日做的事情豈不都是白費了。」

辰恍然大悟,「是呀,到了這個時候,顧不答應也得答應,況且我們的門第又沒辱沒他們家,他們應該是樂意之極才對。」

威遠侯府听罷,沉凝了片刻,嘆著口氣道,「呀,你還得多使使苦肉計才行。咱們辰家的血脈不能在肖遙這一輩就斷了呀,無論如何,得讓他有嫡子才行。」

辰也跟著嘆氣道,「我活了這麼些年,哭得次數還沒有最近一年的多,你瞧…」她指著自己那虐待浮腫的眼楮說道,「都是我肚子不爭氣,不然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局面。」

夫妻倆商量著未來兒媳的事情,商量著兒子的將來,商量著將來的孫子。顧府中的夏沫也沒有閑著,正提筆給顧白馳寫信,前日她將信八百里加急送了,現在應該收到了才是。事情有了新的轉折,她得告訴顧白馳一聲,讓他給想個法子如何處理裘家,還有辰肖遙的事情,她也要跟顧白馳說才行。

因為之前的事情,夏沫覺著辰能夠不計前嫌的過來提親,那就是一件極好的親事,她是十分的贊同。可現在事情有了轉圜的余地,她再一想辰的舉動,就覺著有些不妥了。

裘家為何會走上這一步,不過是仗著‘名聲’二字,算準了顏姐兒只有嫁給裘濤或者是出家兩條路,更是算準了以顏姐兒這樣的年齡來說會傾向于選擇出嫁,再加上他們誠摯的請求,這件事必然是板上釘釘跑不掉的。只是他們算漏了夏沫並沒有拿名聲當飯吃,而顏姐兒這些年跟著夏沫耳濡目染的,性子里與大家閨秀有著某些區別。

‘名聲’對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不必繁說,可辰竟然憑著兩次見面,口中不停說道的喜歡,就願意娶一個名聲已經受損的姑娘做兒,這事情真的有些反常。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夏沫更是憐惜顏姐兒,不願意再因為自己的魯莽行事將小姑娘推入另一個深淵里面,威遠侯府,她必須得慎重慎重再慎重才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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