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難為 099、平反得望

作者 ︰ 大剩

因為春娘的關系,夏沫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去過農莊了。

那晚听顧白馳說梁秋意和司馬皋兩人太狡猾,幾乎沒留下證據出來。更何況這兩家人在京城中的姻親頗多,若不是強有力的證據,根本就不能把他們拉下馬。

眼見春娘已經被救回了一命,日後只要好好養著傷便可,夏沫便把心思放在了那些身上。

男主外女主內,宅子中的事情都是那些個女人在做主。

在這個時代的內宅里面,哪里就少了腌事了。顧白馳是男子,要調查的事情必然是集中在梁秋意和司馬皋的行事作風方面,不太可能事無巨細的連內宅的事情都想得到。

一個男人的成功背後少不了一個聰明的女人,殊不知,一個男人的失敗背後也決計少不了一個蠢笨自私的女人。

茜茜公主是當今皇上的親,自然知曉顧家平反的事兒。

這日,夏沫一到農莊,就被茜茜公主給神神秘秘的拉到了一旁去。

扔給她一把鑰匙,得意的笑,「說吧,要如何感謝我。」

夏沫很是不解,心想,這茜茜公主也瘋了不成?

想到春娘即使傷的那麼重,時時在沉睡中也要吼罵上一兩句。

茜茜公主點了點夏沫額頭,怪叫一聲,「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呸呸呸,我怎麼能罵自己。」她一把搶過鑰匙,得意的在夏沫面前搖來搖去,「你不要哇?是你不要的哦。嘖嘖嘖,真是可惜了。」

相識這麼久以來。茜茜公主從未害過夏沫,反倒是多有幫助。夏沫一伸手又把鑰匙搶了回來,舌忝著臉笑道,「好茜茜,快告訴我這是什麼鑰匙,里面是不是有金山銀山。」

她做出夸張的動作,「我好喜歡銀子。」

茜茜公主展顏一笑,「不是金山銀山,但比金山銀山還要值錢。」她望了望外面空無一人的庭院,附耳道。「司馬皋背著他養了個青樓女子,就住在這里面,小孩都半歲了。」

這,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司馬皋的極其善妒,自從生下兩二一女後,腰桿挺得板直,愣是不讓司馬皋踫家中任何一個女人,即便他現在已經快四十了。司馬皋也只能苦哈哈的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

只是,茜茜公主為何會有這麼一把鑰匙,又為何會知道她急需掌握司馬皋一家的情況。

茜茜公主給她講了一段歷史,「十年前。我還只有十二歲,這該死的司馬皋仗著父皇對他的信賴居然為他的小兒子求取我,若是個好的我也就忍了。騙騙他那個兒子在京中出了名的,好男風。身邊服侍的人都是清一色小廝…」茜茜公主越說越氣憤,「我母妃只是一個美人。根本在父皇面前說不了話,那幾日我和母妃日日忐忑不安抱頭痛哭,就怕父皇把我給嫁了,讓我過著那天昏地暗看不見天日的日子,好在皇後娘娘是個好的,明著暗著勸誡了父皇不知道多少回,這才免了我一場災難。」

夏沫點點頭,原來如此,德昌皇帝登基後封了兩個太後,當初她還不是很理解,她曾經翻閱過這個世界歷代的朝綱,皇帝只需要封自己的生母為太後即可,就算是上任皇後也可以打入冷宮的。

她開始還覺得奇怪,以為德昌皇帝是為了昭顯仁厚,這才封了兩宮太後,原來是為了感謝皇後當年搭救茜茜公主之恩。

茜茜公主繼續憤憤道,「當初我沒權沒勢,也就忍了下去,但皇帝哥哥登基後,我便告訴他這事我一生的刺,必須把它給拔了,不殺司馬皋和他兒子難以泄憤,但皇帝哥哥卻說急不得,只讓我暗中收集他們家的罪證。那個司馬皋狡猾的很,我找人跟了大半年才找到這條線索…就算這不是明晃晃的證據,但能攛掇著她那個胖婆娘鬧一場,我也是高興的。」說到這兒,茜茜公主狠狠捏了夏沫的臉,「可皇帝哥哥卻叫我把鑰匙交給你們家。」

她嘆著氣,「不過也好,你那個顧白馳好歹也是定國公府出來的人,辦法肯定多,也知道如何利用好這點,不像我那個男的,整日就知道圍著我轉。」

夏沫按捺住心中的驚濤駭浪,戲謔道,「說明駙馬是真的把你放到心尖上,這麼疼你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真是不知足。」

茜茜公主呸了一聲,臉卻紅透了一半。

心中暗暗偷笑,駙馬,對她真的很不錯。

過了半月,顧白馳一回來就遣開屋中的丫鬟,抱著夏沫哈哈大笑好一陣子才把即將透不過氣的她給放下來。

訕訕的道,「沒事吧?」

夏沫急忙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才怪道,「要是我一命嗚呼了,再高興的事也是白搭。」

顧白馳笑著賠罪,「都是我的錯,太太不要怪罪…」

夏沫便笑,「二爺遇到什麼好事了?」

顧白馳忍不住笑意道,「你可知司馬皋外室生的那個兒子是什麼時候有的?」

別人家的孩子什麼時候出生,這都能讓他高興成這樣?

見夏沫不解,顧白馳也不再賣關子,道,「國喪期間,那個孩子是國喪期間有的。」

先帝駕崩,全國半年禁嫁娶,禁欲。

國喪期間生孩子,這可是重罪。

夏沫仔仔細細算了算時間,這孩子還真是國喪期間生下來的。

怪不得顧白馳能高興成這樣,只是,夏沫心有余悸的模著胸口,差一點就把她給憋死了。

「司馬皋對那個外室可是寵愛的緊,順著這條線,我又查出來司馬皋許多事。這次,一定會一擊即中。」

先帝在位時。司馬皋可是國相,德昌皇帝登基後。他雖然閑賦在家,可一直急急的拉攏各大臣,就是要再上國相之位,德昌皇帝對他,也是深惡痛絕。

如顧白馳所言,接下來的幾天里,就連家里的僕婦也都談論著司馬皋一家背叛流放的事情。

堂堂一個國相,落得如此下場,不由得讓人唏噓。也更讓朝中的人對德昌皇帝的雷霆手段有了個全新的認識。

司馬皋的迅速下馬也連累到劉博但鵬被貶官,這兩人雖沒落得個斬首流放,還有梁秋意一直穩穩坐著首輔的位置,可正如夏沫所說的那般,來日方長。

五月初五,端午節。

這日,陽光普照大地,萬里無雲。

午正時分,顧府大門口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鞭炮齊響,一個青嘴的內侍高舉著一封聖旨,以及身後上百人挑著的各類布匹器皿,浩浩蕩蕩來到顧府大門口。

顧家。平反的日子到了。

顧白馳正式成為定國公,賞銀三萬,良田千畝。

送走內侍。顧白馳領著柳氏,鵬哥兒去了祠堂。將聖旨恭敬的放在了老國公爺牌位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父親,孩兒總算為您平反了,大哥,你別擔心,我一定不會放過梁秋意和慕容連的。」

柳氏也是熱淚盈眶,她終于等到了這天。

一行人回到柳氏院子,僕從齊刷刷跪在地上磕頭,口中說著吉利的話。

「賞…」顧白馳大笑。

一家人又開了三天的流水席。

一時間,京城里大街小巷的住戶都知道了顧白馳成為新定國公的事,顧家被平反的事也成為了他們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的事情。

當初給顧家定罪時,首輔梁秋意可是出了大力,自從這次顧白馳跟著德昌皇帝回來,他就一直防著顧白馳,可千防萬防,卻還是沒防到顧白馳居然這麼得聖心。要知道,顧家的罪名可是先皇親自定下來的,德昌皇帝這般行為可是直接對先皇的不敬。

听到顧家要平反的風聲時,梁秋意他們當初幾個陷害顧家的人就三天五頭的上書,一來是堅定先皇當年的做法,那件事並沒有冤屈;二來是反駁顧白馳以罪人的身份擔任將軍一職。但德昌皇帝回回都是裝傻充愣,硬生生的裝听不懂。

直到顧白馳拿出鐵一般的證據,被德昌皇帝一道聖旨給封為定國公時,梁秋意才意識到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第二日就上書,稱年事已高,想要告老還鄉。殊不知這時候的德昌皇帝一改听不懂的狀態,正色盯著梁秋意,「人說七十古來稀,愛卿還不到花甲,哪就老了,朕的朝政可是少不了愛卿呀…」

且不說梁秋意如何,夏沫高興了幾日,便沒那麼高興了。

顧白馳被封為定國公,柳氏也恢復了一品誥命的稱號。

只有她,夏沫,定國公的正室,沒有任何的封號。

起初她是沒想到這層的,但茜茜公主卻是憤慨不已的罵她傻瓜,「定國公的祖母死的早,你家的太早早便被請封為一品,你不好越過你婆婆去,但至少也得是二品吧,這顧白馳傻了,你怎麼也傻愣愣的。我可告訴你,你得催著你那個男人給你請封,不然以你婆婆對你的態度,只怕這事有的懸。」

茜茜公主是知道柳氏一向不喜歡夏沫的,要不是因為夏沫性子豪爽,跟她十分合得來,舉止行為又十分得體,她也不願意和一個山村中出來的女人打交道。

夏沫開始還笑著道,「總不會把我休了吧。」

茜茜公主恨鐵不成鋼的給了她一記爆栗,「就算顧白馳再緊要你,能緊要過他母親?你可別忘了,本朝是以孝治天下,違逆母親這可是大罪,顧白馳好不容易才拿回定國公的位置,你覺得他會為了你放棄,你們不過是半路夫妻而已,比不得原配。」她又拍了拍夏沫的肚子,「這麼長時間都沒懷上孩子,你就沒一絲懷疑?說不定是那顧白馳防著你,不讓你生小孩,怕他將來和鵬哥兒搶世子之位呢。」

夏沫下意識的搖頭不信,顧白馳不會是那種人,他還經常嘆氣說自己怎麼一直懷不上。

相處這麼久,她深信他不是那種口是心非之人。

只是為何一直不給她請封倒是讓夏沫覺得萬分疑惑。

這日,趁著顧白馳回來的早,心情也不錯,夏沫便當做笑話說了出來,「去農莊的時候,她們各個都叫我顧二,我可不敢,趕緊止住她們,還沒有沒有稱號呢,這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給我蓋個厚帽子呀。」

顧白馳的神色立即就暗了下來,他輕輕地嘆著氣,「委屈你了…」

夏沫一怔,這其中難道還真的有什麼問題不成。

顧白馳道,「娘說搬家的時候婚書好像被丟在了清水村,別人是信我們是夫妻,可沒有婚書,我就不能給你請封…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派人去清水村了,務必要把那婚書找出來。」

夏沫懸吊的一顆心算是落了下來,還好沒有如茜茜公主那般危言聳听。

不過,來這個世界里這麼久,她仿佛還未見過婚書長什麼樣子。婚書,是由男方拿了兩家人的戶籍和生辰八字去官府定檔後寫的。

只有一份,就放在男方家里。

顧白馳輕輕摟過夏沫,安慰她,「等婚書一找到,我就立即請封,以後你就是真的顧二了。」

得了他的承諾,夏沫的嘴角不由就翹了起來。

她果然沒有信錯人。

與此同時,柳氏正和東媽媽商量著,如今,她可以交流的對象也只有東媽媽了。

「武安侯的嫡長女,明年及笄…這是魏其侯的嫡次女,十三歲…」

東媽媽贊道,「都是些標致的,只是太,這年紀會不會太小了些,咱國公爺可都二十六了,都大一輪了,他們能同意麼…」

柳氏低笑道,「哪小了,這換庚帖,過完小定到成親,期間起碼得有個兩三年。這兩三年,正好是國公爺建功立業的時間,以皇上現在對他的信任,不怕他們不同意。」

她又沉沉的嘆了口氣,「其實我更屬意敬安伯家的孫女,只是他那個孫女已經定親了,等秋後及笄就要嫁。以前娶裘氏是沒辦法的事,二郎他只是次子,又不能襲爵,可現在不同了。二郎可是國公爺,他們還不眼巴巴的瞅著盼著把女兒嫁過來。」

東媽媽卻是望了望窗外,「可還有鵬哥兒呢,他可是嫡長子,這世子之位……」

柳氏嗤笑一聲,「有了新人忘舊人,到時候國公爺還會記得鵬哥兒這個嫡子嗎?只怕整個腰都被小嬌妻給拴住了,你沒見他現在都把裘氏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嗎。」(未完待續……)

PS︰四千大章,就沒有第二更了。以後便恢復單更,但其實小生很沒臉的說,單更其實和雙更字數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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