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母話。」殷暖道,「僕不知主母何意?」
「哼!」
趙氏正要開口,家主殷頌接過話道,「五郎,你可曾害了三郎未出世的孩兒一命?」
殷暖聞言面上一驚,似是嚇了一跳的模樣,只見他下意識轉向殷昕的方向道︰「三阿兄的孩子沒了?」
趙氏冷笑道︰「殷暖你假惺惺的騙得了誰?還不快從實招來,還我嫡孫性命!」
「五郎。」殷頌轉向殷暖,嘆了口氣,問道,「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有話要說?」
「阿暖?」謝氏忍不住喊了殷暖一聲,她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清白的,可是殷昕說的頭頭是道,又是這樣的情況下,殷暖又該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阿母。」殷暖轉向她,柔聲說道,「你放心,兒沒有害過三阿兄的孩子。」
「說得倒是好听。」殷昕厲聲道,「思琪剛剛才小產,疾醫說了和你有關,你還在狡辯不成?」
殷暖只是搖頭,「僕問心無愧,三阿兄要我承認什麼?」
「承認害了我的孩子。」殷昕轉頭厲聲道,「殷暖,我自認無愧于你,如今你卻狠心如此,別怪我下手不留情面,來人,把這幾個人給我抓起來。」
‘「三郎且慢!」殷頌抬手阻止,對殷昕道,「你且把你的理由說出來,也讓五郎听個清楚明白。」
「阿父,殷暖他可是害了我的孩子!」殷昕聞言立即不滿。他的孩子已經去了,殷頌卻還在幫殷暖說話。
「三阿兄。」殷暖道,「就算你要動手,是否該說個清楚明白,若是真的是僕下的手,僕自當任你處置。」
「行!」殷昕咬牙切齒的道,「殷暖,這話可是你說的。」
「在場諸人皆可作證。」殷暖道,「僕若有半句虛言,便任三阿兄處置。」
一想起期待幾個月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殷昕也懶得和殷暖廢話。直接喊家僮把東西帶上來。
而王韻書也和書墨跟隨家僮一起進來,而後安安靜靜的在末尾坐下,關切的視線時不時的掃向水奴的方向。
「殷暖。」殷昕問道,「我且問你。思琪她是否曾經與你交惡。因為……」他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殷暖身邊的水奴。又接下去道,「因為她訓斥了你的身邊的一個婢女?」
「是。」殷暖點頭道,「交惡談不上。不過是兩個月之前,三嫂無辜責罵僕身邊之人,僕爭辯過兩句而已,其中真假,三阿兄可去向當時在場的家僮問個明白。」
「只是爭辯而已?」殷昕諷刺道,「如此巧言如簧,這就是殷暖你學富五車的表現?」
殷暖道︰「僕只是實話實說,後來三嫂大人大量,僕心甚感激。」
「所以接著你就以怨報德,設計了你的那些惡毒的計策?」
「僕不明白三阿兄何意。」
「你狡辯是吧?」殷昕指著家僮手里的花卉道,「我且問你,這花你是否認得?」
「認得。」殷暖道,「此花名曰末葉,僕曾見三嫂的婢女抱著一株,後來又曾听表兄提起。」
雖然當時在馬思琪那里看見的時候只有幾根枯枝帶著幾片葉子,若非水奴,他根本已經記不得此事。但現在想來,馬思琪去舒玉樓又怎麼可能會巧合路過司園?馬思琪那樣心高氣傲的人又如何會突然開口問他花木栽培的法子,只怕一切已是早有預謀。
而當時所有的婢女都可以作為證人證明他知道馬思琪那里養著這樣一盆花,他就算開口說一句不記得,也不過狡辯而已。那倒不如直接承認,倒省去一些麻煩。
所有人聞言立即轉向最後進來的王韻書,王韻書點點頭道,「確有其事。」
殷蘿听見他如此說,下意識的就有些不高興,好像是王韻書在幫著殷暖一般。
殷昕見殷暖如此,更是憤怒不已,又指著那一個木雕貔貅對殷暖道︰
「此物可是你贈與思琪?」
「是。」殷暖點頭,「三嫂說此物她曾有過,若能有之,也能睹物思鄉解離愁之苦。」
「一派胡言。」殷暖道,「馬家是何等地位的人家?要什麼思鄉之物沒有,還需要巴巴從你那里討一個不成?」
殷暖聞言很干脆的閉嘴,見殷昕猶自滿臉怒氣,又極為認真虔誠的說道︰「阿兄說的是,三嫂如此看重這個東西,僕不勝榮幸。」
「你?」殷昕大怒,忍了忍才回頭對殷頌道,「阿父,既然殷暖已經全部認下,還請阿父給我那未出世的孩兒主持公道。」
殷頌道︰「三郎可否繼續說得清楚一些?也讓大家听個明白,如此也可顯得我殷家審訊堂的公平!」
「可是殷暖不是已經……」
「三郎且冷靜。」殷頌道,「你方才與五郎的對話,不說其他人,便是為父也不明白這兩件東西和你說的案情有什相關?」
「是兒心急之下沒解釋清楚。」殷昕聞言又道,「這種花名曰末葉,那貔貅原是于芩木所雕,兩者一起,便會有致人落胎之效,其中真假,僕可立即叫疾醫前來作證。阿父,殷暖心狠手辣,還請阿父給兒主持公道。」
謝氏一听,只嚇得心神俱寒,有些慌亂的開口道︰「不可能,阿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怎麼不可能?」趙氏道,「我那可憐的嫡孫已經沒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殷頌轉向殷暖,問道︰「五郎,如此人證物證俱在,你可認?」
「阿父。」殷暖雙膝跪下,俯身對殷頌道,「兒可以命向天發誓,兒絕沒做過這樣傷天害理的事,若有,願受天打雷轟、永墮無間地獄的懲罰。」
「阿父。」殷昕也跪下道,「諸般證據面前殷暖猶自不忍,求阿父給兒主持公道。」
殷頌本就不喜這些後院爭斗,聞知殷暖心狠手辣殘害親族本就不快,現在物證人證都在他猶自不悔改,不由更是生氣,怒道︰
「殷暖,你好大的膽,難道要刑罰加身方才認錯不成?」
「阿父。」殷暖道,「這等傷天害理的手段,便是被打死兒也不能認啊!懇請阿父慈悲,給兒一個……」
「混賬,你既然知道這是傷天害理的事又如何能下手去做?」殷頌怒道,「既如此,來人!把五郎拖下去打,打到他承認為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