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若說剛才殷蘿還有幾分討好的心思,現在也已經沒了。畢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忤逆,終究還是滿心的不甘佔了上風,「我不管表兄答應何人,總之明日就是要和我一起出去。」
王韻書聞言更是連方才的耐心都失去,冷冷的道︰「四表妹何須如此不講理,即便不說僕已經答應別人,便是沒有此事,也不能就必須得陪你出去。」
「我……」殷蘿被他冷下來的嗓音嚇住,心里忽然便是滿滿的委屈,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四表妹,你……」
王韻書見她如此模樣,也心軟幾分,嘆了口氣正要開口,殷蘿卻忽然一下站起來,哭哭啼啼的往門外走去,邊哭訴道︰
「表兄你怎能如此過分,兒家好心來……嗚……看你,你卻說這樣的話。」
說完也不待王韻書回話,帶著她那<一堆家僮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王韻書看著她抽抽噎噎的離開的背影,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心道如此也好!
殷蘿什麼心思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于他而言,心里一直有著一個「執子之手,白頭到老」的心願。喜歡便是喜歡,不喜便是不喜,他分得清楚,也不願為誰將就了去。
第二日,果真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出了新安城,漸漸走到一條人煙罕至的道路,馬車速度也加快起來。車輪過處,明媚的陽光下。能清晰的看見一粒粒的灰塵漂浮在空氣里。
一路上奼紫嫣紅、蝶舞花嬌,風景甚是美麗怡人。
出城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馬車終于在一條小溪邊停下。車夫先下車,把腳踏放好,而後只見車簾打開,一個輕盈的身影飛快的躥了出來。
「果然這種天氣出來真是太好了。」阿元興奮的原地轉了一圈,回頭見因田出來,又老老實實的走打算伸手扶一下。
因田卻不理她,轉身扶著水奴下來,而後是殷暖、王韻書。
眾人下車之後。紛紛對周圍美景贊揚了一番。而後王韻書對車夫道︰
「書墨,你且先把馬車趕到下游去,給馬喂水之後再趕到不遠的草地上就行。」
「是,郎君。」
因風景較好。幾人隨意四處游覽著。然後走了一圈之後又回到小溪邊。
「五郎君。」阿元蹲在小溪邊看了半響。忽然驚訝的道,「這里面有魚哎!」
「那正好。」王韻書聞言笑道,「今天中午就可以加餐了。」
「恩恩。」阿元忙不迭的點頭。「這個主意好。」
殷暖也笑道︰「很值得期待的樣子。」
巳時已過,漸漸開始熱起來,好在四周樹木眾多,又臨近溪邊,倒也不是特別悶熱,不過時近午時,幾人卻都有些餓了。
本來一開始是打算直接從府里帶吃的的,後來又想難得出來一次,不如直接在野外自己動手弄吃的好了,也算別有一番樂趣。如此竟干脆連炭火也沒帶,幾人只帶著些飲水和所需工具,就兩手空空進行野外踏青。
阿元一听說開始準備午膳,立即自告奮勇的決定去拾柴。
「那婢子便去打漁吧!」因田道,「順便打一些野雞之類的回來。」
王韻書道︰「僕記得以前來過此處,周圍頗多野果,也隨便采些能食用的蘑菇野菜等物回來。」
眾人知他他醫術極好,于草藥方便自然也在行,由他去辨認能使用與否的植物自是再好不過。
水奴一想也沒有什麼能做的,就開口道︰
「那婢子便和阿元去……」
「阿姊。」殷暖打斷她道,「吾和阿元去拾柴吧,你和表兄去采野菜就好。」
畢竟拾柴怎麼也要累人一些。
「嗯。」水奴聞言也沒多想,只順從的點頭道,「好的。」
王韻書又回頭吩咐最後剩下的書墨道︰「書墨,你負責把火壘好,找些易燃之物準備著。」
「好的郎君。」書墨顯然是習慣了這種事的,胸有成竹的道,「這個交給奴就行。」
眾人得了自己的任務,很快便準備行動了。
「阿姊。」殷暖想了想,又對水奴吩咐道,「野外濕滑,請小心些。」
「好。」水奴點頭道,「五郎君也是。」
之後眾人離開,王韻書對提著一個竹籃的水奴頷首笑道︰「如此就有勞水奴娘子多多擔待了。」
水奴回禮,「表郎君客氣,原該婢子有請郎君多擔待才是。」
「那咱們都不用客氣了。」王韻書笑道,「走吧!」
兩人往林深處走去,王韻書果然如他所說,對這些野果地形頗為熟悉,不過一會兒就看見一叢灌木,上面結滿了碧翠晶亮的果子。
「還好還在。」王韻書對水奴笑道,「而且幾年,已經長大這麼多,應該夠咱們幾人吃的了。」
水奴看著眼前綠得清透的不過拇指大小的果子,有些懷疑的道︰「表郎君確定,這個能吃?」
單是看著就已經讓人覺得牙酸了。
「水奴娘子可有所不知。」王韻書笑道,「這種果子名曰碧果,正是這個時候采摘才是最適合的,雖然再過月余也會變成熟透的紅色,但那時太過甜膩反倒不好吃,且里面會長蟲。」
水奴聞言點頭道︰「表郎君真是見多識廣。」
王韻書見她夸得誠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赧然道︰「水奴娘子客氣了。」
說著摘下一個,拿出一塊潔白的巾帕仔細的擦了擦,遞給水奴道︰「水奴娘子嘗嘗看,可喜歡吃?若是不喜咱們再看看其他。」
水奴見他已經遞到面前,也不好再拒絕,只得道謝之後伸手接過。見王韻書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等著自己的回答,便拿到唇邊咬了一小塊。咀嚼兩下之後,有些驚訝的點頭道︰「很甜,很好吃。」
果子是軟的,里面無核,汁水很多,甘甜里面帶有一絲的酸味,倒又幾分回味無窮。
王韻書見此,有些欣喜的笑道︰「水奴娘子喜歡就好,咱們可以多摘一些。」
一棵灌木摘了大半,兩人才有繼續往前走去。路邊對水奴而言不過野草的植株,在王韻書眼里都是各種草藥。他隨便提起一兩種,見水奴感興趣,立即興致勃勃的給她介紹起其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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