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江湖上又有許多人不斷失蹤,現場也毫無線索留下,眾人擔憂的同時又惶恐不已,就怕下一個莫名失蹤的人就是自己。
沂蒙村的事情也不知被誰傳了出來,雖然當時已經結案,凶手也已經伏法,但是尸人的事情始終沒有眉目,舒言之前派出去查找尸人線索的人也全部消失。
如今江湖上已經流傳出那些失蹤的人已經被人殺害了,也有人說是被人抓去練成了尸人,但是不管是何種說法,失蹤的人仍舊一天天的增加。
而原本熱鬧非凡的江湖如今變得蕭條不已,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變得冷冷清清,還不時地從宅院中傳出悲切哭鬧之聲,一種肅殺的氣氛籠罩了整個江湖。
有人認為是武林盟主德行有虧,上天降下了懲罰,也有人認為是有妖孽出入禍害江湖,但是不論是那種原因,眾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武林盟主舒<言,不斷的有人前來找舒言要說法,甚至有些激憤人士提倡將武林盟主舒言綁了交給上天來處置,對于這種無腦之人,眾人表示呵呵……
舒言知道這種情況有一就有二,現在雖然只是少數人認為是自己的原因,可是若是長時間找不出凶手,無法給那些失蹤之人的家人一個交代,恐怕自己最後會成為全江湖子民的公敵,永遠遭受江湖人的唾罵。
舒言帶著清風步入書房後,清風便將最近失蹤的名單呈上,舒言仔細看過之後。不由深深嘆了口氣,眉頭緊皺。
原本失蹤之人只是一些貧民小戶。可是現在居然變成大戶人家,甚至就連已經不服武林盟主差遣的五大域主也不斷的有人失蹤。
舒言現在不由有些疑惑了。原本以為這些事情都是須星劍干的,可是現在明明就是兩撥人,一撥人通過掌握江湖上五大家族來控制江湖,另一撥人似乎正好與之相反,或者是絲毫不顧及上撥人的人感受,只憑心情做事。
莫非是華容殿?舒言皺眉想了想,感覺有些無力,須星劍也好,華容殿也好。這些都不是自己可以動的了的,甚至自己現在連這兩處的具體位置都找不到,又談何保護江湖,如今看來這武林盟主之位,自己真是受之有愧啊,連自己的子民都護不住,想到這里,舒言的心里升起了深深的無力之感。
突然,只听「嗖~」的一聲。一道白光從舒言眼前閃過,「嘟~」的一聲插在舒言背後的牆壁上。
「誰?」舒言一驚,立即開門看去,只見走廊兩邊空無一人。四周也毫無異樣,再看看清風,卻見清風也搖頭。
舒言抿了抿唇。回到舒言之前書桌後面的屏風上插了一封信,屏風使用千年鐵木所制。最是堅硬,常人用盡全力也很難留下痕跡。就連一流高手用盡全力也僅僅只能留下一條淡淡的印記。
而現如今,來人居然將一封信深深的插進了屏風中,舒言與清風對視一眼,神色凝重不已。
舒言將信拿下來,拆開一看,眉宇間閃過一絲震驚,一絲不可置信還夾雜著一絲喜色,片刻後又強忍住道︰「上官兄可有消息?」
「回盟主,據探子回報幾天前曾見過上官公子夫婦去了北域極寒之地。」
「什麼?」舒言一驚,那不是絕地麼?想了想又不確定道︰「果真是上官兄夫婦?」
「是!」
舒言拿著信在房間來回踱步,轉頭道︰「備馬,去上官堡,派人保護好夫人。」
「是!」
舒言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物,騎上馬便快速的出發了,而在舒府不遠處,一身形蒼老消瘦邋遢之人盯著快速遠去的舒言,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能幫你們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咳……咳咳……」
而此時已經遠去的舒言根本沒發現還有一人在盯著自己。
李驚雪帶著昏迷中的諸葛童瑤經過一路顛簸終于到了長壽鎮,看著眼前民風淳樸的鎮子,李驚雪一時竟不敢邁步,自己盼了近二十年的願望,想回家的願望終于實現了,可是現在竟然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爺爺離家也有四十余年了,如今家中也不知還有什麼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冒冒失失前來,也不知道家人會不會喜歡自己。
後來一想,自己本就隨心所欲的一個人,如今想回家也不過是這二十年來的堅持,現在也算是圓夢了,就算家人不喜歡自己,大不了再重出江湖,自立門戶,逍遙自在去。
想到這里,李驚雪深吸一口氣,駕車便向長壽鎮趕去,不出所料的也同樣遇見了,上次唐嬈他們進鎮的情景,相同時守門還是唐嬈來時的那兩人,不同的是進鎮的人已經換成了李驚雪他們。
李驚雪頗為郁悶的繳納了過路費領了兩個身份牌便驅車直入。
在鎮中找了一家客棧,李驚雪便抱著諸葛童瑤準備回房間休息,一路上收到許多年輕男子艷羨的目光,李驚雪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李驚雪本來就不是好奇話多之人,終究沒說什麼,徑直向房間走去。
而此時見李驚雪進屋,年輕男子的議論聲終于想了起來。
「那位公子真是好福氣啊,居然能被自家妻主抱進房間。」
李驚雪雖然已經將房間關好,但是外面議論的聲音仍舊通過房間傳了進來。
妻主?那是什麼?
「那男子一看就是生病了,看那蒼白的臉色,也不知能活多久,哎!」
李驚雪抽抽嘴角,只是昏睡而已,醒了好好休養就是。
「哎……可憐吶!」
哼,本尊有什麼好可憐的,一群無知的人!
「那男子也是個福薄的。好不容易嫁了個好妻主,卻沒命享。」
嫁了個好妻主?李驚雪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哼。你們這群人說什麼呢,人家說不定是路上累了。睡著了而已,怎麼一到你們嘴里就成了命不久矣?莫非有人皮癢了,想要被處罰?」在人們議論紛紛之時,突然一個年輕的女聲傳來。
眾人立即閉了嘴道︰「見過蓮家主!」
若是讓繞在這里一定會認出這個女子,她就是上任鎮長要被處罰時,抱著自家孩子出來的女人。
這女人也是個聰明的,在長壽鎮這個女子為天的鎮子里,男人嫁人後很少在外拋頭露面的,她原本就不滿自己的正夫當什麼鎮長。正好借著上次的事情將這鎮長推了個干淨。
此時女子看著眼前的男子,訓斥道︰「你們這群男人恐怕還沒有許人家吧,這種背後嚼舌根的行為,就不怕自己將來嫁不出去?」
「我們只是閑來無事而已……」
「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蓮家主,千萬別這麼說,若是嫁不出去就得娶那些外來的女人,我才不要……」
「就是就是,我們才不要娶外來的女人,就算是嫁人做夫侍也不要娶妻……」
「我們也是。堅決不娶妻!」
李驚雪此時已經被雷的外焦里內,他本就聰慧,現在听這些人一說,顯然也明白了這里與外面的不同之處。
這里的男子長大之後要嫁給女人。听他們的口氣,好像女人還可以娶好幾個男人,若是有男人嫁不出去便會被家里人逼著娶那些外來的女人。而在這里娶女人為妻是一種恥辱的表現,會被全鎮的人看不起。
李驚雪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有看了看躺在床上諸葛童瑤的身體,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現在用的是女人的身體,不用被家人逼著嫁人。
呸!什麼嫁人,爺是男人,要娶媳婦的。
李驚雪現在感覺自己有些明白爺爺當初為什麼要離開長壽鎮了,這要是換了自己,那也是非跑不可,自己堂堂一個大男子,居然要嫁人,而且妻子,好吧,這里叫妻主,妻主還可以娶其他的男人,自己只能守著妻主一人。
李驚雪想想這種畫面簡直就不能忍受。
罷了罷了,找到家人,去看看他們,了了自己與爺爺的心願便離開吧。
這樣一想,李驚雪飽受打擊的心靈終于得到了安慰。
而這時下面的說話聲仍舊在繼續,不外乎就是女子訓誡男子的聲音,李驚雪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感覺自己就像是進了地獄。
「不娶妻?有志氣!」女子夸贊了眾人一番便離去了。
留下男子們面面相覷,暗暗握拳,一定要嫁一個想剛才那個抱著夫侍上樓的女子一樣的人。
李驚雪下樓想找人打听一下消息,便看見了一群,暗自打起的男人,神情有些扭曲,正準備轉身上樓,等人散了再下來,卻不料被人叫住了。
「這位小姐,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奴家幫忙?」一個男子墩身行了一禮,嬌柔的說道。
李驚雪差點沒把自己噎死,想著白送上門來的,不問白不問,于是,強忍著惡心道︰「在下想打听一個叫李洛的人,與四十年前離開長壽鎮。」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壓抑著喜悅的聲音,激動道︰「不知小姐與李洛前輩是何關系?」
「是在下的爺爺。」
李驚雪話音剛落,那個聲音便驚喜的說道︰「妻主,你終于回來了,奴家等的你好苦,差點就要另嫁她人了。」
妻主?李驚喜的臉色鐵青不已,看著快步跑過來摟著自己手臂笑得一臉羞澀的大男人,強忍著捏死他的沖動道︰「我想見了一下爺爺的家人,可以幫忙麼?還有我不是你的妻主。」
男人眼神黯淡了一下,強笑道︰「可以,妻主請隨奴家來,大李太爺爺已經等了四十余年了。」
「等等,我上樓帶一個人,還有我不是不得妻主。」李驚雪再次強調了一下,便快步上樓去將諸葛童瑤抱了下來,這時李驚雪突然明白爺爺為什麼非要讓自己帶著諸葛童瑤回來了。
若非有這麼一個人形的擋箭牌,自己說不定已經被這群男人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別問自己為什麼不反擊,你妹的,在一群武藝高強,比自己差不了多少的人群里反擊,這簡直是嫌命長的節奏啊。
男子看著李驚雪手里的諸葛童瑤,神色黯然道︰「想必這位公子就是妻主的正夫吧,奴家不會給他難堪的,奴家一定會謹守夫綱夫德,絕不會讓妻主為難的。」
「閉嘴!」李驚雪忍無可忍的低吼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他是我唯一的夫,我這輩子有他一人就夠了。」
男子听了神色一愣,垂下頭,眼中隱隱有淚滴滑下。
他哭了,他哭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哭了,還是自己把他弄哭的……李驚雪頓時有了一種想要吐血的沖動,閉了閉眼強壓下胸間的翻騰,跟在男人的後面。
不一會,李驚雪簡直要破口大罵了,你妹的,一個大男子走什麼小碎步?裝什麼柔弱?居然還哭哭啼啼。李驚雪敢保證若是換了一個地方,自己早就一掌送他歸西了。
可是漸漸的,李驚雪便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沖著面前仍舊小聲抽噎的男人吼道︰「走快點,不許哭,否則一掌拍死你。」
李驚雪本以為自己說的夠嚴重了,沒想到男人听了居然一臉的喜意,歡快道︰「是,奴家遵命,妻主請這邊來。」
男子說完便快步在前領路,完全無視周圍一臉好奇艷羨的男子。
其中一人忍不住打招呼道︰「博彥,這是怎麼了,走這麼快,這麼有損形象,當心嫁不出去。」
李驚雪頭頂不可控制的冒出一個井字。
博彥扭頭羞澀的看了說話人一眼,低頭喚道︰「妻主,快跟上來!」
李驚雪頭頂再次鬧出一個井字。
留下一臉呆滯的路人,不一會人群中就炸開了鍋︰「我沒听錯吧,博彥說的是妻主?」
「這小子什麼時候居然有妻主了?」
「那女子還沒有反對,雖然嚴肅了點,但是看起來是個疼人的,你看她還不辭辛苦的抱著自己的夫侍。」
李驚雪頭上的井字不斷的冒出︰你妹的,也這是生氣,哪里是什麼嚴肅,簡直是有眼無珠。
「博彥真是好命,嫁了個這麼好的妻主。」
李驚雪忍不住轉頭沖著眾人咆哮道︰「誰說我是他的妻主?老子的夫侍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抱著的這個。」
博彥神行一震,默默的轉過身來,勸道︰「妻主,莫惱,他們只是在開玩笑。」
這家伙簡直是越描越黑!李驚雪轉身就沖博彥發火︰「閉嘴,再說話,扒了你的皮!」
博彥一頓,慌亂應道︰「是!是!是!博彥這就帶路。」
兩人剛走兩步,人群中就爆出一聲了然的聲音︰「哦~原來是這樣。」
李驚雪咬牙切齒道,這樣是怎樣?但也聰明的沒有再問,因為他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還是別問了,氣著了自己不劃算。
而帶路的博彥見她沒有再問,嘴角勾起一抹歡快的笑容︰你承認了,那就不許反悔了哦!
其實李驚雪不知道的是,這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一個女人承認了一個男人便擁有了他的生殺大權,雖然很少有人去用,但是不可避免的,李驚雪剛才威脅的話听在眾人的耳中,那就是已經默認了博彥是她的夫侍。
若是李驚雪知道長壽鎮有這麼一種規矩,恐怕他就是把自己憋死也不會說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