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鍋燴 第五百六十三章 淡漠人性的地方

作者 ︰ 戰豆機

魯力走了,誰也沒能抓到他,而若水卻被帶回了皇宮,那個阮太妃千方百計想要將她送出去的地方。

如今再回到宮門,若水還能看見地上那灘暗紅色的鮮血,那應該是那個馬車夫留下的,此時馬車夫已經不在了,血還留在原地,看上去很是猙獰,卻又悲涼得很。

已經有守門的小侍衛遠遠地跑過來,手中還拎著一個水桶,似乎是接到了領班的命令,負責把這里清理干淨。若水甚至可以感覺到他似乎在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什麼,好像那一灘血跡,對他來說只是一灘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污漬。

這個小侍衛看上去頂多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身子還沒完全長開,腦袋相比迅速抽高的身子來,顯得有些玲瓏,看上去總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端的是青春期男孩子的正常模樣。

這樣年紀的男孩子,在現代也許就只是上初中的青澀小男生罷了~頂多只是調皮搗蛋,嚴重的抽抽煙喝喝酒,已經被老師和家長當作天大的錯誤來看。可是,如今看這個男孩子,似乎已經漠視了生死,麻木的好像行尸走肉了。

「看什麼!快走!」

若水才剛剛住腳,看了那個小侍衛兩眼,就被押送她的侍衛連連推搡了幾下,迫不得已繼續往前走去。臨行時,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還能看見這個男孩子粘了滿手的血污,望著自己的同伴笑得天真。似乎是講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看上去著實有些觸目驚心。

不過,這一切若水都沒能來得及感慨。就看到了更加驚悚的一幕。

前方的不遠處,似乎有兩個人正趴在地上,旁邊有行刑的正在用鞭子抽這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若水是認識的,而且不僅認識,她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兩個人在此受罰的原因。就是因為她。

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馬車夫,一個是林嬤嬤。

行刑處除了沉悶的皮鞭抽地的聲音。再無其他,那兩個趴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好像已經死了一樣。那個馬車夫從車上摔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重傷,此時遠遠的還能看見他身下一灘血污。而林嬤嬤身下倒是干淨得很。但是卻也是並沒有任何動靜的樣子。

看著林嬤嬤那悄無聲息的樣子,若水心頭大急,便也顧不得身前身後到底架著多少刀劍,徑直就往那邊跑去了。那些侍衛看若水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樣子,以為她早已經放棄反抗了,然而這個時候她卻突然就跑了起來,這才讓他們猝不及防,竟然讓她月兌出了控制。

若水急急地跑到了行刑處。撲到了地上。她先踫到的是那個馬車夫,她伸手探過他的鼻息之後。失聲叫了出來。

已經死了!他竟然已經死了!這些人居然還不肯放過他,竟然還要鞭尸!

不過,現在若水還沒有時間去感慨和愧疚那馬車夫的死,因為林嬤嬤還躺在另一邊,生死不知。

若水甚至都已經不敢去探林嬤嬤的鼻息了,她只是遲疑了那一小下,就被人一下子拎了起來。

「哪里來的不識抬舉的宮女?竟然連朝廷要犯都敢動!」

行刑的人見若水身穿宮女的服飾,以為她只是路過不巧看見的,並沒有注意到她剛剛是從那群帶刀侍衛的人群中跑出來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把若水抓起來,畢竟行刑的時候,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夠接近的。

若水現在擔心的並不是自己被發現,而是她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地探到林嬤嬤的鼻息,知道她是生是死,卻只因為一時的遲疑,就徹底錯過去了。她現在被人家拉著,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再繼續去看她的生死,急得跟什麼似的,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做無用功,卻還是拼了命地去嘗試。

「你這小宮女!竟是不要命了麼!我看你就是欠打了!」

那行刑的人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主兒,這會兒鞭打人犯又剛剛上了癮,若水正撞在了槍口上,如此不配合的態度,讓他越發的不滿了。

他揚起手中的鞭子來,說話就要打若水,然而,卻被趕上來的帶刀侍衛給攔住了。

「這是皇上點名要見的欽犯,在面聖之前,不能受任何刑罰。」

這侍衛之間,帶刀和不帶刀可有著不小的區別,所以那行刑人一看攔住自己的人比自己高階許多,便急忙把鞭子放下了,討好地說道。

「屬下絕不動手,絕不動手……」

「林嬤嬤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就在這個時候,若水突然回過頭來看向了行刑人,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行刑人被若水喊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現在已經知道了若水的身份也是罪犯,但是畢竟是皇上欽點的要犯,跟一般罪犯也不一樣。有可能會被判更嚴重的罪行,那可就不是幾鞭子就能了事的,很有可能會牽扯九族三代。但是有的,卻說不定會翻案的同時又得到了皇上的賞識與信任,最後聲名顯赫。

隨後後一種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當他認出若水正是那日在廚舉挑戰賽上大敗了倭國使臣的那個女子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定,若水絕對不可能會有事的。所以,此時若水這般毫不客氣地問他,他竟然是連反駁都有些不敢了。

結果,還在那個行刑人糾結自己到底要不要回答的時候,旁邊的帶刀侍衛突然說。

「問什麼問!想問什麼在聖上面前隨便你問個夠!快走!」

帶刀侍衛一把將若水推搡地往前走了好幾步,跌跌撞撞地差點摔到地上去。

這下子,那行刑人總算看出了點什麼,知道這若水的情況恐怕此次是不容樂觀了,所以便也懶得敷衍了,回過頭去繼續沖著躺在地上的那兩人招呼了起來。

「別打了!別打了!」

若水心疼得眼淚都在眼眶里直打轉了,然而此時卻已經沒有人再理會她了。

不過,打死人跟打活人的感覺可不一樣,尤其是在明明知道受刑人已經死了的時候,這種鞭尸的感覺,即便是已經干了這行不少年歲的行刑人,卻總也有些適應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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