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田家 第29章  私話

作者 ︰ 水木韶華

安氏攜秦氏一起去看望了鳳華縣主,得知她已大好,這才放心。安氏又細細的囑咐丫鬟、婆子好生伺候,又對鳳華縣主說了許多府里怠慢,請見諒之類的客套話,直到鳳華縣主有了安歇之意,倆人才手牽手的離去。

秦氏隨安氏進了正房,剛坐下來,便感慨萬千,「記得小時,我隨母親去你們家小住,每一次都愛跟睡,當時我母親還說我,每每我來,都鬧騰的你睡不好,一眨眼,那麼多年了……」

「可不!」安氏笑道︰「你當時雖小,可偏愛和我們這些大孩子玩,睡覺又不老實,翻天覆地的,哎喲喂,有一回,我的老腰都快被你踹斷了!」

「哈哈!」秦氏捂嘴大笑,「還記得呢!」

「當然!我要記一輩子呢!等下輩子投胎,我可要做妹妹的,做辛苦!做妹妹享福!」

「哈……」秦氏笑著竟伸出了小拇指,「來,拉鉤!咱倆約好,下輩子投胎調個個兒,我也嘗嘗當的威風!」

「哈哈。」秦氏突然表現出的孩子氣讓安氏大笑,隨身伺候的丫鬟也笑,屋里笑成了一片。

待二人遣去下人,屋子里只剩二人時,安氏頓時一臉鄭重,「雪梅,你老實說,這幾年,你過的好不好?」

秦氏咧嘴輕笑,「好,當然好。」

卻被安氏盯的不敢抬頭。

「如今這里就你我姐妹二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安氏嘆氣。「你今日留下來,不單單是和我敘舊吧?」

「難道想了也不成?」秦氏強撐。

「清輝那孩子突然行商賈之事,你恐怕,並不知情。」安氏認真道。

秦氏猛抬頭,忽而捂嘴,扭向一邊,淚如雨下。

安氏痛惜,「當初,我便告訴你說,繼室不好做。尤其是有嫡子的繼室。更加不好做。可是你呢,偏偏不听,不顧父母親人的反對,非要嫁。我原以為詹石修是個性情寬厚的。應該對你不錯。可是從今日之事看來。並非如此,真是可憐了我的妹妹……」

秦氏撲倒在安氏懷里,嚶嚶哭起。甚是傷心。

姐妹二人仿佛又回到小時候,那時,秦氏每每受欺負,或者不痛快,都是這樣趴在安氏懷里尋求安慰。

安氏心痛,也忍不住落淚。

「好了好了,現在哭,又有什麼用?你呀!還和小時候一樣,遇見個事總愛哭。」

「那說,我該怎麼辦?這件事,分明就是他們父子在打我的臉。這麼大的事,我竟不知!這十幾年的心,我是白操了。」

安氏嘆氣,「他是嫡子,你是繼母,終歸不是親生的。再說,這麼些年,你也沒養出個,詹石修就那麼一個,自然要嬌慣一些。哪像我們家,他們四人,但凡誰有個小錯兒、不听話什麼的,他們老子都直接上棍子,有回,真是把我心疼的……」

秦氏淚盈盈,抬頭,「所以說,命好,一口氣為他們家生了四個。我哪怕,哪怕只有一個,處境,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可是,肚子不爭氣,心氣兒再高,又有什麼用?」

秦氏恨恨,往自己的肚子上捶了兩下。

唬的安氏忙抓住了她的手,「你這是做什麼?你捶壞了它,往後還怎麼生?」

「就別安慰我了,我這輩子,與子無緣。」

「哎呀,你給我住口!又胡說!總是這樣胡思亂想,何時能生出來?」

「你也別急,前些日子,我听說你要來,早把一個生子秘方給你備好了。」

秦氏一听,大喜,隨即又半信半疑,「行嗎?」。

「幾年前,給我的方子,我用了許久,也沒見有什麼效果。」

安氏給她打氣,「行!這回指定行!那方子,可是從宮里傳出來的……」安氏秘密道。

秦氏亮眼。

「再說,別人家生,不知試了多少秘方,你這才試幾個?我告訴你啊,千萬不能放棄,只要有一線希望,咱們都要試試!雪兒,你記住,只有一朝得男,你在他們面前,才能真正的昂首挺胸。」

秦氏連連點頭,被安氏煽動的熱血沸騰。

安氏隨即又說了個秘聞,「听說,何太尉的就是用了這方子,年前才生了個大胖小子。」

「真的?」秦氏大喜。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節前我們還派人往燕京太尉府送了重禮呢。這何太尉的一連生了三個女兒,如今都快四十了,一舉得男,哎喲,可把何太尉美的,如今,對他是言听計從。」

安氏把秘方拿來,遞給秦氏,秦氏猶如懷揣著希望,神情莊重,將秘方塞進自己的貼身荷包。

「,待我夢想成真,一定做牛做馬的報答!」秦氏激動的要給安氏下跪。

安氏錯亂,忙攙起了她。

「你這是做什麼?如此這般,簡直辱沒了這一聲。」

安氏嘆氣,「你又不是不知,我們家女兒少,長姐自幼被養在祖母跟前,難免與我疏離。後來,祖母她老人家去了,長姐重回母親身邊,可沒過多久,她便嫁了人,後來,又入了宮,想想,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見了。打小,也只有你跟在我身邊,我是把你當做親妹妹啊!」

「……」秦氏動容。

姐妹二人私語,安氏對秦氏囑咐了再囑咐,分享了自己許多馭夫之道,說的秦氏眉開眼笑,對安氏佩服之極。

正說著,安氏忽而轉了話題,「妹妹,有一樣事,我極為好奇,那個邱氏,到底怎麼一回事兒?」

啊?邱氏?

秦氏皺眉,一時根本沒反應。

「就是那個邱菊花,在你們壽安鬧的沸沸揚揚那個。」

一說邱菊花,秦氏明白,只是不解,「怎麼突然說起了她?」

「哦,其實也沒什麼,去春在化安寺,與她曾有一面之緣,且從她手里買到一副品格極高的刺繡,難免對她印象深刻些。後來,又听說,她的叫高武,這才知道,我們離得也不算遠。之前,大哥在家過年時,可不止一次提到高武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秦氏點頭,「高武將軍,確實是鎮國大將軍的得力助將。不過,他和輔國大將軍走的最近。」

「可不,穆德郎那家伙,到處收義子,高武,可是他最得意的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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