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突然抬眼再次看了看蘇素，心中緊張了幾分。
「哎呦，蘇總海量啊。」劉軒的聲音明顯有些發抖，手十分猶豫地端起了酒杯，看向了老孟。
「蘇總喜歡喝點什麼湯？先喝點湯吧。」老孟連忙接話，擋酒需要繼續，不能硬生生地擋，起碼先緩緩時間，肚子里吃點東西也扛得住一些。
劉軒雖能喝，卻扛不住這麼個喝法。
「劉總，你這樣我可就不高興了。」蘇素卻根本不理那一套，直截了當地說道，說著臉一掉，毫不掩飾她的不滿。
也是，女生都喝了，客戶都喝了，你一個老爺們還叫辦公室主任出來救場，也好意思？再說了，這喝酒可是老孟先開的鑼。
自己裝的逼，含著淚也要裝完吧。
「別介，蘇總，沖著咱這合作，干了。」劉軒見此情形，這就是一口喝死了也得往上沖了，連忙揚起手，只听得咕嚕咕嚕的大口大口喝酒聲還他那緊緊皺著的眉頭，倒很是相得益彰。
喝了兩三秒，他剛想停一停喘口氣。
蘇素手一抬，直接托住他酒杯就給他灌了下去，這是一秒喘氣的功夫都不留給他。
劉軒這一喝完，最後幾口直接嗆住了，猛地捶胸頓足地咳嗽不已，酒杯一下放到桌子上沒放穩，倒了。
老孟見狀，端起酒杯深深吸了一口氣，對他來說，可是第四杯了，真扛不住也只能喝了，這次，連他在中間的都頓了三四口才喝完。
肚子里排山倒海的。
「四季發財，第四杯，來，姑娘，滿上。」蘇素似乎沒打算就此罷休，朗聲說道。
「哎呦哎呦，真不行了，蘇總。」劉軒一听，膽都快嚇破了，立刻認慫說道。
蘇素忍不住笑了笑，略得意。
主場，被她佔據了。
「那可不行，你都帶了猛將來喝酒了，哪能不喝盡興？」蘇素似乎不打算饒過他，說道。
高冷的目光偷偷看著她放在桌子底下用桌布蓋著的手，他悄悄掀起桌布看了看，只見蘇素邊說著，邊偷偷地看了眼屏幕，手快速在屏幕上點了一下。
「來來來，滿上。」蘇素正說著話，突然手機鈴聲傳了，她連忙拿起手機一接︰「喂？哦，李總啊，什麼事？哦你看我，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怨我怨我。」說著，她拿開手機，對劉軒說道︰「抱歉啊，一會跟你喝，我去接個電話，有點事兒。」
劉軒連忙點了點頭。
大忙人，耽誤的可都是生意。
蘇素起身，穿著高跟氣宇軒昂地走了出去。
「蘇總好酒量啊」劉軒下意識看著她走得直線那叫一個直，猛地晃了晃腦袋，這麼幾杯下去，酒勁上頭了。說完，他扭過頭看了看高冷，眼里閃過一絲寒意︰「高記者長得很魁梧嘛，哪里人？」
這話頭，對他的背影的確是懷疑上了。
高冷不知他在東港還有攝像頭，以為只是尋常問話，說道︰「湖南人，一直在帝都長大，許是佔了帝都的光，拔高了些。」
「哦」劉軒若有所思，還想說什麼，卻覺得一陣反胃，連忙伸手捏了幾個花生米壓了壓，拿筷子夾？這會子許是手有些發抖了。
「哎呦，電話。」說著，高冷的手機也響了，他連忙起身︰「我接個電話。」說著，也走了出去。
他們剛一出去，老孟連忙起身走到劉軒面前給他拍了拍後背︰「劉總，你還好吧？」
「好什麼？我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劉軒不耐煩地答道，扭頭沖著那服務員揮了揮手︰「出去出去，快要人上菜！」
服務員連忙出去。
等人都沒了，劉軒深深呼了幾口氣，將頭靠在椅子上︰「一會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們還怎麼佔蘇素便宜？」
「是呢，沒想到。」老孟深深嘆了口氣，也按了按太陽穴，他也很是暈，征戰酒桌這麼多年，也沒遇到過這麼個喝法的︰「原本想著灌她個八/九分醉，一會簽合同能佔點便宜，價格上給她弄高點，沒想到反被她將一軍，哎，這一斤肉多個一毛錢，也是錢啊！畢竟量擺在這了，真是氣人，看來沒戲了。」
「價格上佔的便宜還是小便宜，我還想著讓她同意運貨費她出呢。」劉軒也萬分懊惱。
這酒局，在生意場上，本身就是個局。
探話、探底是最常見的，這喝醉了，最好探底子了，探到了底子，接下來的合作就佔據了主動權，能將價格談到最利于自己的程度。
更不用說，他們這是帶了合同只打算簽了，這更有玄機了。
合同一簽就是板上釘釘，就是擺明了吃虧也是改不了了，更何況餐飲界的這麼大合作，一簽就是十來年的。
「對了，叫人把那晚上的錄像發我手機上，這高冷的背影和那人走路的姿勢，我怎麼覺得如出一轍呢？」劉軒說道。
看來，這老孟是他心月復，知道這事兒了。
也是，一個企業，兩個崗位肯定是自己人的，一個是財務部，不用說，管著錢，當然得自己人。一個是辦公室主任或總經理助理，天天跟著混飯局的，不是自己人不靠譜。
「我也覺得像，對應著視頻再看看。」老孟也皺著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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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一出去，將手機往兜里一放。
他並沒有來電話，只是點開了音樂，糊弄的劉軒。
他出來，是來找蘇素的。
「蘇總往哪邊走了？」他扯住門外守著的服務員，壓低聲音問道。服務員連忙指了指走廊盡頭，高冷闊步走了。
一到盡頭，再一拐彎，就看到蘇素歪歪斜斜的身子伸出手扶住牆，不走電梯，卻往樓梯口走去。
高冷快步跑上去，手，扶住了蘇素的胳膊︰「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
蘇素一驚，抬眼一看是高冷，愈發吃驚︰「你你怎麼知道我喝多了？」
「看到你偷偷點開音樂，就知道你是假裝的了。」高冷二話不說，連忙往後看了看，見劉軒他們沒跟上，扶著她走進樓梯口。
一進電梯口，蘇素輕輕推開高冷︰「你走遠點，別弄髒你。」
說著，她的手伸進了喉嚨。
哇地一聲，酒伴隨著一些東西吐了出來，吐到膽汁都出來了。
她，催吐，而且動作極其嫻熟，可見是常事。
高冷連忙上前扶住她，心中涌出一陣同情︰「這樣傷身體。」
「酒局是局啊，談生意哪有不喝酒的？總要保持清醒，催吐最好了，不會醉。」蘇素吐完，淡淡說道︰「傷身體？我一個在這商場上打滾，都是爺們，我不付出點常人不能付出的，怎麼可能？」
（十二點了，三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