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毒師 第312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作者 ︰ 小刀王五

對一個擅長配毒解毒的毒師來說,無藥之體就是然並卵,完全是因為雲家人接觸藥物太多,久而久之而產生的一種免疫體質。

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在漫長的毒藥史上,砒|霜曾毒領風騷數百年,有位意大利公主名叫凱瑟琳,十四歲嫁到法國,在歐洲掀起過一陣神秘的死亡旋風,連法語中的「意大利」都成了「下毒」的代名詞。這位凱瑟琳公主擅長把砒|霜喂給蟾蜍,再從其尸體上提取毒素,不少歐洲貴族不得不故意服食砒|霜,並一點一點增加用量以產生免疫,大仲馬在《基度山伯爵》中曾有過相當詳細的描寫。

雲家人的無藥之體也是這樣形成的。按雲開的判斷,大概得集齊六yin之毒,完善寒熱丹田之後,他才能擺月兌這個高大上而然並卵的特殊體質,眼下六聚其四,無疑讓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如果此時有人進入火山口,便能看見一幕奇異的景象。幽暗的地底,沸騰的湖面,朦朧的水霧中,一道模糊的人影盤膝懸空,隱約間有紅黃藍紫四色光芒閃爍,氤氳流轉,神異莫測。

華夏武學和道家內丹學中,歷來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說,是一種精氣神融匯貫通、心肝腎肺脾五髒鼎盛的玄奧境界,謂之「三花聚頂得歸根,五氣朝元通透徹」——說人話,就素一頂武學界的博士帽。

雲開此時的狀態,如果讓蘇伯英或雲老爺子看見,估計眼球都會掉落一地。就算從娘胎里開始修煉,滿打滿算不過二十年,這小子稀里糊涂地就到了這種境界?

對某人身上發生的變化,或許龍神大大和範四娘兩人更為清楚。當初範四娘在南山之巔就曾斷言過,一旦龍體術跟毒術相結合,很可能催生出一朵曠世奇葩,甚至開創出一門全新的毒武之道也未可知。

那話腫麼說來著,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肉眼可見地,他之前血肉模糊的胸口,滲出了一層果凍似的乳膠。被激光燒得焦黑的肌肉表層,逐漸被果凍擠出體表,外表上看著嚇人,內部卻在發生某種奇異的變化,鮮艷透明的紅色血管如同新生的樹根,從內部向外部生長,從邊緣向中間生長,密密麻麻。

這樣的身體修復方式,絕對素外科醫學上的奇跡。如果這種方法能推廣到普通人身上,將會徹底顛覆現有的外科學,掀起一場醫學技術的革命……

雲開在地底打坐療傷,鎮壓體內的毒氣暴亂時,他頭頂五百米以上的熔岩通道中,表鏈正呼扇著小翅膀,嘎嘎嘎地叫嚷著︰「雲開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腫麼活?」

「你要是死了,蝴蝶菇涼會拔光我的羽毛,老媽會擰斷我的脖子,老爺子會拿我當下酒菜!嗚嗚嗚……表哥我還有偉大的夢想沒完成呢!」

鸚明神鵡的表鏈,此時的模樣比它主子也好不了哪去。原本華麗漂亮的羽毛,濕漉漉地粘在身上,用落湯雞來形容都不夠——準確地說,是丟進開水里燙了準備拔毛的雞。

熔岩通道里蒸汽升騰,表鏈每次鼓起勇氣往下沖一段,又被蒸汽燙得哇哇大叫,不得不順著上升氣流回到原處,在通道里上上下下不停撲騰,可見它為了主人的安危,也是蠻拼的。

「噢噢噢,燙死表哥了!你說你跑哪不好,偏偏要鑽進火山口里?想洗桑拿你就說嘛,表哥我帶你去嫖啊,用不著如此激烈的方式啊親……」

表鏈唧唧歪歪地嘀咕時,忽然注意到暗褐色的熔岩壁上,有個一閃一閃的小紅點。起先還以為是熔岩壁上的瑪瑙石,過了好一陣子,有規律的閃爍才引起了它的注意。

「咦?!」

表鏈仔細一看,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閃爍的小紅點,是一個小匣子上的信號燈。匣子下面,是一大塊黑色膠裝物,被兩根鐵條固定在岩壁上,顯然不是天然而是人造物。

「我 個擦!這是……遙控的炸彈?」

與此同時,金島上空。

一道紅色刀光撕裂雨簾,閃電般地劃向蘇伯英的脖子。

一身唐裝身材略胖的蘇伯英,身形卻異常靈活,在空中詭異地一扭一閃,間不容發地避開烏利爾的火焰長劍,返手就是數道金光射出。

烏利爾的長劍刺空,翻手之間又刺出十余劍,在身前交織成一面密集的劍網。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過後,蘇伯英射出的數柄金刀,竟被劍刃上的高溫火焰融化,化成數十滴金水墜落而下。烏利爾放聲大笑︰「老頭子,我看你還有多少金刀!」

「那你就錯了!」蘇伯英一聲大喝,同時左手遒勁如鷹爪,墜落的黃金液滴由下自上,如同密集的子彈射向烏利爾足底!

烏利爾沒想到融化的金刀,還會有如此詭異的變化,措不及防之下立即閃身斜躥。與此同時,蘇伯英右手的銀針,化成一道亮銀的洪流,擋住了烏利爾的退路。

烏利爾面罩後的眼神一狠,竟不閃不避地朝蘇伯英電射而來,意圖以攻代守,以傷換傷。

蘇伯英的嘴角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閃身後退的同時,雙手凌空舞起一片幻影。那些散射的金刀液滴,竟在烏利爾背後迅速凝成一線,化成了一支金色長箭;他之前右手射出的銀針,同時排列成長箭的尾羽,與金色長箭合兵一處,向烏利爾後心激射而去!

烏利爾能成為組織派出的監督者,還擁有七大天使長之一的「烏利爾」代號,自然是少見的高手。說得更準確一點,就算是地下世界殺手排行榜前三,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此時他本能地覺察到危險,立即放棄以攻為守的打算,催動腳下的藍色火焰,毫不猶豫地往斜上方躥去。蘇伯英打蛇隨棍上,催動金箭銀羽,一人一箭,如影隨形而至!

烏利爾避無可避,返身將長劍舞成一面火焰巨盾。剎那之間,銀羽金箭電射而至,跟火焰巨盾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

一蓬耀眼的金紅色光華,從箭盾交擊處熾烈地綻放。

砰——

砰砰砰——

每一此爆擊聲響過,烏利爾就退後一步,一連退了數十步才穩住身形。他手里的長劍,火焰漸漸黯淡,溫度漸漸冷卻,紅光散盡後,劍刃上竟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很顯然,烏利爾仗以成名的火焰長劍,已毀在了金箭銀羽之下。烏利爾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聲道︰「看來,是我小覷了你們華夏的武學。你這一招叫什麼名字?」

「金箭銀羽。」

金箭銀羽,金銀島三大頂級武技之一,與流金歲月、火樹銀花並列,都屬于金刀和銀針的合擊技能。金銀島的針刀術傳承者,最初只會在金刀或銀針中擇一而習,有所小成之後才能學習另外一種。所以,要練成這三項頂級武技,至少得三十歲以後才有可能,即便是蘇繡和蘇遠樵夫婦,暫時也只能兩人同時出手,針刀合壁才能使出這一式。

某種程度上說,正是因為頂級針刀術的修煉難度,才造成了金銀島的某個奇怪傳統——既然獲得第二學位太耗時間,那就讓兩人分別學不同的專業,然後開夫妻店好伐?

蘇伯英傲然而立,手心里再次閃耀出金銀兩色光芒。

「領教了。」烏利爾瞅著黯淡的長劍,滿臉都是肉疼的表情。「蘇島主,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華夏人,這一趟總算沒有白來……」

「象我這樣的人,華夏不知道有多少。」蘇伯英冷冷地打斷他說︰「你之前沒有遇到,只能說你是井底之蛙,或者說運氣好。」

「我的運氣一向都很好,今天也一樣。」

「像他們一樣?」蘇伯英指著地面上快被殺光了的黑衣人,戲謔地問。

蘇遠潮加入戰團後,為女兒復仇心切,不要命地向黑衣人發起了攻擊。與此同時,蘇北拖住了空中的狙擊手,一眾蘇家高手趁機掩殺,壓得黑衣殺手喘不過氣來。

雪上加霜的是,領頭人瑪雅又被蘇杭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根本沒空組織起有力的抵抗,在蘇家人的反擊之下潰不成軍,最後只剩下十來個人,背靠著一棟木屋死撐……

「一群炮灰而已!在我眼里,他們的價值加起來,也比不上我的火焰長劍。」

烏利爾隨意地瞟了一眼,無所謂地聳聳肩膀說︰「你們華夏有句諺語,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對吧?只要我現在殺掉蘇島主,您的族人里再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十二月既然收了賣命的錢,就算死光了跟我有什麼關系?」

烏利爾這話說的絕情,卻也是事實。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是職業殺手的本分,十二月或者彩虹也不例外。

蘇伯英嘲笑道︰「你的武器都廢了,拿什麼殺掉我?」

「你錯了,我真正的武器還沒動用呢!」

烏利爾低聲在通訊系統中說了句英文,似乎確認了某個信息後,放聲大笑道︰「蘇島主,我很欽佩你的武功,但現在不是向您請教的時候。我建議您立即放下武器,舉手投降,否則,金銀島將淪為廢墟,所有的人都將葬身海底,哈哈哈……」

蘇伯英臉色一變,冷聲喝道︰「混蛋!你們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忘了告訴您,我們來這里的還有一組人,‘彩虹集團’您听說過吧?」

烏利爾裝逼地攤了攤手,表示很感慨地說︰「你們金銀島的防御還真是天衣無縫,彩虹的上百號人竟然全軍覆沒,只剩下孤家寡人的格林。對了,格林先生有個外號叫‘炮彈專家’。他剛才在火山口的熔岩通道里,放置了一枚小小的炸彈。若是一不小心引爆了,休眠的火山就會重新爆發,轟——」

「蘇島主武功絕頂,相信您一定能及時逃出去。」烏利爾帶著同情地表情問︰「可是您那些族人,還有參加婚禮的客人,有多少人能夠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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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略好,只剩咳嗽。感謝狼族兄弟姐妹們的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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