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後 第178章︰交易真相

作者 ︰ 張家小帆

小柱子偷偷看了一眼李澈,見他雖是面色冷峻但卻沒有怒色,當下低著頭弓著腰飛似的逃竄出去了。

李澈冷眼看著他出了門,而後看著一臉討好笑意的劉萱正色道︰「朕罰他是因為他不遵旨意,身為上位者必須賞罰分明。」

劉萱嘟了嘟嘴點了點頭︰「好,我听你的,以後定不會這般了。」

李澈聞言嘆了口氣︰「我知曉你待他們皆是真心,可身為上位者必須有著該有的姿態,即便有時候知道他們受了委屈,但該罰就必須罰。」

劉萱知曉李澈這番話是在警醒她,她既然選擇了來他身邊,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遇到很多,當下收了笑容鄭重的點了點頭。

見她明白他的意思,李澈便不再多言︰「你先沐浴更衣,朕去處理些事情,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露與眾人之前,崔來福會帶著你先行出京,出京之後再與朕會合。」

劉萱點點頭道︰「這些事情我醒得的,你去忙吧。」

李澈看了劉萱一眼,這才朝外走去。

李澈走後劉萱便去了偏殿之後的湯池,在宮女的服侍蟣uo逶「?攏??蟊閿紗蘩錘A熳派狹艘渙韭沓擔?苫使?暮竺懦雋順恰 br />

來到城外一處小道上,秋菊與冬梅已經拎著行囊在路旁等著了,見了劉萱二人臉上皆是笑意。

劉萱喚她們上了馬車,看著她們微有歉意道︰「辛苦你們了。」

秋菊與冬梅笑著搖頭︰「跟著姑娘已是我二人的福分,當不得一個苦字。不管姑娘作何決斷,我們二人都姑娘,都陪著姑娘。哪怕最後姑娘決定離開這些紛擾,我們也定會相隨。」

劉萱心下感動,她看著二人神色堅定︰「不會了,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會這般走下去了。」

秋菊與冬梅見她神色堅定,知曉她已經下了決心,當下相視一笑放下心來。

崔來福將馬車趕至路旁,他們等了約莫半個多時辰。才遠遠瞧見大軍朝這邊而來。待大軍路過之時,崔來福趕著馬車融入了軍隊之中。

此次出征的雖是鄧家軍居多,但其中有一部分乃是皇家禁衛,崔來福將馬車融入軍隊之後。便一直隨軍隊而行。

行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大軍這才停了行軍暫時休息。

大軍一停。小柱子便顛顛的跑過來請劉萱,劉萱在秋菊與冬梅的笑聲中下了馬車,一路由小柱子領著來到了象征著皇室的車輦之前。

大軍之中除了劉萱來時乘坐的馬車。還有幾輛黑色布絨棚頂的馬車也在大軍之中,劉萱淡淡掃了一眼便沒有再看,由小柱子攙扶著踏上了馬車進了車內。

車內李澈正在飲茶,瞧見她來便伸了手示意她來他身側。

劉萱從善如流的在他身旁坐下,想起昨夜鄧玉對她說的話,她看向李澈開口問道︰「此次出征你到底為了什麼?」

李澈看她一眼似不太想說這個話題,劉萱朝他瞪眼︰「你說過,只要我問你便會回答的!」

李澈嘆了口氣放下茶盞,面上似有些寵溺的無奈︰「來時可曾瞧見黑色的馬車?」

劉萱點點頭,那黑色的馬車皆是黑布蒙頂,她瞧不見內里也不知其中有何玄機。

「那黑色馬車之中坐著的乃是吳穎與她的兒子。」李澈看了一眼劉萱神色自若的解釋道︰「以你之慧想必已經猜到,那孩子到底是何人之子。」

劉萱點了點頭︰「你與吳穎相識乃是在追捕金逸之時,听聞當時乃是金逸劫持了她,而後她才被你救下。我初听聞你娶了側妃之時,雖一時受了打擊信了流言,可冷靜下來細細想過,卻發覺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巧合之事。」

李澈面上露出一絲贊許之色,他點了點道︰「你說不錯,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之事,你可曾記得你去邊關之前,朕正在追查遼國奸細?」

听他這麼一說劉萱立刻明白了︰「那遼國奸細乃是吳左相?」

李澈點點頭︰「正是,那日金逸走投無路只得裝作劫持了吳穎,朕便將計就計一舉將他二人擒獲,那時吳穎已經有了身孕。」

劉萱有些不大明白︰「金逸乃是遼國戰神,捉了他不但能毀了遼國軍心,而且還能避免許多戰亂,你為何又放了他?」

「朕與他做了一筆交易。」李澈淡淡開口道︰「朕允他會好生照料吳穎與他的孩子,還放了他,不但如此朕還會助他登上九尊之位,而他也答應朕若他登基,有生之年決不會對李氏王朝興兵。」

劉萱有些不大金逸,她遲疑道︰「若是他反悔又該如何?」

「不會。」李澈淡淡一笑,一切早已成竹在握︰「朕此次興兵伐遼,一是為了助他奪得兵權,興兵登基,二則是削弱遼國實力,即便是他登了基,遼國實力已經大減,他若不想做個暴戾無道的昏君,便不會也無暇起兵,遼國這一傷想要恢復元氣最少需要十年。」

听到這里,劉萱不得不佩服李澈的謀略,她想起了吳穎又問道︰「那個叫易的孩子,你打算用他來易什麼?」

李澈聞言深深看了劉萱一眼,他面色柔和目含寵溺,輕輕吐出三個字來︰「佘幻雪。」

佘幻雪三字一出,劉萱頓時心頭一緊,佘幻雪啊,那個折磨了她多少個日夜的名字!

她微微低下頭去,難怪鄧玉說李澈不僅僅是為了國事,若是當真全然為了國事,他不必如此麻煩,采用如此迂回之策,他完全可以拿金逸與遼國做交換,甚至可以直接殺了金逸,大搓遼軍。

他采用了如此迂回之策。僅僅是為了平了她心頭的夢魘。

這份心思讓劉萱如何不動容?難怪鄧玉會對她說︰「在他心中,你已經比國事更重了。」

劉萱主動輕輕依偎進他的懷中,伸手圈上他的腰低聲道︰「謝謝,謝謝你。」

李澈深邃的眸子中流光閃動,他微微有些苦澀的自嘲一笑︰「朕差點成了一個昏君,差點直接拿金逸去換了佘幻雪,還好朕還有幾分理智。」

劉萱埋首在他懷中沒有,只用力將他抱得更緊。

二人皆沒有再言,馬車之內有一種叫做心意相通的溫馨在流淌著。

不知過了多久,劉萱從他懷中起身。她抬起頭看著他有些遲疑著問道︰「若是金逸不肯換又如何?」

李澈聞言輕輕笑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柔聲道︰「不會的,吳穎對他而言,便如你對朕一般,所以他不會的。」

劉萱聞言心下又是一陣感動。此刻的她無比慶幸自己最終醒悟了。也無比感激鄧玉點醒了自己。若不是鄧玉,她又怎會瞧見李澈對她的那份深情。

她低頭想了想,而後笑著道︰「元宵節時。金逸不顧安危獨自來京便是為了吳穎?」

李澈點了點頭︰「正是。」說到此處他看了一眼劉萱語聲低沉︰「某種程度而言他與朕有些相似。」

劉萱明白他話中所指,她朝他甜甜一笑表達心中的感動,只是有一事她仍是不解︰「既然你與金逸做了交易,為何他仍是去截軍糧?那邊關大戰又是為何?」

李澈解釋道︰「截軍糧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折損的也不過是些一般的好手,卻能表了他的忠心,至于邊關大戰一事,朕只能說,鄧玉雖是天縱將才,但他兵行險招,若非最後關頭金逸故意放了他,否則即便是遼軍大敗了,鄧玉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之數。」

听到此處劉萱有些不服︰「以鄧玉之能,只怕那金逸也未必是故意放了他。」

李澈聞言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暗,但他仍是點了點頭︰「所以朕說,這是未知之數。」

劉萱見他眸色微暗,便知曉他有些不悅了,原因嘛不用問也知曉,是因為自己對鄧玉的維護和欽佩,她心中微甜笑著換了話題︰「你說金逸與你有些相似,若你與他不是身處兩國,若不是兩國恰巧恩怨積深,或許你們二人會成為好友。」

李澈問言挑了挑,他有些傲然的微抬了下巴道︰「這個世間有一個朕已經夠了。」

此刻的他有著一種乒臨天下的傲氣,有著一種傲視群雄的王者之息,劉萱被此刻的他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久久移不開眼。

李澈一低頭瞧見的便是她滿目的仰慕之色,他微有些不自然的偏開頭去,輕咳一聲道︰「切莫用那般目光瞧朕。」

劉萱聞言回神,瞧著他微微的不自然,面上揚起一個笑容︰「這天下是你的,而你是我的,我愛怎麼瞧便怎麼瞧。」

她話剛剛說完便突然發覺,李澈的耳根之處竟微微泛了紅色,這個發現讓劉萱大為驚奇,原來,原來自持如他,冷靜如他,傲然如他,也有著如此純情的時候。

她微微眯了眼,看著他耳根處的紅色心中壞笑,原來他的弱點竟是听不得情話。

李澈以手掩唇輕咳一聲︰「小柱子準備了些干糧,你快些用了,差不多也該起程了。」

說完他喚來小柱子,親手為她倒了杯茶,而後目色柔和含著寵溺看著她用飯。

劉萱用完飯後沒多久大軍便又開始行軍了,那鐵甲摩挲之聲,戰馬鐵蹄之聲又開始在路肩行起。

遠遠的一處山頭之上,一個身穿紅衣手持長鞭的女子默默看著大軍漸行漸遠,她緊緊皺了眉頭輕聲自語︰「寧王世子不是昨兒個才大婚麼?我怎麼瞧見了寧王世子妃竟然在陛下的馬車之上?」

一旁的呂燕嘆了口氣︰「這本是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外人還是莫要多問的好。」

「不行。」紅衣女子馬鞭一揚,策馬疾馳往京城方向而去,她的聲音在風中傳來︰「我要去問問寧王世子,到底怎麼回事!」

呂燕頓時大急,她雙腿一踢馬月復策馬追趕︰「清詞!虞清詞!你給我停下!此事不得外傳你知不知道!」

然而虞清詞並沒有理會呂燕的話,她一路疾馳著策馬來到寧王府前,縱身一躍下了馬,上前兩步便朝王府內大聲喊道︰「寧王世子呢?讓他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呂燕,瞧見虞清詞在寧王府前大喊,急忙跳下馬來拉著她往後走︰「你瘋了麼?這種事情豈是你我能過問的!你沒瞧見四周已經有人在朝這邊看了麼?你難道非要連累侯府不成?!」

虞清詞聞言皺了眉,她甩開呂燕的胳膊道︰「我並非是那般愚鈍之人,自然知曉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我只是想當面問問他是否知情!」

呂燕伸手就是一個爆栗敲了,她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湊到虞清詞耳邊道︰「你今日怎的這般愚蠢!世子是何人?這等大事他怎會不知!」

說完她看著今日顯得特別執拗,又特別蠢頓的虞清詞,腦中突然一閃。

她有些目瞪口呆,手指著虞清詞一臉不可思議道︰「你……你居然對……」

虞清詞面上頓時一紅,她微微抬了抬頭不承認也不否認。

呂燕看著她這副模樣哪還有不明白,她著急的跺了跺腳,朝她低吼著︰「你瘋了?不說別的,大婚那日世子對劉姑娘的情有多深,你可是親眼看見的,再者我從前便對你說過在邊城的見聞,我可以用項上人頭跟你擔保,世子對劉姑娘的情天地可鑒,你對他動情無疑是自找苦吃!」

「正是因為瞧見了他的情深,我才……」虞清詞紅著臉解釋著︰「你不覺得這般深情的男子,才是值得托付一生之人麼?」

呂燕像看個白痴一般看著她︰「前提是這個男子的深情是對你,而不是對別人!」

虞清詞微微低了頭,她有些弱弱的解釋著︰「自幼我耳邊听得全是關于他的事跡,听他如何用兵如神,听他如何武功蓋世,再後來听到的還是他,听他如何情深。那日是我故意纏著你來劉府看望劉姑娘,心里想的卻是或許能見他一面,可真見著了我卻口不擇言說出那般讓人厭惡的話來。」(未完待續……)

PS︰對于虞清詞這個人物,我不會隨便把她強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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