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皇在笯 第二百八十七章 辦法

作者 ︰ 朗格

這一對夫妻的手握在一起,帕拉尼笑說︰「小琴,別擔心,我沒事!」

勵母也笑說︰「很久沒听到你叫我小琴了,帕——」

如果說前三十年的愛慕和等待里有厚重的心機,但面對生死,竟然把什麼都放下了,只有對對方的依戀。

帕拉尼握緊她的手,對至勵說︰「伯茲,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才行,這個賈朗不可理喻,他已經瘋了!不知道後面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

伯茲(至勵)說︰「爸爸,這王殿守備重重,我們在尼國沒有什麼勢力,有什麼辦法能逃出去嗎?」。

帕拉尼想了想說︰「我們先把伯勒和莫蓉接過來,一家人在一起再想辦法!辦法總能想出來的!」

四五個人相互攙扶著向伯勒和莫蓉所在的偏殿走去,兩個宮殿間的守衛也沒有干涉他們此舉=.==,推開門,屋里的伯勒與莫蓉仍各自躲在一個角落,驚慌失措且無助。

舒茵看莫蓉,雖然驚慌,還是竭力表現出一股氣概來,但伯勒則不同,抱著一個枕頭捂著臉,瑟瑟發抖,听到有人進門,只是在枕頭邊拿眼楮偷偷看出來,那神情哪里像一個高大帥氣的親王,就是一個受驚的少女。

舒茵向伯勒說︰「不要怕,鳳奴,你記得多少事情?你跟我說,我會幫助你的。」

伯勒懷疑地著她,喃喃說︰「我……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帕拉尼說︰「沒事。你只是被炸彈彈傷了腦子,我們要想辦法離開王殿,才能送你到醫院去,到醫院,你們就會好了!」

「我沒有病!」莫蓉堅定地說,「我們就是中盅了,是王嘉道長,王嘉道長作的法,一定是他,他是王猛派來的。他想拆散我和鳳奴!」

舒茵柔聲說︰「好。我們現在就去找王嘉道長!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嬌陽和劉稱那里,我們出去了就能找到他們。」

「啊?你認識嬌陽?她在哪里,你帶我去。把王嘉道長找來!」

舒茵看了一眼帕拉尼。向他使了個眼色。帕拉尼說︰「我們等會馬上就去,你和他不要驚慌,王嘉道長會給你們作法。你們很快就會好起來。」

莫蓉點點頭,大步走到伯勒面前,柔聲說︰「鳳奴別怕,我們中了盅,現在只是幻覺,等找到嬌陽,找到王嘉道長,一切都好了,你現在雖然長得丑了一點,但我不嫌棄你,我待你如初!」

伯勒順從地點點頭,眼楮居然閃著淚花。

舒茵發現,經過這次爆炸,魂魄中最強的部分出現了,原來在魂魄的記憶里,美好的愛情是最最重要和難忘的部分,可以突破層層阻攔,穿越時空和生死。

帕拉尼悄悄對舒茵說︰「你做得很好,等會繼續穩住他們,我想辦法把他們出去,到醫院里看病!」

舒茵點點頭,帕拉尼又對伯茲說︰「你在這里照顧好全家人,我去去就回來!」

帕拉尼走出房子,對看守的人說︰「你們這里誰是當頭的,我有話對他說。」

一個留須男人說︰「殿下,有話請跟我說。」

帕拉尼向他招招手,說︰「你過來!」

留須男遲疑了一下,還是過來了,帕拉尼從西裝的口袋里拿出一個印著王冠的戒指,遞到他跟前說︰「你認識這個嗎?」。

留須男一愣,馬上半跪下,將手扶在胸口,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說︰「殿下,這是親王的戒指,是皇族傳統,下官認得。」

帕拉尼看他行了大禮,才說︰「你認得這個戒指,說明你當侍衛的時間很長了,你的軍餃是中尉吧,你為皇族服務,你是忠誠的,我問你,沙阿王朝有多少個親王?」

中尉想了想說︰「如果包括這一段時間被暗殺死的親王,總共有十一個,可惜現在只剩下三位親王了,難道……十世咒語正在實現?」

十世咒語,帕拉尼是知道的,說的是沙阿王朝的第一個國王,一次到民間私訪,路遇一位在苦修的行僧,國王自恃位尊,對行僧不敬,行僧就設下咒語說︰國王不懂得理佛敬佛,這樣的國王心中沒有百姓,到十世必亡!」

帕拉尼暗暗算了一下,到薩阿拉國王為止,正好是第九世。

「中尉說還剩下三位親王嗎?哪三位呢?」帕拉尼問。

「其一是帕拉尼親王您,還有親王的兒子伯勒親王,包括賈朗親王,就你們三位了!」中尉說。

「你錯了,還有一位德拉親王,你忘記了?」帕拉尼提示他。

「德拉親王,是呀,我怎麼忘記了,德拉親王與民為善,當年做了不少好事,平民都很喜歡他,我居然把他給忘記了。」中尉笑說。

「那你覺得這沙阿王朝的十世國王,應該由誰來做呢?」

中尉遲疑了很久,沒有回答。

帕拉尼說︰「薩阿拉國王在中國遇刺,我和伯勒的嫌疑最大,且我們兩血統不純,完全沒有當十世國王的可能的,你覺得賈朗親王可是當國王嗎?」。

中尉瞪著眼楮看帕拉尼,又想了半天,沒有回答。

帕拉尼很滿意他的不回答,說︰「中尉是賈朗親王的人,為什麼不點頭同意賈朗親王當十世國王呢?因為如果賈朗親王真的當了十世國王,我們沙阿王朝就一定是中了咒語,沙阿王朝一定過不了十世,因為賈朗是個瘋子,他連自己的親人都囚禁,生病了都不送醫院,這樣的瘋子當了國王,王朝不滅才奇怪呢!」

中尉若有所思,帕拉尼繼續說︰「所以,德拉親王當國王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德拉親王年事已高,都快八十歲了,他當也不合適!」

「那你覺得誰當合適呢?」帕拉尼問。

中尉一時語塞,帕拉尼說︰「我的兒子伯勒是在中國長大的,他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順其自然,順應民情!我們在這里討論這些沒有什麼用,我們本來好好的在中國,賈朗把我劫持到尼國來,伯勒為了看我趕到這里,結果被政府軍炸彈所傷。現在腦部傷得很重。我們急需把他送到醫院,不知道中尉能不能把我們……請你相信我,我絕沒有當國王的野心,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焦急的父親!」

中尉想了一下說︰「殿下。我想幫你。但是首都這段時間戰火連天,每天都很多人死亡,醫院也關畢了。只有一些軍醫在軍營里,所以送到醫院也沒有用!」

「尼國的醫院是不行了,只要我們離開王宮,就會有辦法,我們可以回到中國治療,你讓我們出去,濕婆神在上,我們絕與不賈朗爭搶國王之位!」

中尉突然靠近帕拉尼,低聲說︰「這樣吧,到晚上九點,士兵們進行換崗,這時間的守衛最松懈,我會把士兵們調到一個院子里訓話,你們趁這個時間,從東偏門離開,我能做到的只能是這樣了!」

帕拉尼感激說︰「謝謝你,濕婆神會保佑你的!」

「不過,你們事先要做一些準備,東偏門……」中尉交待了一番,他匆匆離去,不久又拿來一個小包裹交給帕拉尼,兩個人就散了。

帕拉尼回到房間里,把事情跟大家說了一遍,都覺得很振奮,只盼著九點鐘快點到來。

莫蓉和伯勒坐在一起,兩個人相互看著,莫蓉突然笑起來說︰「鳳奴,你長得可真難看!「

伯勒捂著臉說︰「爺是嫌棄鳳奴麼?「

莫蓉卻笑笑,沒有回答,把手伸過去,緊緊握住伯勒的手。

帕拉尼看了這一幕,非常感嘆,他打開包裹,從里面取出兩套衣服,竟然是侍衛軍官的衣服,帕拉尼說︰「伯茲、舒茵,你們換上這衣服,八點半鐘去接替東偏門的換崗,這樣門就在我們手上,等九點我們就從東偏門出去,你們穩住,不要慌!」

伯茲和舒茵依言換上,伯茲的衣服很合身,舒茵穿男身軍裝,自然是松松挎挎的,不過走在夜色里,不會有人特別注意。

好容易接近了八點半,伯茲和舒茵走了出去,門口有個陌生的軍官,一言不發地帶著他們向東偏門走去。

軍官到他們來到東偏門,向兩名守門的說︰「中尉在集中訓話,你們先去听訓!」

兩個兵士看見有人來換崗,雖然眼生,但是上級軍官帶來的,也沒有懷疑,就把東偏門的鑰匙交給他們,隨軍官走了。

伯茲和舒茵一左一右守在門邊,大眼瞪著小眼,伯茲手上拿著鑰匙踱到舒茵旁邊,低聲說︰「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你想的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舒茵白了他一眼。

「我想的恰恰就是好東西,你看我們剛才一左一右站著,像不像守望的痴男怨女,看著看著看對了眼?」伯茲拿手臂蹭了舒茵一下。

舒茵一掌拍過去,說︰「誰是痴男怨女,慕容沖和鳳奴才是痴男怨女呢!」

「慕容沖和鳳奴是誰?」

「他們是經歷過生死、時間、空間的一對痴男怨女吧!」

伯茲心里纏綿,說︰「我們也算是經歷了生死磨難了,等我們出去了,我們就結婚,然後生很多很多孩子!」

舒茵把頭別到一邊去,哼了一句說︰「誰跟你生孩子?」

「你呀!我都等不急了!」伯茲把手伸過去,扶在舒茵的腰上。

舒茵一把拍下他的手,走到他的對面站著說︰「你家的那個瘋子親戚還在呢,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等你有命出了這個宮殿再說吧!」

「我媽媽給我算過命的,說我能長命百歲,多子多孫!」伯茲笑著說,搖晃著手上的鑰匙。

「你長命百歲,多子多孫跟我有什麼關系?」舒茵板著臉,極力忍著要綻放出來的笑意,心內極甜蜜。

「沒有你幫我生孩子,我怎麼可能多子多孫?」

「我才不要……」舒茵的話沒有說完,就听到一聲巨大的槍響,接下來又是好幾聲這槍聲,與剛才賈朗拿重型機槍射向帕拉尼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伯茲與舒茵對房一眼,心里「咯 ——」了一下,共時驚呼道︰「那瘋子回來了?」

伯茲拉著舒茵的手向那個大殿飛奔而去,房外面站著一群護衛,在向房子里面張望,看

伯茲拔開眾人,剛一腳踏進房門,又听到一聲巨響,幾滴鮮肉濺到了他的臉上,伯茲心內一陣冰冷,定楮看去,看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轟然倒地,仔細一看,是賈朗的身體,但是屋里橫七豎八地還有幾個人的身體,屋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站著的。

伯茲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他第一個反應是回身把舒茵的眼楮蒙住,屋里到處都是血腥味,伯茲把舒茵推出門,回身向屋里跑去,他先跑到了勵母的身邊,她的胸口正中一槍,這重型機槍的力量太大了,勵母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血汩汩地流,完全阻不住。

伯茲大叫幾聲︰「媽——媽——媽——你怎麼了?」看見勵母旁邊橫臥著個人,一看下去是父親帕拉尼,腦袋上開了個洞,死像恐懼,伯茲扶起他,一手地血,又狂叫幾聲「爸爸」,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屋里還有幾具尸體,一具竟然是莫蓉叔叔莫凌的,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的,還有三具的尸體,伯茲不認識,床邊還有兩具尸體,緊緊擁抱在一起,伯茲跑過去,存了一點僥幸心里,這是伯勒和莫蓉,他們抱在一起,子彈是先穿過伯勒再射到莫蓉的身上,兩個人顯然一起死了,不過面帶微笑,好像面對的不是一場死亡,而是一場婚禮。

伯茲的手剛一踫到伯勒,伯勒和莫蓉就向外面歪去,伯茲忙扶住伯勒,含著眼淚喚了一句︰「哥哥!」

伯勒的頭一歪,伯茲伸手抱住,伯勒的傷口在脖子的大動脈,他的血像瀑布一樣奔涌,迅速染紅了伯茲的衣服。

舒茵奔過來,看著伯茲緊緊抱著伯勒和莫蓉,含悲叫了一句︰「至勵,你……不要傷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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