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解開小裹巾,檢查著尿片。
對一旁的白予杰說道︰「你去上班吧,我照顧得過來。」
「我先顧著,你也睡會兒吧。」白予杰伸手輕觸她的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她搖搖頭。「我不困。」
「我今天不去了,現在公司多了予書和小玉兩個人幫忙,我的事少多了。」
她點點頭。
「還有件事情,風行晶晶跟我遞交了辭職信,要回她哥哥那兒了。」
安若兒在醫院時,風行晶晶就常去看她,後來她出了院,搬回爸爸那兒住著,什麼人也不想見。
風行晶晶去了兩次,體會她的心情,也就先不打擾她了。
「她離開是不是因為和那兩兄弟有關?」
當初她要晶晶幫她教這兩兄弟,現在他們都能上手了,沒料到,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卻陷入了一個莫明其妙的怪圈中。
簡單來說,白予玉對風行晶晶鐘晴,但晶晶,卻選擇了白予書。
同為兩兄弟,踫上感情的糾葛,怎麼都不好看。
白予杰和安若兒身處于旁觀者,都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微妙關系來。
白予杰點點頭︰「你回爸那兒住的這些日子,予書帶晶晶回家吃飯了,二嬸……近來這些天也察覺出了點不對,向我詢問。」
原來他們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麼?
她開口詢問道︰「那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白予杰正要回答,兩個女乃媽走了進來。
「夫人讓把這些孩子們的東西送過來。」
「哦。先放在那邊吧。」安若兒讓她們把東西放下。
她們放下手里拿來的那些嬰兒用品後,只有一個人走了,另一個卻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還有事情嗎?」。安若兒問道。
「哦,是這樣的,」留下來的女乃媽說道︰「夫人讓我們分開來上工了,我管白天,那位女乃媽管夜里。」
安若兒對白予杰說道︰「你還是去公司吧。」
白予杰見有女乃媽來幫忙照應,也就答應了。
這一下午,蘇曉曉都走坐難安。
沒見她分派去的女乃媽再回來,看來是在靜園留下來了。這讓她稍稍能安心了一點。
可突然沒有孩子讓她帶著了。總覺得少了什麼,空落落的。
傍晚,白予杰回來後,從車上取下來一輛雙座的嬰兒推車。
安若兒把兩個孩子分別放進去。推著車子到前院去吃飯。
蘇曉曉悄悄把女乃媽叫來詢問情況。
女乃媽一臉無奈地說道︰「夫人。少夫人太黏著孩子了。她什麼也沒有吩咐我做過。
孩子哭了,要換尿片了,要吃女乃了——她全部一手包攬了。我看,這根本沒有需要我的地方啊。」
「不是兩個嗎?她一個人怎麼能同時照顧好兩個呢,就算她不要你教導什麼,總需要你搭把手的吧。」
「一個孩子哭了,最容易招得另一個也跟著一起哭,可少夫人她……真的是一個人應付,我剛要伸手,她就說‘不用了’,‘沒關系’。
這一下午,我光是在旁看著,都替她覺得累。少夫人她,似乎跟一般的當媽的不太一樣。」
女乃媽把一切詳盡地報告給蘇曉曉,又問道︰「夫人,您看我這還用再回去嗎?」。
「去。就算什麼也插不上手,也得在旁邊守著,萬一她要是有個疏忽顧不到的,你們可以再補救。」
帶孩子可不是容易的,再說還是一次要帶兩個。
這一下午估計已經讓她累得精疲力盡了,晚上還是靠女乃媽幫忙才行。
只是蘇曉曉的料想又錯了。
第二天,她再從昨天夜里守在靜園里的女乃媽那查問情況,仍和之前的相差無幾。
凡是孩子的事情,安若兒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又是折騰了一宿。
白予杰這一晚上也沒有睡好,原本他以為讓若兒和孩子在一起,對她的傷痛有所治愈。
可她似乎太過過火了,對兩個孩子的照顧也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明明一個人抗不了的事,卻硬是不肯別人插手。
一夜過去,她的黑眼圈仍然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有愈來愈嚴重的傾向了。
以前她每天早晨醒來會要求他發誓,現在根本也不會了。
以前她沒事時,就喜歡悄悄地看著他,喜歡趁他沒有防備之時,突然偷吻他。
可現在,她的目光只會圍著兩個孩子打轉,對他全然視若無睹了一般。
他不知道她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好還是壞,一方面,她的確是過得充實了,沒有一分一秒的時間讓她可以留白,然後想到傷痛。
她的笑容再不像以前那樣多,那樣明媚,卻也想是殘冬余留的冰面,被一點點消融著,復蘇著,總有一天,會春滿人間。
可她這樣持續的每天睡不好,吃不好,眼看著她越來越消瘦,他又心疼她太累了,會把自己累倒下的。
工作之余,白予杰站在落地窗前,辦公室的門打開來,穿著便服的梁棠風進來了。
白予杰轉回身,看他的樣子,是有很多話要跟自己談。
梁棠風自己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臉色卻沒有那麼悠閑自在。
「案子一籌莫展,想來跟你談談,看你有沒有什麼看法。」他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
白予杰點了點頭。
「其實除了她提到的手機這條線索之外,在偵查這個案子時,我總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有點說不上來,一切都太順其自然了,不像是天意的巧合,而是人特意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是按照這個邏輯來想,也就是說,早在發案前的十多天,也許更早的時間,這個人就開始計劃安排了這一切。
先完成一場綁架,實施的手法完全一樣,只是被綁架者一切配合,最後幸運地被放回來。」
說到這里,他特意迎向白予杰的目光。
「這個綁架者正好成了最好的指證人,指證綁匪便是這兩個人。」
白予杰沒有說話,只听他繼續地分析。
「這看似沒問題,其時根本不符合一般綁架案的情況。如果人質看到了綁匪的樣子,就算收了贖金,也一定會滅口。」
白予杰說道︰「媽和若兒出事時,他們一開始就沒有做任何的偽裝。」
梁棠風點點頭,這正是他要指出的。
「偵查組已經認真的分析過這兩個犯罪者,他們不符合悍匪的特質,可這一次——他們似乎一開始就有些‘操之過急’、心狠手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