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注意到,在對面路口正行駛來的一輛車子。
「不對。」
田景望著站在街心的人,對開著車子的人說道︰「安琪不對勁,那個女人果然對她做了什麼。」
「冷靜點。」
龍炎界眉峰輕鎖,他也在注意著對面站著的人的神情,只是也不得不先提醒一句,要不然田景的性子,隨時都會要不顧車還在行駛中就要跳車下去了,只會又引來路人的注意。
他把車駛到路邊,停了下來,田景推開車門就跑了下去。
他沒有下車,只在車里觀望著。
「安琪,你怎麼了?」田景奔到她身旁,先抓住她的胳膊來檢查著。
「田景?!」安若兒終于回過神來,嘴角卻是不斷地上揚著。
龍炎界看著她這種古怪的反應,不太像是著了道,但也不像完全沒事。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下去看看時,就看到她拉著田景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田景,他……他……他們……」她激動到說不出話來。
田景的手已經快速為她檢查過,她的身體沒有異常,被她抓放到肚子的手下卻有了反應。
「蝴蝶……像蝴蝶……在里面扇動翅膀的感覺……」安若兒結結巴巴地說道。
田景也咧著嘴笑了起來,彎下腰來,對著她的肚子打著招呼︰「嗨,我是……田景媽咪哦。」
她終于肯承認自己是媽咪了,安若兒笑得更回開懷了。
她剛剛體會到了肚子里的兩個小生命生命的律動了。感受到他們在她的肚子里展開他們的小翅膀。
從這一刻起,他們就真的如小天使一般降臨到她的世界里來了,而生命的奇跡所召告的卻還不止于此。
田景從在龍堡開始,就被她要求與肚子里沉睡如種子的小豆芽們每日一聊,來增進感情,她還親自為他們制定飲食計劃——可以說是她喂養它們到現在。
她也感受到了那透過她的手紋路漫延而來的律動。
來自生命的顫動,讓她直覺得酥麻細癢地直達心尖尖之上,也開啟了她一扇久閉的門。
還是安若兒最先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你還真的喬裝打扮跟我玩,不怕真的嚇到我了?」
田景輕眨了眨眼楮,很無辜。
「沒有啊。我是看你追一個女人。擔心你會著了人家的道才跟上來的。」
那個女人不是田景改扮的?安若兒想了想︰「這麼說我跟她差點撞到時。你都看見了,你有沒有看到她是從哪兒走過來的?」
「她原本只是守在風銘門口,不過是看到你出來時就趕緊走了,的確是有些可疑。」田景把她看到的告訴她。
安若兒心里留了點疑問。現在她看到田景沒事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算放下心來。
「你那天被抓捕後。我就馬上去問梁棠風要人了。」
「那天要不是龍炎界救我走。我就被他們給找到了。」田景告訴她。
安若兒心里一緊,到頭來,她還是讓她涉險。
正面相迎。她也給他惹了很大的麻煩。
田景沒有注意到她的內疚,繼續說道︰「我們當天就先避回龍堡了,因為還答應你一個人沒治呢,他又帶我回來了。」
安若兒聞言,順著田景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不遠處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子。
「我要進去找風行磊了,他說我們不能在這兒停留太常的時間。不過你放心,他現在保護我的安全,我每次要來時他都會跟著,最後一定會把風行磊的病給看好的。」
田景說完,便朝風銘門口走過去。
安若兒看著停著的車子,走了過去。
車里,安若兒一直愧疚地不說話。
龍炎界看了看她的肚子。「孩子沒什麼吧?」
「哦。」她趕緊點了點頭,解釋道︰「剛才我第一次感覺到他們了。」
一臉忍不住的興奮,手也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肚子上。
龍炎界微微而笑。「我明白那種感覺。當初要不要留下骨頭……我其實有掙扎過。」
她驚嚇地瞪著他,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但再一想,當初是那種的情形之下,他決定會留下骨頭也的確算是不可能的事。
「可你最後,還是選擇了她。」她強笑著。「而且比任何人都要愛她。」
骨頭,龍骨頭,就是他的骨頭呵。
他看向她,目光清明若水。「是,所以我一直很感謝你。」
「感謝我?」
「當初孩子要不是在你的肚子里……你不知道,你當時的求生意志很強,醫生說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的關系。
你雖然昏迷了,但一直都能感受得到她在你的肚里這件事。
如果拿掉她,你也會堅持不下去。
你是個局外之人,我不該牽涉進你的命。
就在我一直猶豫不決的時候,我看著你的肚子一天天變大,看著里面的小家伙一天天再宣誓著她的生命力之強悍,直到有一天,我把手放到了你的肚子上,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听他講著當年的事情,眼里閃著淚花。「什麼事?」
「她給了我一拳。」
他說著,伸出自己的左手,用右手指著掌心的位置。
「就打在這兒。」
她听得熱淚盈眶,卻「咯咯」地笑著。
龍炎界仍是微笑著。「所以我明白那種感覺。」
她擦了擦眼淚,忍住哭意。
「田景以前跟我說過,她說抓捕她的那些人力量很強大,你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那你是怎麼從他們手上又把她搶走的?」
她一定要追究清楚,是想讓自己明白她這次給他惹的麻煩到底有多少。
龍炎界卻輕撇了下唇,說道︰「你要改掉一件事。田景說的話,不能全信。」
她不解地看著他,難道田景當初說這種話的確是虛張聲勢?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我看她當初說這些話時,應該是想從你口中詐出我的實力有多少,不過你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她也從你口中得不到什麼了。」
他對她解釋著。
「追捕她的人的確不容小覷。」
她緊張地問道︰「那你應付得了嗎?」。
他點點頭,看來似乎對他而言,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他還是他,對什麼事,好像都能從容應對,從來沒有見他煩惱過發愁過。
「我不怕與他們正面為敵,只是一直沒那個必要罷了。
他們自己也會想盡辦法避過我去,不會選擇與我正面迎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