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包子也能有春天 46楊平漏底

作者 ︰ 好想吃山竹

楊平趁著匕首離開自己脖子的這時節,趕緊的大大深吸了幾口氣來平穩住自己的心緒,這才勉強鎮定下來答道︰「我……我是才剛來找大爺您的那兩個人——洪大和胡癩子的鄰居!昨兒我听見他們說起大爺您這邊要找人,我家有個親戚卻是恰好全能對得上號的,我听說來和大爺您說了就有賞銀,這才跟著他們後頭來找大爺您的!大爺您就是他們說的那位侯大爺吧?」

听見楊平說的這番話能和才來的洪大他們也算是能對得上,這位侯大爺才終于是完全放開了楊平,只點頭道︰「我是姓侯沒錯。」

楊平這才松了口氣,趕緊將語氣里頭放了兩分明顯的殷勤道︰「侯大爺,我是真的知道你們要找的是誰!並不是來白撞的!我只說一句,您要找的人——那個孩子娘,是不是圓臉大眼的,身量一般,喜穿男裝?」

侯樂眼楮一眯,低聲問道︰「那她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楊平也低聲答道︰「是男孩,下個月就足兩歲了。」

暗自對了對時間沒差距的侯樂微微點了點頭,徑自轉身往客棧里頭走去,只拋下一句︰「且跟著我來,進屋子再細說。」給楊平。楊平忙不迭的跟著侯樂腳後跟進客棧上樓梯。

侯樂將楊平帶進了客棧二樓走廊,直至走到最里頭的天字一號房門前才停下,只見他伸手在房門上輕敲三下,揚聲問道︰「堂主,這兒有個說是知道那對母子的知情人,您可見不見?屬下粗略問過了,他說的應該不假。」

而後便听見里頭有個清越的聲音傳來︰「帶進來細問吧。」

侯樂應了,恭恭敬敬的推開了房門將楊平帶了進去。楊平听那聲音,原本以為這什麼堂主是個年輕男子,誰知道進來一見了本人,卻也是個和侯樂年紀相差無幾的略帶憔悴的中年男人。

這位堂主在楊平看向自己的時候,也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楊平一番,而後才對楊平說道︰「你且把你知道的都說了。」

楊平正要說的時候,又想起來那一百兩的銀子,忙忙問道︰「我听人說,大爺們說了的,提供了確切線索的,能給一百兩的銀子當賞錢?」

侯樂氣得眼楮都瞪圓了,對著楊平罵道︰「你也忒貪了!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就有臉問賞錢?!你這……」

那位堂主卻是抬手阻止了侯樂繼續說下去,只淡淡看著自己的手指吩咐道︰「侯樂別說了,給他就是了。」

侯樂這才忿忿的瞪一眼楊平,從袖袋里翻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隨手就扔在了楊平腳邊。楊平也不在意他的惡劣態度,笑嘻嘻的趕緊撿了起來,收進胸口暗袋里妥妥當當的藏好了,這才點頭哈腰的對正坐在圓桌旁邊的那位堂主笑道︰「堂主大人,我知道你們要找的那對母子在那兒。你們找的那個孩子娘叫楊亭,是這平定州城中做生意的楊家的獨女,有個叫楊瑜的獨子,下個月就滿兩足歲了。」

那堂主便皺眉問道︰「你怎麼就確認是這個楊亭?孩子年歲差不多的也不少。倒是這名字有點像,我依稀听過教主喊她做什麼蓮亭。」

楊平忙應道︰「要按堂主大人這樣說,必是這楊亭無疑了!這楊亭她家就只有她一個獨女,她爹把她當養的,平素帶出門去就作男子打扮,還給她起了個字就叫蓮亭!而且她右邊脖子上,耳垂正下方的位置上有顆芝麻粒大小的紅痣。」

侯樂和那堂主互看一眼,交換個欣喜的眼神,侯樂便在堂主的示意下問楊平道︰「還有什麼具體的相關事兒沒有?且都說來听听。」

「這楊亭,她爹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嫡出的寶貝女兒,後院里頭姬妾無數,愣是沒有個其他孩子,于是就把這個女兒視若珍寶,但凡生意上能帶著她出去都把她帶上。兩年多前,這楊亭忽然不知怎麼的,就失蹤了好一段時日,楊家對外只說是她病了不見人,又說送去城郊的莊子上靜養了,好幾個月都沒人見著她了。後來我倒是隱約听見有傳言說是這楊亭被人擄了去,並不是生病,病了不見人的說法不過是托詞。」

「後來就說是病好些了從莊子上接回來了,那時候楊亭回到楊家來的時候,已經是身懷有孕了,而且還忽然說是招了贅婿,贅婿病重沒了,她傷心過度以至于得了離魂癥,將前塵往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楊家上下為著封口楊亭這離奇失蹤又離奇回來的事,還一股腦的打發了好些下人,連楊亭原本房里的兩個大丫頭都賣得遠遠的。再後來,楊亭就生了個取名楊瑜,正經上了族譜充作是嫡長子。」楊平將自己知道的全部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個干淨,邊說邊注意著那堂主和侯樂兩人的反應,見著兩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真的是撞對了。

他就知道!那楊府上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年江氏罵楊亭肚子里是野種,真真兒是一點兒沒罵錯!那被楊府上下看得跟眼珠子一般寶貝的楊瑜,可不就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不對,現在看來倒是來歷明了的,絕對和眼前這些什麼日月教的江湖人士們月兌不了干系!不然人家會無緣無故的花錢來找?

想起老太太和大太太為著還未出生的楊瑜就聯手將他們一家子趕出楊府,楊平心里就忍不住對楊瑜如今漸漸暴露出來的身世幸災樂禍起來,什麼嫡長子,什麼正統,其實還不是一樣的放狗屁!等孩子爹殺上門來吵了來鬧了,最好是一氣就把楊亭和楊瑜都打包帶走了,大太太那個沒了指望的就預備著哭瞎眼吧!

想到這兒,楊平試探著問侯樂——他知道那堂主肯定是最後真正拍板的,倒是不大敢問︰「侯大爺,這楊亭家里在這平定州也算是個富商,家里鋪子田莊都不少,你們若是直接到她家里去問也還未必見得著她和她,她爹雖沒了,她娘卻是很護犢子的。不如我跟你們說說她常去的她家鋪子是那幾個?她是沒三兩日就必定要到這些鋪子里去的,你們直接在鋪子里堵她更快呢!」

「你是什麼人?跟這楊亭什麼關系?」侯樂並不似楊平想象中那麼好哄,看著楊平的眼神也漸漸犀利起來,「別跟我說這都是打听到的!這大戶人家的內情,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打听的來的!更何況咱們也在這平定州里頭發散了這些人去打听了兩三日了,可是從來沒想過這楊亭就是咱們要找的人,可見這楊家也是瞞得甚為嚴實的。」

楊平知道不說實話應該是不成的了,只得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底細掀開給侯樂和堂主看︰「我算起來也算是楊亭的三叔,只是楊亭他們一家子都不願意認我這個沒上族譜的庶子罷了。這楊亭失蹤那段時日,楊府老太太曾把我一家三口接進楊府住了大半年。後來楊亭大著肚子歸來,我們一家就被送走了。至于楊亭那紅痣,我是沒有機會湊細看的,但是我家內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因為那個位置的紅痣,我家內子那邊稱之為桃花痣,她那日說了句那里是桃花痣,簡直就是桃花債,我就記得了,並且一直記到了現在。」

侯樂便再追問道︰「那楊亭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大約是什麼時候回到的楊府,期間你可曾听見什麼傳言?」

楊平認真想了想才答道︰「大概是秋初時候老太太派人來接的我,想來那時已經是楊亭不見了的;至于楊亭回到楊府,那已經是次年初春了。算起來,至少也有七八個月時間吧?」

侯樂在心里算了算,沉吟道︰「這也大致對得上,當年教主是夏末把人帶的,聖姑是年下大雪漫天的時候見到的她,後來帶著她出黑木崖已經是開春了。」而後便轉頭看向那堂主問道︰「屬下覺著這楊亭約莫就是咱們要找的人了,如今那孩子既然是男孩兒,就更好了,不如咱們就直接去她家鋪子那邊找她得了。堂主您怎麼看?」

堂主卻是久久沉默不語,直至楊平都被這長久的無聲嚇得不自覺的平息靜氣起來之後,堂主才低聲道︰「雖說未能十成十確認是這個人,不過卻也不妨試試看,聖姑雖然說的含糊,應該也沒有說假話糊弄咱們的必要。畢竟教主這些年來待她不薄,聖姑本性良善,她說的應當都是真話才是。侯樂問清楚點兒那楊亭會出現的地點,帶上小六子先去看看情況,問問是不是這人再說。」

侯樂應了正想帶著楊平退出去,堂主卻又指了指楊平道︰「你且問清楚他些,他所說的要是詳細有用,不妨多給他一點兒銀子。咱們如今這情形,總是謹慎些為好,切記小心無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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