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包子也能有春天 36戲正熱鬧時

作者 ︰ 好想吃山竹

楊茗且自還在尷尬的硬是強撐著說大太太他們誤解了老太太的原意,幾個和他站一邊的族老也特意配合著他,淨是在扯些什麼過繼才是正統的廢話。

江氏在旁邊使勁的扯楊平衣角,低聲且快速的在他耳邊各種嘀咕,楊平終究沒按捺住,忽然就指著一旁當自己是沒事人的楊亭大聲喊道︰「說什麼都是虛的!我如今只想問問,楊亭根本就沒招過贅婿,她那孩子不過是來歷不明的野種罷了,怎麼就成了什麼正經嫡長子?」

楊亭被驟然而至的指責唬了一跳,真是坐著當木頭也躺槍啊!

大太太卻是一把收起方才那傷感樣子,瞪著眼楮厲聲喝道︰「楊平!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我家瑜哥兒就是正經嫡長子!你這樣污蔑是什麼意思?雖然咱們府上因著亭兒當時有病在身,大老爺和老太太都顧忌著她的身子,並沒有大肆操辦婚事,外頭知道的人或許不多,但是瑜哥兒正統身份卻是不會變的事實,根本容不得你這樣血口噴人!」

自認沒啥存在感的楊亭這時候也得趕緊的出頭撐自己的娘了︰「平老爺,你這話純粹就是造謠了!我有沒成親,瑜哥兒來歷正不正統,我自己不清楚?我家里人不清楚?倒是你這樣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更清楚?這是哪一國的笑話呢?莫不是因為當初我爹說了只自家人湊一起在家里辦個小宴席,你沒喝著那一回的酒,沒拿著那一回的散席銀子,我爹沒給你結去青樓楚館的欠賬,我娘沒把自己房里貼身伺候的大丫頭送你當通房,你就心懷怨恨的這樣造個子虛烏有的謠言來污蔑于我?可見得老太爺那時說的話都是對的!老太太也是白白心善了一回!」

楊亭一口氣把這串話 里啪啦不帶歇的說完後,由衷感激大太太給自己的好基因——睜眼說瞎話這強大技能也是會遺傳的!

江氏被大太太和楊亭這一席前後呼應的話氣得立即跳了起來,叉腰大罵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和我家老爺何曾見過你們的狗屁宴席?什麼青樓欠賬,什麼通房丫頭,全都是胡扯!楊亭,你根本就是被人家擄走又扔回來才有的那個野種,也好意思說什麼正統不正統?誰污蔑你了?我家老爺說的都是事實!就你們娘倆在那兒往我家老爺身上潑污水!」

「誰胡扯,且問問茗族長就知道了,茗族長有沒有給楊平付在青樓喝花酒的錢,只怕不用找青樓的**來問都人盡皆知了!」楊亭嗤笑一聲,聲音雖沒有江氏那麼洪亮,諷刺之意卻是更濃,氣得江氏幾乎要跳廝打她,底下服侍的丫環婆子們自是不會讓江氏得逞的,一下子上來好幾個,半勸半拖的將江氏按回她的座位處。

鄭零對此也早有預備了,又上前一步,隔開楊亭和江氏戰火味濃烈的對視,只對楊茗和那幾個族老說道︰「要說事實,且請諸位看看我手上這份大姑娘的婚書。」說著就特意避開楊平和江氏,將這婚書遞予大太太身旁坐著的族老楊青——這楊青,前兩日孫兒滿月可是收了大太太好一份厚禮的。「不知道這官府里頭有底可查的婚書更能作準呢,還是平老爺夫妻倆空口說白話,隨意倒污水更能作準呢?諸位皆是有年紀有閱歷的,且來同評評這個理才好。」

楊青接了婚書在手,就和附近幾個同一戰線的族老湊在一處,似模似樣的研究探討了好一番,紛紛點頭說婚書才算是確切證據,由此可見,楊平夫妻倆說的全是不著調的臆測!甭管楊府宴席擺了沒,宴席大小能不能看,這婚書就算是鐵證了,那里能見著婚書還污蔑別人的正經嫡長子是野種?!

楊茗身邊幾位族老也被勾得探頭探腦的去看,鄭零倒是也不怕他們細看的,這婚書本來就是衙門里頭文書幫忙弄來的,只看這一片兒紙張,自是一點兒破綻都看不出的,自是大大方方的也拿給他們看去。

不過當傻眼過後清醒的楊平也伸手想拿這婚書時,鄭零卻是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他的爪子鄙夷道︰「茗族長和族老們拿著婚書看個十天半月的,也是不妨的,只是平老爺和你就免了罷!貴伉儷信口雌黃的事兒還在眼前呢,若是一個撒潑起來毀了這婚書可是不好了——也別說你們不會,貴听說這類的事做得也不少了,當年平老爺的姬妾們被貴打得遍體鱗傷還倒提著腳賣了的事兒也都有過,大活人尚且避不開貴的毒手,更別提這小小的一紙婚書了!」

好幾個族老听到這,都忍不住暗暗悶笑了幾聲,眼楮里也立即盛滿了對楊平毫不掩飾的鄙夷——娶了個河東獅呢這是!

楊平尷尬至極,白一眼身旁的江氏,將所有的帳都算在她身上了,對著她恨恨的低聲咆哮道︰「不會說話就別跳出來現世了!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娶了你這種沒眼色的傻婆娘!」

江氏猶自忿忿不平,正想再跳起來一次撒潑,楊茗卻是咳嗽一聲,惡狠狠的瞪著她和楊平的方向,就差沒把眼神化作實質的利刀子扔扎他們一身血窟窿才罷休了。楊平想起楊茗這時候就是自己的米飯班主,頓時就慫了,一聲不敢再吭,免得說多錯多。江氏看著不對,一時之間也不敢再造次,只得不甘不願的扁著嘴往楊平後頭縮了縮。

楊茗黑著一張臉也細細看了看那張婚書,這婚書跟尋常婚書並沒有什麼不同,楊茗顛倒著看了好幾回,也沒辦法挑出刺兒來,只得勉強抓住楊府婚事過于簡單低調這個點噴了兩句︰「這成親本是好事,為何原叔和原嬸子硬是一點兒風聲不漏?也不曾見親戚們得知此事?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大太太卻是迅速的冷哼一聲截斷楊茗的話︰「茗族長跟楊平相處得久了,也學會他那一手無中生有的好本事了?!要是硬說其中必有隱情,我家大老爺當時覺得贅婿罷了,不值得大肆張揚,這可算隱情?我家老太太見亭兒也病著,怕大擺筵席累著了她,于她的病無益,也同意了大老爺的主張,這可算隱情?我那命不大好的姑爺,本身出身不算甚高,又是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來的平定州,他也不願意大肆張揚,這可算隱情?」

楊茗被大太太一句句的堵得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好,鄭零便趁機加上一把火道︰「婚事成否跟有沒大肆費事的擺酒請客可沒什麼關聯,窮人家里頭親近人等圍坐吃一頓就算完婚的,遠的不說,平定州就有不少吧?難道茗族長也認為人家這是家家都有隱情不成?若是說官府紀錄在案的婚書,在茗族長眼里還不如一場張揚婚宴,這就只能說,茗族長對婚姻一事自有不同于朝廷律例上頭的獨特見解了!鄭某佩服茗族長,茗族長如此宏才大略,朝廷真該請您進進吏部改改章程才是!」

鄭零這一頓連諷帶刺的,楊茗臉色更黑了,正想先發制人的拍桌子罵鄭零算個什麼東西的時候,大太太卻是洞悉了他的意圖,側臉和楊亭狀似閑談般說道︰「亭兒,你這表兄也算是你外祖鄭家子佷輩里頭能干的了,你外祖送了他來咱們家歷練歷練也是好的,他日他總得獨當一面去做生意的,來咱們家看看那些個不遵法守紀的怎麼鬧騰,也是讓他開闊眼界啊!」

楊亭會意,緊接著大太太這話說道︰「正是娘說的這話了!外祖家雖然只是商賈人家,但是跟朝廷上頭的官員們也是不少打交道的,族里旁支也有不少讀書致仕的。若是咱們家有些什麼動靜,外祖家斷然不會放任娘這個嫡女在外頭任人欺負而不出頭的。」

楊茗氣得眼楮都要眯起來了,陰惻惻對大太太道︰「原嬸子,你女兒這算是什麼話呢?」

大太太一點不懼,同樣陰惻惻針鋒相對的回道︰「茗族長帶著楊平來咱們府里鬧事算是什麼話,我家亭兒說的就算是什麼話了。我娘家不算是什麼上等人家,也斷然不會像茗族長一般不顧律法,不顧綱常,公然讓不受承認的婢生子上族譜甚至是談過繼的!而今諸位族老也在的,我楊鄭氏就只問族老們一句,您們那一家是有過婢生子——還要是已仙逝的長輩不曾認可的婢生子能堂而皇之越過律法來繼承家業的?又有那一家不認可不遵循朝廷律例,非要有正經嫡長子不要,硬是去過繼婢生子的所謂嫡子的?」

跟楊茗同來的族老們,互相尷尬的看看,卻是誰也不好開口說話的,大太太條條框框的拿律法這大殺器砸下來,那個敢出頭給人抓話柄?總沒得為了楊茗許下的那點子還沒見著影子的所謂好處,大剌剌的出頭說朝廷律法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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