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包子也能有春天 29陰謀來了

作者 ︰ 好想吃山竹

楊亭也深有感觸,點頭道︰「就是為了孩子,才覺得自己留在這個時代還是很有意義的,看著孩子一天天的成長在自己眼前,也許就是這一場穿越,上天給予我們最好最好的補償。」

兩人正說著呢,忽然就听見外頭陳掌櫃遠遠的往窗子這邊探頭問道︰「蓮少爺,鄭管家在不在?外頭有事找他商議呢!」

楊亭便大聲應道︰「他這就來了,且等著。」回頭對鄭零笑道︰「大管家,你還是趕緊的出去忙吧,能者多勞啊,我也不敢留你閑磕牙了。」

鄭零也應了一聲就來,卻是出門前白一眼楊亭低聲笑道︰「這時候我就是你家磨上的驢子,天天被你推出去拉石磨呢!」

楊亭拿手里那卷閑書抵住下巴,半歪著頭抬眼回望一眼鄭零,笑得無比燦爛的對著他啐一句︰「那鄭驢子先生,現在就是你拉石磨的時間了,還不趕緊&lt噠噠噠的跑著去?乖啊,今晚晚飯多給你加菜,就加胡蘿卜好不好?」

這時代的人都講究含蓄內斂的,笑都是那種笑不露齒的那種,也許是許久沒見過那樣率性燦爛的笑容了,鄭零還真是愣神了那麼一兩秒才回神出門去了。走到回廊拐彎處,鄭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楊亭已然又沒骨頭一般倚在羅漢榻上頭低頭看書了,那個笑容卻是仍然在她臉上留了個淺淺的充滿了愉悅的笑影子,襯得她原本就頗為秀麗的面龐更顯美貌,鄭零有一瞬間簡直听見了自己忽然怦然心動的聲音……

不過,也就只有那麼一瞬而已,下一秒楊亭似是感受到了鄭零的視線,抬頭揚眉給鄭零一個「鄭驢子你還不趕緊麻利的拉石磨去」的眼神,鄭零就兩下拍散了空氣中那幾個不合時宜的粉紅泡泡,自嘲道昏了頭了,便果真麻利的奔了去盡驢子本分干活去了。

因此,綜上所述,目前的休閑生活,楊亭表示還算滿意;鄭零表示,自己生活忙碌但充實,女兒也不用掛心,整體上也算滿意。兩個偽古人,暫時聯手起來在楊家這一片小天地里頭,整體上日子過得還是挺愜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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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愜意的日子落在某些有心人眼里,就慢慢的演變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只是還沒有立即顯現出來而已。

于是這一日夜里,楊家在平定州外頭離著楊府一百多里地的某個靜僻的莊子里,忽而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莊子,卻恰恰是楊府從前曾威風一時的楊三老爺楊平一家子現如今的容身之所。當年楊家的蓮少爺失蹤那段時日,就是這一家子最為洋洋得意之時,那大半年,楊老接了他們一家三口進了楊府,看在楊重這便宜孫子的份上,由著這全體一朝得志便猖狂的一家子,足足將楊府折騰了個天翻地覆。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楊亭這個正經嫡長女懷里踹了個小包子歸來,原本縱容著這一家子,也是這一家子最大的依仗的楊老太太也變了風向,最後還是被楊老太太和大太太聯手打壓回了原形,楊三老爺又重新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婢生子,一家子又得灰溜溜的回到這生活了多年的農莊里頭過日子。

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回到了農莊里,楊平一家三口幾乎是三日一大吵五日動動手,這一兩年來就一直沒有過過幾天安生日子。

其實認真算起來,楊家也算是個厚道人家了,當年雖然楊老太爺將楊平和他娘一起逐出楊府,送到莊子上居住,但也一直沒少了這母子倆的日常用度。雖說肯定比不上楊府里頭兩位嫡子的花費,但是在這靜僻農莊里看來,也絕對稱得上是當地小地主的水準了,在農莊里頭,也算是個領頭人物,也撥了好幾家的佃戶去服侍楊平母子的。及至楊平娘去世,楊平長大成人,楊老太爺也還沒忘了給楊平在當地定了親事,讓他娶了如今的妻子江氏。

或許是,楊平天生更肖母,骨子里頭就不是安分過日子的,當年他娘趁著楊老太太懷孕的時候去爬酒醉的楊老太爺的床,就是指望著能擺月兌丫鬟身份當姨娘這種半個主子的。而今楊平本質也是如此,嘗試過了在楊府花天酒地的好日子,那里還能重新適應農莊里頭的簡單小地主生活?

同樣不能適應的,還有江氏和楊重,有時候,不是一家人果然是不進一家門的,江氏本就小戶人家出身,眼皮子歷來淺得很,將錢財看得重而又重,一枚銅錢看得至少有簸箕大。在楊府那半年,楊平拼命的收集姨娘通房小妾,江氏鬧過兩回制止不了他之後,便也拼命的收集起錢財首飾來。後來江氏雖然被光身趕出楊府,那些明晃晃金燦燦的首飾來不及帶出來,但隨身帶著的銀票也不是少數,老實過莊戶人家的小地主日子,也能過上滋潤的十年八載了。

況且楊府那邊也懶得和這家子計較到盡處,農莊上每年那一百幾十兩的租子和出息還是默認了留給他們收取自用的。若是能調整好心態來安生過日子,這一家子也不至于三天兩頭連吵帶打的各種熱鬧了。

這一天兩位不速之客的馬車停在農莊門口時,正是楊平一家子吵得不可開交之際。

楊平把新收的租子拿去臨近鎮子上喝了一回花酒,才進門就被江氏了,夫妻倆就著這幾十兩銀子的去向吵得拍桌子扔凳子的。偏生才十七八歲的楊重也是個不省心的,讀書是從來不上心的,跟他爹一樣追貓逐狗的到處勾搭大姑娘小媳婦乃至于倚門賣笑的妓子倒是無師自通的一等一好手。

楊平正和江氏吵得熱鬧之際,忽見楊重擠進戰團來,扯著江氏衣袖大大咧咧道︰「娘,我看上鎮里溫柔鄉的紅蓮了,給我些錢今晚去和她親近親近。」

江氏氣得幾乎是一佛出竅二佛升天,一甩衣袖大聲道︰「沒有!一個銅錢都沒有!我那兒來的銀錢!就是家里有銀錢,也給你爹那個老不修拿出去不知補貼那個狐狸精花干淨了!你不會問你爹去!」

還沒等楊重問到楊平跟前,楊平便一個老大耳刮子將楊重打了個滿地滾葫蘆,厲聲喝道︰「你爹都沒想著找妓院頭牌親近親近呢,你個兔崽子做的什麼白日夢?!正經事兒沒見你做一件,花錢倒是厲害得很,天天見著你吵著你娘拿錢!你娘那錢還得留著給你爹娶新姨娘給你添弟妹的,你敢打這個的主意?看我不把你打死在這屋里頭!」

江氏本就是個不算很靈醒的人,自己打罵的聲音還回蕩在這屋子里沒散呢,就已經對楊平罵又是另一個態度了,只見她雙手往腰上一叉,下了死力的對楊平一頭撞了,直將楊平撞得踉蹌著往屋子門口的門檻摔了去︰「楊平你個殺千刀的,識相的趕緊給老娘滾出去!鎮日里想著算計老娘那點兒私房錢,你一個大男人,說出去也不臉紅?出門把租子花光使精了,就腆著個臉回來想哄老娘的錢花?少做春秋大夢了!還有臉打呢你,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就是個沒用處的鋸嘴葫蘆,有本事你本家跟你那偷漢子生娃的好佷女鬧去啊,只在家里和咱們鬧,只打自家算什麼本事?」

來訪的兩個客人,恰好將這一幕鬧劇看了個全須全尾,年老的那個還老成些,急急上前扶了幾乎被門檻絆了個狗吃屎的楊平一把,忍著笑意裝著沒看見楊平的狼狽相一般,一本正經的說道︰「哎呀,楊三老爺這是怎麼了?天色太黑看不清門檻了不成?楊三也是太會持家了些,這燈火蠟燭可還是不能省的。」

年輕的那個不過二十上下,倒是還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只得找個燈影背處,別過臉去竊笑了個夠,才跟上了前頭兩人一道進了屋。

楊平到了燈光明亮處,才細細辨認出來,這兩位訪客,原來竟是楊家現任的族長楊茗和他的小楊珺。楊平便對著他們父子倆訕訕道︰「家里正好有點兒事,倒是讓茗族長和珺哥兒見笑了。」

江氏和楊重見著來人是這兩位稀客,自然也不好再鬧下去了,江氏隨意抓兩把散亂的鬢發,擠個皮笑肉不笑的所謂微笑出來應付一下族長父子倆,便借故出去喊雇來的小丫頭泡茶待客。

楊重卻是趁著楊平一時不妨,悄悄兒從後頭模上來,一把扯了他爹腰間掛著的裝散碎銀子的小荷包就跑。

楊平氣得眼都跟烏骨雞似的,卻偏生礙著楊茗父子倆在場,一時發作不得,只得咬著後槽牙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還得在臉上擺出個待客的笑模樣出來,楊珺見著他那臉都要扭曲得不能看了,忙借著小丫頭子奉茶上來的機會,低頭自己又暗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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