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亂世有空間 165章,傷口發炎發高燒,進村莊借宿養傷

作者 ︰ 葉赫蘭旗

車才行至天亮,司徒嫣就發覺三郎身上開始發熱,傷口果然還是受了感染。忙讓李大郎將騾車趕至驛道邊的小樹林。

「小五,是不是小三的傷重了?」李大郎看著不斷為三郎擦拭額頭的小妹,很是擔心。

「嗯,有些燒。二哥、四哥把爐子點上,給三哥熬藥。」一邊吩咐二人,一邊重新處理了一下三郎的傷口。不一會兒的功夫,藥已經煎好,給三郎喂下,這才又繼續趕路。

「小五,要不找個村子先借住段日子?讓三郎把傷先養好?」李大郎見三郎難受的直哼哼,心里著急。

「信都縣這一片兒的怕是難有屋子可住,再往前趕趕,入夜前再找村子就是。」不是司徒嫣不想找村子借住,實在是這里離信都縣城太近,就算有村子,怕也是屋塌房毀。

一直趕至太陽落山滿天晚霞時,才看到驛道邊有條土夯的小路,路雖然不平整,可至少能趕得下騾車,司徒嫣忙叫李大郎把車趕進去,沿著土路一路往西,直走到天黑,二郎和四郎舉起了火把,又趕了近一個時辰,才看到一片村子。

隱隱的傳來土狗的叫聲,村子中有幾戶人家還掌著燈,顯然是有人住的。進了村司徒嫣打量了一下房子,見牆上略有細縫,但屋子並未傾斜,勉強算還能住人,這會兒也顧不上再尋別的村落,李三郎已經開始打擺子了,再燒下去可能就會痙攣。雖然用了藥有退燒的現象,可中草藥來的慢,病中最好的恢復就是休息。而且入了夜氣溫驟降,更不適宜帶著病人趕路。

試著找到一戶還亮著燈的農家,司徒嫣將躺在她懷里的三郎交給四郎,這才下了車,腿發麻差點一個不穩摔了下去,還是大郎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小五,當心!」

「沒事兒,大哥別緊張,就是坐的久了腿有點兒麻。」許是李大郎的驚叫聲有些大,村戶里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正房的屋門被拉開了一條縫。

司徒嫣忙隔著籬笆院牆朝內喊話,「有人在家嗎?俺兄妹趕路,哥哥染了風寒,無奈想跟您這兒借宿一宿!」

還沒等司徒嫣把話說完,屋門踫的一聲又關上了,司徒嫣試著又叫了兩聲,屋里連燈都熄了。

「大哥,看來這戶人家不願意收留俺們,再去別家問問吧!」李大郎看著也沒辦法,他們不是響馬,不能強佔人家的房子讓人收留。剛要去趕車,就見這戶人家邊上的院子里傳出動靜。

一陣「嘎吱!」聲,破舊的屋門被推了開來,一個佝僂的身影從屋里走了出來,司徒嫣看的出這是一個老人,只是天太黑了,人還在院子里,司徒嫣他們雖有火把卻也看不清來人的樣貌。

來人將院門拉開,司徒嫣這才看清,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嫗,一身灰麻布的衣裳,身子瘦弱的隨風搖擺。司徒嫣忙上前去扶。

那老嫗拉著司徒嫣的手,聲音中還有些顫抖,「娃兒們是逃難的吧!要是不嫌棄,就在俺那兒歇上一晚。這黑燈瞎火的,別人家也不敢開門。俺家里就俺和當家老頭子,沒啥好怕的。」司徒嫣听出這老嫗話里帶著些東北口音,心下一喜。

「謝謝大娘!」這才讓大郎把三郎背著,跟著老嫗先進了東邊的一間屋子。院門太小,騾車進不來,只得將板車卸在了院門邊上,只把騾子趕進了院。

屋子里漆黑一片,司徒嫣從背簍里模出油燈點上,這才打量了一眼,茅草頂有些破,牆上不知是因為地震還是年久失修有著不少的裂縫,可是屋里還算干淨,像是才打掃過的,並不見什麼灰塵,許是初五那天扔窮才掃過。

司徒嫣先上炕鋪上草席,這才將三郎安頓好,給他加了被子,又讓二郎在院里點上爐子,打算給三郎熬藥。

老嫗一直在一邊看著,並沒有幫忙,也沒有細問,正房里更是沒有動靜,連燈都沒點,那個老嫗口中的當家老頭子也沒有出來。司徒嫣先安頓好三郎,等著熬藥的空兒又看了一下傷口,這才有空和坐在一邊的老人聊天。

「大娘,深夜打擾,多有不便!」司徒嫣向老嫗行了一禮,這才發覺自己太文紂紂的了,怕是這婦人听不懂,忙又解釋了一句,「三哥病著,謝謝您收留俺們!」

「嗨,客氣個啥,昨兒個那地龍翻身,這娃兒的傷怕是那時弄的吧!也虧得你們能逃出來,俺們村里有好幾戶人家的男人都去那縣城里找活計,這會兒連點子信兒都沒有。」老嫗有些嘮叨,司徒嫣從她的話中得知,這戶人家男的姓秦,今年已經七十歲,家中無兒無女,倒也不是一直沒有,都是這些年服役累死病死了。

老人家里早就沒了官田,全指著後院里的幾分地種些個菜,換些銀錢渡日。秦老爹腿怕受寒,一入冬的就只能在炕上貓著,連地都下不了。兩人甚至連口黑面都吃不上,能吃點糠皮麥麩的那就算是好吃食了。

司徒嫣听的有些心酸,善有善報,兩位老人能在他們最無助的時候,給間屋子,收留他們,她司徒嫣自然會有所回報。

「秦大娘,俺這里有幾張餅子,您先拿著,這里俺們自己照顧著就行,天兒也不早了,您就先歇著,等明兒天一亮,俺們再去給秦大爺請安。」

「這哪里使得,俺這家里沒啥好招待的,哪還能要你們這好吃食的。俺那當家的,就是個病老頭子,可當不起這個,你們快好好歇著。」秦大娘說什麼也不肯要,連推帶讓的回了屋。

司徒嫣也沒強求,正好這會兒藥煎好了,先給三郎喂上,等三郎發出了汗,燒也漸退,這才借著火把的光亮,燒了一大鍋的苞谷面疙瘩湯,先讓李大郎給秦大爺和秦大娘送去兩碗,又喂了三郎吃了多半碗,幾人這才吃飽歇下。

正房的炕上,秦大爺正和秦大娘閑聊,面前的炕桌上擺著李大郎送來的兩碗疙瘩湯,「子,你可看仔細嘍,那幾個娃的可別是啥歹人?」

「俺這破屋爛草的,有啥好招人惦記的。俺看著這幾個娃都是好的,人家大晚上的做口吃的,還想著俺們,能有這份心的,那心就黑不了。」

「那倒也是的,俺先嘗一口這疙瘩湯。」秦大爺這才安心將碗端了起來,吸溜著喝了一口,「子,你快來嘗嘗,俺吃著咋像是苞谷面的?」

秦大娘听著,忙也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哎喲,老頭子,還真是的,俺都不記得是啥時候吃過這苞谷面,好像是打二小子走,家里連口黑面都吃不上的,這可托了幾個娃子的福了。」

兩人再沒,秦大娘舍不得喝,喝了一口的就放在了一邊,想著留著給老頭子補補身子。

「嗨,子,你也別留了,是俺對不住你,一天福沒享,盡跟著俺吃苦。難得今兒得了這好吃食,你就趁熱吃了,就是明兒俺們死了,俺這心里也能少些個愧疚。」

「你說的這是啥話,俺打嫁到你老秦家,那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秦大娘抹了抹淚,話也沒再多說,怕老頭子心里難受,就端著碗將疙瘩湯喝了個干淨,兩人又嘀咕了兩句,這才睡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司徒嫣就听到院里有了動靜。又試了試三郎的體溫,見已經正常,這才活動了一下坐得僵直的身子下了炕。昨天晚上為了照顧三郎,她整坐了一夜,李大郎一開始還陪著,可一天一夜沒睡,哪里還能熬得住,丑時不到就困倒在了炕上。

「大娘早!」司徒嫣出了東廂,就見秦大娘在院子里拾掇柴火。

「娃兒,俺就看著這天冷的緊,你那屋的炕灶里的火小了,想著加些個柴火,倒是把你給吵醒了。」

「沒呢,俺昨兒個照顧三哥,一直沒睡。大娘你可別跟俺客氣。」

「你這小子倒是心疼兄弟!」

「大娘,俺可不是小子,是個丫頭。俺們一路從北邊逃過來的,一路上全賴哥哥們照顧著,不然俺就不餓死也累死了。」

「看俺這老眼暈花的,見你穿個男娃兒的衣裳,還以為是個小子。也是你心善。」

司徒嫣又和秦大娘聊了幾句,見天兒大亮了,二郎幾個也起了身。大郎許是昨兒夜里累了半宿,倒是比二郎幾個晚起了一個時辰。司徒嫣給三郎喂了藥,又喂了早飯,告訴大郎看著三郎,讓二郎和四郎去幫著秦大娘挑水撿柴,這才倒在炕上眯了一會兒。

等司徒嫣睡著了,三郎才叫來四郎,「小四,俺這一病是不是累著小五了?」

「三哥,你打俺一頓吧,要不是俺你哪里會遭這個罪,小五也不會累成這樣,都是俺的錯。」四郎一直自責,甚至一想起來還會給自己幾掌巴。

「俺不都說了嗎,是俺自己不的,這事兒以後別提了,俺就是怕自己這病拖累了小五,俺看著心疼。」三郎點了一下四郎的頭,回頭看著縮在一邊的小妹,心里有疼痛,更多的卻是憐愛。

「打從你受傷,又發高燒又打擺子的,全是小五在一邊照顧著,俺和大哥、二哥的也只能在一邊搭把手。三哥你這命是小五救回來的。要是你這次去了,俺也不要活了。」

「胡說,要是俺真走了,你不留下好好照顧小五,你對的起俺嗎!以後這話你再也不要說,听著沒?」三郎瞪了四郎一眼,這才又躺了下來。

四郎見三哥累了,叫來院里幫忙的大哥,這才出了屋子。

等到中午吃飯時,司徒嫣才起身,熬了一大鍋的菜湯,熱了餅子,和秦大爺一家吃了起來。

「大郎、丫頭,俺跟你秦大爺可托了你們的福了,連著吃了好幾頓的飽飯。俺可有好些年沒吃過餅子了!」

「大娘,您不是說好心有好報嗎,您肯收留俺們,三哥這才能有間屋子養病,俺就做些個吃食的,可當不得大爺和大娘的謝!」

「你說你這丫頭,這嘴皮子咋這麼溜的,俺看著大郎幾個小子都說不過你。」

「那是哥哥們讓著俺!」幾人歡歡笑笑的吃了飯,司徒嫣讓幾兄弟歇了個午覺,這才讓大郎找些土和些泥,把她們住的屋子修補一下。

天亮時司徒嫣就將屋子里外看了一遍,這屋子根基還不錯,只是有些年久失修,想來秦大娘的兒子們還在時,這一家人的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

二郎去割了茅草,將正房和東廂的頂子都換了,一時秦大爺家比過年還熱鬧。

村里的村正也來看了一次,得知幾人只是暫住養病的,看著又不像歹人,這才沒再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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