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妝 第十八章 乙香的秘密

作者 ︰ 清潭影

到了晚上秋老爺又不見了人影,王氏尋思著先把乙香的事兒辦了,也免得她在跟著秋老爺在外邊跑。

乙香進了映春堂、飄荷便把她帶進了里屋,王氏靠倚在塌上,眯著眼。王媽在她身後給她揉著肩,她進來了兩人都沒動。低著頭規規矩矩的彎腰行禮,只是良久也沒動靜、微微抬頭望去,天兒早已黑透了屋子里只點了一只蠟燭,燭火忽明忽暗的照在王氏的臉上、頓時顯得幽森許多,乙香微微有些出神、開始懷疑自己這步棋是不是走錯了,本來對將來就沒多大的希望,可這麼不清不白的跟著老爺、更是沒有保障。自己現在還年輕老爺也不過是新鮮罷了,等哪天新鮮勁兒過了,還有許多年輕漂亮的丫頭同自己一樣的想法,若不趁這個機會、那、以後就只能不明不白的跟著老爺,將來生出的孩子……,她必須借這個機會、成為秋府的五姨娘,而且是、勢在必行。

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便低下頭努力不讓自己的腿抖的太厲害。王氏眯了莫約兩盞茶的功夫這才睜開眼,做直了身子瞅著眼前行禮的人,她穿了一身紅色衣裙,微微彎著腰、低著頭,頭發都攏在了頭頂插了一只銀質的步,末尾還瓖了幾只翠綠的小珠子,在昏暗的房間里反著淡淡的光暈。

王氏知道她的穿著、在這府里一直不錯,甚至都超過了二姨娘。還不是老爺給的這男人吶都是貪新鮮,想當初薛沐月剛進府的時候、是多麼的得寵,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後來又怎麼樣呢!老爺不照樣看上了別人。

所以眼前的這個時間也長不了,在看向眼前之人她的裙擺微微在抖,嘴角不禁翹起;

「知道找你來是什麼事嗎?」。

聲音還算溫和。乙香卻感覺腿抖的厲害,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下去、好不容易才等到王氏開了金口,卻不是讓自己起身而是問為什麼,自己知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只是事情到現在還沒落定、自己必須忍著,當下盡量平穩了聲音回道;

「老爺昨天略微告訴了我一些。」

王氏听著她說話已打了顫,瞧她這半蹲的姿勢也是夠難受的便饒了她;

「坐下吧!」

「謝。」

乙香緩緩的直起身來、盡管腿腳麻木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卻也不敢伸手去揉,她這剛起身、王媽便搬了一個繡敦擺在一旁,竟是不讓她做一邊的椅子,好一個王氏。

王媽把繡敦放在一邊、也不管她經自回了王氏身邊,乙香緩慢的挪到上面坐下,頓時感覺舒服不少。

「既然你也已經听說了、便應該知道,這事兒是我提出來的。」

「乙香知道,一直是賢惠大度的。」

恭維的話王氏听了幾十年、自是不稀罕她的這點。

「我今天叫你來就是要說這個,你在老爺身邊也不久了、早就過了出府的年紀,就算現在出去了也找不到個好人家了,好在老爺鐘意你、我就我私下跟老爺商量把你收了房,老爺是說這事全憑我做主,不過我也不能獨斷專行,總要問問你的意思才是。不知你可否願意?」

王氏說了這麼多、乙香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是在告訴自己雖然她和老爺早有私情,但老爺也沒有納她為妾的意思,況且現在又是個老姑娘了、若是出了秋府肯定找不到好人家了,所以她才做主讓老爺納自己為妾,哼,說的在好听也不過是表明她有多麼賢惠,讓自己好記住她這份恩情。

「乙香在這謝過,乙香定會記在心上。」

「讓王媽把後院收拾出來,過幾天你就先搬住著、等濃姐兒嫁了在辦你的事。」

「一切全憑做主。」

秋亦濃要出嫁的話、最早也是明年開春兒,乙香知道自己隱忍的時間還在後頭,不過遲早有自己翻身的機會。

她所表現出的溫順王氏還算滿意,至于別的什麼事兒以後有的是時間;

「你先吧!」

「是。」

乙香恭敬的再次行了禮才退了出去。王媽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半響才出聲道;

「,能讓老爺另眼相看,乙香這丫頭絕沒表面這麼溫順,以後咱還是得留點神。」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這樣才好拿捏。」

王媽跟在王氏身邊久了、她辦事的套路多少也了解個七八分,王氏是怕乙香天天跟在老爺身邊,她插不上手。這日後做了姨娘就算是歸王氏管理,還不是她說了算。想明白之後又重新給她揉起肩膀;

「還是想的周到。」

雖然都說她做的對、可王氏並笑不出來,沒有哪一個在給夫君納了妾後還能笑的出來。

第二天一早亦卿便和薛芳去了映春堂,進了屋秋亦濃和老四已經在了,秋亦凝還沒到。亦卿上前行禮後、薛芳也上前象征性的彎了彎腰算是行了禮;

「今日奴婢來給辭行、回來了一段時間了,庵里還有好多事沒做。」

薛芳每次回來都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時間正好差不多了;

「這麼快就,不在多陪卿姐兒幾天?」

「庵里實在是有好多事要做,不能多留。」

現在濃姐兒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她了也不怕薛沐月來鬧。

「什麼時候動身?倒時讓啊丁去送你。」

王氏說派人去送,薛芳也不含糊張口便應承了下來;

「是。」

沒一會秋亦凝便掀簾進來了,滿臉笑容的到王氏跟前;

「給母親請安。」

「恩,一邊坐下吧!」

王氏見人都齊了點點頭;

「宋家大年紀不小了、所以昨日宋家催的緊,濃姐兒從今天開始便著手準備嫁妝了,你們都幫襯著一些畢竟是親姐妹們。」

幾人都回答稱是、每日的請安的結束後,出來的都只有亦卿和秋亦凝,秋亦濃和秋亦玫每次都要留下說說話,這就是得寵和失寵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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