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妝 第一章 變故

作者 ︰ 清潭影

薛姨娘曾說過;「世事難料、誰敢說一輩子順風順水,但找一位好、乃是順風順水的基礎。」

可秋亦卿卻認為,現在過的好、活的風光,保不齊下一刻就煙消雲散;所以,眼下好不好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將來她會過的很好,也必須好!

今天秋府可謂是熱鬧非凡,幾輩子不聯系的窮親戚都尋了來;的呼朋喚友的來,只為一個︰白吃、白喝。雖是這樣,可向來‘節儉’的母親、王氏。卻是笑的合不攏嘴,直嚷嚷著多吃點。

因為後天,秋家獨一無二的嫡女、美艷全城的絕色佳人,秋亦濃,就要嫁給城里溫文爾雅、飽讀詩書的第一美男子宋玉裴。

不過亦卿認為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宋玉裴的家父乃是朝廷命官,而他自然是清清白白的世家子弟,對于小門小戶的秋家來說,這可是擠入世家名妝的好時機。到此也許你們會好奇,堂堂一官宦人家怎麼會娶她們這小門小戶的女兒,事情啊!還得從頭說起。

茗香閣在禹州城是出了名的,倒不是那里的頭牌長的有多艷麗、身才有多妖嬈,而是有一位賽過頭牌的不是頭牌而被叫做‘頭牌’的男人。而此時他正在一片鶯聲笑語中歪在椅子上,一腳踩在暗紅色的木桌上,手里搖搖晃晃的、拿著個瓷質酒壺正往嘴邊兒湊,而最扎眼的、是穿的那身翠綠的、都要滴出水兒的長袍,若想不引起人們的注視、那可相當困難。

此時門口悄悄跑來一位小童,湊到他耳邊、也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他猛地把手里的瓷壺摔在地上,聲兒到不見得有多大,卻讓整個嘈雜的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對這個效果他似乎還算滿意,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著,薄唇輕起便吐出一句輕雷;

「靖某人,不日就派人去秋家提親,什麼第一美女,看我不輕松拿下。」

聲音到是低沉好听,可此刻已沒有人在乎這個了,時間停頓一秒,片刻就又熱鬧了起來,想必明日這話必定會傳遍全禹州,自然也會傳到秋家。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此時的一句笑話、在將來卻成就了他自個兒。

人人都道、宋府的大溫溫如玉、實乃是禹州城的第一。只是最近這第一似乎有點煩惱、原因無它,這大到了成親的年紀,只是他自小就與秋家的三姑娘定了女圭女圭親,雖是口頭協議、但咱們也不能做那毀約之人不是,本也沒什麼,不就是娶親嗎、遲早都是要娶的。只是天意弄人、偏偏讓她見到了秋家大姑娘,自此之後心心念念的全是她,哪里還知道那三姑娘是圓是扁。

奈何老宋老爺已經放話了,身為父母官必定要遵守承諾,除非秋府自己提出嫁大姑娘過來,否則他娶的必是三姑娘秋亦卿。既然父親大人都這麼說了、他不整出點什麼事兒來,似乎不大說的了。

第一章變故

秋府坐落在禹州城的南側、過了秋府在走一條街便是平民居了,所以秋府是剛剛的建在了富人區的邊兒上。

此時秋家門口、正有一婦人在門口張望,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小褂,滿臉焦急的來回度著步子。頭上插了一根小巧的銀簪子,度步之間反出點點白光。這時遠處匆匆跑來一個小斯模樣的少年,那婦人見狀、趕緊快走幾步迎了;

「怎麼樣,是真的麼?」

少年微微有點氣喘可還是立馬回道;

「是真的,奴才問了、當時韓家的馬夫李二在里邊喝酒,他親耳听到的、錯不了。」

婦人點點頭,便趕緊進了門。快步走過前廳、抄小道繞過冬晴園,在走過一座小石橋便進了映春堂。

站在門口的碧荷見她進來,趕緊跑過來攙著她的胳膊、快步往里帶;

「嬤嬤打听的怎麼樣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婦人此時已是氣喘吁吁,只是抬起另一條胳膊指著屋里;

「快、、、快……」

也沒說出個什麼,碧荷卻領會了她的意思,加快了腳步。待進了門只見上首坐了一婦人,穿著寶藍色的段子、頭上戴了一副銀質的頭面,一雙眉毛微微挑到顯得有些不怒自威。旁邊依著一女子,穿了一件水粉色的高腰長裙,玲瓏體態盡顯無疑,頭上盤了個時下最流行的小角鬢,插了兩只金步。晃動間泛起屢屢金光,一雙彎彎的柳葉眉、下邊是一雙丹鳳眼,此時水盈盈的望著前方,雖然看上去有些泫然欲泣、可讓人瞧了、也覺得生動至極。

「王媽,趕緊的說。」

聲音自下方傳來,乃是坐在下手的一婦人,體態略顯臃腫,穿了暗紅色的綢緞,頭上戴著兩只大大的金步,來回晃著,真是通身的富貴。被稱作王媽的婦人,深吸兩口氣這才張口;

「阿丁打听了,確有此事、當時在場的人可都听得真真切切。」

「確定沒有听錯?」

這婦人還要在次確認,豈料上首的人忽的站了起來,幾步便走到她面前;

「確定了嗎?」。

王媽看著自家,鄭重的點點頭。王氏心下不由得一沉。只是身後卻傳來了婦人的恭喜聲;

「恭喜了,這可是難得的好事啊!」

王氏聞言心里更是不喜,只是、還不待開口便有聲音自身後傳來;

「舅媽若覺得是好事,不如讓怡然嫁,正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豈不是兩全其美。」

聲音清透略有些細軟,可話說的卻毫不留情,正是秋家大秋亦濃。婦人乃是王氏家中的親嫂子楊氏,听到外甥女這麼說、多少有些不喜;

「大姑娘這說的什麼話,若是人家靖二爺放話說,不是娶第一美人,那我現下還在這杵著做什麼?」

「好了好了,濃姐兒怎麼和舅媽呢?你舅媽也是為了你好,趕緊的道歉。」

王氏回頭看著兩人低低的呵斥。

秋亦濃也自覺說出的話有些無理,當下態度端正的看向楊氏;

「舅媽別往心里去,我剛剛是太著急了些,在這給您賠不是了。」

人既然已到了歉,楊氏自是也不能在端著架子、畢竟剛剛是自己的不是;

「舅媽知道你著急,咱這不是正想法子嗎?定會有辦法的。」

听楊氏這樣說,秋亦濃倒是心下一暖,事到臨頭還是自家人最為自己操心。王媽看著自家雙眼晶亮的很,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淚珠子來,心里自是別提多心疼,趕緊看像王氏;

「,現下咱們得趕緊想個法子啊!那可是個小霸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呢?」

王氏也想盡快想、找出個法子來,奈何這不是一小會就能想出來的,只是、看向秋亦濃,不能讓她在這干著急呀;

「濃姐兒,你先回去歇著,你放心、母親斷不會讓你嫁給那樣的人。」

秋亦濃點點頭、既然母親這樣說了,自己那一直懸著的心、到是踏實了不少。

待秋亦濃走後、王氏又吩咐其余的丫頭;

「王媽留下,其余的都出去。」

這時屋里只有她們三個、王氏這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這靖二爺可是說風就是雨的主兒,你們也都知道的、市井里是怎麼說他的,整個就是一紈褲子弟,在這兒還有趙家做靠山,我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可我也不能讓濃姐兒受罪啊!」

楊氏心底也不禁感慨,若真是怡然攤上這事兒,自己可以說是喜憂參半;

「要我說,妹子你別不願听,我可听說這靖家在上京可是有當大官的,要不他哪敢在這這麼放肆。在加上趙府的這一層關系,到真是個大好的婆家。」

楊氏本也說的是事實,單論出身、秋家就是在有個幾輩子,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家兒,這也正是自己喜憂參半的原因,若是為了王家自己沒準就真的把怡然嫁了,好歹也是享福的。一旁站著的王媽,一雙小眼楮卻突的瞪了過來,諷刺道;

「舅若真覺得好,就應該去大姑娘面前說去。」

楊氏在家威武慣了的,到這、卻連一個老媽子都敢這麼對她,哪里肯受欺;

「哼、說就說怎麼了、、這里還沒你一個……」

「好了,嫂子你別跟王媽一般見識,咱們現在是在想法子、不是吵架。」

經王氏這一說,楊氏才強忍了下來;

「要我說、就是馬上給濃姐兒找一個人家兒,好讓那人斷了念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我去哪找合適的人,再說哪里又有人敢和他對著來。」

這一席話說完、室內沉默良久;

「要不你去找妹夫商量商量,讓他在書會里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一提這個、王氏立刻沉了臉;

「找他,到不如找個外人干淨。」

這意思就是沒戲了,楊氏雖想幫忙、可也不能往自己身上攬吶,不過、、、猶豫再三還是張口說道;

「要不我回家讓你大哥想想辦法,看有沒有和濃姐兒年歲相當的。只是你也知道,他認識的都是經商的。自是達不到你們這書香門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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